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你刚打电话说,北湖捞出来了浮尸?”
“嗯。”东方翎点头。
“大冬天,湖面冻的那么结实怎么出来的浮尸?”
其实郑肃春挂了电话后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觉得诧异,所以才说是热闹嘛。”
东方翎喝了口可乐后,详细说起了此事。
“我看了一下午热闹才打听清楚的。昨天晚上两醉鬼发神经说不回家要睡在外面,两个人还有点常识,知道不能知道睡冰面上,要贴着土地睡,但两人不知道自己站在湖上。”
“我X!真整出洞了?”武宁觉得不可思议。
东方翎点了下头。
“他们两怎么做到的?”郑肃春问道。
“他们两不记得了。要不是晨练的人发现两人早,这两酒鬼得冻死在外面。两人挺有公德心的,醒了还知道去检查冰面,结果真发现了洞,刚好看见浮尸了,就报警了。”
“打捞得挺麻烦的吧。”他问道。
“嗯,是挺麻烦的。光化冰就忙活了奔一个点。警察同志太不容易了。”
“是啊。”郑肃春感叹了一句,“人民警察光荣啊。”
“死因知道吗?”武宁问道。
“淹死的别,还能是别的?”东方翎边说边拿筷子将菜卷从竹签上取下来。
“东方,不是我说你,对人命要有点敬畏之心。”说完,武宁拿手拍了下东方翎的头,“你刚说话那态度太不好了。”
“我错了。”东方翎道歉的速度是真快。
“懒得说你。我想问的是怎么死的,”
“淹死……”东方翎明白武宁究竟想问的是什么了,“我又不是神探,警察封锁了现场,离那么远,都没见到尸体。”
“切!你这热闹看的。”武宁一脸嫌弃。
“没看到好。”郑肃春插话了,“水尸贼恶,咱们正吃饭。这事就到这了,反正我的好奇心已经得到了满足。”
“没看到尸体,我其实有点遗憾。”
“东方,不要这么重口。”他拿嫌弃的眼神看着东方翎。
我X!谁比谁更重口。
东方翎瞪了他一眼,一筷子下去,把他要夹的生菜截住,夹自己碗里了。他也没生气,换了一样。郑肃春看到之后一皱眉,他感觉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变了。
是变了!
东方翎原来跟他开玩笑没大没小,搂搂抱抱,家常便饭,最近这一个月,这两人在宿舍话都没说几句,东方翎好像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两人吵架了?
郑肃春觉得有点愧疚。
三个室友,一个丢了,剩下那两个又在闹别扭,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武宁就坐对面,郑肃春脸上的表情,他看的一清二楚。
“怎么了,肃春?”
“没事。”郑肃春指了指旁边两人面前的碗,圆了过去。
“你看这两人,碗里都是绿的。”
武宁切了一声。
“他们两出名的和尚,大学起我就没见两人开过荤。”武宁转过脸看着两人,“你们两打算坚持素食几年啊?”
“一辈子。”两人几乎同时异口同声。
“我X!真有毅力。”武宁挑起大拇指,“服了。”
这顿烧烤吃的还算愉快,尽兴之后,四个人各回各处。东方翎一开门就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压抑,果然他坐在沙发上黑着脸等了半天。
“你又去哪闲逛了,怎么才上来?”
“在楼下打了几个电话,打听了点事。”
东方翎换了拖鞋,懒懒散散走到沙发跟前,靠着他坐下。
“兄弟,说点实话,那湖里的浮尸里有具是学长的吧。”
他点了下头。
“你TM怎么那么闲?”东方翎咬着后槽牙,一脸怒气,“你就这么看得起我?我搞得定。”
“我知道,但我等不起。”
“行行行,您真行。”东方翎抓了下头发,“还有别的吗?”
“别的跟我无关,我不可一个地方沉尸。”
“那就好。”
“东方,那个冰洞是你的杰作吧。”
“真是瞒不过你。”东方翎坏笑了一下,“醋酸钾和氯化钠。”
“你又想干嘛?”
“想看看能不能整个冰洞。”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想要在冰上开洞。”
“嘿嘿嘿。我想着把人往里一扔,冰面一封,等开春就啥都不剩了,省得刨坑了。”
“好想法。”
东方翎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兄弟,学长的事谢了。”
“不客气,还有几个?”
“还差2个,年前就能完事。”
“好。”
他伸手搂住东方翎。
“我是真的搞不明白,学长他没影之后,你怎么会消沉成那样?”
“哥,我TMD准备工作全做好了,人没影了,我能不郁闷吗?我以为他察觉到不对,跑了呢。”
“哦,这样啊。”
东方翎坐正。
“我说,这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不敢说,怕你真的在乎他,生我的气。”
“我跟你说多少遍了,我嫌弃他嫌弃得不行。”
东方翎站起身,走到冰箱那,从里面拿出了瓶可乐。
“我答应他就是想知道还有谁跟着他一起挑事情,结果这个傻啥都不知道。我还把初吻撘进去了,真TM醉了。”东方翎拧开瓶盖,喝了两口,“还是冰镇的好,真爽。你喝点什么吗?”
“水。”他微微皱了下眉,“你喝可乐喝这么猛,小心得糖尿病。”
“不用担心那么远……”
东方翎突然想起来自己与这人约了余生,好像需要考虑得长久一点,他傻笑了两下。
“我以后注意。”
“算了,我也不喝水了。”他指了指冰箱,“放第一层的那瓶红酒,开了吧。”
“有什么好事要庆祝吗?”
“压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再说了,你酒量确实得涨涨,以后工作应酬难免。”
“好。”
东方翎从冰箱里拿出红酒,关上冰箱门,拎着酒瓶,几步跑回了沙发跟前,坐好后,从茶几二层摸出开瓶器,开了封。
“去那杯子去。”
“就瓶喝。”说完,东方翎对着瓶口来了一口,看他一脸不痛快,问道,“怎么,嫌弃我?”
“不是。”他摇头,“我是在感慨好好的一瓶红酒硬是让你喝出了啤酒范,东方啊,你是真会糟蹋东西。”
“我乐意。”
东方翎答得理直气壮。
“好。”他从东方翎手中拿过酒瓶,学着东方翎刚才的样子,来了一口,“我的情儿,咱们俩现在不是在谈恋爱吗?”
“不是。”
“那咱们两……”
“咱们俩是在过日子。”东方翎重新将头靠在他身上,“过日子就是过日子。”
这口酒喝得太快,他现在是真的要晕了。
6、粗糙的布局
我是黄小琴,是一名退休工人。
我这一生过的还算幸运,大灾大病都没有,俩儿子都孝顺,儿媳妇也都人美心善,唯一的遗憾就是我家那口子走的有点早。
他因为车祸没的。肇事的到现在也没抓住,这都三年多了,估计是没戏了。
老天不长眼。
不过我多多少少也算想开了,我岁数也不小了,迟早能到我家那口子。
五年,十年的,一晃就过了。
人吧,活着得向前看,先紧着活人来。
今年年前我家大儿子得了个带把的,我终于盼来孙子喽。
我这两儿子是真有出息,985毕业的。XX市这地经济不行,他们两都去南方了。一个在SZ,一个GZ,听说两个地方离得不远。
他们这两年挣了点小钱,就两家凑了钱在SZ买了个小房子,一直说着让我搬过去。我吧,虽说对XX市这地方没什么念想,但嫌折腾,一直没搬。我大孙子出生了,两个人忙不过来,我得去照应着,看来是不搬不行了。
算了,搬吧,省得折腾。
哎呀,搬家是个麻烦事,我出房子的时候,就遇到事了。
我有两套房子,一百多平的这套自己住,还有一55平的小房子一直在租。自己住这套,地段好,三楼,好楼层,我定的价钱也合适,很快出手。
可小房子就麻烦了。
租房子的小姑娘吞药自杀了。
那小姑娘人不错,从来没脱过房租,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呢?我也不知道为啥。
你说这事整的!
谁家买房子的时候不打听啊,出了这事,大家都介意,这套房子就这么压手里了,没办法了,继续租着吧。租个几年,这事淡了,就能出手了。
我还得再折腾一趟,真麻烦。
不过我张心眼了,不能托中介了,这租客我得亲自把关。哪怕租金低点呢,人得好,事一定要少,出事了,我得来回跑,我可折腾不起。
之前来了一批看房子的了,有个大学生,总笑呵呵的,人收拾得也干净,看着不错。但是他毕竟学生,手头紧,一月800的房租,他都觉得贵,他自己说也就能付得起一月500的房租。
这就没商量了。我这房子虽然地段不好,小区物业做得也不好,但是一月500也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