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遏制住那股忽然冲上眼眶的酸涩感：“我做不到，我喜欢你这么久，你要我怎么祝你和别人幸福呢？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秦寻定定看着他，忽然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你不疼我了吗？”
他这个模样，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只能委委屈屈地抱着尾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主人，渴望唤起主人的一丝怜悯之心。
楚淮手指动了动，擦过他冰冷的脸。
太冷了，以至于让他恍惚了一下，不自觉想，他这是在外面待了多久才敢进来？
应该是，待了很久吧。
就像从前一样，跟在他身后，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坦白心意，只能撒娇卖萌换取他的注意力，被他拒绝就会孤零零站在一旁，委屈地看着他，最后搞得他朋友都要忍不住调侃，这是你的小女朋友吗这么粘人。
原来许多事早已有迹可循，只是都被他忽略了。
楚淮慢慢问：“我没有选择了，是吗？”
“选择我，不好吗？”秦寻努力搜索着优点，说给他听：“我比谁都了解你，比谁都要喜欢你，粉丝会爬墙，但是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比你小几岁，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楚淮听到最后，笑了起来。
他温柔地捏了捏秦寻的脸，轻轻感叹道：“你呀……”
阔别许久的温柔让秦寻模糊了视线，他眨了眨眼，想要看得更清晰一点，他总是看不够楚淮的，楚淮太好看了，一举一动都能让他心潮起伏，可也因为他眨眼的动作，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地落下来。
“求你了。”
第二天，吹了一晚上冷风的秦少爷不负众望地发烧了，烧的厉害，意识始终迷迷糊糊的，连人都快看不清了。
导致他落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楚淮又被楚母骂了一顿，他坐在床边的沙发里，感觉梦回十多年前，秦寻小时候因为他生病，他也是被这么骂的。
楚淮没和生气中的楚母理智讨论到底是他把秦寻关外面虐待还是秦寻自己自虐，老老实实背了锅。
楚母说累了，叹了口气，继续道：“淮淮，你们也都长大了，我们也不会多管你们的事，可你们总得注意身体健康吧？小寻这小崽子从小到大没怎么生过病，几次都是因为你，你好意思吗？”
楚淮不敢反驳，只能点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你也就会这么说，”楚母敲了他一下，然后说道：“唉，他好像快醒了，我得先走了，免得他又觉得我欺负他哥哥。”
楚淮：“……成，您慢走。”
楚母离开没多久，秦寻睁开了眼睛，先是茫然地转了一圈，似乎在找谁，看到楚淮以后，目光变得安定下来，乖乖喊道：“哥哥。”
楚淮应了一声，问他：“你昨天究竟在外面站了多久？”
秦寻眼神闪烁了一下：“……也没有多久。”
“嗯？”
“……从你们聚会开始到结束。”
“……”
他们昨晚起码疯了四个小时，这种天气站在外面吹上四小时冷风，只是发烧都能说明他身体素质一流。
楚淮也想叹气了：“你傻么？”
“我在你面前，总是不聪明的。”秦寻垂下眼。
这句话楚淮不知道该怎么回，毕竟认真追究起来，他说的也不算错……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清浅的呼吸声。
“……昨晚的事，你怎么说，”过了许久，秦寻轻轻地问：“你答应我了吗？”
昨晚他们说到一半，楚淮就靠在他肩上睡着了，搞得他也不清楚他们俩现在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
他隐隐有种感觉，只是楚淮不给他确定的回答，他也不敢提前期待，希望落空只会让他更难过。
没想到楚淮依然没有给他回答，只是轻飘飘地反问：“你觉得呢？”
“我……”秦寻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只能无助地看着楚淮。
发烧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更无辜了，就像刚刚睁开眼、满是新奇地打量这个世界的小奶狗。
楚淮无奈地笑起来，走到床边，俯身亲了他一下：“现在知道了吗？”
秦寻：“……”
发烧可能真的让他烧糊了脑子，突如其来的吻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磅礴的欢喜冲散了他的理智，他呆呆地转动着眼睛，欢喜太过，反而生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这是真的吗？真的不是他在做梦吗？
楚淮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脸：“早点好起来吧，你现在就像个小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qxdd：傻了也是chgg的小傻瓜。
第25章
秦寻卡壳半天，浑身上下一起发烫，教人分不清到底是发烧烧的，还是因为情绪激动。
理智回笼以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掀了被子，把楚淮压倒在床上。
楚淮没有抵抗，只是平静地看着秦寻。
他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情绪，然而已经足够让秦寻沉溺了：“哥哥……”
他梦呓般呢喃道：“你答应我了是吗？”
楚淮垂下眼睫：“你猜。”
“不猜，”秦寻声音很轻，唯恐打碎什么美妙的梦境一般，“我能确认一下吗？”
“你想怎么确认？”
“这样。”秦寻突然靠近，慢慢贴上他的唇。
温热，柔软，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他睁着眼，仔细观察楚淮的反应，见他没有表露出抗拒的意味，心跳霎时快到要爆炸。
“哥哥……”
他一激动，根本控制不住本能反应，感觉到鲜明的触感，楚淮：“……”
他虽然答应了秦寻，但暂时还没有滚到床上的想法，更何况秦寻现在还是个病患。
他这才推开秦寻：“确认好了吗？”
秦寻抱着他，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闷声回道：“确认好了，你再让我抱一会儿吧，我……太开心了，总有点难以置信。”
楚淮揉了揉他的头发，把本就凌乱的发型折腾得更加缭乱，“我不是在逗你玩。”
“我知道，”秦寻抱紧他：“我就是太高兴了。”
楚淮停下蹂.躏他头发的手，若有所思地说：“你这个可怜兮兮的样子，真的好像小狗。”
秦寻笑了一声，抬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你现在就欺负我吧。”
过了片刻，楚淮估计他大概是抱好了，想要起身离开，又被他黏黏糊糊地按住了：“别走嘛，哥哥，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陪我睡个觉吧。”
楚淮噎了一下，发现这崽子真的很会得寸进尺。
“只是睡觉，不做别的。”秦寻眨眨眼睛，补充一句。
楚淮理智地没有反驳“难道你还有力气做别的”之类一听就刺激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行。”
正好他也有点困，秦寻一早上发烧，还是他叫医生过来给他输液的，看护病患的职责也自然而然落在了他头上。
至于他是怎么发现的，半梦半醒间发现身旁有个滚烫的人形发热体这种事，还是不必仔细描述了。
两个人一觉睡到晚上，睡梦途中，楚淮多次推开秦寻揽着他腰的手臂，又多次被秦寻重新抱回怀里，哪怕他翻滚到床边，秦寻也能精准地把他抱回来。
他严重怀疑秦寻是有皮肤饥渴症，不抱着他睡觉会死。
那他前十几年是怎么活下来的，真是匪夷所思。
推了几次以后，楚淮也懒得再白费力气了。
一觉醒来，秦寻的烧退了大半，只是脸色有点红。
他皮肤白，红一点都会显得格外明显，楚淮不太放心，拿温度计量了温度，确认烧是真的退了以后，才轻轻离开房间。
楚母看到他下楼，问道：“小寻怎么样了？”
“退烧了。”楚淮坐在她身旁。
楚母看了看他的神色，“你和小寻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
“算是解决了吧，”楚淮顿了顿，“我和他在一起了。”
“想好了吗，”楚母说：“你和小寻毕竟不是普通的谈恋爱，大部分情侣分分合合，也就是一段短暂的时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容易，分手可不是那么好分的。”
“想好了。”楚淮笑了笑：“您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愿意的事谁威胁都不行，我是真的想好了。”
“那你们就好好在一起，”楚母想了想，“等小寻能拿结婚证了，让他嫁到我们家。”
楚淮：“……”
秦寻病好以后，楚淮觉得自己多了个小尾巴。
不对，应该是大尾巴，还是狼尾巴。
秦寻大概是暗恋太久了，好不容易得偿所愿，粘人粘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位大少爷的喜悦之情。
狗仔们发现，自从某天以后，他们不管怎么追楚淮，镜头里总有秦寻的身影。
“干啥啊，这位大少爷是和楚淮绑定了吗？”新上岗的狗仔还不熟练，只知道有秦寻在的新闻发不出去，眼看着财路被拦，忍不住愤怒地拍着桌子，恨不能把他打晕了拖到一边。
老狗仔一拍他的脑袋，说道：“相信我，这回肯定给过。”
“真的假的？”新人不太相信。
“真的，”老狗仔恨铁不成钢，“你要多练练看人的水平，这俩人明显就是在一起了，看这位大少爷的粘人程度，他才不会拦着你发新闻呢，他恨不得全部人都知道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