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讲的是纪飞在篮球场上公然羞辱谢黎, “铁”指的是篮球架, 当时谢黎回怼他的话是……
他还没来得及自己精分一下谢黎,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用了,我这有比铁更好的东西——你来给我‘贴补家用’吧。”
何砚之:“……”
等一下。
且不说这个姓俞的洗澡为什么这么快……这后半句台词不对吧?
本身没有这句, 他自己加的?
何砚之发神经被人当场抓包,一时非常尴尬, 他从镜子里看了一眼, 看到俞衡站在门口, 正在拿毛巾擦头。
不想认输的砚总清了清嗓子, 开始即兴发挥:“什么更好的东西?不如现在就掏出来给我看看?”
俞衡动作一顿,突然停止擦头,一只手往下滑去。
何砚之大概没料到这小子大白天的竟敢当众遛鸟,瞬间被吓的丢盔弃甲:“别!我错了,你别乱来!”
“……乱什么来?”俞衡若无其事地抽出不小心掖进裤子里的睡衣,嘴角上扬,“你想什么呢?脑子里都装了点什么?”
何砚之:“……”
淦。
俞衡把头发擦干了,毛巾挂在脖子上,不紧不慢地朝对方走去,往平衡杠旁边一倚:“我看你还挺喜欢这面镜子嘛,加油哦,继续努力。”
何砚之心说:他喜欢个鬼。
但由于害怕被对方抓住把柄,他还是决定不说话了。
这小保镖神出鬼没的,走路没声,指不定下一刻从哪冒出来。
何砚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尾来了句:“我知道你将来最适合什么职业了。”
俞衡:“?”
“年级主任。”
“……”
俞衡默了一下,然后原地上岗:“何同学,你这锻炼时候玩手机,还试图调戏班长,是不是应该罚你多练俩小时?”
何砚之一咧嘴,心说这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哼哼一声:“俞主任你是不是清闲过头了?这都已经五月份了,您毕设做完了吗?”
“……还没有。”
“做了多少?”
“大概十分之一。”
“还有多久毕业答辩?”
“不到一个月。”
何砚之露出“你完蛋了”的表情:“没关系,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觉——大不了咱明年再来一年。”
俞衡咳嗽一声:“我上楼做毕设了。”
何砚之:“……”
俞衡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何砚之在原地愣了三秒,拿起手机发微博:【又是一年毕业季,大四的各位,毕业论文都完成了吗?[doge]】
很快,俞衡在他微博底下回复:【你完了,咱们晚上见】
由于太皮,砚总当晚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进入五月之后,气温升得很快,哪怕何砚之“深居简出”,也感觉到了夏天稳步攀升的热度。
俞衡拿家里的驱虫药给小幸运做了下驱虫——虽然看它表现不像有虫的样子,但到底是野猫,还是驱一下比较保险。
之后他又带猫去了一趟宠物医院,打疫苗。
像何砚之这种不敬业的铲屎官,最喜欢别人帮他把猫料理好,自己只负责撸,以及别人把他也料理好,他只负责爽。
小保镖觉得这六万块月薪挣得越来越困难了。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在“压榨廉价劳动力”,砚总决定犒赏一下小保镖。
“买衣服?”俞衡闻言抬头,“怎么突然想去买衣服?”
何砚之捧着手机玩消消乐:“你那两件衣服我都快看腻了,这不夏天到了,也该添几件衣服了。”
在俞衡眼里,夏天标配就是跨栏背心加大裤衩,实在搞不懂这个季节究竟有什么衣服好买,他非常疑惑地看了看何砚之:“你确定?”
何砚之抬起眼:“为什么不确定?”
俞衡咽下一句“我怀疑你是故意想节省布料钱”,问道:“去哪儿买?”
何砚之:“去一家我经常去的店,以前买私服的时候基本都在他家,比较合我品味。”
“那好吧,”俞衡对雇主的要求无条件妥协了,“你亲自去?”
“买衣服还有不亲自去的?”
俞衡上下打量他一眼:“用给您的坐骑也定做一套新衣服吗?”
何砚之:“……”
接受到对方想吃人的眼神,俞衡乖乖闭嘴:“现在就走?”
“走。”
何砚之虽然是个懒货,但真正想干什么的时候还是非常雷厉风行的,于是这天下午,他出门的距离从“家附近五百米”调整到了“离家五公里”,让俞衡开车带他去他说的那家店。
路上他敞着车窗,靠在窗边吹风:“以后天气热了,我可不整天出来散步了,白天出来热,晚上喂蚊子,还是在家待着吧。”
俞衡:“……”
懂了,砚总的活动时间只有“春”和“秋”两个季节,其他时候都在休眠。
何砚之说的那家店并不在什么大型商场附近,位置甚至有点难找,一看就是有稳定合作伙伴,不需要在繁华地段蹭客流量的品牌。
俞衡把车停在门口停车位里,问后座的人:“这儿?”
“嗯。”
“下车?”
“嗯。”
听他回答得这么干脆,俞衡反而有些奇怪,他扭头看对方:“你不是不喜欢来公众场合吗?”
“总得克服嘛,而且现在也没什么人。”
俞衡这才熄火下车,把轮椅从后备箱搬出来,将何砚之抱上去。
然后发现这家店还挺人性化,台阶两边有供轮椅通行的斜坡。
此时店里没有客人,只有柔和的灯光和舒缓的音乐,两人一进去,店员立刻迎上来,彬彬有礼地说:“欢迎光临,两位……”
何砚之摘掉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墨镜,对方眼睛倏地睁大了:“砚……砚哥?”
“嗯?”何砚之有些意外地抬起头,“你认识我?”
“砚哥你……”店员眼里透出难以置信,“新楠姐没跟您一起来吗?”
知道杨新楠,看来还真的认识他。
不过何砚之对她没什么印象,他微笑了一下:“她已经不是我助理了,我现在没助理。”
店员小姐姐赶紧收拾好情绪:“抱歉,突然见到您太意外了——是要定做衣服吗?我现在让吴老师过来?”
吴老师是店里的造型设计师之一,专门给明星们进行造型设计,以前何砚之跟他混得挺熟,对他的设计风格也很满意。
不过这会儿何砚之却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我又不出席什么重要场合,就是来扩充一下衣柜,而且——”
他伸手一指俞衡:“主要给他买。”
店员跟俞衡对上眼神,露出一个很懂的微笑:“男朋友?”
何砚之挑眉。
“两位这边请,”店员把他们从外间引到里间,“砚哥好久不来,吴老师都想您了,这回您来了还不叫他,他估计又要伤心了。”
“我想来也没机会啊,”何砚之自己操控轮椅在店里转悠,“最近刚好一点,出来透透气——回头你跟老吴带个话,说我这有个挑战性的任务,问他接不接。”
店员好奇地问:“什么任务?”
何砚之一指身下的轮椅:“它也想要一个引领潮流的新造型。”
店员没忍住笑出声来。
俞衡瞥了某人一眼,心说一只瘸腿的孔雀还想开屏。
这时候店员走到他身边:“先生,您看您需要什么样的衣服?店里展示的这些,都是专业的设计师设计的,所有款式都是独一无二的,您可以放心挑选。如果没有您喜欢的,可以把老师们叫过来,现场为您量体裁衣。”
俞衡往四下看了看,发现这些衣服还真的每款都只有一件,而且写的是“样衣,不售卖”。
何砚之随便从架子上拿下一件,比了比,又放回去:“今天店里只有你自己吗?”
“彤姐带着蒋老师去给客人量尺寸了。”店员又转向俞衡,“先生,那边有试衣间。”
俞衡点点头,挑了两件自己中意的,冲何砚之招招手:“过来。”
“干嘛?”
何砚之刚拐到他跟前,俞衡突然伸手,一把将他从轮椅上薅起来,直接推进试衣间,并转头对店员说:“麻烦把那件给我,谢谢。”
店员顺着他的指向,从架子上取下一件颜色非常骚的……粉色衬衫。
何砚之一脸莫名地被塞进试衣间,被迫在里面椅子上坐下,试图挣扎:“你干嘛啊?我让你试衣服,你把我推进来干啥?”
俞衡丝毫不理会他的抗议,转头把门反锁,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何砚之:“……”
不对劲。
这地方……不太妙。
“我说你什么意思?”俞衡欺身上前,压低声音,“说带我来买衣服,就买这种五位数起步的?您要是钱太多没地儿花,不如捐给希望小学。”
“哪有五位数起步,”何砚之还在辩解,“几千块的也有……我真不知道别的还有哪里能买衣服了。”
俞衡眯起眼,对着镜子比了比拿进来的两件衣服:“这个是四位数还是五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