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莹看着陈错的动作,心里酸得发苦,不再作声了。
☆、矸石山强吻陈错
一顿饭吃得莫名其妙,各怀心思,不到半个小时就散场了。
夜里,杨麟辗转反侧,反复琢磨苏莹话里的意思。
她这是发现了吧?
还是,只是一句玩笑话,自己过度解读了?
应当是这样的,毕竟正常人谁会往那方面想。而且歌词是从学生嘴里唱出来的,站在学生的角度看,完全是一片赤子之心,绝对没有问题。
他自我安慰了一番,心里舒服多了。刚要睡着,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那陈错呢?他听出来了吗?
还有那个拥抱,只是表达一下感谢之情,没有别的意思的,对吧?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以他的为人,如果知道歌词里还藏着这层心思,只怕会避自己如蛇蝎吧!
不过,看他吃饭时对自己的关心,杨麟敢肯定,绝对没有任何尴尬和膈应的情绪在。想到这里,他才松了口气。
如此说来,自己这番心思,居然付诸东流,就这样翻篇了,听着对床沉稳的呼吸,他竟又有些不甘。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整夜,直到天空泛白,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第二天一睁眼,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美好的‘十一’假期第一天,居然就这么荒废过去了。
杨麟揉了揉头发,拖着沉重的身子去浴室洗了把脸。出来时往厨房前扫了一眼,随即瞪大眼睛。
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厨房前,陈错正围着个火炉子,往里面抹黄泥。
“你,在干什么?”杨麟走过去,狐疑地问。
“搪炉子。”陈错答,手上动作没停。
“生火用的?”杨麟继续问。
陈错抬头看了他一眼,“嗯。”
“呵呵,好神奇,那你继续弄吧!”杨麟尬笑两声,准备离开。
“等等。”陈错叫住他,犹豫了一下,“那首歌……”
听到这三个字,杨麟脑子瞬间清醒了,回头忐忑地看着他。
“那首歌的歌词,能抄一份给我吗?”陈错看着他,“昨天,我没记全。”
“好说,好说。”杨麟松了口气,“我现在就回去抄。”说完就要开溜。
“杨老师。”陈错再次把他叫住。
杨麟回头,听到他说,“谢谢你。”
谢谢你!
这不是杨麟第一次听他对自己说这三个字,但这回听到耳朵里,味道似乎变了,有些酸酸的。
那种感觉,就像给喜欢的人暗示,却被婉拒,还被发了好人卡。
思及此,杨麟情绪有些低落,不过,昨晚那种纠结忐忑的心理却消失了。
没结果,也是一种结果吧!好在还可以做两年同事,杨麟自我安慰。
但两年以后呢?
……
管他呢,爱谁谁吧!
杨麟突然觉得自己矫情的要死,实在不像平时潇洒的做派。
他甩了甩头,回屋准备抄歌词。
本子准备好了,笔也就位了,杨麟翻出之前的草稿,深吸口气,开始下笔抄。
“这他妈是人字么?”杨麟一口气抄完,停笔审视了一番,第一次对自己的狗爬字如此嫌弃。
撕了,重抄。
撕,抄。
撕撕撕……
直到厚厚的笔记本被撕得只剩下三分之一,他才终于放下笔,甩了甩手,小心翼翼地拿起写好的歌词,仔细读了读,读着读着,就唱了起来。
陈错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自我陶醉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抄好了?”
乍然听到这声音,杨麟就像只受惊的猫,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他赶紧站起来,挡住桌子,但那一张张雪白的纸片,还是没藏住探出头来。
陈错扫了一眼,心里一暖,破天荒地没有去调侃他,“晚饭做好了,出来吃吧。”
“哦。”杨麟拿起抄好的歌词,走过去,递给他,“我字丑,别嫌弃啊。”
陈错接过来看了一眼,“不丑,挺好的。”
到了厨房,没见到别人,杨麟纳闷,“老林和苏老师呢?”
“老林回家了,苏莹去了县城。”陈错边盛饭边说。
“她自己去了?你没送她?”杨麟问。
“没有,她搭老乡的顺风车去的。”
“哦。”
半晌沉默,杨麟有些别扭,边吃边没话找话,“头一次见老林回家,他家里都谁在?”
“没人。”陈错说,“老林的家人,很早就离开这里了。”
杨麟愣了一下,倒是没太惊讶,毕竟,没人愿意长期生活在这里。
“你有什么安排?”陈错忽然问,“要回家吗?”
杨麟怔了怔,想起老爸那张脸,撇撇嘴,“不了,一来回太折腾,懒得动。”
陈错看了看他,没说话。
“那你呢?”杨麟问,“这几天,有什么安排?”
“干活。”陈错说,“过了‘十一’天气就该冷了,我明天得去趟矸石山,把冬天的煤存够。”
“矸石山,是什么山?在哪?”杨麟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是个白痴。
“就是煤矸石和废渣堆积而成的山,就在附近的玉河煤矿里。”陈错耐心解释。
“哦。”杨麟一知半解,有些好奇,“我跟你去。”
“你确定?”陈错放下筷子,看着他,“那上面很脏很危险,而且,很辛苦的。”
杨麟被他怀疑的眼神瞧得十分不爽,“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而且上面很滑,得穿胶鞋。”陈错继续说。
“穿就穿,老子又不是没穿过!”杨麟没好气地说。
“而且……”
“你丫有完没完?”杨麟打断他,“婆婆妈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陈错没说话,直直地盯着他。
杨麟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刚要发飙,就听他说,“行吧,去吧!”
第二天天还没亮,杨麟就被陈错叫起来。
他打着哈欠,往窗外望了望,又看了眼手机,“操,才三点,鸡都还没起呢吧?”
“矿车夜里过,得早点过去抢位置,白天人多,基本上就捡不到了,而且晒。”陈错边解释边从柜子里拿出套深蓝色的衣服递给他,“给,穿这个。”
“哦。”杨麟艰难地爬起来,拿过衣服看了眼,果然是玉河煤矿的工服,左胸前印着矿名,红得扎眼。
洗完脸,杨麟才稍稍清醒些,看着陈错把篓子、铁耙子、手套之类的东西往侉子车斗里扔,“啧啧”两声,居然有些兴奋。
“上来。”一切准备就绪,陈错骑上车,示意杨麟坐后面。
山里的秋天来得早,刚入十月,夜风已经冷得刺骨了。
杨麟坐在陈错身后,四下里一片漆黑,寂静一片,只有摩托车轰鸣的引擎声,衣服被吹透,杨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不自觉往前方唯一的热源靠了靠。
一进矿区,就有了路灯,照着个别脚步匆匆,赶着上早班的矿工。
“这里的人,这么早就上班啊?”杨麟问。
“嗯,矿上是早中晚三班倒,早班五点下井。”陈错说。
杨麟点点头,又问,“你这么了解,在这儿干过?”
“嗯。”陈错微微偏过头,“寒暑假会来打个零工。”
杨麟抬头,正看到他的侧脸,硬朗、坚毅、棱角分明,心像猝不及防挨了一拳,接着就是一阵钝痛,明明这人就在眼前,可就是莫名地,很想他。
没一会儿就到了矿口,镀金的“玉河煤矿”牌子高高悬挂在联合建筑上,下面灯火通明,偶尔有三三两两赶着去井口的矿工经过。
陈错从矿口经过,没停,继续往矿山深处开,刚才那片光亮如昙花一现,越往前开,路越黑得可怕,耳边呼呼的风声如恶鬼咆哮,杨麟坐在后座上,脊背直发凉,频频往身后看。
“前边就是了。”陈错指着前方不远处说了句。
杨麟歪过头,朝他所指的方向看了看,漆黑的夜,勾勒出矸石山大致的轮廓,圆锥状的小山,一道长长的轨道从山下直达山顶,两串豆大的灯光分列两侧,除此之外,还有星星点点的光亮散布在山上,忽明忽暗地闪动着。
杨麟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好奇心登时被勾起,“山上那些亮点是什么?”
“人。”陈错说,“跟我们一样,来捡煤的人。”
“哦。”杨麟恍然,“人还不少呢,咱们得抓紧啦!”
说话间,就到了山脚下。
路旁停满了三轮车、独轮车,居然还有一头小毛驴。
杨麟凑上去,照着驴屁股拍了一下,那驴受惊,向后狂尥蹶子,要不是他闪得快,就要断子绝孙了。
“嘿,脾气还挺冲!”杨麟朝它吐了吐舌头,回头一看,陈错已经把车斗里的工具分成了两份。
篓子、耙子、手套,防毒口罩,还有带头灯的矿帽。
杨麟蹲下身,拿起矿帽摸了半天,才找到头灯的开关,打开戴在头上。回身一看,陈错已经戴好了矿帽、手套和口罩,背起篓子,手里还拿了三个大竹筐。
看他这样子,活脱脱就是电视上,宣传安全生产的明星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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