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每天都在作死[系统] (雨城)

　　肖越宁一边走一边朝着门外应声：“来了来了，谁啊？”
　　门外的人：“开门，查水表。”
　　肖越宁脚步一顿：“……”


第64章
　　犹豫了许久之后, 肖越宁鼓起勇气, 缓缓地打开了房门，但为防万一, 防盗门他还是谨慎地没有打开。
　　隔着一道防盗门，门外站着两个一身警服的警察。
　　肖越宁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 认出其中一个居然还是个熟人：“……王警官, 你们有什么事吗？”
　　王一舟和另一个肖越宁不认识的国字脸警察对视一眼，一脸严肃地隔着铁门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是市刑侦队的, 请问你是肖越宁吗？”
　　肖越宁：“……我是。”
　　王一舟一脸严肃：“昨天晚上九点到凌晨一点之间, 你在哪里？”
　　肖越宁脸色一变, 然后总算是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昨天报警的时候，他为了不暴露自己还特地换了零钱跑到公共电话亭去报的警，没想到还是被这些警察给挖出来了。
　　肖越宁干脆直接承认了：“好吧，我承认, 昨天那个报警电话是我打的。但我也只是发现了疑似凶杀案之后尽了一个公民应尽的职责而已，这不犯法吧？”
　　王一舟：“当然不犯法。不过鉴于这是一起重大的杀人碎尸案，请你跟我们去局走一趟, 协助调查。”
　　肖越宁认命的跟着两位警察同志下了楼, 一路上, 有好些认识肖越宁的老邻居看到他被两个穿制服的带走，全都露出了一脸不敢置信的震惊表情。
　　甚至还有一些开始了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在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眼里, 只有罪犯才会被带走，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于是, 他们看肖越宁的眼神越来越古怪，跟看罪犯也差不多了。
　　肖越宁有心解释，可两个警察却不给他时间，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样的把他一路“护送”上了警车。
　　“进去，老实呆着。”国字脸警察一脸严肃的把肖越宁往车里一推，随后“呯”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两位人民警察坐在车前排，后面就肖越宁一个人。前头两人没搭理他，肖越宁也不吭声，他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到了地方该怎么说。
　　车子一路向前开着，肖越宁很快就发现自己要去的地方，和他上回从世纪花园被带走时去的派出所居然不是一条路。
　　肖越宁：“不是……王警官，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啊？这也不是去你们派出所的路啊？”
　　王一舟听到了肖越宁的问话，回头冲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表情：“哦，忘记跟你介绍了，我现在已经不在派出所任职了。托您吉言，让我终于成功的升职加薪，从片区派出所转到了市分局，成了一名光荣的刑侦科警察。”
　　肖越宁：“……”
　　肖越宁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之前肖越宁做世纪花园的任务的时候，被杀妻凶手胡光伟拿刀追着砍，他央求路人帮他报警。结果以王一舟为首的民警赶到之后，却把他当成犯人直接按倒了，他肚子上还挨了对方一拳。
　　恼怒之下，肖越宁就说了类似“你那么有眼无珠，肯定不会升职”之类的话。没想到这位外表伟光正，内里闷骚浪的警察居然悄悄记恨了这么久。
　　话说，他不会被公报私仇吧？
　　到了市刑侦分局之后，肖越宁被关进了一间审讯室里。头顶一盏明晃晃的大灯照着，身体被禁锢在带着挡板的冰冷犯人椅上。
　　肖越宁低头看看椅子横板上的手铐，再看看椅子腿儿上的脚镣，心想幸好没给他上脚镣手铐，否则就算是警察，他也要忍不住攒积分，买个诅咒娃娃施咒了。
　　审问肖越宁的警察换了人，并不是带他来的王一舟和国字脸，而是陌生的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非常凶，上了电视都是演一辈子反派翻不了身的那种。女的看着和气些，眉眼大方，不见半点咄咄逼人。
　　肖越宁心想，这两人应该是在警局里面经常担任审讯犯人的角色。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脸，多么完美的组合。
　　果然和肖越宁想的一样，这个长得非常凶恶的男警察一上来就逼问肖越宁三更半夜去工地的原因。这些人甚至还挖出了肖越宁一个多月前两次去往那个工地的事。
　　从他第一次去过工地之后，工地上就死了一个流浪汉，再加上这回的碎尸案，警方俨然是把他当成罪犯了。
　　肖越宁不由在心中感慨，谁说中国警察的办案能力很差的？他不过昨天晚上打了个报警电话，结果这么短的时间里，这帮人都快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给挖干净了，这还叫没有办案能力？
　　知道随便找借口根本糊弄不过去，肖越宁只好选择了实话实说。
　　肖越宁：“我是个网络主播，我去那里是直播的。”肖越宁提供了自己的直播间房间号，还有数次直播的录像，请他们查证。
　　这两个警察简略的看了他的相关直播视频之后，又开始盘问他两个案件发生前后他的去向和不在场证明，肖越宁也一一回答了。
　　两个新发现的死者身份已经确定了，和肖越宁之前猜想的一样，这两人是附近第六实验中学初中二年经的学生。
　　他们二人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失踪了，而且从工地现场收集的尸体碎片来看，他们的死亡时间应该就在失踪当天。而那个时候，肖越宁自己生病了在医院，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派出去求证的警察也很快发回了消息，肖越宁所说的那家医院里也的确有他的病案记录，院方监控里也留下了他的身影。
　　单从肖越宁几次直播的内容和警方所搜集的资料来看，这些警察觉得肖越宁看上去的确和这两起案件无关，因为他虽然几次出现在工地上，但却又都和两起凶杀案的具体案发时间点完美的错开了。
　　按理说他应该的确只是一个误入者，但偏偏他的每次现身，却又都伴随着两起重大命案……这其中一起，甚至还是牵扯到了整整五条人命的重大连环杀人案。实在是太过巧合。
　　“这些情况我们会向上级汇报，请肖先生耐心等待。”一脸和气的女警一边整理着手中的笔录资料，一边和另一个长相凶恶的男警察站了起来，“你的直播间我们会做为物证暂时封停，也请您理解。”
　　肖越宁：“那什么时候解封？还有，你们也问完话了，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警察：“暂时不能，你的事情我们局里还要开会讨论。”
　　两个警察离开了，肖越宁独自坐在审讯室里，看着四周光秃秃的墙壁无奈的叹气。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明明只是打了个报警电话，尽了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进了局子呢？
　　不过这回的事情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在以后的任务中，再遇到鬼怪杀人的情况绝对不会少，指不定以后的哪个任务中他又要和这些警察打交道。
　　警察办案可不会把鬼怪列入嫌疑人名单，肖越宁更不可能把门的事情向警方和盘托出。更何况，就算他说了，这些警察会信？
　　早知道就不该报警。
　　可是不报警，难道就让那两个孩子的死亡永远不见天日的掩埋掉？
　　“怎么感觉情况越来越复杂了？我明明只是想简简单单的完成任务啊……”肖越宁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思索，“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些麻烦，让这些警察不要死盯着我呢？”
　　肖越宁在警局里这么一坐，就坐了大半天。
　　因为审讯室内没有挂时钟，手机又被收走了，他没有办法看时间，只能凭借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糟糕状态，判断现在距离他进到审讯室约摸过了五六个钟头。
　　就在肖越宁默默地忍受着胃部传来的饥饿感时，审讯室的大门打开了，光线从门外照进来，驱散了审讯室内的一切寂静与冰冷。
　　王一舟站在审讯室门口，一脸严肃的看着肖越宁：“肖先生，你现在可以回家了，不过鉴于我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随时可能向你再次取证，请短期内不要有出远门的打算。”
　　肖越宁默不作声的站起来，跟着王一舟往外走。他的手机和随身的物品已经被还了回来，肖越宁快要走到警局大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回头问：“我的直播间呢？已经解封了吗？”
　　王一舟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好笑：“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吧？我们局里可是怀疑你跟郊外工地连续发生的命案有关，都摊上这么大的案子了，还在惦记着直播呢？”
　　肖越宁：“那当然，不直播我吃什么？”
　　王一舟一时无语，过了两秒才道：“……你的直播间暂时不能解封，我们还需要调查。”
　　肖越宁：“调查什么？那几次直播的视频不是都给你们了吗？”
　　王一舟：“调查什么你别管，总之作为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你应该配合我们办案。”
　　肖越宁最终还是没能让这些警察把自己的直播间解封，最后带着一肚子的郁闷离开了市分局。
　　回到小区之后，小区里那些不用上班整天到处闲逛的老头老太一见他回来了，全都凑热闹似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追问他被警察带走的原由。还有些嘴上不积德的，仗着自己年纪大辈分高，张嘴就问肖越宁究竟犯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