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这个施工队的时候垫付了一大笔钱。人跑了还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这些农民工的钱拖欠着, 出来之后差点被人捅了一刀。还恰逢银行来催债，事情都累积在一起，想让他不犯疑都难。
要他眼下至少弄出两千万的现金流才能盘活这一块，去哪儿弄这笔钱。公司才刚踏出半只脚，根本没在北京这边站稳，不知道触怒了谁。
卫卓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张千道：“老家的所有产业都卖掉。还有两辆车，一个别墅。应该能凑一些钱出来。”这招非常险，因为他在老家已经算是叫的出名的新贵，那是他的退路，一旦进京路不顺，还可以立刻回到老家继续拼搏，用已经建成的商业地位去换一个前途不明的北漂生活，赌性很大。
卫卓想了想道：“现在翡翠行挺好的。我在云南那边有一些存货。把他卖了给你凑点钱吧。”他留下来的都是顶级高货，在哪个年代都不便宜。
“多谢。”
“也别太犯愁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算不上问题。”卫卓说着。
张千现在压力也很大，上一个海南的投资失败再加上这一次。是有点怀疑自己的。
但卫卓这时候出手相救，再加上轻描淡写的态度，让他觉得此次不过是大海上的一个小风波，一定都会过去的。
心中一松困意就上来了。在这个办公室里头还有一个套间，里头摆放着一张双人穿，要是加班晚了，就可以在里头睡。
张千还没忘总监也一直忙活到现在：“你去睡吧。”
总监道：“我那边还有没办完的工作。”表示了拒绝。
张千一向是拿他家总监没办法，正僵持着，大航上来了。
总监这样清冷的男人看见了都忍不住嘴角弯了一下。
张千更是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道：“你这是从海上回来的？”
卫卓回头看了一眼，手痒的想打人。
大航去便利店买了个眼罩，自己动手改装了一下，把受伤哪只眼睛给挡住了，秒变独眼龙。
卫卓道：“丢人现眼。”
大航委屈巴巴的看着卫卓。
张千从办公桌里取出来一捆钱十万整的。掏出来三万给卫卓一万，剩下的两万叫大航去医院交钱。
卫卓道：“不要了，都交医院吧。”
张千实在是挺不住了。失血的眩晕再加上连轴转，起来的时候都直迷糊，去了里头简单睡一会儿。
总监则是给银行的金融部经理打电话，希望他们能再宽限一两个月。
整个公司都很忙，卫卓对大航道：“你去慰问伤者的时候，顺便问问他们，包工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的时候从这些人的嘴里更容易收集到消息。
“嗯。”大航转身出去了。
卫卓在看一些季度报表，尤其是一些同行竞争的消息。
能用这种下三滥手段，肯定是因为他们挡道了。
看了一会儿，其中两家公司进入了他的视线里。一家是夏氏集团，据说原来是卖VCD起家的，典型的看哪里热，就去掺和一脚，这么跨界居然还赚到钱了。
另外一家是老牌地产商，创建来临河品牌的公寓。四十年的产权，商住两用的，面积小价格便宜还可以办商贷，很受一些手头没多少钱人的欢迎。按说他们也算是家大业大，应该看不上这种才冒头的年轻地产商。
但冲突就在他们的类型撞了，张千想要创建的高楼大厦主要是入驻一些办公写字楼。对接一些企业，他也想转型做这个，而且这块地当初还有竞争的关系。
卫卓正在看呢，总监坐在了他的对面，道：“我猜测很可能是临河搞的鬼。”
卫卓挑起了眉头道：“说说？”
总监等于跟张千白手起家，中间接触了很多他们的人。他们是家族企业，非常小肚鸡肠的。特喜欢踩新人，大佬不屑于要的这些利益。他们家却不同，一丁点也不舍得让出去。哪怕吃不下去也要损一下别人，让人知道这块蛋糕并不好吃。以前也有过几个小公司被他们一系列的手段给弄死了。
新公司的生命力是非常脆弱的，只可惜的是他们没有话语权，死了也是白死。
总监很讨厌他们这些上不的台面的手段，要竞争就光明正大的，别在后面弄一些暗搓搓的事。
卫卓吧自己分析的事情也说给他听。
总监道：“就是他们没跑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照旧。”总监淡淡的说着，他在入职张千公司之前，服务的就是业内最大的地产商但制度僵化严重。张千跟他的理念很合适，两个人野心很大，都想做业内最好的公司。
因为这点事情被人绊住了手脚，岂不是顺遂了这些阴暗对手的心意，他才不要。
卫卓点头：“如果有需要的，尽管来找我。”留了一张名片。
总监点了点头：“以前听张千说，你是他最可靠的伙伴，果然不假。”
卫卓笑道：“谬赞了。”立刻起身道：“我得去给他弄钱去。”
他先回了家，他收藏的翡翠都是高货，前一阶段的巴黎时装周。翡翠大放异彩，再加上几个女明星在走红毯的时候，高调的佩戴翡翠饰品，又联合了拍卖行把一个帝王绿的翡翠拍出一个亿的高价。一系列的哄抬炒作，几个大家族的齐心协力，翡翠的行情涨的很快。他拿出来的是一块春带彩和一块帝王绿。一块翡翠上集合了黄色，阳绿和紫罗兰很难得，整块石头透润透润的。不需要任何的雕刻都非常的好看。
直接去了鹿凡的北京四合院。
鹿凡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呢。
看见许久未见的卫卓，也很高兴道：“你怎么有工夫来我这里？”
“我是需要帮忙。这块料子你能不能叫人帮出手。这边用钱着急。”
鹿凡道：“这种精品，上拍的话价格都不能估量。现在价格正在走高，你要是等等还能高点。你要是缺钱的话我借给你，卖了容易可就不好买了！”现在翡翠产量在控制。每年就产出那么多吨，好料更难寻。
卫卓道：“不用，卖了吧。”卫卓家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呢。
鹿凡道：“我认识一个名媛，很喜欢这种东西，你等我消息吧。”
“多谢，我还有事情，下次再找你喝酒。”
鹿凡突然叫住卫卓道：“他，还好吗？”
“挺好的，据说出国了。”
鹿凡眼神有些黯然道：“嗯。”
卫卓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鹿凡强打起精神道：“痛苦就是灵感的源泉，自从我回来之后设计灵感特别充沛，都是财富！”
卫卓拍了拍他的肩膀。
鹿凡很快也振作了起来。
卫卓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鹿凡的电话，他说这块翡翠卖掉了八百万。钱会打在他的卡上。
收了线，卫卓继续回公司。
这笔钱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了。
卫卓又回到了张千的公司，路上就接到了大航的电话。他也打听清楚了，跟他们预测的一样。
到的时候，公司里的员工都陆陆续续的下班了。
张千坐在那边打电话。
“总监呢？”
“他睡觉了。”张千声音都压低了几分。
卫卓道：“真的很拼命！”
张千叹了一口气，为了劝他休息，废了不少的力气。眼神里还有几分温柔，对卫卓道：“哎，他能干，我的压力很大。”
“你眼光不错。”
张千顿时高兴了，笑意藏不住。
第178章 一起面对
大航回来的时候把眼罩给摘了, 一只眼睛乌青, 给张千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儿？”他联想到自己的胳膊，莫非又是对手的故技重施。
大航用手指偷指卫卓：“他打的！”
卫卓刚伸出手, 大航立刻就像是条件反射似得退到十米后。眼睛里全是防备。
卫卓对张千道：“他这人说话没谱, 挨揍都是轻的。”
张千从情感上对他表示同情。
大航委屈的不得了，本以为张千能给他做主呢，没想到也是屈服在卫卓的威严之下。
“咱们去看看工地吧。”张千说着。
“行。”
张千回头看见大航乌眼青的样子，笑道：“你留下来养病吧。”
“我跟你们一起去, 见风好的快。”大航坚持着。
“随便你吧。”
他们去了工地。知道包工头不靠谱这边的情况一定好不了, 却发现比想象的更差！
为了赶工, 特意找职能部门批准了夜间施工的文件。昼夜不歇的干活，才两个月，十八层的楼高已经建好了。可出了事儿这边就停工了。吊车和铲车就停在里头。水泥沙子搅拌机都在那边，钢筋摞的老高, 参与建设的农民工不少于两百人。连一个休息的临时彩钢房都没有, 就是搭建了一个帐篷似得。里头睡的都是木板。潮气从地底下往上返。好多都是两口子来打工的。但这边的条件有限没办法，必须混住在这种大通铺里。
而且包工头走了之后, 一些工人骂骂咧咧的也走了, 他们需要再找一份活儿才能在城里活下来，还剩下一部分大约一百二十人，都是那些性子偏老实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