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矶一脚踹中直接拉着女生的花臂男,用力推开她,女生书包上挂的铃铛坠地,他回头怒吼:“跑啊!报警!”
她愣了愣,抿起唇,飞快看了一眼陆矶,转身狂奔。
“他|妈的!”铁棍男一棍挥出,陆矶矮身避开,一脚踹倒巷中胡乱堆放的货架,堵住女生逃跑的巷口,又是一拳挥在花臂男脸上。
花臂男趔趄两步,抬手擦了擦嘴角,目露凶光:“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兄弟们,弄死他!”
三人一拥而上,铁棍自陆矶头顶呼啸而过,他侧身躲过横踢,腹部却挨了一拳,登时面色扭曲,一刻不停地抄起一块木板,迎头击在一人脆弱的脖子上,又是一脚踹退花臂男,后背却挨了一记铁棍,立刻有些头昏。
陆矶闭上眼暗骂一句,心想今天当真流年不利,怕不是要折在这里。
忽然,铁棍男一声惨叫:“草,这猫!”踉跄后退,陆矶一怔,睁眼只见尾巴尖一点雪白的长长猫尾划过眼前。
黑猫落在几步外的地上,弓腰作出戒备的姿态,冲着陆矶叫了两声,转身向前飞奔。
陆矶隐隐有些感应,趁三人怔愣,咬牙跟上,只是后背的疼痛一阵一阵,速度不由得越来越慢,身后杂乱的追赶如影随形。
这条巷子陆矶并不经常涉足,昨晚经理没有让他送,自己把车开了回去,陆矶才心血来潮骑着吴老爷子的摩托来上班,但老摩托不能停在车库,他只能停在公司外头。
如果他没记错,这条巷子口出去,本应该到了停车的地方,如今跟着黑猫一通乱绕,也无暇去想对错了。
后背恍惚有粘湿的液体滑落,疼痛越发尖锐,耳听身后三人的怒骂越来越近,黑猫忽然消失在前方巷口,陆矶怔愣间身体随之跃出,眼前豁然开朗,灯红酒绿,车辆鸣笛,一栋流光溢彩的大厦立在眼前,正是A市的演播大厅。
“喵!”陆矶循声望去,黑猫窜上一辆黑色越野摩托,急促地摇晃尾巴,陆矶眼睛一亮,顿时三两步跨上去,发动摩托,身后三人此刻才冲出,陆矶一攥车把,摩托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汇入车流。
后背疼痛依旧,陆矶却心头松快,劫后余生的微笑才挂上嘴角,座后的黑猫忽然又叫了一声,他从后视镜望去,只见一辆黑色轿车紧随其后,而开车的人,赫然便是花臂男!
陆矶忍不住骂娘,“这他妈是有多执着啊!”
陆矶立刻加紧油门,在岔路口拐进车流较少的一条路,岔路前方,一辆红色超跑出现在视线里。
陆矶跟在它身后片刻,车主忽然渐渐靠近,仿佛在刻意放缓速度,与他并行。
车窗摇下一半,陆矶眼角一撇,还没看清是谁,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由远及近,后视镜里,花臂男面色狰狞,竟又准确无误地跟了上来。
陆矶无暇他顾,正想不顾生死,直接将油门开到最大,身侧的红色超跑忽然刹车,猛地甩头,插到黑色轿车身前,“嘭”“嘭”巨响间,两车不断相撞。
陆矶惊愕不已,怔愣间,前方传来警车的鸣笛声,一瞬间,陆矶险些热泪盈眶。
后视镜里,红色超跑的驾驶位恰恰是视觉死角,陆矶看不到司机的脸。
警报响起后,黑车却像没听到一样,彻底陷入疯狂,花臂男摇下车窗,对陆矶疯狂叫嚣。
但红色超跑始终挡在二人中间,无论黑车如何屡次用力顶撞。
警车的轮廓越发清晰,有扩音器开始不停喊话,陆矶心头的石头渐渐放下,速度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黑车猛打方向,趁红车往左阻拦时迅速向右,突然加速,直直越过它撞向陆矶!
红车迅速反应,却仍阻拦不及,两辆车发出尖锐的响声,陆矶只觉车身重重一震,而后身体一轻,接着便陷入一片黑暗。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陆矶内心无比卧槽。
这辈子实在太倒霉,看在他也算见义勇为的份上
——能不能给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第二章
陆矶猛然睁眼,下意识坐起身,忍不住“嘶”了一声,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不像是只后背挨了一闷棍,倒像是全部骨头都被打碎又接起来一般。
头皮微痛,陆矶低下头,只见手下压了一绺漆黑长发,他愕然,立刻举起双手,在眼前看了又看。
手指修长,略带薄茧,和他的手很像。
但是这雪白的里衣袖口,绝不是他的衣服。
杯盘落地的清脆响声忽然传来,陆矶转头,门口立了一名青衣小厮,见鬼似的盯着他,忽然夺门而出,边跑边喊:“王爷、王爷醒了!林伯,王爷醒了!”
“等等……”陆矶一开口,才觉得喉咙嘶哑,如烧红的烙铁般干痛难当。
他只得自己掀开被褥下了床,落脚是柔软的地毯,几步外的桌子上摆着一只茶壶和几个倒扣的茶杯。
陆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杯水下肚,陆矶也将这间装潢繁复的房屋打量了遍。
床是梨花木,垂着白纱帐,窗边摆着软塌,兽首香炉中袅袅冒着烟,陆矶细嗅半晌,也没闻出这是什么香,想到方才小厮的呼喊,陆矶心头有点奇异。
莫非老天爷听到他临死前的愿望了?
“王爷!”一把苍老的嗓音含着激动的喜悦,陆矶还没回头,已被人握住了手,他挑了挑眉,转过头立刻愣在当场,脱口道:“老爷子?!”
此人一身对襟黑色长褂,神色忧虑,虽脸上皱纹少了许多,可五官相貌,活脱脱就是吴余的翻版。
陆矶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面色一苦,酷似吴老爷子的人立刻紧张得不行,将他按回了床上。
陆矶靠在床头,满头雾水,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当真穿成了什么王爷。
看着床边几人灼灼的目光,陆矶额角抽痛,下意识去上衣口袋摸烟,却摸了个空,顿时十分失落,也懒得绕弯了,直接道:“我这是怎么了?”
“吴老爷子”闻言一顿,小心翼翼看他:“王爷忘了?你随沈大人去后山跑马,不慎跌进深沟里,王府上下寻了你三日,昨日才将你寻回。”
陆矶眨了眨眼,仔细回忆印象中的穿越剧,用十分纯洁的语气问了句:“你是谁?”
“吴老爷子”身形晃了两晃。
“林伯,你怎么了!林伯你醒醒!”
掐人中,拍后背,一阵鸡飞狗跳,小厮声嘶力竭的无助呼喊响彻云霄。
湖上波光粼粼,四周静谧祥和,岁月静好。
太湖石假山上一只小雀儿转着小脑袋,黑珠子似的眼睛瞅着对面临湖凉亭,忽然一粒石子飞来,打得小雀儿翅膀一乍,扑棱棱飞走了。
“王爷,您喝茶。”青衣小厮双手奉上一盏碧螺春,打眼缝儿里向上偷觑着陆矶。
陆矶半眯着眼,惬意地舒了口气,抬手又一颗黑棋子打了出去:“看什么呢。”
青衣小厮,唤作阿五的,立刻点头哈腰:“不敢,不敢,王爷……您可还有什么吩咐?”
陆矶斜躺在竹榻上,一身天青色长衫好似要与竹榻融为一体,披散的长发却是漆黑如藻,衣襟袖口上绣的是山水云纹,本是一身儒雅装扮,穿在他身上,领口微敞,袖边上卷,三分文雅也变作了十分的落拓不羁,不像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倒像个随时拔剑而起路助不平的侠客。
竹榻边的石桌上,冰着一碗翠绿水嫩的大颗提子,剔透的冰碴儿还挂在上头。
据吴老爷子说,如今三伏天,冰块儿稀缺的很,这翠提还是藩王进贡,便是当今皇上跟前儿的红人丞相爷,也不过分得一盘罢了,他这个没实权的便宜王爷能得两盘,足可见圣上恩宠。
陆矶不置可否,挑起一颗往嘴里一丢,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绽开,临湖小风一吹,身上的痛都去了个七分,闻言随意摆了摆手:“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哎对了……”
陆矶叫住告退的阿五,眼珠子一转,嘻嘻一笑:“你们这,有烟么?”
阿五挠了挠头:“烟、烟是啥……”
陆矶撇撇嘴,颇为扫兴地让他下去了,阿五走之前又偷瞧了他几眼,活像是拿他当了国宝大熊猫。
也对,大雍好好一个王爷,虽是异姓王,也没啥实权,到底沾了皇室的边儿,出去跑马摔进沟里已经很丢脸了,竟还摔坏了脑子,京城里怕是不传个一年半载,这话题度是下不去了。
陆矶搜刮自己为数不多的历史知识,也没找出哪个朝代叫大雍,只能当自己是穿到了哪个平行时空,此时没有烟也说的过去。
倒不是陆矶戒不得烟,只是如今身上疼得厉害,陆矶醒后就再也睡不过去,只好百无聊赖来湖边吹风,聊作慰藉。
他装失忆的时机却也是正好,恰好原主刚刚摔进沟里,理由也还算说得过去。
酷似吴老爷子的人见他摔坏了脑子,险些没哭晕过去,不停嚷嚷着对不起先王爷先王妃,“老奴有罪”云云,听得陆矶脑壳疼。
待吴老爷子冷静下来,便开始掰着指头给陆矶数家谱。
有趣的是,这个原主,竟也叫陆矶,世袭景王,他爹老景王还在北疆带过一阵子的兵,他却是个没什么实权的闲散王爷,好在过得富贵,平时也不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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