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祁安叹了口气:“简少实在要说,我也没办法,不过我敢保证。”他前倾身体,在简宏飞耳边说,“简少在林城的任何一家银行绝对拿不到一分钱的贷款。”
简宏飞猛地转过头来。
“梁祁安!”简宏飞这一声惹得其他人都转过头来。
始作俑者却靠在沙发上:“简少息怒。”而后又勾起嘴角,轻声道,“不信,你试试?”
简宏飞踢翻了小吧台,一脸怒容地走了。
剩下的几个人见气氛尴尬,也开始找借口一一告辞。
没多久,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梁祁安一个人。他歪着头靠在沙发上,慢腾腾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刚响了两声,对面的人就接了起来。
“简总,早上好啊。”梁祁安靠在沙发里懒洋洋道。
电话那头的简柏殷愣了一下:“你喝酒了?”
“一点点。”梁祁安小声说。心里又纳闷,简柏殷怎么知道的?光听声音就听得出?有没有这么邪门?
“你住哪家酒店?”他打了个嗝,又捂住嘴。
简柏殷又愣了一下,把酒店名称告诉了他。
“你现在在哪里?”简柏殷问,“身边跟着人吗?”他是见识过梁祁安喝酒之后的样子,梁祁安喝完酒就喜欢睡觉,最喜欢的就是沙发。要是不管他,说不定就随便找张沙发睡了。
“在铃兰。”梁祁安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我真的没有喝多,就是一点点特调,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酒就扛不住。”梁祁安是能喝一点的,就是不能过量。
简柏殷答应了一声:“你就在铃兰等着,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又不是没成年。
“我已经给司机发了消息。”简柏殷说,“会给他算加班工资。”
梁祁安妥协了:“好吧,正好我可以早点回去。”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你那边情形怎么样?”
“报了警,也在和纽约帮派的人接洽,有些眉目了。”简柏殷的声音很稳,却掩不住疲惫。他也不是铁打的人,处理这种绑架的问题是有黄金时间的。说是早上,也不定是不是整晚都没睡。
“我这边也只差临门一脚了。”梁祁安简单说了两句。
他弄了这么一出,以简宏飞的性格是肯定要杠上去找回场子的。
“你在那边我很放心。”简柏殷说。
梁祁安勾起唇:“简总,你那边现在是几点?”
“8点21分。”
“那你该去吃早餐了。”梁祁安打了个呵欠,笑着说:“好了,不说了,我们明天见。”
梁祁安说完,不管不顾地挂了电话,像是都交代完了似的。
身处纽约的简柏殷却拿着手机半天没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小梁:明天去看你!
简总:你说一声就跑来了?
小梁:那不来了。
简总:还是来吧…
第16章 美味的热狗
简柏殷的司机把梁祁安送回家之后,梁祁安迅速地收拾好了行李。他定了凌晨的飞机飞往纽约。
接近二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长,梁祁安只断断续续地打了几个盹。他不习惯一个人在飞机上睡觉,即使机舱的舒适度并不算太差。
26号早上7点30分,梁祁安到达纽瓦克国际机场。
从闸口往外走时,远远就看见站在出口处的简柏殷。
简柏殷有一米八五或是八七,穿了一件黑色夹克,更显得肩宽腿长。他手里拎着一个牛皮纸袋,站在接机口,惹得来来往往的人不时把目光往他身上瞟。
梁祁安远远的就朝他摆手,一直走到他面前了才弯起嘴巴笑了笑,说:“纽约的清晨还挺冷的,机场却24小时开着冷气。”
“这里的人都怕热,不过这两天降温。”简柏殷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里面是件黑色的夹克。
梁祁安一诧,抬头看了他一眼:“谢了。”他拿出衣服套在身上。
“刚好合适。”梁祁安笑了起来,“看来以后出差我可以少带一些行李了。”他的头发在飞机的座椅上蹭的有点乱,后脑勺的头发还不听话地翘起来了几束,看起来有种异乎寻常的活泼。
简柏殷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
“你有需要就自己拿。”他开口说。
两个人并肩走出机场。
简柏殷把梁祁安的行李放到车子的后备箱里,梁祁安带的东西很少,统共只有一个随身上机的小箱子。
“我先送你回酒店,吃了早餐睡一觉。”梁祁安一看就是没怎么休息过的,哪怕脸上还挂着懒洋洋的笑。
梁祁安没说什么,结果一上车就开始打盹,随着车行的节奏整个人都倒在了车椅上,身体侧向右边,头微微往后仰着。
简柏殷算是知道他的头发怎么会睡成那个样子了。
到了酒店门口时,简柏殷才把梁祁安叫醒。梁祁安起来伸了伸腰,捶了捶脖子,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
酒店旁边有一家热狗店,简柏殷停车拎行李的空档,梁祁安就走过去了。
清早,纽约街边来往的行人并不少,一头乱发的英俊青年拿着两盒热狗回来了。
“好久没吃这东西了。”他咬了一口冒着热气的热狗,“味道还不错。”把剩下的一份递给简柏殷。
简柏殷没有接。
“真的不试一试?也许味道超乎你的想象?”梁祁安又咬了一口。热狗的香气在没吃早餐的人面前相当诱人。
简柏殷终于还是接过了盒子,他看起来不太习惯吃这种快餐食品,但他仍然拿起来咬了一口。
肉香,酱浓,应该算是好吃吧?
两个人站在酒店门口,快速地解决了早餐。
简柏殷帮梁祁安订的同一家酒店,房间也在同一层楼。
梁祁安一觉睡醒已经到了中午,起床洗了个澡又叫了客房服务。
午餐送来时,简柏殷恰好也回来了。
两个人坐在桌子旁边,一边解决午餐一边讨论韩忱的事情。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梁祁安问。
早上把梁祁安送回酒店简柏殷就去了趟警局。
“警局那边没什么消息。韩伯伯在国内把手机给了我,对方一直没再打电话过来,警方那边也无从追起。我另外找人调查过韩忱在这边的记录,他到美国之后只跟一个人有过接触。”
“曲悠悠?”
简柏殷点头。
“他是为曲悠悠来的,这也不奇怪。”
“韩忱到美国后住在曲悠悠租房附近的酒店。我问过曲悠悠的邻居,他们都说曲悠悠来的时间并不长,他们一开始都以为她是留学生,但她从不跟人来往,一直深居简出,邻居里也没几个跟她说过话。”
“那些人见过韩忱吗?”
“韩忱来找曲悠悠的时候,有人见过一次。因为平时都没什么人来找曲悠悠,所以他们看见韩忱才有印象。现在的问题是,不止韩忱被绑架了,曲悠悠也失踪了。”
“你怀疑有人利用曲悠悠绑架了韩忱?”梁祁安抬眼。
“这也是警方的判断,他们认为曲悠悠有可能是这起绑架案的同谋,他们查过曲悠悠在美国的账户,里面有笔来源不明的钱。”除开查到的这些,警方也没办法找到更多的线索。
曲悠悠来的时间太短,跟她有过关系的人都在林城,如果要从林城查起,韩家也要牵扯进来,那样耗费的时间更长,跨国调查本来就麻烦,他们等不起。
“这件事不能完全指望警方。”简柏殷说,“我找了另一边的路子。”
韩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但是对方除了打来第一个电话要钱外,后面就没了消息。对方也有顾忌,他们同样很小心,不想惹来麻烦。
“这些事情找专业的人士处理最合适,一条道上的人更懂他们的心思,我不想弄巧成拙。”
简柏殷放下餐勺。
梁祁安知道他的顾虑,事情一旦闹大,那些绑架犯可能投鼠忌器,到时候韩忱反而更加危险。
简柏殷想通过纽约的帮派来解决这件事,并不是不可行,但前提是犯下这件事的人的确受帮派的制约,要是他们只是几个拿钱干事的流浪汉,事情反而麻烦了。
“你找了谁做中间人?”梁祁安问。
“汤姆·艾可力。”
“原来是老汤姆。你怎么会认识他?”
这本来是梁祁安飞到纽约的原因,他比简柏殷更熟悉这里,也知道处理这样的事情应该找谁。
“我认识纽约的几个私家侦探,他们为我介绍了几个人。”
在半年以前,关于未来的记忆渐渐复苏后,简柏殷就陆陆续续地做了很多准备。纽约的这些人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付了足够的报酬,如果这件事情能够顺利地解决,艾可力应该可以提前退休去休斯顿买一栋别墅了。”
梁祁安摇摇头:“老汤姆做事确实能让人满意,但他向来贪得无厌。”
“听起来你对他很熟悉?”简柏殷看向他。
“只是见过一面,他的事情大多是听我父亲说起的。”
简柏殷第一次听梁祁安提起他的父亲,在记忆中,梁祁安的生平曾经让人彻底起底过,但关于他父母的那部分却一直非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