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想上你!”
风花雪月瞬间消失无踪,一种被羞辱的难堪直冲脑门,杨麟拍桌而起,指着他,“你他妈再说一遍!”
“光说有什么意思。”陈错站起来,绕过桌子,一手搂过他的肩,在他脖子上亲着,一手在他腰腹上反复摩挲。
“滚开,别碰我!”杨麟奋力挣开他的手,一巴掌扇到他脸上,依然不解气,抬手一掀,桌子“咣当”一声歪倒在地上,碗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人渣!”
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杨麟摔门跑了出去。
脚步声渐渐消失,陈错缓缓蹲下来,看着仍在地上淌着泪的烛火,忽明忽灭,仿佛一阵风就会彻底熄灭。
他伸出手,慢慢靠近烛火,就在碰到烛芯的一刹那,一股钻心的痛沿着神经直达心脏,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盖过那里原本的剧痛。
☆、戏陈错雪夜泯仇
整整一个月,他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杨麟彻底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爷生活,安然享受着陈错的付出,白天上课,晚上睡觉,周末去网吧打通宵。
凛冬渐至,今冬的第一场雪终于在十一月十五这天悄然而至。
这一天正是周五,杨麟正在上语文课。窗外忽然飞起鹅毛般的雪花,不到一个小时,操场便被一片银白覆盖。
学生们频频向外望,一个个显然没了上课的心思,杨麟管得住人管不住心,干脆放他们出去玩雪撒欢去了。
杨麟倚在门框上,不由自主地往高年级那边看。
过了整整一个月,杨麟的气早就消了,但又拉不下脸找陈错说话,一天到晚没事可做,没活可干,只剩下不痛快。反观陈错,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不说不笑照样过得好好的,弄得他有气没处撒,就快要疯了。
忽然,脸上一凉,一个小雪球擦着脸颊飞过,杨麟转过头一看,程吉思正颠着个雪球看着他。
一股无名邪火蹿上来,杨麟弯腰抓起一把雪,捏成球,朝着程吉思就砸了过去。
有了老师参战,这场雪仗打得更是热火朝天,没一会儿,杨麟的腰上、胳膊上、屁股上被砸得生疼,心里的火也消了不少。
他朝高年级看过去,教室里的学生一个个伸着脖子朝外张望,陈错不时地呵斥两声,偏头往杨麟的方向看了一眼。
杨麟等的就是这一眼,手中的雪球早就准备好,抬手一个抛物线,雪球朝着陈错的方向飞了过去。
然后,“啪”的一声,砸在玻璃上,雪渣散落一地。
这一下,就像是一个信号,教室里的学生再也坐不住,也不知是谁,一把拽开门,接着,一大波学生乌央乌央地涌了出来。
陈错来不及制止,只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一脸得意的杨麟。
然后,就看到他随手抓过一个学生,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那学生一脸兴奋地点点头,朝着教室跑了过来。
接着,陈错就被拉出教室,莫名其妙参与到了混战中。
在这样敌我不明、是非不分的混战中,陈错攥着雪球,朝四周看了看,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把雪球砸到学生身上。
就在这时,一个超大个雪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陈错的屁股精准地砸了过去。
嘭!
接着就是一阵哄笑。
陈错转头一看,始作俑者正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在这冰天雪地的银白世界里,杨麟白皙的脸颊几乎和周遭的冰雪融为一体,宛如空中的天使,雪中的精灵。
然后,手中的雪球就有了去处。
“你不是喜欢装么,接着装啊!”杨麟避过陈错扔过来的雪球,抓起地上的积雪不断地朝他身上砸。
陈错没说话,直接跑到他身边,抓起一把雪,揪开他的衣领就往里灌。
“靠,你丫真他妈阴险!”杨麟反手抓起后脖领抖了抖,想照葫芦画瓢,奈何身高是硬伤,灵机一动,抓起雪往他衣服下摆里塞。
两人滚倒在地上厮闹成一团。此时低年级的学生也加入战局,操场上雪渣乱飞,一片混乱,谁都没注意到,杨麟的一个小动作,让万年冰山冷面陈瞬间红了脸。
下课铃打响,战斗结束。
由于雪天路滑,老林让陈错和杨麟把学生护送回家。
玉河小学的学生分散在公路旁的各个村庄里,两人带着学生一路走过去,人数渐渐变少,最后只剩下程吉思、方程、田雨萌和王俊宁。
“你们送他俩上山吧,我和方程自己回去。”走到岔路口时,程吉思说。
陈错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小心点。”
看着他们走远,陈错才蹲下身,把王俊宁背起来,朝着山上走去。
杨麟看着他的背影,低叹一声,背起田雨萌跟了上去。
完成护送任务后,天已经黑透了。
杨麟见陈错在往他家的方向走,心里有些隐秘的激动和期待。
期待什么呢?
佛曰:不可说。
十分钟后,两人到了陈错家门口。
陈错掏出钥匙打开院门。小小的院落一派银装素裹,杨麟踏着无暇的白雪往堂屋走。推开门,屋里还是上回临走时的样子,床单上还留着被他坐过的褶皱。
“啪”的一声,灯被打开,陈错把他让进屋,“你进去坐,我去生火。”
杨麟进屋,这才感觉到飕飕的的阴冷,几乎和外面一个温度。
没一会儿,陈错端着一簸箕煤块和几块柴进来,打开门边的火炉盖子,掏出打火机点着柴禾,扔到火炉里,然后往里面放了几块小煤块,等煤块燃着,又添了几块柴。
几秒钟后,火苗蹭蹭地往上蹿,陈错把剩下的煤块填到炉子里,盖上炉盖,拍了拍手上的灰,打开电视机,“一会儿就暖和了,你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哎,等等。”杨麟走过去,把电视关掉,“我帮你吧!”
见陈错抿嘴看着他,杨麟想起那天自己做的大餐,有些不好意思,“那个,饭你做,我帮你打打下手。”
陈错笑着点点头,开门往厨房去了。
厨房不大,地和墙都是灰突突水泥,正中间放着一条长方桌子,左侧靠墙是旧得掉漆的橱柜和一个盆架,右侧则放了三个大水缸,旁边是四个铁皮水桶和一个铁水壶,火炉子在最里侧。
陈错按照刚才的步骤生了火,打开橱柜拿出个小铝盆,从中间的缸里盛出两碗米,然后倒水淘米。
杨麟四处转了转,“菜在哪,我来洗。”
“橱柜最下面那层。”陈错抬手指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拿过水壶倒满水,放到火炉上烧。
杨麟打开橱柜,蹲下来看了看,有土豆、白菜、胡萝卜和一捆菠菜。
“拿哪样?”杨麟问。
“你想吃什么拿什么。”陈错答,“不过,冬天好多菜都怕冻,只有这几样,先凑合一下吧!”
杨麟撇撇嘴,从里面拿出两个土豆、一颗白菜和一捆菠菜来。
把菜放进一个大塑料盆里,又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进去,刚要伸手洗菜,就被陈错拦了一下。
“干嘛?”
陈错没说话,提着水壶往盆里兑了些开水,用手搅了搅,“可以了。”
杨麟把手浸到热水里,暖暖的温度透过指尖直传到心里。
“洗好了,你切吧!”杨麟把菜方到案板上,走到一边。
陈错拿起菜刀,顿了一下,“想怎么吃?”
“还能怎么吃!”杨麟轻笑,“酸辣土豆丝,醋溜白菜呗!”
陈错点头,拿过一个土豆,握着刀把熟练地切了起来。
杨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切菜的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左手轻抚蔬菜,右手食指抵住刀身,动作明快利落,从容不迫,随着他的动作,响起一阵好听的“嚓嚓”声。
视线上移,陈错站在那里,身形如松竹般修长笔挺,头微微低着,侧脸轮廓分明。杨麟看得出神,直到炒锅里传来“刺啦”一声,才如梦初醒。
陈错动作极快,不到二十分钟,两道菜外加一道菠菜蛋花汤便上了桌。
杨麟拉开椅子坐下,看着陈错从柜子里取出个玻璃瓶和两只玻璃杯,放到桌子上。
“这是什么?”杨麟拿过玻璃瓶,拧开盖子闻了闻,“红酒?”
“嗯。”陈错接过来,往两只杯子里各倒了半杯,“用山上的野葡萄酿的。”
“你还会酿酒?”杨麟端起杯子晃了晃,紫红的液体,晶莹剔透,闻起来也比市面上卖的葡萄酒香多了。
陈错没答话,端起杯子往他杯沿上碰了一下,“这酒度数不低,你少喝点。”
“嘿,看不起人了还?”杨麟一脸不忿地瞪着他,端起杯子仰头灌了下去。
“哎哎,红酒不是这么喝的。”陈错放下酒杯,夹了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吃点菜,省得胃里难受。”
一杯下去,杨麟顿时有点上头,仿佛有一把火,从胃里直烧到脸上。他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加上胃里没食,瞬间有些吃不消。
“你这是红酒么,怎么感觉度数比白酒还高?”
“是你喝的太急了。”陈错瞧了瞧他的脸色,站起来,从柜子里翻出罐茶叶来,“我沏点茶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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