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晰回神就躲在他的怀里黯然道：“我今天走。”要不卫卓也不干正事儿。
卫卓道：“我送你。”
得知要回家的林晰情绪有些低落。犹豫的看了一眼卫卓道：“那你来看我吗？”
“嗯。”
林晰知道要走了，此刻对卫卓也是百依百顺, 格外粘人, 他就像是一颗甘美的蜜糖, 更是不舍得分开。
卫卓必须发挥强大的自控力才能抵挡的了这份诱惑，把人送回了车站。这种情感上的难受, 只好用大量工作来排解了，卫卓刚回到厂子，把之前没看完的文件拿出来继续看, 就听一个文职的员工道：“卫厂长，刚才有个人找。”
“在哪儿？”
“刚刚我把他请到了会议室。”
“好的。”卫卓盖上笔盖，起身去了会议室。
进去一看居然是个老朋友。
跟龙一几年没见了，他居然留起了胡子，看的出来被精心的设计和搭理过，是后来流行的雅痞的范儿，身上穿着一身手工定制西装。气定神闲像一个资深的商人。跟几年前那喊打喊杀的太子爷判若两人，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
“你怎么回来了？”
“这次路过听说你干的不错，给想来见见老朋友。”他在这个城市度过了完整的中二期，这里是他第二个老家，虽然跟卫卓多年没见，可他的消息可一直有所耳闻。能在北京二环附近买的起门市可不是一般人。佐证了他之前眼光不错。那么早就想拉拢他来着，金鳞岂非池中物啊！
卫卓见到他也很高兴，男人的友谊就是这样虽然很久没见了，但是再见面还是会觉得亲切。当初要是没有龙一，他未必能这么快的赚到第一桶金，算起来龙一也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重要人。
“既然到了这里我请客。”卫卓热情的说着。
龙一笑道：“那你可要破费了。”随后环顾了一眼这里道：“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跟政府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像他们这些商人都想跟当地打好关系。卫卓那会儿算是国营转民营的试点，后面要想转，还需要很多道繁琐的手续。
要按照现在的手续，卫卓第一关政审就过不了。他以前可是有名的混混头子。都是时也命也，一时的善心成就了他。可以说走了这一步棋未来的好处就很多了。毕竟也算是被上头保护的企业。
卫卓倒是无所谓，道：“无论是国企还是私企，都是为人民服务。”
龙一听到这话笑了起来道：“还是你的境界高。”
两个人许久没见，这里显然不是个说话的地方，约到了一个泡澡浴池。龙一的人早就把场地给包下来了。泡在舒舒服服的热水池里发发汗对身体有好处。当然也是针对商场的阴私的被迫选择。好多人明着跟你做朋友，背地里捅一刀都是常有的，为了防止被录音，朋友就得坦诚相见
卫卓泡在池子里，这里的温度比外头略高一些。水汽也很充沛。在里头真的很舒服。卫卓一直也没怎么充足的休息，在这一熏还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赞赏道：“论起享受来，还真是不如你！”
龙一也泡在水池里道：“那没办法，你是富一代奋斗期，我是富三代享受期，最近咋样。”
“挺好。”卫卓淡淡的说着。
龙一笑道：“还跟那个学生在一块呢？叫什么来着？”
“林晰，我这辈子就是他了。”
龙一道：“你真是专一。”单是这一点就让他佩服了。这个年代日新月异变化太快，谁能真正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况且男人有钱没钱时候的选择都不一样。他依稀记得那个男生就是长得清秀一点，对他死心塌地一点也没什么不同。像卫卓这样的人要是推向市场是极为抢手的，不羡慕他有钱，不羡慕他有本事。就羡慕他在年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卫卓道：“你呢？”
“我在国外有好几个矿！现在好多地方保护动物。那动物还就喜欢在我的矿区附近溜达。于是被当地要求停止动工，没事儿干就回来休息休息。”
“厉害了，家里有矿几辈子都吃穿不愁。”
龙一笑道：“那都是俗人的想法。你还羡慕这个？”
卫卓道：“我也就是一个俗人。”
龙一话题一转道：“你还记得我弟龙二么，他一直被禁在了国外。现在看来是真有毛病，听说在外头杀了人，我们家也保不住他了现在关进了监狱。明明小的时候不这样啊。”以前跟他还有些兄弟感情，但是他真的触碰了龙一的底线，但只要他老实，虽然在国外，过的也会比一般人更衣食无忧。可惜他却不断的做出错误的选择，终于让人的耐心耗尽了。
“你弟弟从小没教育好。”就跟小树苗似得。生长的时候就是歪的，谁也没办法。
“我爸那人只管生不管养，这种人根本不配有后代。”
说到他家里的事儿，卫卓也不方便说什么。好在他只是感慨一下就转移到了别的话题。这次回来龙一最大的感慨就是他们之前向往的江湖彻底都没有了。也才短短几年的时间。现在回头看，以前那些打打杀杀的中二真是尴尬。
“真没想到，以前那些小混混现在居然跑去开餐馆了，互相在那边竞争。”
卫卓轻笑道：“挺好的，那也是他们的江湖。”混混改行做吃的，最开始也是从卫卓开始的。连他都没想到会有这种后续的发展。
像龙一这样的人，是家族里的准继承人，以前他逃避家里的责任。最后发现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可是承担过重的家庭负担人又不太开心。
许多事儿憋在心里也没个知心好友。他这样的地位利益巨大，不树敌已经是很难的事儿了。交朋友就变得更为奢侈，这次来找卫卓，其实就是老朋友叙叙旧。
但是和卫卓聊天太舒服了，好多问题哪怕只是点到为止，他也能秒懂然后给出简单几句反馈。大部分卫卓是听他说的，但这么顺畅的聊天也很久没有过了。
说的越多越觉得卫卓了不起。知世故而不世故。这样的人他做任何的事情都能成功。
龙一聊爽了之后道：“行了，这里的消费我已经买过单了。我还有其他的事儿要走了。”
“有机会来家里喝酒。我给做老北京的炸酱面还不错，新学的菜。”卫卓说着。
“你还亲自做饭？”
“多新鲜啊。我不做饭吃什么。”主要是外头饭店里的东西都吃腻了，就喜欢家常的小菜。
“行，有机会一定的。”
……
卫卓他们厂里生产的电风扇品质非常高，订单也很不错税上的多，很得上头的喜爱。
现在出去开会，他们厂比其他的厂牛多了，只要卫卓不忙老厂长都会拉上他。让他一直能感受到这种团队的荣誉！
于是十几个企业开会，就听上面主管GDP的官员能一口气夸半个小时。其余的人生怕上面的领导注意到他们把炮火转过来，人在屋檐下尾巴该夹就得夹。
“现在有一个名额，你们厂作为咱们省的代表，带着你们的产品去国际会展中心。”每一个省根据GDP的高低会有一些展位，展示他们的特产。到时候会有很多外国友人。要是能拉到外汇，可是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儿！
老厂长顿时惊喜了，这可是千载难逢出去见世面的好机会。
卫卓也很高兴。
但其他厂却不乐意了：“以前这样的机会都是给我们钢铁厂或者电子厂，怎么还能给个民营呢。”肥水不流外人田。
领导怒道：“你们身为国企，竟是给我惹麻烦，看看人家不但自己解决了职工的问题，还能上税，你们呢，拿着国家的钱不干实事，还有脸跟别人比。丢人还想丢到外头？”
老厂长看见对手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补了一刀道：“就是！”
对手不服，但是不敢说。
第208章 开眼界
这次能代表省里参加国际会展中心是一件莫大的荣誉, 卫卓安排了一个专家团。他们的技术算是强的, 但要是出了省未必有优势。让这些人去见识见识国内国外的好东西, 才知道现在科技发展到哪儿了。
于是他们拿了他们卖的最好的产品，几个新款电风扇，其中已经在超静音上取得了一些成就。他们的电风扇使用夜间模式几乎听不到电箱运作的声音！
组织了二十人的团, 十个专家，十个销售, 带着他们的东西, 坐上了他们专门的大巴车！
到北京之后, 住在会展中心附近的大酒店。
这次省内让卫卓他们去会展中心, 其实就是展示他们国营厂改民营的效果, 但也不能真的不让当地的国营不去, 最后又给钢铁厂争取到了一个名额。
拢共三个小领导还有一个领队。去之前就培训了英文。这些在领导都多少年没接触这个了。舌头就是不会打弯。到了火车卧铺上还做发音联系：“鼓捣猫篓~”
“人家是鼓捣猫宁, 你咋还学不会！”
四十多岁之后学习能力兴趣本来就降低, 一上来就是这么难的。把自己的发音本子扔到一边不爽的叨叨着：“老外没事儿鼓捣猫干啥？”
这个领队很严肃道：“这次咱们是代表省里的形象，千万不能给省里抹黑。我不管你们在厂子里是多大的领导，在外头都得听我的。事事无小事都得汇报。尤其是看见外国人, 不围观不尾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