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4536251……流行乐的旋律......”兰琤无奈地说。
“好吧。那就4526351吧。”楚沨纠正道。
兰琤放弃了,不再纠正对方的乐理知识。
“但是,”楚沨转折了一下,“如果站在你的立场上,如果我作为创作者,我会对自己的作品抱有责任感,我会希望它们都是完美的,至少是能说服我自己、让我满意的样子。”
语毕,楚沨不好意思地笑笑:“当然,这些长篇大论只是我个人看法。”
不知何时开始,楚沨阔别多年的倾诉欲回到了他的心中。
兰琤认真地听完,说:“你想的和我差不多,我曾经也迷茫过,写了些俗套又没有任何感情的口水歌,差点就发布了,后来我想了想,我得对得起我这个音乐人的身份,对得起那些买我专辑,一遍又一遍循环播放我歌的粉丝,于是这些口水歌就被封存起来啦!”
楚沨说:“我突然在想,是你的公司在做慈善,还是你有钱有势,'仗势欺人',准备发布的歌都能让你封存起来……”
兰琤笑:“可能我上辈子对他们有恩也说不定。”
实际上,当时他灵感迸发,写了几首不错的歌,紧急替换掉了口水歌。
事实证明,那几首歌的确不错,新歌上线后全网大爆,公司赚的盆满钵满。
“我始终坚定不移地认为,真正好听的歌是能打动人心的,不需要过多的歌词修饰,光凭曲调就能令人听出作者所想表达的情感,”兰琤说,“当然,我至今还未写出那样的曲子。
真正优秀的歌,能在金币中放出自己独一无二的光芒。
飞机渐渐停止颠簸,楚沨解下安全带凑近兰琤,两人双眸以极近的距离相互映照出对方的轮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兰琤的五官深邃而迷人,有些浪漫多情的味道,他再次笑起来,眼中似盛下了整个星空,“承你吉言。”
楚沨承认自己的比喻很恶俗,但此情此景,长袖善舞的他只觉词穷,真的有人能长出这样一双眼,它似乎容纳一切星光与罗曼蒂克,当它望向你时,会觉得要溺毙在那份深情中。
难怪他的粉丝总叫他老公。楚沨若有所思地点头。
作为一个母胎solo的gay,楚沨是很愿意和这样的男人做“朋友”的。
似乎对方对他也有点意思……楚沨不知羞地想。
这趟航班是由C国飞到F国的,航程十来个小时,先前楚沨已经转了一趟机,此时距离抵达F国还有十个小时。
十小时,这是他和兰琤能近距离接触时间的余额,乍一听无比漫长,可当它被赋予不同意义时,它便显得短暂而珍贵。
可以做一场爱,却不够好好谈一场恋爱。
三、food
一阵食物的香气传来,勾起了楚沨腹中馋虫。
算算时间,他已经有六个小时没进食了,肚子自然空空如也,哪怕他向来对飞机上提供的食物敬而远之,此时大抵也只会觉得飞机餐是人间美味了吧?
两名面容姣好的空姐推着餐车,轻声细语地分发食物和水。
楚沨不动声色地咽下口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兰琤:“你饿吗?”
兰琤说:“不太饿,最近经纪人逼我减肥来着。”
“我也是。”
二人沉默,食物的香气在沉默中蔓延。
【咕————】
不知谁的肚子先背叛了革命,没出息地叫了一声。接着,像是打开了什么特殊阀门,另一个人的肚子也不甘示弱地响了,如二重唱般此起彼伏。
兰琤捱不住,破了功,朗声笑道:“哈哈哈,其实我想说,资本主义的压迫愈是过分,自由的香气就愈是芬芳。”
“翻译成人话就是你饿了,对吗?”
“嘿你可真懂我,朕决定封你为太监总管。”兰琤龙心大悦。
“谢皇上。”楚沨拿白眼瞟他。
学过初中物理和化学的小朋友都晓得,分子是在不停地作无规则运动的。
二人饥肠辘辘,眼巴巴地等着空姐分发“无上美味”。此时满机舱都是香味,前方的乘客拿到了餐,吃了大半后正在对餐点评头论足,那嫌弃的语气真是让听者想打。
楚沨有感而发:“下次选座一定要选前面,占据有利地形。”
兰琤赞同地点头。
经过一番看似漫长实际十分短暂的等待,二人终于吃上了不那么好吃的飞机餐,那是一块用锡纸包裹的面包,面包里面填充了汉堡肉,叫人有些不敢恭维。
面包是刚加热的,又裹在锡纸里,拿着很是烫手,等楚沨吃完,才无奈发现十指已然通红。
兰琤见状,拆开餐盒里的湿巾,拉过楚沨的手,力度温柔地为他擦拭,一边道:“湿巾是凉的,敷着会好些。顺便还可以把渗出的油擦干净。”
楚沨点头,没戳破着暧昧的气氛。
一番交谈,他们都对对方抱有好感,兰琤略带暧昧的试探他,他也用暧昧回应兰琤的试探。
说来玄乎,对于他们这些gay来说,都天生自带“gay”达,见到一个人,就能判断出对方的性向,在交谈中辨明对方的型号。
楚沨有个深柜好友略带讽刺地对他描述这种第六感:“或许是我们与众不同的基因,在暗无天日的进化中,得到的造物主最后一丝怜悯吧。”
何止是怜悯,楚沨望着兰琤动人的面容想,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如果他没猜错,他们的型号正好相搭。或许,他长达二十几年的空窗期结束了,短暂的春天就要来了。
兰琤是何种心思暂时略过不提,楚沨耳根绯红,对他说:“我觉得可以了,不痛……”后,他便绅士地放开楚沨的手,在楚沨略带遗憾的目光中将纸巾团成一团,塞到飞机上提供的装垃圾的纸袋里。
可那份暧昧却并未随湿巾一同被遗弃,仍然肆无忌惮地在空气中蔓延。
不经意间碰到对方的手会心虚地如触电般收回,掀起心中惊天骇浪;偶尔聊一两句话,心思会无法抑制地浮想连篇……那份喜欢并未因相识时间短暂而有所收敛,反而多的要从心间溢出。
那么,他呢?他是怎么想的?楚沨心中忐忑,他这么个大明星,恐怕不会和我这个普通人再有什么交集了罢。
喜欢也好,暧昧也罢,都该随这趟航班戛然而止。
这么想着,楚沨那颗浸满甜蜜的心也泛了酸涩,又不甘于初次动心是这般结果,于是他问身旁的人:“下了飞机,要一起去逛逛吗?”———问话,是他蓄满了勇气才开口询问的,业已做好了被婉拒的准备。
出人意料的,坐在他身旁的男人弯弯眼眸:“好啊。”
楚沨问:“诶?你不用工作吗?我听说你们这些大明星都挺忙的啊。”他语气充满被同意后的惊讶,似乎难以置信对方仍愿与他有所牵连。
兰琤笑笑,露出他那洁白的齿列:“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趟航班上,是因为我完全就是来度假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工作安排。”他耸耸肩,又道:“平时太辛苦了,总要安排时间调济下,毕竟纺织女工也拥有假日的嘛。”
楚沨轻笑出声,似乎是被对方的幽默言论给逗笑的,抑或是因为听到他同意自己的邀请后笑了。
无论如何,总之他是很开心。
四、lyon
这趟航班的目的地是里昂(lyon),F国第二大城市。
漫长的航程在暧昧中结束,二人都有点精神不振,楚沨裹着大棉袄,迷迷糊糊地拖着行李箱跟在兰琤后面,说:“好累啊,等会就不逛了吧……”
兰琤说:“嗯,先回酒店休息吧。”
“你住哪个酒店啊?休息完我去找你。”
“啊!”兰琤一拍脑袋,“因为行程是临时的,所以助理没给我订酒店。”
“啊……那怎么办?”楚沨慢吞吞地说,“要不你和我一起走,看看我那个酒店有没有空房间?”
楚沨内心暗自庆幸,还好他没订酒店,不然他就要找个公司没给他订酒店的借口了。
“只能这样了。”兰琤说。
于是兰琤跟着楚沨,楚沨跟着导航,去往了楚沨订的酒店。
酒店属于经济型的那种,环境一般,服务不错,兰琤订了楚沨旁边的房间,酒店工作的小哥帮他们拎着行李箱上楼。
房间在四楼,从窗子里可以看到隔壁的小镇。
酒店小哥用英文说:“我们酒店旁边有个小镇,二位有空可以去看看,风景非常好。”
“好的,谢谢。兰琤礼貌地用英文回应。
待小哥走后,楚沨说:“啧啧啧,不容易啊,连酒店小哥都要会说英文。”
“是啊,迫于生计。”兰琤玩笑道。
回了房间,楚沨随便冲了个澡便扑到床上呼呼大睡,一夜好眠。而隔壁的兰琤正面临一场严峻的挑战。
【嘟———嘟———】手机被随意地扔在雪白床单上,发出催命的铃声。
兰琤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安然度过此劫……”
电话自动挂掉,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上面两条消息提示音:
【给我接电话】
【我知道你在】
兰琤无意识地喃喃:“完了……”他四肢僵硬地拿起手机,颤抖地点开未接电话,重拨。
电话被秒接,那边是个平静的男声:“你好啊,兰琤。假期如何?”
兰琤嘴角抽搐,对方是他的经纪人,叫金寂仁,四十来岁,手腕了得。平时脾气不太好,而他越平静就说明他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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