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都有谁?”全哥道。
「我、严冬年和你。」
全哥犹豫了下,道:“够吗?”
林秋有些意外:「为什么会觉得不够?」
“不是,我们这战力够吗?”全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能打的只有严哥一个啊,我嘛……嘿嘿。”
全哥没说完,林秋也懂,笑道:「我们主要还是救人走,不打架。」
“噢,那就好那就好。”全哥连声道。
严冬年慢悠悠地进了屋,穿的还是T恤和人字拖,一脸的悠闲。
「你就穿这样?」林秋诧异道。
“行的。”严冬年不以为意地道,“走吧。”
全哥一看严冬年的打扮就知道这趟稳了,其他人再怎么没逼数,严冬年这个名符其实的“先知”也不会拿林秋的安全搞事。
“林哥,去哪?”
「先去圣灵岛,锚点定桑卓亚。」林秋已经问询过,桑卓亚正在圣灵岛的商场里等着。
全哥一听桑卓亚的名字就撇了撇嘴,老老实实地开了门,居然是一整扇黑钢门,看上去跟小黑屋似的。
林秋跨过去后,桑卓亚就站在正前方,这位意大利美女的身姿犹如猫科野兽般优雅,赏心悦目。
「洛佩尼塔在哪?」林秋直接道,「我要见她。」
“就在这儿。”桑卓亚点了点头,让开了一步,“我们都在。”
林秋往后一瞅,发现不止有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还有好几位陌生的面孔,有男有女。
“我们都收到了求救,不止是一个人。”桑卓亚道。
林秋有些后悔只做一天的准备了。
商场里有咖啡屋,占据了风景极好的朝向,花园阳台景观别致,甚至还有从高处落下的瀑布与观赏水池。
林秋一行的入座并没有引起围观,桑卓亚显然事先做了准备,周围清净无人。
每个人的故事和洛佩尼卡都大同小异,无非是某个时候认识的觉醒者朋友被追捕,有的送出了消息,有的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满是风声鹤唳的紧张感。
林秋开了一个意识交流的大会,每个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有多少朋友是你们了解的?」
人们面面相觑了下,佩洛尼塔抢先道:“他是我的同乡,帮过我,救了我的命,如果不是他我可能都无法来圣灵岛。我劝过他也一起来,至少不要再住回原来的地址了,但是……他说有办法应付,而且他的觉醒技是不死,他说不怕。”
「有很多事比死亡还要可怕。」林秋不无同情地说了句。
“罗伯买了圣灵岛的治疗名额。”桑卓亚一句话总结完,“我觉得他是可信的。”
其他人讲述一番后,林秋发现这些朋友大多是近半年觉醒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在去过东欧后成为了觉醒者,这令他无法不联想到切尔诺贝利,也许地球力量泄漏的扩散范围比他想像中大得多。
「你有朋友的照片吗?」林秋问佩洛尼塔。
“有。”佩诺尼塔摸出手机,翻出一张合照。
那是个讨人喜欢的小伙子,黑色卷发、闪亮牙齿和灿烂笑容,与佩洛尼塔差不多高,揽着她的肩膀很是亲密。
“我……当时我的丈夫提出了离婚。”佩洛尼塔有些羞涩和尴尬,“他是个好人,但我们是好朋友。他叫阿方索·莫尼耶。”
林秋哪有空理会这些,客套了几句后就让全哥做准备了。
全哥的动作麻利得很,一扇单薄的铁门出现空中,他握着把手刚拉开一条缝,一股恶臭就透了出来,连站在侧边的林秋都闻到了,差点儿没吐出来。
全哥更直接,怦得一声又把关上了,一边干呕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卧槽,这什么鬼?什么味儿啊!”
“尸体的味道。”严冬年依旧面不改色,“而且是烂了很久的尸体。”
“卧槽!卧槽!卧槽!”
全哥国骂三连,其他人也是面目扭曲,显然没几个人能接受这种荼毒。
林秋掏着行军包,果然发现了口罩,还是防化型。严冬年这货是空着两只手过来的,他可没有多余的,自顾自戴上后,对同样戴了口罩的全哥做了个开门的手势。
其他人早就逃走了,包括桑卓亚在内,这个味道唤起了她对那不勒斯之夜的恐怖回忆。
门一开,强烈的恶臭再度传来,林秋闪身进入后,触眼可见的是一片黑糊,什么颜色也没有,即使戴着口罩嗅觉系统依旧很受摧残。脚下的触感非常不妙,即软又硬,仿佛淤泥般,考虑这地方的味道明显不可能是淤泥……
林秋一点也不愿意去想脚下踩的是什么。
周围的光线很昏暗,他好不容易稳住平衡,左右看了看,远处是坑壁,还能看出泥土的模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几步,没有发现任何活动的东西。
这是个尸坑?卧槽,这得多少尸体?
林秋脑中冒出这么个念头后又觉得不对劲,全哥是把那位阿方索当作锚点开的门,那这附近应该有那位啊。
「全哥,你能按尸体开门吗?」林秋想了想,问道。
「我都能按家具开门,尸体也一样啊。」全哥答道,「卧槽,这味道啊!」
林秋顿时有些抓瞎:「那这怎么找?这么多尸体……」
最淡定的莫数严冬年了,这货趿着人家拖走在尸体坑中如闲庭信步,完全不在意脚下沾了鬼知道是哪位的骨灰,偶尔还停下来瞄一眼脚底,仿佛在和尸体谈话般。
全哥走了几步就不敢动了,一张脸煞白,讲话都不利索了:「林、林哥,你有没有什么主试官专用的广播,只有觉醒者能听到的?」
「没有这种东西。」林秋无可奈何地道,「这个人又不是我的觉醒者。」
「唉,你说这些人搞什么,当初叫他们来圣灵岛不来,现在还要求我们。」全哥大概是在壮胆,嘀嘀咕咕的,「以前的我你爱理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行了,找吧。」林秋无奈地道,「好歹要把尸体……」
“这里的都是觉醒者。”严冬年突然打破了沉默,磁性的嗓音显得这个地方更加诡异,“都可以带走吧?”
林秋一怔,随即意识到严冬年说得很对,不说别的,这些都是活生生的证据,哪怕是利用现代法医手段调查出这些人的身份,都能看出许多问题,比如,不同国家不同背景没有交集的人为什么在同一个地方集中死亡,更不用说尸体还被集体焚烧。
这个鬼地方这么大的坑,这么大的动静,绝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林秋看向了全哥,后者露出惊吓的表情,脱口而出:“林哥,不行的!太多了!我们就三个人搬到什么时候?”他低头看了看,“再说了,这尸体还能搬吗?”
焦糊味中夹杂着化学味道,大概是助燃剂,许多尸体被烧得只剩个模糊的人形,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东西。
「系统,录像了吗?」
「录了,不是觉醒仪式,这里只有你们三个人的视角。」
「够了。」
林秋正琢磨着该怎么办时,冷不防一声低低的呻吟响起,他顿时一僵,瞪大了眼睛四处巡视。
全哥经受了这么久的锻炼,胆子依旧没大到哪里去,双腿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
“¥#%……Help……”
这一声总算有了人气,林秋正在寻找来源时严冬年已经走了过去,毫不留情地踢开几具尸体,揪住一根手臂用力一拉,一个宛如新生儿般的头皮露了出来。
林秋和全哥赶紧上去帮手。
洛佩尼塔早就说了这位的觉醒技是不死,看见头皮时,林秋以为会拉出一个宛如新生儿的成年人,没想到,头皮只到额头为止,下面全是红嗵嗵的肌肉,胸部以下则是白骨,小腿以下是焦糊的骨头,十个脚趾只剩一个大脚趾,脚也缺失了好几块骨头。
「我觉得与其说是不死,不如说是复活啊。」全哥一边拉一边吐槽,「这尼玛死的苦头都吃了一遍,简直了。」
林秋不得不赞同这话。
阿方索被拉出来后明显是活的,证据是眼珠和嘴巴都在动,没有皮肤覆盖的情况下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不过脱离尸堆显然对他的恢复有好处,肉|体再生的速度快了许多,很快,他就有了一张完整的脸,能够喘着气说话了——如果不看胸口那对呼哧**的肺,还是挺正常的。
“你……是主试官!”阿方索盯着严冬年说的,“救我!”
严冬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手下没停,他的力气最大,很快,三人就把阿方索拉到一块尸体比较少——或者说被烧剩得少——的地方,把他放地上等待他的恢复。
「这是哪里?」林秋眼瞅着这位似乎恢复得差不多了,下半身老二都要长全了,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意识QQ过去。
这位没有经历过意识QQ,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画面吓了一跳,往后一仰手撑在地上僵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地道:“主试官?”
「最好不要出声,这样比较隐秘。」阿方索看着严冬年,林秋假作看向别处,「这是哪里?」
「我不知道,大概是挪威吧!」意识还是比较好操作的,阿方索很快回过神来答话,「我们的车子都被涂了车窗,交谈的人说的英语,到这里后四周是一片荒地,什么也没有,我们被推进这个坑里,我的上帝!你如果能爬到坑沿,就会看见远处的围墙,完全没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