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 (撑船的云鹅)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撑船的云鹅
- 入库:04.10
不过近年来他成了综艺挂里慈眉善目、天天自黑的中年帅叔,粉丝公司哭天喊地求他发歌,他甩手不干,在直播平台上钓了一个月的鱼月入百万,摆明儿的天高地阔任我行。
真真的乐坛独孤求败。
如今他就坐在乐时的面前,眼角揉着点儿笑纹,和颜悦色读他的资料。
“舞不错。我还以为年轻人已经不听Gainer了。”
乐时强作镇定,刚出的一身汗又紧张地起了另一层:“谢谢老师。”
“以前是Hopeness的练习生,”李想颇犀利地抬眼在他的脸上点了一下,微微摇头,“HP可不喜欢这样的脸。”看到乐时的眼睛一暗,李想耸耸肩,又说:“但不代表就不要看镜头了,那是偶像的基本业务能力。期待你的下次表现。”
乐时愧疚得无地自容,理性的反省已经盖过刚才心慌意乱的起伏心绪,他看着李想的眼睛,认真点点头,又说了一句:“谢谢老师。”
李想颔首,似乎很满意乐时的态度,他的声音仍然温和敦厚:“好,我们初评舞台见。现在正式开始这部分的录制吧。”
“乐时练习生,出道,对你而言是什么?”
录制结束之后,李想长吁一口气,对着即将离开的乐时展颜一笑。
乐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在门口深深鞠了一躬:“老师再见。”活像个在办公室被班主任训完话的委屈小孩。
李想向他招招手,在胸口比了颗心,向他biu一声发射:“爱情的子弹。这我也挺喜欢的。”
06
出道对他而言是什么?
是追逐光芒的一场不知重点的长途旅行,没有路标,没有指向,昏天黑地,举目无依。
总是站在聚光灯底下的那个人,收获无数掌声与希望,得到了太多他拼尽全力却依旧无法触及的东西。太过耀眼,太过灼烫。在于斐赢得出道组center之后,分道扬镳的裂痕越来越大,也许他和许多人一样小人之心地眼红嫉妒,可更多却是无法触及的不甘心。
所以在于斐抛弃一切,以从容淡定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时,乐时会如此愤怒。
每天的练习到得最早的是他,走得最晚的也是他。
生存综艺里被剪得查无此人的是他,当成可有可无的垫脚石被淘汰的也是他。
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个洒满金子般阳光的午后,那句“当然能够出道”的妄言。他攀着一条绳索,作看不到尽头的向上跋涉,回过神时才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松手是深渊,前路更渺茫。
出道遥不可及。
努力没有回报才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而对于于斐来说,对于Six Light-years的其他成员们来说,出道就在他们的眼前,一伸手就能够确凿握住,那是一个闪闪发光,鲜花满路的未来。
他的求之不得,是别人的轻而易举。
他的踯躅不舍,是别人的轻言放弃。
——凭什么?
作者有话说:
谢谢观看!!回头发现这还真的是究极无敌之慢热
到现在还没有初选,好惨一作者。
第5章 阳奉阴违
01
正式参加节目之后,练习生入驻集训场地,进行为期半年的严格选拔,通过竞赛决出出道人选。时间仿佛加速的齿轮,紧锣密鼓的录制和赛前练习接踵而来,个人等级初评价舞台在六月八日开始,首播日期是六月十日。
通过等级评价,节目从A至F选出五组练习生进行分班教学,同时也是实力的证明。
位于金字塔尖的A等级,是每个练习生的目标。
临时合宿的这几天,各位练习生的焦点话题,自然是那一位退组参赛的原C位选手于斐。
对于一个被巨大的恶意舆论纠缠的人,大多数人选择不与之交流来往,至多在镜头前客气两句,回头接着形同陌路、避之不及,但也不乏为了热度想要蹭一次黑红车的人在,毕竟对于一档仍然接受着市场考验的综艺而言,话题度永远与热度相绑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永远比真情实感的粉丝多。
乐时凌晨五点就起了,把迷迷糊糊的万幸喊起来,准备在集训场的练习室里再捋一遍舞台评价的节目。乐时像拎小鸡一样把万幸兜到练习室外时,似乎已经有更勤奋的练习生先到一步,门扉虚虚半掩,其间传来吉他拨弦的声音,男声悠扬地起了调。
乐时一怔,把迷迷糊糊下意识要推门进去的万幸又拎住了。
万幸半梦半醒地听了几句,跟着旋律低低哼起声来,嘟嘟囔囔说:“又是HopE的歌呀,唱得很好听,气息很稳,音准也很赞。是老师说过的,高音圆融不刺耳,低音饱满深沉,啊,让人想要沉浸在美梦里的歌声。乐乐你该学学,每次去KTV玩,你唱歌都会歪到奇怪的地方去……”
乐时在他软软的脸颊肉上使劲掐了一把,说:“这不是你继续打瞌睡和吐槽的理由。”
“哇哇呜!痛!”
02
那是于斐在唱歌。
是他无比熟悉的,那片温柔忧郁的深秋晴空。
“说起来我一直有个疑问。”万幸一下清醒许多,看着倚靠在门口一言不发的乐时,门后的副歌稳定深厚,这嗓音不带闷窒的鼻音,也没有刺耳的边缘,是自己怎么练习都无法达到的程度,万幸慢悠悠说:“乐乐,你之前认识那位前HP的C吗?”
乐时抱臂,微微闭着眼睛,手指与脚尖下意识数着音乐的节拍:“嗯,我以前是HP的训练生,我们在一个组里。”
“他真的像综艺里拍的这么厉害吗?”
乐时摸了摸下巴,声音冷冷淡淡的,带点儿初醒的沙哑:“没节目拍得这么完美,是个疯疯癫癫的人,想一出是一出,经常翘课逃学,拉组员出去在街头搞快闪路演,回头被老师臭骂一顿。”万幸噗嗤笑了一声,乐时轻轻扫了他一眼,他配合地捂住了嘴,“歌确实唱得还行,勉强过得去吧。”
房间里传来一声自带混响回声的响亮喷嚏,弹奏声停了。
03
乐时歪歪头,眉毛一挑。万幸捂着嘴疯狂忍笑。
随后练习室里响起一片希希零零的掌声,另一个模模糊糊的男声扬了起来。
“于斐练习生不愧是Six Light-years的主唱啊,贝老师教出来的唱法,上帝吻过的嗓子,怪不得阚前辈把他的自作曲都让给你,放进你们出道专辑里去了——不好意思,我好像忘记了六光年被紧急推迟出道时间,HP的整个夏季规划都要被打乱了。”
乐时打着拍子的手指搁在臂膀上一停,向着虚掩的门缝侧过脸去,只看得见一个练习生的背影,和一个显眼的火红色后脑勺。
许久沉默,吉他拨弦的声音又一响一响地、懒懒洋洋地跳动起来,于斐的声音慵懒散漫,带着一种令人烦躁的不温不火:“所以,你一大早找我来,就是为了和我商量商量,规划六光年的出道时间?”
“上到微博八组,下到练习生之间,你是什么状态、什么风评,我都看在眼里,我是HP的练习生,当然知道这个公司的手段是怎样蛮横霸道的。”话锋一转,这个浑浊沉闷的声音开始明面示弱,暗中威胁:“NBS的相对公平,也只是相对而已,HP要是铁了心施压……”
吉他漫不经心的扫弦一顿。
“你觉得你能在《创偶》安然无恙地出道么?”
于斐似乎笑了一声,又淡又轻的,可乐时甚至能想象出他那副半挑着眉,略勾着唇,带点嘲讽意味的笑面,是非常开水塞牙的欠打。又听他拖长音调说:“那肯定不能安然无恙,至少得少条胳膊短条腿吧。”
“……”
万幸扯了扯乐时的衣角:“于斐这哥真搞笑。”
乐时面无波澜,精辟总结:“盲目乐观。”
03
那声音更加阴沉,甚至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愠怒:“我来这里可不是向你开玩笑的。”
“贝锦老师是这一次的声乐导师,见到前学生背信弃义站在面前,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她的评分权可是占足了比重的——我在公司和她的关系还不错,我们要是一起表演,我兴许可以帮你说说话,态度端正地表示一下。对你、对我、对公司、对节目,都很好。”
原来是想蹭热度,还是踩着前同事的吸血鞭尸式蹭热度。
乐时这头刚刚腹诽一顿,那边于斐一语点破,带着笑吟吟的意思和对面唠家常:“这位练习生,大义凛然地和毒瘤正主绑定炒黑红热度,不当心孽力回馈怎么办。”
乐时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还是冷冷冰冰的,但已经蒙上一层无可奈何的苦恼意思:“哪里学的这些饭圈黑话……”
那人似乎感觉到谈判破裂,颇气急败坏地冷哼一声。乐时身边的门应脚步声开了。
视线相对、认出彼此的瞬间,两人都怔忪了一下。
那人一头显眼夺目的火红染发,是蓬松凌乱的微卷,素颜下的皮肤是黄色偏暗,颧骨高耸秀气,有一股偏日系的颓唐感。他在认出乐时的一瞬间冷笑一声,喑哑地吐出一句冷讽:“乐时,你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阴沉。”
乐时没有回答,仿佛面前只停着一缕可有可无的风,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地、淡定从容地拉着万幸的手,径自走进练习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