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异像只显现在人们的周围,大概以一个立方体的形式包裹着所有人。往前一米之遥就是正常的世界,而他们周围却恐怖而可怕,更令人心惊的是,异像还在扩展,似乎要把整个正常世界都替换掉。
只有林秋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假上帝权限”没有那么大,他设定的只是一个“立体方结界”,立体方跟随着人们移动,一个小型的里世界。
「宿主可以设定他们看见的景物不同,这样就不受空间限制了。」系统贴心地提议道,「视觉是个非常好的体验点。」
林秋心中一动:「如果只控制五感的话,我只要一点点空间就够了。」
「那是幻觉,觉醒者不能在幻觉中出现。」系统答道,「无论在幻觉中经历了多少回都无法出现觉醒者。」
林秋有些不解:「这有什么区别?人类对外面的感触是由五感决定的,如果大脑以为身体受伤了,身体可能真的会受伤。」
「但是幻觉中的地球力量不会出现。」系统立刻道。
「所以觉醒者其实是吸纳了地球力量的人?」林秋倒是有些意外系统的合作。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系统没有隐瞒,「关于觉醒者,你了解得太少。」
林秋点了点头:「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谈谈。」
系统岔开了话题:「他们开始慌了。」
随着通道到达尽头,看着那扇原本该是简陋的木门变成了满是柳钉的铁门,并且一直在往下剥落着血糊糊的皮肤碎屑和到处乱爬的虫子,所有人都慌得不行。
他们怎么知道原本是木门的?当然是在远处看见是木门,一靠近就产生了变化。
“出去吧!”全哥最先打起了退堂鼓,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这地方不是女鬼,好、好像不怎么能见人!”
“女鬼有什么意思!”郜乐章兴致勃勃,时不时舔一下嘴唇,一付准备就势的态度,“这个才有爆点,拍!我操,摄像头盖怎么没开!”
郜乐章手忙脚乱地打开摄像头盖时,万高正大着胆子走近墙壁,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墙壁上搏动的血管,随即像触了电般缩回来,惊恐地道:“热的!”
那是当然的,细节保证百分百真实,系统在诡异的地方要求严格,但是像这些细节并不需要林秋一一设定,保证绝对不会出差错,私下里林秋吐槽了不少次这种逻辑太不合理。
“我靠,我们不会进了什么怪兽的胃里吧?我们这是被吃了?”井博达胆子大得离谱,在这样的环境里也面不改色,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唉,你们看,这个像不像腐蚀的痕迹?”
“搞不好真是……”徐薇嘀咕了句,虽然脸色发白好歹还保持了镇定,“不过感觉不像啊,不是说这里出过事故,怎么变怪兽了?”
“我觉得这个挺像工厂的,反正就那种工业风。”全哥的联想力永远不认输,一边两股战战一边发挥脑洞,“这个墙啊铁啊推车啊什么的,算是……腐败工业风?”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瞄了全哥一眼,徐薇毫不客气地抛了个大白眼。
“回去吧!”万高大概更惜命一点,虽然语气还挺镇定的,脚步已经悄悄往门口移动,“我们出去再看看!”
除了郜乐章都同意了这个提议,毕竟恐怖片里那种不作不死的人还是少数,大多数正常人听闻危险都是躲避不及的。
“真碰上反而走?”郜乐章很不满地大声道,手里的摄像机晃个不停,“你们想想,这里要是和老全那个网吧一样的,我们能发多少财?!”
“但是这个看起来很危险啊……”徐薇皱着眉头道,“女鬼那个并没有太大的危险,大家当作娱乐也就算了,这个,我觉得不行。”
“怎么不行了!”邵乐章一脸的不快,“就是看着吓人,你看我们走到现在什么也没碰到!这个场景这么真实,就算来看看都有人愿意的!恐怖情景体验这个点子怎么样?再说了,你们看,进来的那个门都没关,真碰上危险就跑有什么关系?”
大家面面相觑了片刻,万高、井博达面露动摇,徐薇和全哥倒是不太情愿,不过在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下,大家最终还是决定往前走。至于林秋,从一进门开始就在努力缩小自个儿的存在感,毕竟分神操纵“假上帝权限”就已经很累了。
铁门很结实,力量最大的井博达用力踹了几脚,铁门不仅纹丝不动,甚至连一点儿碰撞的声音也没有。
“感觉跟踹到……肉一样。”井博达露出嫌恶的表情,“就是那种死了后变硬的尸体。”
一直默不作声的林秋插嘴道:“你见过尸体?”
大概林秋的存在感降得太低,井博达似乎受了惊般快速扭过头,瞪了眼才道:“我以前干消防的,现在开安保公司多多少少见过些事。”
怪不得胆子也大,看起来这位承受能力应该强点,林秋心里想道。
万高观察了阵子,道:“是不是有什么线索,要解开谜题才能开门的?”
“你这话说的,又不是打游戏!”郜乐章调笑道,“是不是还有什么存档关卡?”
林秋脸上发烫,他还真考虑过是不是弄个关卡什么的,但是被系统强力否决了,在系统看来,越真实的考验越容易出觉醒者,本来这种儿戏般的“考验”就让它很不满了,第三次世界大战才是令他满意的“考验手法”。
“分头找找线索吧。”万高提议。
第十四章
除了全哥僵尸般站在原地外,其他几人都开始沿着铁门摸索,不得不说这环境太过恶心,不一会儿大家就都不约而同停下,掏出纸巾擦起手来。郜乐章对着摄像机一顿猛擦,上面不知何时溅了好几滴血迹,越擦越脏,不一会儿,整个把手部分都变得红嗵嗵的,恶心得很。
“哪来的血?”自从环境变得越来越恶心后,徐薇也越来越少说话,突然发声后似乎才提醒大家这里还有个妹子。
“溅的呗,这地方到处都是血。”郜乐章不以为意地道,“恶心死了。”
“不是,你们看。”徐薇把电筒递过来,不知何时把手变得黑乎乎的,一开始还以为是溅了哪里的污渍或者血迹,但是她轻轻一抹,下面露出了一片红色,“电筒锈了。”
“怎么可能!”郜乐章应了句,“你这是本来就用太久了吧?”
“你看嘛。”
顺着徐薇的手指,大家发现摄像机的皮带出现了中间不少小圆点,中心红色外圈黑色。
“发霉了?”郜乐章惊讶地道,“不可能啊!这才多大点时间?”
“手机也锈了。”万高把手机递了过来。
“我的怎么没事?”郜乐章把手机掏出来对比了下。
“你这是塑料的。”井博达大概和郜乐章不对付,鸡毛蒜皮的事也要鄙视下,“不是金属的,便宜。”
“便宜耐用,塑料可是人类科技结晶。”郜乐章不屑地回了句,“那现在怎么个说法?这一个个的,怎么看怎么有料啊!”
听郜乐章这语气大概还想继续探索下去,但是经过种种异象,就连万高和井博达都打起了退堂鼓,只剩下郜乐章一个人显然独木难支,最终所有人都开始转向。
就在此时,那扇一直紧闭的铁门突然哐得一声打开了——不如说,撞开了——撞击得两边墙壁发出刺耳的噪音,引得徐薇短促地尖叫了一声,至于全哥,已经肉眼可见的浑身打颤,双腿夹紧,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憋住尿了。
门的另一边是黑暗,不,与其说是全然的黑暗,不如说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堵住了整个门,由于门太过高大——不合常理的高,足足有二人重叠的高度——以大家的视角一时之间都没看明白是什么东西堵住了门。
“啥鬼?”胆大的井博达直接伸出手去,莽撞地伸进了门框,“这……我操!”他缩手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但是指尖还是迅速变红肿胀,看起来就像被烫伤了般。
其他人凑过来看了会儿,徐薇皱着眉头道:“这不是烫伤,有点像……化学品伤害。”
“化、化学?”全哥脸色跟死人一样了,结结巴巴地道,“怎、怎样的化、化学?”
“烫伤不会让表皮这么快发黑的。”徐薇的声音里掺进了恐惧,“硫酸之类的酸性东西会让皮肤大量脱水,然后就这么发黑脱落。”
话音刚落,井博达指尖那么点地方就开始流出黄色的脓水、整个指尖腹部掉下一块肉来,正好是他接触进门内的那部分,露出创面处鲜红的血肉。
井博达不愧是硬汉,一直到此时也只是眉头紧皱,一点儿呻吟都没有。
“你们看,有没有感觉这个堵门东西的外面还有层什么?”郜乐章还没放弃,依旧举着越来越锈的摄像机拍着,“有点像……水?”
一星半点浅浅的鳞光在摄像机镜头的灯光下掠过,没人再敢伸去试,就这么傻呼呼地看着。
“这要是水,怎么不淌出来呢?”万高说了句,“门都开了。”
“唉,你们,往后走几步。”徐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到了离门足有五、六米的地方,歪着脑袋似乎在看什么,“你们看这个堵住门的东西,像不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