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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炮灰 (藕香食肆)


  谢佩韦手里拿着一个托盘进来,奕和困惑极了,这是要吃宵夜吗?盘子里什么吃的?当啷一声,托盘已经被谢佩韦放在了床上,看上去也不是汤粥水,否则肯定要撒出来。
  这会儿灯开得不大,屋内光线暧昧,奕和只看见有几个高矮不一的瓶子。
  谢佩韦跟着上床,一手贴着奕和的额头,把他摁回床上:“给你抹点油,撒点盐。”
  奕和闻到了淡淡的精油香气。
  他很吃惊。
  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与高兴。
  谢佩韦已经拧开了一个瓶子,揭开他的睡袍,有点点冰凉的水渍落在他肩背上。
  “唔——”
  奕和吃痛地将头埋向枕头。
  亲娘姥姥,这一下是不是把我颈椎捏断了?!
  谢佩韦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按错了地方?他摸着奕和的骨头一节节数,不会错啊。
  他从小学功夫,不是那种竖起两根指头就把人点穴定住的魔术,而是完全的现代综合格斗,人体的关节要害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按个肩膀还能按错?
  不过,零族人的身体总有些神秘,怀孕的零族人更神秘莫测,谢佩韦也不敢再瞎几把按。
  他不用力,用近乎抚摸的力道轻轻安抚着,从颈项往头颅,让焦虑的奕和放松下来。
  “不疼了?”谢佩韦问。
  “不疼。”奕和伏在床上有些不安稳,“我有按摩师,您不用这么照顾我。”
  “大半夜上哪儿找给你找按摩师去?要么我叫小齐来给你按?”谢佩韦嘴里这么说,手下却没有停。这是产前抑郁,丈夫要多关怀,多体谅。为了孩子的健康发育,谢佩韦也是煞费苦心。
  “闻见味儿了吗?”谢佩韦突然问。
  明明谢佩韦也没什么手法,奕和还是被他揉得昏昏欲睡,几辈子都没这么舒服过,闻言惊醒过来,早就闻不见精油的香气了,还是硬着头皮撒谎:“嗯,闻见了。”
  “差不多熟了。”谢佩韦又从托盘里拧开一个小瓶儿,沙沙撒了些粉末,“撒盐上桌。”
  奕和感觉到有些颗粒感,竟然被他彻底弄迷糊了:“真的是盐?”
  谢佩韦在他身上抹了一把,指尖凑近他嘴角:“尝尝?”
  奕和狐疑地看着那截香喷喷的指尖,伸出一点儿舌尖,轻轻地卷了一下。
  谢佩韦不禁失笑:“尝到了?”
  奕和有点窘迫。谢佩韦笑得太快,他还没尝到味道舌头就收回来了……
  也不知道这刻是怎么想的,忽地抱住谢佩韦的那只手,张嘴就含了进去,接连吮吸了两下。
  谢佩韦看着他。
  奕和嘴里噗了一声,翻身起床,踏踏奔进洗手间。
  谢佩韦洒在奕和肩颈上的是一种敷和香粉,精油按摩之后,皮肤上毛孔打开,敷上这种香粉能防止凉气和湿气入体。香料配方比较复杂,闻着味道不错,非要吸上两口,这就有点销魂了……
  等奕和漱了口回来,站在床前看着谢佩韦,眼角还有点湿。
  “不好吃?”谢佩韦问。
  奕和闷闷地爬上床,说:“您就不该下厨。”
  “我怎么闻着香喷喷的?”谢佩韦在被窝里抱住他,耳边偷香一记,“睡吧。”
  有了这么一段插曲,奕和头皮上还残留着被谢佩韦按摩过的温度,哪里还能钻牛角想东想西?满脑子都是谢佩韦的温柔与体贴。哪怕他知道这所有的优待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心满意足。
  这证明谢佩韦认可他孩子生父的身份。
  谢总认为,我有资格与他一起生下这个孩子。
  我有资格。
  这种自我认同之下,奕和沉沉地睡了过去。
  ※
  半夜煎鱼是临机处置。
  谢佩韦这样习惯被人服务的霸总,可没有天天煎鱼的打算。
  原本说好了“过几天”才请老师上门,谢佩韦半夜煎了一回鱼,第二天家里就请来了一位笑容和煦、满脸慈祥的老太太。这位老太太据说是海市妇幼保健院的资深胎教研究专家,这头衔那头衔报出来恁长一串,直接就把奕和唬住了。
  “咱们做胎教的主要熏陶对象是胎儿,您不必太紧张。”老太太此行主要是让奕和宽心。
  奕和还是有点紧张。
  他要是会念书,当初也不会去当练习生。
  对于贫家孩子来说,好好读书上个好大学谋个好职业,永远是最正确也最正派的一条道路。
  可谁不想好好读书上个好大学呢?如奕和这样的孩子,本身没有顶尖的读书天分,打小又没有良好的学习习惯和家庭教育,山沟沟里能飞出几只金凤凰?
  老太太直接用事实降低了让的焦虑感。
  她让奕和做了一份对话问卷,又让奕和自己挑选感兴趣的胎教课程。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考试摸底的气氛,更像是坐在各种会所里,等着客服来推销服务套餐。这种气氛让奕和彻底放松下来,把几个自己绝对搞不定的课程剔除之后,奕和选的基本上是乐器课程,另有礼仪、鉴赏、珠宝、插花等等。
  老太太在家里吃了一顿午饭,又和奕和谈了半个下午,喝了下午茶才告辞离开。
  第二天。
  钱教授提着自己的藤箱,准时上门报到。
  “我是钱一戈,负责你的书法课程。”钱教授客气地说。
  奕和别的不会,尊重老人、尊重师长的道理总还是明白的,正要鞠躬请进,闻言有些错愕:“今天不是……”礼仪课?他意识到这问题不该问眼前的钱老师,就此打住,再将人请进书房。
  这间书房是小客厅临时所改造。奕和的工作室摆满了乐器和电脑,谢佩韦的书房奕和都不敢轻易进去,何况是让外人进进出出?
  “您先请坐。我给您倒水。您喝茶?饮料?咖啡?”奕和要出门给老太太打电话。
  钱教授乐呵呵地说:“不用麻烦。我要一杯意式浓缩,有的吗?”
  “您稍等。”
  奕和让助理去弄咖啡和点心,掏出手机给老太太打电话:“鱼主任,我昨儿没报书法课,今天家里来了一位书法老师?您是不是弄错地址了?诶,对,是一位姓钱的老师……”
  老太太面不改色地回答:“哦,对对,昨天谢先生打电话来问了您的选课情况,亲自给您加了书法和国画两门课……”
  奕和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客气地道谢,挂了电话,端着咖啡进门,老老实实上课。
  大凡书法老师,第一课就讲历代书法沿革与发展特点,再教学生练习笔画。钱教授不一样,他并没有从甲骨文讲起,而是带了几个历代评价极高的字帖拓本,给奕和鉴赏。
  说得天花乱坠之后,钱教授也不叫奕和去临摹笔画。
  初学书法,必然是个“眼睛说我会了,手说你不会”的状态,一撇一捺都是恒久苦练的功夫,第一天临摹哪会有什么成就感?对照着千古流传的字帖,看着自己一笔丑字,只会有溃败感!
  他教的是结构。
  写字如成人,结构没出错,就是骨骼匀称站住了,哪怕五官再粗糙,乍一看也能唬不少人。
  “你写这个字之前啊,先分析它的结构。为什么要这么写,咱们先不学笔锋,也可以不用软笔,这是什么笔?”钱教授随手在桌上摸了一支笔出来。
  “电子笔。”奕和从沙发里拿出PAD。
  钱教授也不眨眼,就用这支电子笔在PAD上教学。
  初次接触这种笔,软件里也没有笔锋的设置,钱教授在电子屏上写了一个“春”字:“你来观察一下,这个字,重点是什么?”
  奕和年轻时学习习惯不好,坐不住,年纪大了脾性养好了,学习能力还算可以。钱教授已经给他讲了大半个小时,他听得认真,观察片刻之后,说:“这五个横。”
  这回答就是入门了。钱教授觉得奕和还有点天分,兴致勃勃地教学:“对,这个字的重点就是五道横的关系和距离……”好悬没忘了这么辛辛苦苦地折腾,主要是给奕和面诊抑郁症来的!
  这一天书法课下来,奕和觉得学书法挺好玩的,因为照着钱教授讲述的结构写字,他那一笔乱七八糟的烂字陡然间有了规模,细看还是乱七八糟,打眼一看工整大气了许多。这成就感太强大了。
  奕和觉得可以继续学下去,甚至开始期待谢佩韦给他报的国画课。
  钱教授回家之后,则给奕和做了一个初步的诊断。谢佩韦已经在他办公室等着了。
  各种医学术语说了一堆,谢佩韦最终只听医嘱。
  “多陪伴。不能让他长时间独处,如果他需要工作,最好是合作型的工作。”
  “体能上的锻炼不能停下,不用很剧烈,每天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去开阔地方散步也行。”
  “学习是个挺好的减压方式,但要注意不能给他挫败感,让他觉得每天的学习都是有益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帮他找到自我。”钱教授说到了奕和产前抑郁症的症结所在,“他在短时期内经历了结婚怀孕两个重大刺激点,身份的改变让他的自我认知发生了颠覆。”
  “不管是作为您的夫人,还是您孩子的生父,都让他极度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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