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两个保镖谈论了片刻,随后转身离开。
走出院子的时候突然停下又回身看了一眼,那一眼带着明显的失望和失落。
池钥还注意到男人似乎叹息了一声,同时他的表情不似先前那样有精神,像是突然就充满了疲惫。
池钥走出来,看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身影,池钥突然猜测不出意外的话,男人多半是钟择的父亲。
池钥和家里关系一般,没感受到太多的父爱,看到钟择父亲为了钟择跑来找他,池钥有那么一点触动。
这种触动是一种对钟择的羡慕,有个这么关心自己的父亲,但钟择却不给自己家人省事。
至于说会不会就这样原谅钟择了,池钥略微抬起下颚,他眸光冷漠。
不可能的。
不是他让钟择犯错,是钟择自己的选择。
接受惩罚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钟父离开后片刻池钥走了回去。
两保镖就站在门口,见池钥走过来,一开始还以为是陌生人,然后看池钥径直走过来,一瞬间就猜出池钥的身份。
其中一人和池钥说了钟父来过的事。
“我刚看到他了。”池钥不隐瞒,直接道。
“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一保镖知道池钥就是韩盛让他们保护的人,保镖当即就警惕地问。
“没有,他没认出我。”
看来钟父没有他的照片,不然不至于就这么从他眼前走过去。
保镖转述钟父的话,还将钟父的私人里面递给池钥。
接过名片,池钥嘴角扬起。
从门口走进去,走到屋里,池钥坐到沙发上,他将手里的名片举到眼前。
打电话过去吗?
不可能的。
名片池钥随手就放到了桌子上。
池钥没有再管。
睡觉是睡够了,这会池钥没有困意,所以午觉什么的就不睡了。
他去了放电脑的房间,电脑一直没关,待机状态。
池钥坐在电脑前,网友清歌也在,这人似乎随时都在。
只要池钥上线,清歌必然会主动联系池钥。
清歌自然不知道昨天发生过什么事,仍旧像往常那样爽朗地和池钥打招呼。
然后邀请池钥组队。
池钥点了确认,开了麦,不过池钥都没怎么说话。
心绪上还是受到一些影响,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往常池钥游戏时就不怎么多说话,一开始清歌也没觉得哪里异常。
后来看池钥连他扔给他的物品都不捡,清歌就意识到一点问题。
询问了池钥是不是有事连物品都忘了捡,对面好一会才传来池钥的声音。
“嗯,一点小事。”池钥本来想说没有,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
“小事?怕是不小吧,给你清歌说说看,是不是你那个男朋友欺负你了?难道在外面有人了,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去给你把他命根子打折。”
清歌说的异常认真,仿佛好像只要池钥的一句话,他立马就能行动。
池钥还是了解清歌这个人,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
“不是他,他很好,他不会去外面找人的。”关于这个自信怎么来的,池钥想大概像他这样的人可能不会有的,能够缓解韩盛的失眠症。
如果有,韩盛这么多年来也不至于被失眠症给困扰着。
“不是他?我以为是呢。”清歌一面和池钥说话,手下操作不停,一面操纵游戏角色跑在前面,偷袭攻击其他人,然后让跟在他身后的池钥捡物品。
“那是什么事?”清歌在意地问道。
“一个认识的朋友,大概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池钥没明说,那个事不好明说,说那个朋友对他有企图,趁他醉酒让人把他给绑了,还试图動他,要不是韩盛带人及时赶到,池钥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虽然他不是女人,真被人動了会损失什么,但如果是被逼迫,被不喜欢的人動,池钥想想都觉得异常恶心。
“那就别和对方来往了,现在的人啊,有时候看着是个人,背地里不知道是什么货色。”清歌是决计猜不到池钥口里说的朋友对他做过什么事。
只当是一般情况,既然不合适那就别来往。
“你看像你清歌,就绝对不会是那种人,你放心和哥哥来往。”清歌年龄实则比池钥小,但总喜欢占点口头的便宜。
池钥也不在意这点细节。
被人安抚两句,心情似乎舒畅了些。
池钥同清歌道谢,然后跑上去把掉落的物品都给捡了。
警方那边调查得很快,那两名绑池钥的人,甚至都在第一时间找到了,两个人本来就有点前科,之前就因为盗窃的事被管过几年。
刚放出来不久,结果又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被找到时两人在一家按摩店做按摩,绑一个人两人得到了几万块。
拿着钱第一时间就是出去消费找乐子。
被警察闯进来时,两人显然完全没想到,直接愣住了。
随后被戴上手铐,两人意识到是因为什么事。
那个时候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他们没有直接和钟择他们联系,不过转账记录有,钱是朋友出的,将池钥带去的地方是钟择那里。
要说钟择和朋友同这个绑架的事没关系,那明显不可能。
于是二十四小时的拘留延长,更是不准许保释。
钟择和朋友在知道这个事之后,直接就震惊了,震惊的同时这么些年来首次感到后悔。
却不是后悔自己企图伤害池钥,而是后悔被发现得这么早。
钟父来到看守所,看到穿着囚服的儿子,钟择在医院做过两天修养,转天又被带回了看守所。
钟父想再次给儿子一耳光,看到儿子不过几天时间就似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没有下得去那个手。
钟父告诉钟择他去过韩盛家,但没有见到池钥。
韩盛那里更是找不到突破口。
给钱?
韩盛从来不是缺钱的人。
至于说权势,他们钟家在韩家面前,连平等说话的地位都没有。
要是韩盛真打定主意不放过钟择,恐怕钟择未来的几年都得在监狱里度过。
钟择才二十多,正是最青春的年华,一想到儿子要被关押,钟父就眼眶发红,看着十分的悲伤和悲痛。
钟择看年迈的父亲为了他的事奔波,还第一次在他面前眼里含着泪光,钟择想到自己做过的事,他本来觉得那无所谓,只是玩玩而已。
现在记忆突然清晰,当时池钥瞪着他的目光极端愤恨还有难受。
钟择换位思考,若是他被人这么对待,就算没有成功,他也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钟择意识到自己过去的想法有多么的错误,他怎么能因为只是自己的一时兴起,就随便去伤害别人。
钟择笑自己的恶劣和愚蠢。
他想父亲道歉:“爸,我知道错了。”
钟父看到儿子总算肯认错,有那么一点欣慰,只是光是钟择认错没有用。
只要韩盛不放手,钟择就从这个地方出不去。
钟父拧紧了眉头,只从儿子进来后,他这些天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钟择看着父亲好像几天时间就苍老了许多,心口浸透了水,胀疼得难受。
“爸,你去找刘杨还有罗秀……”
钟择在看守所的这几天里也一直在思考着,这会告诉他爸,让他爸去找两个人。
说到罗秀的时候钟择语气顿了顿。
“罗秀就不用了,就去找刘杨,你看能不能让刘杨来这里一趟,他和池钥关系挺好,我也是通过他认识的池钥。”
钟择这话意图就很明显了,显然是想通过刘杨,让刘杨来帮他向池钥求情。
韩盛那里,钟择不会忘记那天夜里的事,如果不是忙着带池钥走,钟择有理由相信,韩盛会挵死他。
钟择现在光是想想,就心里直发毛。
这个事情的突破口在池钥那里,除了找池钥之外不可能再有别的方法。
“你说刘杨?”钟父隐约记得这个名字。
“对,是他,爸你尽快把他找过来。”钟择估计池钥不会把他们间的事告诉别人。
本来是想找找罗秀的,钟择想想决定还是算了。
罗秀和池钥关系更亲密,而起他估摸着要真把这个事和罗秀说了,说不定池钥那里会更难靠近。
“好,爸爸出去就立刻找人,你放心,爸爸会救你出去。”钟父握住儿子的手,向他保证道。
钟择微笑着点点头,他再一次和他说了声:“爸,对不起,给你添这么大麻烦。”
“你知道错了就好,如果见到那个叫池钥的,你给我好好和他道歉。”
“我会的。”钟择仿佛松了口大气般,他相信只要池钥肯松口,这个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不信自己未来几年真的就在监狱里度过了
钟择这边的动静池钥不知道,他以为钟父一次找了个空,第二天会再来。
结果好几天都没有动静。
周五的这天池钥去学校,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偶尔池钥也有种那天晚上是他的一场猛。
不过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两名保镖,两人换了衣服,没在穿西装,换成了一般休闲服装,和池钥保持一定距离,至少其他人眼里不会觉得他们和池钥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