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瘸一拐的回房,他将门反锁,想安静一下。
沈母过来敲门,“扬扬,出来吃饭。”
“你们吃吧,我不饿。”沈易扬有气无力的喊道。
“唉,你这孩子,怎么能不吃饭呢?”沈母摇了摇头,脸上满是不赞同,沈易扬不开门,她就在外面碎碎念。
“妈!你们吃吧!不要管我了!”沈易扬本来心情就不爽,他妈还在旁边叨叨叨,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喷薄开来,理智燃烧殆尽,他不悦的皱眉,吼了一嗓子。
“小兔崽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沈母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沈父一脚踹开房门,拎小鸡崽子一样,把沈易扬拎了起来,脸黑的跟包公似得,“跟你妈道歉,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爸!你让我一个人静静行不行!”沈易扬已经很难受了,他爸妈还要搞幺蛾子,他挣开沈父的手,头埋进枕头,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看着一耸一耸的肩膀,沈父和沈母面面相觑。
沈母想了一下,伸出九阴白骨爪,捏住沈父腰间的一块肉,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一点都没留情。
沈父瞬间变脸,什么冷酷无情霸道邪魅,全都随风飘逝。
他眼泪汪汪的看着沈母,要不是年纪大了,丢不起这个人,也想像这糟心儿子一样把头埋进枕头下面哭一顿。
果然,儿子都是赔钱货,生下来就是坑爹的!
经过这件事,沈易扬再次泄气,整天跟个深闺怨妇似得窝在家里,时不时的用阴测测的视线看着无时无刻不在撒狗粮的老爸老妈。
沈父看在沈母的面子上,憋了几天。
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把这个糟心儿子打包,扔进军营,眼不见为净。
中间就联系过一次,还是为了填志愿,沈易扬再出来,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了。
摸爬打滚一个多月,他斗志昂然,第一件事就是约顾君遥出来“决斗。
虽然还是输,至少输的不是那么狼狈。
又一次被顾君遥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沈易扬喘着粗气,一脸不忿。
“你消失了一个月,就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顾君遥挑了挑眉,想到刚刚沈易扬用的“猴子偷桃”之类的阴损招数,又好气又好笑。
“招不在损,有用就行!”沈易扬死猪不怕开水烫,嘴硬得很。
“是吗?”顾君遥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那是自然!”沈易扬仰着小脑袋,像只骄傲的小公鸡。
“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顾君遥伸手,目标是沈易扬腰间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沈易扬愣了一下,没想到顾君遥会挠他痒痒,一边笑一边躲闪,“顾、顾君遥,哈哈哈哈,好痒、你快住手!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眼泪都飚出来了。
顾君遥看着沈易扬脸颊上两个深邃的小酒窝,眼神逐渐幽深。
怕痒的人都知道,被人按着挠痒痒,时间一长,就会产生恐惧感,沈易扬也是如此。
眼看着沈易扬就快哭出来,顾君遥才意犹未尽的收手。
沈易扬的脸憋得通红,笑的都僵硬了,他眼眸中泛着一层水光,看着可怜又可爱。
顾君遥跨坐咋沈易扬背上,慢悠悠的开口,“知道错了吗?”
“知道错了。”沈易扬条件反射的道歉,回过神来,有些不服气,“下次还敢!”
顾君遥眉梢上挑,也不说话,手朝着沈易扬腰间探去。
沈易扬一把抱住顾君遥的手,急忙表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不敢了!”
“下次再这样,后果,你懂的。”顾君遥站起身,将沈易扬从地上拉起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纸,递给沈易扬,“把脸擦擦,脏死了。”
沈易扬哼哼两声,抽一张面纸出来,为了恶心洁癖的顾君遥,特意当他的面擤鼻涕,声音特别大。
果然,顾君遥脸色一变。
沈易扬感觉自己掰回一局,得意洋洋,他冲着顾君遥做了一个大鬼脸,不等顾君遥反应过来,欢脱的跑了。
这天回家,脚步那叫一个轻快。
吃完饭,沈易扬愉悦的哼着歌儿,坐在沙发上面抖腿,踩缝纫机一样,嘚瑟的不行。
他美滋滋的抱着半个西瓜,吃的不亦乐乎。
沈父和沈母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还是活力十足的儿子讨人喜欢。
沈易扬现在一门心思的想要打败顾君遥,其他事情都往后排。
作者有话要说: 阿遥知道了扬扬的弱点,以后......嘿嘿嘿~
4、第 4 章 ...
半夜,沈易扬被一阵惊雷吓醒,白色的闪电划破天际,屋内亮如白昼,几秒之后,再次归于黑暗。
沈易扬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条件反射的抱紧胳膊,因为寒冷,手心下面一片鸡皮疙瘩。
亚历山大和伊丽莎白也被吓醒,一个爬起来,对着窗汪汪直叫,另一个直往沈易扬怀里钻。
沈易扬抱着伊丽莎白下床,拍了拍亚历山大的脑袋,将它安抚下来。
亚历山大呜咽一声,也往沈易扬怀里拱,湿漉漉的狗鼻子碰到伊丽莎白,弄湿了公主殿下柔软的毛毛,伊丽莎白一点都没客气,一爪子挠上去,亚历山大惨叫一声,眼泪汪汪的捂着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沈易扬,眼中满是控诉。
沈易扬挺害怕打雷闪电的,但是被这两个活宝一闹腾,噗嗤一声笑开了。
他拍了拍亚历山大的狗头,作为安慰,怀里的伊丽莎白又不开心了,两只山竹一样的白爪爪抱着沈易扬的胳膊往回拉。
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急需铲屎官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样子。
沈易扬经常听人说他们家的主子多么高贵冷艳,每天都用屁股对着铲屎官的脸,想要摸摸主子,等待的往往是一爪子,可心酸了。
但是他们家伊丽莎白却是粘人的厉害。
估计跟经历有关。
沈易扬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伊丽莎白半截的尾巴,心疼的不行。
要是早点捡到伊丽莎白就好了,这样它不会受这么多苦。
“扬扬,你没事吧?”敲门声响起,沈母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易扬抱着伊丽莎白过去开门,亚历山大紧紧地贴着他的脚,亦步亦趋的挪到门边。
“没事,妈,你们继续睡吧。”沈易扬看着直打呵欠的沈母,忍不住补充了一句,“降温了,你们多盖条被子,别感冒。”
“知道了。”沈母又打了个呵欠,沈父站在旁边,神色不虞的牵着人走了,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这个不省心的糟心儿子一样。
沈易扬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这是躺着也中枪啊,明明是他妈主动过来看他的,又不是他在爸妈门口鬼哭狼嚎求开门,这是迁怒!妥妥的迁怒!
关上门,沈易扬从衣柜里面拿出了一条厚被子铺在床上,也没忘了给亚历山大的狗窝里面加一条小毯子,亚历山大也怕打雷,说什么都不肯一个人、不对、一只狗睡,非要往床上爬,沈易扬也纵容它,被子往亚历山大身上一盖,一起睡。
躺好之后,沈易扬又往耳朵里塞了耳塞,带上眼罩,闭上眼。
轰隆隆的雷声还在继续,时不时的发出劈裂的声音,耳塞的功能没有那么强大,不能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但是聊胜于无。
伊丽莎白蹭了蹭沈易扬的脖颈,在枕头上面团成一个白色的毛球,很快就睡着了,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大雨足足下了一个小时,堪堪停止,沈易扬松了一口气,将脸往伊丽莎白温软的毛毛里面一埋,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
迷迷糊糊睡去过去的前一秒,他还在担心天会不会被闪电劈裂。
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连绵不绝的大雨,气温骤然下降。
沈易扬在家窝了好几天,闲的都快长蘑菇,亚历山大也是焦躁的不行,沈易扬陪他玩捡飞碟的游戏,消耗时间。
伊丽莎白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偶尔会缠着沈易扬玩逗猫棒。
终于有一天,沈易扬忍不住,撑了一把伞,出去散步。
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道路,灰蒙蒙的墙壁,看的心情也变得阴翳。
一阵风吹来,夹杂着雨丝,从领口直往胸膛钻。
沈易扬冷的打了个哆嗦,将衣服拉紧了一点,慢悠悠的往外走。
路上行人来去匆匆,神色或冷凝或焦急。
偶尔有几对小情侣撑着一把伞,相互依偎着,嬉笑打闹,从他身边经过。
沈易扬看着他们,眼中满是艳羡。
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撑着伞,跟白薇薇漫步在雨中的画面,如果伞小,他会将白薇薇护的严严实实的,不让她被雨打湿哪怕一点。
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沈易扬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惆怅。
他站在街上,神色忧伤,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几个小姑娘远远地看着沈易扬,被他忧郁的样子吸引,很想伸出手,为他抚平眉宇间浅浅的的“川”字。
就在一个女孩子想要上前搭话的时候——
“易扬!”沈易扬正一脸深沉的追悼自己逝去的暗恋,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