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军伏在他耳边道:“你放心,哥哥心里只有你,你让我上我就上,不让我上我就等着,我不会跟别人乱搞的。”
腾胜苗推他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爱跟谁搞跟谁搞,搞完正好分手。”
贺顾军动手去扯他睡裤,听他说分手,心里有点火,动作也粗鲁起来,“你就等着我犯错呢是吧?你要真想分手,现在就可以分,何必呢?”
腾胜苗闭着眼装死,不再说话。
第7章 chapter7
完事后贺顾军边收拾垃圾边嘟哝:“你下次能不能给点反应,跟奸/尸似的。”腾胜苗在床上一直都没什么激情,如果说放不开,贺顾军又觉得并不是,因为腾胜苗从来不会压抑自己而不出声,以前贺顾军问过他,腾胜苗很反感跟他讨论这个,黑了几次脸之后贺顾军再没问过。
腾胜苗趴在枕头上抬腿踹了他一脚,贺顾军坐在床沿上,没看见他踹过来,没防备,一下子就摔到了床下,“你干嘛呢?”
腾胜苗淡淡道:“反应啊,你要的。”
贺顾军撞到了腰,手里的垃圾掉了一地,郁闷得要命,边拾掇边嘀咕说:“现在跟你做是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腾胜苗抓了个枕头砸下去,“没求着让你上。”
贺顾军抓住枕头发狠扔到阳台上,“我自己贱行了吗?”
腾胜苗哼了一声,“总算说句实话。”
贺顾军揉着后腰出了卧室,洗漱完又进来问腾胜苗早晨吃啥。
“我不吃外面卖的。”
“那我去给您做,做的难吃不许骂我。”
早饭后腾胜苗开了电脑打游戏,贺顾军拿手机完了会儿消消乐,实在无聊,凑过来问:“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吧?”
“去哪儿?”腾胜苗正在放大招,聚精会神盯着屏幕,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去银杏谷,看朋友圈里他们拍的照还挺美的。”
“树有什么好看的。”
“那叫几个朋友一起去打球?”贺顾军知道腾胜苗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所以一开始都没说这个。
“不想去。”
“那你想干什么?”
“游戏、做饭、吃饭、睡觉。”腾胜苗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说。
贺顾军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实在觉得这么好的天气,就这么在家待一天实在是可惜,手机在指间转了几个来回后,他站起身说:“那我去健身房了。”
腾胜苗结束战斗后切到装备页面,回头看了他一眼,“家里不是也有那么多健身器材吗,干嘛非要去健身房。”
“天气这么好,窝在家里有点浪费了。”
腾胜苗最讨厌他这一套‘浪费’论,好像出门瞎晃荡就不浪费了似的,他松开了手里的鼠标,“你要出去就出去,中午饭自己在外面解决。”
“又来,让你一起出去你不出去,我要出去你就不高兴。”
腾胜苗工作两年了,以前两人都是异地恋,聚少离多,很多问题还没那么显化,同居这两年,贺顾军才渐渐发现俩人相处的问题还挺多,比如他在家呆不住,有时间就想去运动、旅游,或者和朋友聚会,而腾胜苗闲下来就喜欢宅在家里。
腾胜苗起身推了他一把,“我说什么了?什么叫我又来?我就让你自己在外面吃饭怎么了?你哪次出去,回来有过准点儿?我等你回来吃,你告诉我,我等你到几点?”
贺顾军在准时这方面确实理亏,再说两人关系才刚缓和,他知道说下去腾胜苗必然生气,他可不想再被冷暴力,当下挤出笑脸说:“行行行,我自己在外面吃。”说着拿了外套出门去了。
真的出了家门,贺顾军又觉得自己一个人去健身房没什么意思,他坐在车里翻朋友圈,最后发信息给大洲,“在哪儿?”
“酒吧。”
贺顾军收起手机朝‘夜色’驶去。
大洲全名许宗洲,小时候和贺顾军家住一个小区,俩人幼儿园和小学也都是在一起读的,初中的时候大洲被父母送去国外读书,毕业回来无所事事了一段日子后就开起了酒吧,贺顾军那时候也刚从C市回来,以前的同学们读研的读研,出国的出国,留在本地的不多,有一次俩人都回父母家,在小区里碰上,从此一拍即合,用腾胜苗的话说,成了酒肉朋友。
白天的酒吧街很冷清,夜色门前的停车位也很充足,贺顾军停好车,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台阶推开了大门。
由于没有乱七八糟的灯光和音响,此刻的酒吧跟晚上比起来判若两样,大洲正坐在临窗的沙发上打盹,听见脚步声,睁开眼,伸着懒腰说:“调酒师还没来,你想喝什么,我给你调。”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有茶吗?有了泡杯茶吧。”贺顾军脱了外套随手丢沙发上,在大洲方才坐的位置对面坐了下来。
大洲真的泡了两杯茶端过来,“我这儿没茶叶,这是以前他们调酒用的,放挺久了,可能都变味了,你凑合喝吧。”
“早餐太咸了,是口水就行,我不挑。”贺顾军端起一杯吹了吹浮沫喝了一小口。
“我早餐还没吃呢。”大洲缩了缩脖子,又歪回沙发里。
“我煎的鸡蛋饼还有,你早说我给你带两张过来。”贺顾军笑着说。
“你他妈现在也忒贤惠了,还自己煎饼。”大洲简直觉得无法可想,摇摇头,继而又说:“也对,你小时候那可是琴棋书画样样都学,能不贤惠嘛。”
贺顾军笑骂道:“滚。”喝了两口茶放下杯子又说:“你这茶叶可真够陈的,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大洲朝门口努努嘴,“门可罗雀的,你说咋样?”
贺顾军笑起来,“出息了,还会用成语了。”
大洲嘿嘿笑,“那不是最近正谈着个语文老师嘛,可不得恶补一下成语词典。”
贺顾军笑得止不住,过了一会儿才说:“上次你说那房子,你那朋友啥时候能回来办过户啊?”
大洲道:“你问的还真是时候,昨天我们还聊来着,他说今年都没时间,说如果你们着急用,他毛坯嘛,你们可以先去装修,钥匙在他爸妈那儿,这两天就给我寄过来。他应该明年三月份会回来一趟,到时候你们把手续办了就行,反正都是朋友,这绝对没问题。”
贺顾军点点头,“行,那我这几天先去找内装公司。”
大洲喟叹道:“你这女婿真不错,腾医生爸妈是不是对你特别满意?”
说起这个贺顾军就有点一言难尽,苦笑说:“要真满意,还能怕我上门。”
所谓人言可畏,大洲都懂,贺顾军买房子的初衷也是因为这个。
腾家在那个小区里住了将近二十年,小区人很多人都是看着腾胜苗长大的,现在到了适婚年龄,女朋友没谈一个,公然领回去一个大小伙子,邻居们的风言风语自然不会少,他爸妈饱受议论,弄得腾胜苗不敢让贺顾军上门,虽然藤家老两口都不是死板的人,心态也算豁达,但人吃五谷杂粮,活在这浮世红尘里,又有几个能真正免俗不畏人言的,贺顾军也理解他们,他就想,反正那个小区的各种设施也落后,周边配套也不行,不如重新买个房子让他爸妈搬走得了。
“许哥这里有客人在啊?”
大洲听见声儿,稍稍起身朝门口张望了一眼,“我一朋友,你们那边也没生意吗?有空跑我这儿来。”
来人是隔壁‘如魅’酒吧的驻唱张凯,高高瘦瘦,颜值尚可,头发长度及肩,挑染了几缕,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生意不好,老板说暂时不用排练新歌。”
张凯走到贺顾军的位置旁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得一脸殷勤,硬凹出来的酒窝显得有几分轻佻,“这位哥哥,我能坐你旁边吗?”
贺顾军抬眼看了看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和车钥匙站起了身,“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大洲朝他挥挥手,“慢走,不送啊。”
等人出门后,张凯才从贺顾军身上收回目光,向大洲道:“许哥,这谁啊?这么酷。”
大洲慵懒地摊在沙发上,“不该打听的就别打听。”
“怎么了?来头很大?这么神秘。”
大洲为了不让张凯继续深究,直截了当说:“人家有家有室的,你打听个什么劲。”
“这样啊。”
“要不还能咋样?”大洲笑着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
且说腾胜苗因为晚上要回去,临近中午就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报备,结果他妈说今天不舒服去了医院刚回来,下午在家休息,让他直接过去,他遂关了电脑拿着车钥匙和贺顾军昨天买的水果出门了。
这边,贺顾军从夜色出来,掏出手机打给腾胜苗,“我马上回家了,你记得做我的饭。”
腾胜苗也在开车,正等红灯,“我妈今天在家,我现在在路上呢,中午饭你自己解决。”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吧。”
“我晚上去接你。”贺顾军说。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了。”腾胜苗赶在绿灯前匆匆挂掉电话,打起方向盘右拐。
爸妈家的钥匙腾胜苗一直放在车上,到楼下后他自己上楼开门,打开门听到家里有说笑声,他换了鞋走进去,客厅里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在给她妈妈量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