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答案的唐原三人差点惊掉下巴,当场就让她们别瞎几把乱说,这边转回头问江城,可江城对此事三缄其口,屁都问不出来,稍一琢磨这事就有点尴尬了,难不成真的……
唐原刚一说出这几个字卓海立马反对:“怎么可能,咱几个都一起看片几次了啊,他哪次软了你说,而且时间最久的难道不是他?”
潘军点头:“那晚肯定有别的原因。”
唐原想到这些,再三斟酌了措辞才对江城道:“你有什么不高兴想不通的可以跟我说说,出了这儿保证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说出来心里能痛快些。”
“没事。”江城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
“哎哎哎—”唐原拍拍被子,“别闷着了,还早,一起去打球吧,就咱俩。”见江城没动静他又道,“我今天也烦着呢,上午陪我妈出去买个衣服碰到安和街那群混蛋,就那死光头,他居然当着我妈的面拿了一条裙子扔我脸上,要不是我妈在,我他妈能当场在他脑门上给开个瓢,反正这事儿过不去,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闻言江城拿开被子:“现在就去恁死他!”
“别别,”唐原拉住他,“他现在一伙人都在麻将馆呢,我们两个人是去找死吗?”知道江城脾气上来很难收回去,又道,“放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也不是要揍他,我有的是办法整他,没到时间而已。”
江城这才坐了回去,唐原见他脸色缓了一些,才问:“你在这边待几天了,外面的外卖盒子蟑螂都生出一窝崽了。”
“没几天,”江城站起身,“我去洗把脸,一起去打球。”
唐原这才咧嘴笑了笑:“快点。”
两个人去球场,疯狂奔跑运动几小时,大汗淋漓的躺在草坪上,唐原转头看江城,他知道这哥们虽然不说出来,可这时候的心情已经比老房子那时候好多了。
江城看着如锦如虹的满天彩霞,心道:“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平常心就好了。”所以他决定不再避着躲着,去了一次公寓,可杨聿朗不在,一问才知道他回家了。
他也只能回自个家,一待就是好几天。
天气愈来愈冷,有天晚上,雪花无声无息的飘了下来。
一早醒来的杨聿朗站在阳台上,冷风阵阵,低头是一片雪白的花园,极目眺望也是千里雪飘。
他妹妹杨静姝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在阳台,她捧着两杯刚泡好的君山银针,递给他一杯,伸出一只手接住飘飘扬扬的雪花,道:“这次的雪挺大的。”
杨聿朗抿了一口茶,看着眼前飘飞的雪花出神。
杨静姝伸手拢了拢他的外套:“这么冷,还是别在外头待着了,一起进去吧!”
他收回思绪,对上杨静姝一双带着些许担忧关切的双眸,点了点头,体弱如他,并不能在这样的寒冷中待多久,一旦风寒入体就是躺病床的命。
“哥,我给你熬了粥。”杨静姝指了指餐桌,“你一会还要去公司,先喝了再去吧。”
杨聿朗揉揉她的头发,“谢谢,一大早就起来给我做这些。”
他刚刚望着飘雪出神,想的是江城在酒吧里说的那些话,虽然没听全,可他大概能猜出是什么。
酒吧买醉,酒后诉衷肠,怅惘迷茫担忧害怕,这是爱而不得的苦涩。
想至此处他微叹一声,覆下眼眸,遮住本就毫不外露的心思。
他人虽不在公寓,可那儿是允许江城进入的,公寓里常年恒温,下了雪,江庆理已然约牌友在家摸麻将,他不愿待家里,在老房子又冻得跳脚,所以发了信息给杨聿朗,说想去公寓那儿学习。
杨聿朗简略回了句“好”,并说晚上工作完也会回公寓。
他从公司回来时江城刚做完一套卷子,从书房出来看见他西装革履的走进来,进门就开始解领带脱衣服。
两人相视一眼,江城见他手上动作立马转开视线,盯着别处叫了声:“朗哥。”
杨聿朗将他打量一眼,微一点头,柔声道:“几天不见你就瘦成这样了,一直没睡么?黑眼圈都快赶上国宝了。”
江城揉揉双眼,看了眼咖啡机道:“是没睡好,我能不能煮点咖啡喝?”
杨聿朗在他面前脱完外衣,抬脚上楼:“我换了衣服下来煮。”
江城忍不住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哪怕人已经进了房间啥也看不见了他也没收回视线,就那么愣愣的等着杨聿朗出来,出来的瞬间又立马将视线转向别处。
杨聿朗下了楼直接走到咖啡机那儿,问他想喝什么口味的。
他慢慢走近,手撑着桌面道:“随便,能提神就行。”
杨聿朗拿了一罐咖啡豆倒进去,没多久就煮好一壶浓香四溢的咖啡,他给江城倒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苦的江城直皱眉头。
见江城喝下一半,又提壶给他续上,看着眼前这张受了不少折磨的俊脸,伸手揉揉他的眼角:“要不你先去躺会吧,这个样子黑咖啡也帮不了你,硬撑容易生病。”
他一伸手江城就浑身一僵,有那么一下他觉得自己舌头都是直的,低头猛喝一口黑咖,口齿不清道:“我这几天因为别的事耽误了很多课程,现在也还不困,没关系的。”
这么一说杨聿朗只能陪他一起坐回书桌前。
第17章 江城发烧
杨聿朗开了电脑,浏览一番股市走向,再看了华容公司市场部发来的报告,放下报告才拿起江城做完的那套卷子,一目十行翻了翻,拿过一支红笔开始批改,批改卷子的同时还让江城背英文,背完能准确指出哪里不对,哪个单词发音有误……
江城背完喝一口苦咖啡,觉得这么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普通人再怎么努力都做不来,杨聿朗就是个高手,这人出现在你面前就是给你用来膜拜的。
到了中午,丽姨做好午餐招呼两人吃饭,江城起身时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今儿一大早就觉得有点头痛,身上关节也隐隐作痛,他以为是没休息好造成的,可这会却头重脚轻站不稳。
杨聿朗见状,一只冰凉的手掌随即贴上他额头,江城想躲,又挪不开步,额头上仿佛印上一块烙铁,激的全身血液都在翻涌,他眼神闪躲,只敢盯着杨聿朗腰间看。
杨聿朗摸了额头,皱眉道:“你发烧了。”
江城一下愣了,不能吧,都多少年没发烧了,他自己也摸摸额头,呃,确实有点烫,可这烫是发烧还是杨聿朗摸了一把造成的,他可不好说。
杨聿朗把他拉回椅子坐下,拿了体温计给他,一量,唔,都快39度了,还真是发烧,江城无言以对的看着体温计。
“去医院吧。”
“不,”江城一听医院两字就摇头,“我去药店买点药就行,没什么事。”
杨聿朗沉吟片刻,不强求,他走出书房,江城见他走也忙跟了过去。
杨聿朗拿出一个药箱,里面可齐全了,除了各种常用药,注射器听诊器什么都有。
杨聿朗拿了退烧药,又去倒了一杯开水。
从厨房出来的丽姨看江城在吃药,关心问道:“怎么了?”
江城摆手:“没事儿,就是有点发烧。”
杨聿朗看他一眼,“吃了药如果退不下来还是要去医院。”
“嗯,”丽姨脱了围裙,“是不能轻视,别仗着年轻不注意身体。”她擦了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丽姨再见。”江城笑着跟她招呼。
丽姨一走,杨聿朗道:“先吃饭,吃完先别看书了,去床上躺着出出汗。”
江城挠挠后脑勺:“我下午还有事。”
杨聿朗看向他,眼神温和坚定,柔声道:“听话。”
简单的俩字却犹如投石入湖而激起的涟漪在江城心上一圈圈荡漾开来,他腿一软,当即就道:“行吧,我听你的。”
发了烧,一桌好菜也没了胃口,他强迫自己吃个七分饱,吃完却不想去床上躺着,毕竟这里就一张床,保不准杨聿朗要午休什么的,床被他占了那他躺哪儿去?
杨聿朗看出他的心思,指着楼上道:“上面有个阁楼,收拾的很干净,你可以去上面休息。”
江城抬头看楼上走廊那儿确实有个梯子,既然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去就显得有点矫情了,于是跟着他爬了上去。
阁楼空间小,两个人都是一米八几的高个子,上去只能弯着腰。杨聿朗弯着腰打开一张床垫,直接铺在干净的木地板上,墙边有个柜子,旁边还有一排木架,上面摆着一些唱片,角落小桌上有个复古唱片机。
靠窗那儿是一张长木桌,桌上只有一本翻开的书,靠着桌子的是一张懒人沙发,软软的,坐上去很舒服。
杨聿朗又从柜子里拿出床单被子和一个柔软的枕头,他不慌不忙的把床铺好,回头招呼江城躺上去。
他不需要帮忙,所以江城全程坐地上看着,这样的待遇在自己妈那儿都难得享受到,他心里五味杂陈,鼻子也有点酸,不想让杨聿朗看出异样,床一铺好他就爽快的脱外套爬进被窝。
阁楼的头顶上空以玻璃作为外墙,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外面阴沉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