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这么久没见还是那么讨厌。
温北摇头,连忙把将差点暴走的江殷带到房间放东西。
“你这段时间就睡这儿了,这本来是小闫的房间,你得谢谢人家把房间让给你。”
温北试图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
结果江殷完全无视温北的话,一脸理所当然。
温北摇头,姑姑真的是把这小孩儿宠坏了。
蒋闫房间的东西大多数都搬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温北巡视了一下,突然往床头柜走。
他拉开柜子看了一眼,空空如也。
也对,就算真的有点什么,蒋闫也肯定收好了的。
他这几天特意留意了一下,也并没有发现蒋闫有在吃药,但宋离那句话,肯定不是胡乱问的。
明天家长会问清楚吧。
温北让江殷在房间收拾东西,走出房间重新坐回蒋闫身边。
蒋闫给他递了一块切好的水蜜桃。
温北直接用嘴接了过去,桃子很甜。
蒋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心里微微可惜。
差一点就碰到了。
温北吃完口中的桃子,转头对蒋闫道:“朵朵就是这种性格,你宽待一下,别和她计较。”
温北叫江殷一般都是习惯叫小名。
蒋闫摇头,缓缓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心想她也就只能住那么几天,自己还是能接受的。
温北抬手摸了摸蒋闫的头发,忽地发现蒋闫的头发好像太长了。
那一撮蓝毛都要盖住眼睛了。
他眯了眯眼睛,笑着对蒋闫道:“明天开完家长会,我带你去理发吧。”撸了一下蒋闫的头发,道:“都长成这样了。”
蒋闫闻言,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现好像是挺长的了。
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江殷收拾好东西之后,从房间里探了个头,对温北道:“哥,我想洗澡。”
温北抬手指了指浴室:“浴室在这边。”
江殷拿起睡衣走过去。
蒋闫估摸着时间,从药箱里拿出烫伤膏,和平时一样准备给温北上药。
温北实在是嫌弃这膏药的味道,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皱着脸嫌弃地看着蒋闫把黑乎乎的药往自己手臂上糊。蒋闫上药的手法很温柔,生怕力气太大弄疼了温北,上完药后再小心地缠上绷带,而后再包上一层保鲜膜。
以防待会儿洗澡的时候碰到水。
江殷很快就洗完澡出来了,穿着睡衣行为随意,一点也没有因为和两个大男人住而产生不自在。
江殷出来之后温北就去洗澡了,剩下蒋闫和江殷沉默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客厅只有电视机的声音。
江殷率先开口,打破这股尴尬的气氛。
她看着蒋闫面无表情的侧脸,道:“你为什么会和我哥住一起。”
蒋闫撇了他一眼,答非所问道:“他也是我哥。”
江殷一脸嫌弃,谁问你这个了,但也忍不住反驳道:“名义上的而已……”她得意道:“他可是我亲哥。”
蒋闫道:“表哥。”
江殷一噎,硬着脖子道:“表哥……那也是亲哥。”
问题不知怎的就发展到了这里,江殷一脸得意地看着蒋闫,铁定道:“所以,比起你他肯定是最疼我!”
蒋闫一脸惊愕,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当晚,熄灯后,温北被突然凑近的蒋闫吓了一跳,他看不清蒋闫的脸,只能问道:“怎么了?”
蒋闫担忧地皱着眉,问出了这个晚上一直在打击着他内心的问题。
“哥,我和江殷,你最疼谁?”
温北:“……”
夜里传来这一句委屈巴巴的话,让温北摸不出头脑。
这种问题无疑就是在问他女朋友和妈掉河里先救谁一样使人无从开口啊。
第50章:第五十坑
“怎么突然这么问?”温北小心地侧过身,想看清楚蒋闫此时的样子,奈何熄了灯后,自己眼睛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蒋闫好像把脸埋进了枕头,说话的声音闷闷的:“江殷说你是她亲表哥,你肯定是最疼她的……”蒋闫睁眼说瞎话:“然后还说我只是个外人,肯定比不上她。”
江殷措不及防被扣上一个黑锅。
温北听着蒋闫失落的语气,鬼使神差地就信了蒋闫的鬼话,心里暗暗骂了江殷一顿。
这孩子怎么能说这么伤人的话呢……
“你别听她胡说。”温北安慰道。
蒋闫把准备好的手机塞到枕头底下,然后趁机问道:“那我和江殷你到底最疼谁。”
温北:“……”
怎么又到这儿了,他真的不是很想回答这个有一、、幼稚的问题。
但听着蒋闫期待的语气,还是不忍心辜负他,叹了口气认命道:“最疼你……”
“真的?”
“真的。”
温北躺平身体,心想蒋闫应该可以安心睡觉了吧,轻声道:“赶紧睡吧很晚了。”
接着就闭上眼睛不去留意蒋闫的动静了。
蒋闫轻轻地把枕头下的手机拿出来,把刚刚录好的音频保存起来,然后看着温北的睡脸,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他挪了挪身体,把头凑近温北的耳边,低声说了句晚安,温北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声,睡着了,蒋闫在温北睡着了之后,才轻轻地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子面前,在黑暗中摸索着从自己书包里拿出自己藏好的药瓶。
他拿着药轻轻打开房门,走到客厅之后,才敢从药瓶里倒出几颗药。
和温北一起睡的坏处就是这个,每天晚上都要等道温北睡着之后才能吃药,还得提防着温北不被发现。
吃完药之后蒋闫回到房间,再悄悄地把药放回书包里,这才回到床上。
C市的天气虽然已经渐渐回暖,但到了晚上还是冷得人打颤。
蒋闫离开被窝这么一会儿,就沾上了满身寒气。
温北在蒋闫上床的动作中迷糊地睁开眼睛,问道:“去哪了?”
蒋闫顿了顿,轻声道:“上个厕所,吵到你了吗?”
温北摇头,继续闭上眼睛说了过去。
蒋闫松了口气,也闭上了眼睛,药有安眠作用,蒋闫在药物的作用下很快就睡着了。
就在这时,本应该熟睡的温北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蒋闫。
他刚才……听见蒋闫从书包里拿出了什么。
他虽然看不见,但他听得出来,在安静的房间了,那个声音尤其明显。
是药丸晃动瓶子发出来的声音……
温北从床上起来,轻轻地走到蒋闫的书包面前,伸手在里面摸索着……
温北知道这样乱翻东西不对,但直觉告诉他,蒋闫一定有事情在瞒着自己。
他在黑暗中摸索一会儿,终于摸到了一个瓶子。
温北在桌子上拿着自己的眼睛带上,然后走到床边借助月光想看清楚这是什么药。
在温北看清楚名字的那一瞬间,他的瞳孔猛得收缩了一下。
盐酸帕罗西汀。
温北虽然没吃过,但也知道这个药是治什么的,他压下心中的震惊把药放回去,看着蒋闫的方向出神。
为什么,蒋闫要吃这个药……
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吃的……
温北脑子很乱,站了一会儿,从柜子里拿出很久没碰过的烟走出房间,在阳台上皱着眉抽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蒋闫起床刚做好了早餐,温北还没起床,江殷先起了。
江殷完全没有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注意形象,打着哈欠顶着鸟窝一般的头发从房间出来,见到蒋闫之后还愣了一下。
居然起得比她还早。
她洗漱完后走近餐桌看见桌子上的早餐,惊讶道:“你居然会做饭?!”
蒋闫摆着碗筷没理她。
江殷嗤鼻,挑着眉看着蒋闫道:“会做又怎样,别以为这样哥就会疼你。”
蒋闫从口袋拿出手机,把昨天晚上录的音频放给这位得瑟的人听。
音频只有一小段,但听得江殷是一脸不敢置信。
“我和江殷你最疼谁?”
“最疼你。”
“真的?”
“真的。”
江殷硬着头皮听完,满眼震惊地看着蒋闫。
“你是怎么哄我哥说出这么违心的话的!”江殷不愿意相信事实。
蒋闫收回手机,无视她的撒泼。
温北这个时候也起床了,从房间里出来。
江殷很想质问这个录音的事情,又觉得这种事情太幼稚不好意思问出口,只能死咽下这口气。
蒋闫见温北出来了之后,脸色柔和地道了声早,发现今早的温北脸色不太好,问道:“没睡好吗?”
江殷也看出来温北今天有点颓,也点头应和道:“这黑眼圈都快比上国宝了。”
温北揉了揉眉间,想起了昨晚的事,掩饰般地摇了摇头,道:“没事儿,昨晚硬是想着今天要开家长会,紧张得没睡好而已。”
当然是吹的,作为一个资深厚脸皮,一个家长会怎么会困扰到自己,完全是因为蒋闫的事情,再加上对着阳台吹着冷风抽了一晚烟,脑袋有点沉而已。
说起这个江殷就来劲了,仰着脸问温北:“对了哥,我妈说你在一中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