说好保持距离的呢 (两百斤道长)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两百斤道长
- 入库:04.10
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比一般人要红,微微带卷的头发,垂下眼帘时的无力感,都令他带着青涩而诱人的气息。
穆宇摘了眼镜,闭上眼轻揉着太阳穴,再睁眼时,目光呈现出一种带着困倦的迷离。伸手摸到眼镜戴上,他恰看到对面的男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紧张地缩了缩肩:“对不起,是不是我发出的声音太响影响到你了?”
那自责和怯意的姿态进一步吸引了张饶。他当时就下了决心,一定要将这个男生追到手。
结果人追是追到了,心却不在他那儿,他不痛快提了分手。但现在他不需要那颗心了,把人牢牢控制在手就够了。
他喜欢纯情乖巧的男人,从见过穆宇之后便一直喜欢。两人分手之后,他每谈一任,都会不由自主地把对方拿来和穆宇做比较,他们之中固然有不少皮相胜过的穆宇的,有的还会说甜蜜的情话,然而却无人在纯情乖巧方面立于穆宇之上:纯情的多半对他要求也高,容不得感情上有一定点瑕疵,是谓乖巧不足;乖巧的则不一定就纯情,可能是个浪里白条。
“兜兜转转许多年,还是你最合我意。要是你再乖一点,我们两个现在已经舒服上了,我的力气也不会浪费在那些事情上,可以多花点时间来满足你……”张饶一边抚弄他的脸,一边用拇指揉他软烫的唇,那里喷出的湿热呼吸令他着迷,很适合塞点什么进去,不知道他的男友有没有试过。
不过,比起嘴,张饶最感兴趣的还是穆宇多年不曾被人触碰的胸口。
最脆弱的地方,刺激起来才最带感啊。
他的手渐渐往下移,隔着衣服贴在穆宇的胸膛上,试探着用掌根使劲按了按,想看看对方有什么反应。
穆宇的病本也几乎痊愈了,加上吃过药,喝过酒,更是无知无觉,连哼都没哼一声。张饶拿指关节发力顶了顶,穆宇仍没有反应。
没有动静的人只是个玩具,同玩具玩太没意思了。张饶对此不太满意,目光挪到一边的棕色小瓶上,喃喃道:“不然,还是玩点刺激的?”
他思忖了片刻,觉得还是得下点猛药才好,便起身走到浴室里,拿走了毛巾架上的纯棉白毛巾,放在水龙头下弄湿后,挤干了团成一团,搭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备用。等会儿若是穆宇的男友寻来,他就用毛巾堵穆宇的嘴,再威胁几句,保准叫脸皮薄的穆宇偃旗息鼓,不敢再挣扎声张,只能眼睁睁同男友错过。
这桥段简直令人欲罢不能,张饶于心中构建了这么一副场景,浑身血液便已沸腾。他倒了杯水,将杯贴到唇畔,仰头喝了一口,却不喝进肚,只含在口中。放下杯子,他伸长手臂够到了枕头上的棕色小瓶,随即握住小瓶,飞快地拧开上面的黑色圆盖,把小瓶中的药倒在手心里。
药是一颗浅蓝色的胶囊,需要吞咽。张饶急色地把胶囊塞到穆宇口中,正欲俯下身渡水给他助他下咽,就听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
因为没有预想中的叫喊声和敲门声,张饶感到十分奇怪,坐起身转过头望向门口,还没看仔细来者何人,就被一团灰不溜秋的东西蒙住了脸,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口中的水也喷了出来。
糊在他脸上那玩意儿软绵绵臭烘烘,他心里犯恶,挥手去推,那东西却先一步离开了他的脸。
抹了两把脸,他定睛一瞧,看到一个挺眼熟的男人,男人坐在方才他待的位置,一手拿着杆拖把,一手已伸进穆宇口中,将那粒淡蓝色的胶囊抠了出来,同时急切地喊道:“小宇,醒醒!”
瞅这身形,与陶艺室的那个人影一对比,张饶知他必是穆宇的男友无疑。逮住这个空档,他一拳挥向此人,势要报刚才被拖布洗脸的仇。
谁知对方动作也不慢,见他扑来,身一侧,一条长腿踢向他,在他下意识躲闪之时,重心偏移之际,站起身一肘顶到他耳朵上,将他顶得踉跄,直退到挨墙放置的一张木桌上。
张饶被顶得耳鸣,立时也爆发出极端的恨意,一手摸到桌上的烟灰缸,他假意投掷,却是在那人防御之际近了对方之身,一脚踢向对方,收势后紧接着将烟灰缸高举,对准对方的脑袋就凿了下去!
他时常出入健身房,本身力气便不小,加之恨意高涨,力量更是惊人。
这一击,势必要将人砸晕!砸到头破血流更好!
张饶的脸扭曲得厉害,一双眸子毒焰四射,杀气腾腾。
【作者有话说:老顾学剑道的,第一个想法是找棒状物揍人,情急之中只能拿了男厕的拖把hhhhhh】
第101章 盛怒
然而顾哲明此时怒意更盛,方才积压于心中的焦急与气愤一丝不漏地全写在眼里了,每一次攻击都像是带着火星喷薄而出的岩浆。
他养玻璃房子里的玫瑰花似的养着他的小宇,不让小宇磕碰一下,连凶一句他都舍不得,这个人渣纠缠小宇这么久,现在居然还敢给小宇下药!
想打架?来呀!来呀!!今日不将你揍扁,我就枉拿剑道五段!!!
烟灰缸砸下来的时候,顾哲明挥臂一架,胳膊代替头重重挨了一下,但在下一秒,他举起的手立刻顺势握住了张饶的手腕,右手则紧抓张饶的另一只手,同时猛得抬起膝盖。
张饶避无可避,立时鸡飞蛋打,惨叫一声夹紧双腿。
顾哲明放开他,重新捞起放在边上的拖把将人杵倒在地,然后踩掉拖把头,拿着金属棍对他一阵疾风骤雨式的猛打,乱中又有章法,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还不了手,但张饶也深谙躲闪之道,于地板上菜青虫似的辗转挪腾,躲得巧妙,就是不昏,还往大门方向慢慢移动——到了这步田地,自然是要想办法先走,保存实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点心思顾哲明怎么看不出,若是对方被他撂倒昏过去,他倒能就此罢手,但是想在他眼皮底下逃出去把事情闹大?想都别想!
他一脚踢向张饶的腰,趁对方吃痛之际,把拖把当擀面杖使,将人擀平了,双臂用腿压牢,骑在张饶腰间,拿拳头招呼对方头脸,一拳拳下去,不仅能听见张饶咬紧牙关的痛哼,还有皮肉遭受碾压的声响。
张饶从小到大都没挨过这样的打,一时间狼性也上来了,肿胀的眼缝中透出极为阴毒的眼神,他看着顾哲明,口中发出一声含糊的怪叫,开始拼命挣动。
他蓄力已久,猛一发力,竟是生生把顾哲明挣得坐不住了,不得不从他身上退下来。
他现在是恨意难平,疯狂之中花花肠子更是大动,满腹黑水也到了倾洒之际——自己打一个健壮男子讨不到多少好处,打一个昏迷在床的人却是不费吹灰之力,穆宇男朋友不是最心疼穆宇吗?他今天就非捏断这根软肋不可!
于是他假意躲闪,身子一斜,抢了那根拖把棍,踩着床跳到另一边,瞅准这距离顾哲明没办法跃过来揍他,扬起棍子就要敲穆宇。
让我挂彩,你也甭想好受!
就在棍子快要落到穆宇胸口上时,一样东西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朝他迎面飞来,撞到他额头上,发出“噹”的一声闷响,随即掉到了地上——正是方才他用以袭击顾哲明的那只烟灰缸。
张饶晃了两晃,栽倒在地上。
其实方才他要逃,说不定也就逃走了,可惜他一念之差,千不该万不该要去动穆宇,顾哲明急火攻心,已顾不得许多,现在这么一砸,他额角立刻鼓出一个大包,与鼻孔流出的两行血迹和破掉的嘴角一起看,更显得匀称出“彩”。
顾哲明没使用过烟灰缸揍人,情急之下也不知自己把握的力度是否恰到好处,于是赶紧上前查看了一番,倒是有在好好喘气,挨了打气息也并未减弱,不过依脑袋上大包的肿胀程度判断,他受的不仅是皮肉伤那么简单,约莫会落个轻微脑震荡。
哼,最好是打傻了,免得以后再出来祸害人。
确认他没死,又怕他佯装昏迷,顾哲明除了他手中的拖布棍,然后将烟灰缸踢到床底,方才腾出手来去拾掇穆宇。
房间里动静那么大,穆宇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顾哲明看了心里就急,也不知张饶给他喂了什么混账药。眼睛瞄到枕头上的药瓶和药片,他抓来就放兜里,预备一会儿向医生问个明白。
拿了药,他环顾四周,又瞧见了床头放着的手机。不知何时再在打斗中震倒在柜面上,屏幕上显示的是依然在录制。手机既不是穆宇的,那就肯定是张饶的。顾哲明瞬间推测出对方的腌臜心思,咬牙切齿地抓过来按了暂停,放在裤兜里一道带走了。
拿外衣盖住穆宇的头,顾哲明背起他走出房间,快步走到电梯口,那已经有一位工作人员等在那儿,见他来,立刻按下的电梯的下楼按钮,非常恭敬道:“顾先生,出租车已在下面等您了。”
顾哲明微一点头,呼吸粗重地走进轿厢,面部表情凝重,步履沉稳。
今日这不幸中的万幸,在于张饶选择的这家酒店所有人顾哲明认识,之前拓宽的人脉刚好派上用处。他托了关系进门救人,算是欠对方一个人情。然而此举实属无奈,因对方并未与他深交,这么做虽解了燃眉之急,却也易于留下把柄在对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