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北。”
“说话算数?”前几天一直要去,谢延初总嫌远,又说那些小摊不干净不卫生。
“算数。”
“书!”杨易木来了精神。
三页儿也不算多嘛……杨易木从A开始看,从abuse看到了amazing,顺利达标。
傍晚时,谢延初推着他的宝贝机车出来了。山地车从高考后就被淘汰,对于男孩子来说还是重型机车最讨欢心。
尤其是后面载着喜欢的人,穿过老北城大街小巷,那感觉别提多拉风了。
“冲啊,皮卡丘!”杨易木坐在后座,两手捏着谢延初的耳朵,像是在操纵驾驶杆。
谢延初无奈一笑,发动了车子。一声轰鸣,两人扬长而去。杨易木玩上了瘾,一路捏着耳朵指挥他向左向右,笑得脸上都是褶子。
在他看不到的前方,谢延初笑得比向阳花还要明朗。
未来太长,不置心上。过去已矣,钟鼓鸣扬。
如今正值夏日灼灼好韶光。
第18章 给男朋友的专场演唱会
城北聚集了一群手工艺人,大部分已经年届古稀,家里也并不缺钱,来这里做一些小玩意只是为晚年生活谋个乐趣。
前世杨易木每每想不开,经常不自觉地就逛到了这里,买一个糖人吃,有时候从捏面人的老爷爷那里买一个酷似谢延初的带回小公寓。
这种自虐式的发泄玩了几年仍旧乐此不疲。可杨易木从没有想过,有一日他会以一具年轻的躯体,带着此时感情仍是清白浅淡的谢延初过来逛一逛。
北城的夕阳很美,巷子有了年头,屋瓴上停着几只等着米粒的白鸽。一群老人在街边有序排开,各自忙活着,烧糖的烧糖,弄面的弄面,时不时说几句家常话,脸庞被夕阳镀上一层红光。
“爷爷,我要一个写名字的。”杨易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糖人摊儿。
“好好好,写什么哪!”老爷子声音洪亮,极有精神。穿着很平常,就是老北城的大爷衫和布鞋,在一群摊主面前不是很抢眼,只有常客知道他来头不小,有次亲眼看到军区来了辆车把老人接了回去。
“写……谢延初。”杨易木比划给老人看。
谢延初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得意而飞扬。杨易木不好意思起来,脸色有些窘。其实他没安什么好心,只是想报复谢延初让他背单词,要把他狠狠咬碎了吃掉而已。
两人都没有发现,隐于地表的感情正慢慢破土,露出稚嫩而执着的尖头。
八月份的尾巴很快隐没,九月初,北城和北影同时开学了。
大学生最怕的军训嚣张来袭,今年的北城市教育局局长不知抽了什么风,大学一帮一,北城和北影被组在了一起,在城郊的军训基地进行魔鬼式军训。
军训前校长的表态很明确,新生们最缺乏的就是纪律性,现在的娃娃身体素质一个比一个差,今年不管如何都要狠抓军训,纪律训练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高层们舒坦了,学生们苦逼了。
女生们带了不少防晒霜呐乳呀水啊,超市里越贵的防晒霜卖得越疯,因为那些廉价的护肤品一流汗一抹脸,满脸白道儿才叫尴尬。
谢延初不愧出身于商宦世家,就算没有学经济类专业,也发现了商机,一早就嘱咐谢延勋回国时带了两行李箱化妆品做起了代购。
兄弟俩在北城和北影一人一箱卖得愉悦,很快就断了货,还有不少妹纸望眼欲穿,不甘心地问有没有下一批。
谢延勋早已决定趁休息日再回去狠命采购,只是估计这次要带上助手了。
只要东西好用就不愁没客源。军训一段时间后,之前买过的菇凉全都说用完了,没用的或者当初在观望成效的妹纸们黑了一圈,更是等货等得跳脚。
杨易木他们沾了光,一人分了两瓶,比起晒爆皮的滋味还是不要顾忌什么‘男人不用化妆品才叫真汉子’为妙。
方浪通过走后门交了大一笔赞助费,也上了北城。小伙儿要面子,硬是把两瓶乳都交给了徐珊珊。
徐珊珊是吊车尾考进北城的,离英语系差了一分,被分到比较小语种的西班牙语系,整天记挂着转专业,忙起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方浪想跟她多说一会话都是难上加难。
军训两周下来,除了方浪黑了两层,杨易木宋柏成周致他们讨人嫌地白皙如旧。扎堆去吃饭的时候,一群白嫩小哥中间戳了个黑蜀黍棒,喜感得很。
“老谢也不知道赚了多少……”杨易木夹了块肉,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谢延勋低声说了一个数字,小团体瞪大了眼睛。
杨易木回过神,“我次奥,暴利啊!”
谢延初呼噜一下他的脑袋。比起以后的投资,现在这小打小闹只能算是零花钱。老婆本还在后面等着赚呢。
“我都想回韩国也弄一批货了!”宋柏成眼睛放光地扯了扯周致的衣袖,“致哥陪我回去一趟好不好,三天后就是一个小假期呢。”
周致用筷子的另一端敲他的头,“好好吃饭。”
宋柏成嘴角几乎挂起了闷油瓶。
杨易木和谢延初两人不受影响,把食堂不锈钢饭盆里的排骨硬生生吃出了西餐厅的格调。
“放假怎么过啊怎么过!”回去的路上,杨易木还在纠结,却在路过教职工餐厅时,听到觥筹交错间辅导员飘来一句,“三天假之后回来分级考?好的,晚上通知到每个班。”
“……”谢延初瞄到杨易木哀怨的小眼神,忍住了促狭的笑意。
“刚刚还想说去张家界玩几天的!泡汤了!”杨易木整了整腰间束住的军装带,不满。
谢延初对分级考不以为然,“那就去啊,路上带本英汉双解词典。”
欠揍的话惹得杨易木一路都气哼哼的,下午组队结伴训练,越野两公里,硬是无视了谢延初伸出的援手。
杨易木只顾置气,没注意脚下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结果就是崴了脚,军训没了,小长假也没了。
于是那三天过得更像高三,整天就是换药背单词,折腾得比军训前还瘦,体重直逼前世卧病在床时而去。
那时候是啥条件,什么都吃不下,后来只有喝奶粉和输营养液。后来没了求生意志,生命只靠点滴维持着,瘦成鬼样也不足为奇。
谢延初见不得他这样瘦,买了珍珠米做米饭,红小豆煮粥,糖醋排骨更是做成了一绝。
杨易木庆幸自己只需要在这里吃顿午餐。他的胃还是更偏向于中式,谢家的吐司煎蛋早餐和晚上的几粒营养片,吃久了让人格外捉急。
“好了,你的be动词用法总是马虎,再做一张试卷,培训就结束了。”夹在谢延初食指中指之间的是一张轻飘飘的卷子。
杨易木这几天做到脸绿,听说就快解放也没了预期的欣喜。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好不容易放的假,就这样浪掷,心有不甘。
只是做完之后,和改好的卷子一起递过来的,却是一张粉色车票。
吃惊地抬头,却见到谢延初斜斜靠在桌子上,挑眉看了他一眼,表情作死地无辜又淡定。
杨易木眼角眉梢溢满了温柔,落在唇边,只剩一句,“我东西还在家呢……”
“这儿有。”谢延初从桌后拿出一个大背包,“走不走?晚上的车,到山顶还能来得及看日出。”
“好~”杨易木开心了,也乖了,发顶有一撮头毛翘起来,大喇喇晃在谢延初视线内。
哦莫。好软萌。谢延初的心脏中了一剑,生命值和血条直线下降。外表仍是沉默清冷的,把背包往左肩一背,过来搀扶小瘸子。
杨易木一瘸一拐地跟谢延初坐上了火车,临走时还不太放心,要给家里打电话。谢延初把他的手机拿过来往自己兜里一塞,“就玩一天而已,不用通知他们了。”
杨易木舔了下嘴唇,毫不留恋地跟着谢延初和他的大包踏上了私奔的不归路。
据说这趟班车,再运营几年就停运了。此时还没有高铁动车,车厢是铁皮绿皮什么都有。杨易木在站台远远看到暗红色车厢向这边开过来,使劲儿拍谢延初,“我们是不是站错方向了?”
谢延初抬眼一看,赫赫笑了起来,“那是货车,你要坐在车顶吗。”
“……”
杨易木捧着谢延初火车站外排队买来的竹筒饭,一口接一口地吃。腊肉香滑细腻,没有一点肥肉,咬一口回味绵长。
“不是好车点,人还这么多……”谢延初抓着杨易木的胳膊的大掌不知何时,握住了他的手。练了几日射击的手掌带着薄茧,划在被包裹的手背上,带着淡淡的刺感。
“唔,可能是快到国庆了吧。”杨易木没有挣脱。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和谢延初也只有因为这次崴了脚,才能肆无忌惮地十指紧扣。
人多对于有座位的人来说从来不是问题,杨易木坐在靠窗的位子看夜景,渐渐地有些困了,脑袋在窗户上碰来碰去砰砰作响。谢延初看了会儿,终于忍不住把他的头扶过来,靠着自己的肩膀。虽说也硬,起码比钢化玻璃好多了。
到张家界的时候天仍然雾蒙蒙的,谢延初轻轻把杨易木推醒,等到车上的人走得差不多,才牵着困懵了的杨易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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