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丞静抬手将叶意的手拉起来,代替他的手托着热毛巾,便后退了一步。
叶意茫然的托着毛巾,看到对方从医药箱中拿起一支药膏。
“处理你头上的那个包。”
叶意将冰块拿下,抬手摸着额头,确实摸到一个鼓起来的包,他一按。
“嘶……”
疼痛中,叶院长才回想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在赖总的人帮他停好车后,他自己走回来的路上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可能是墙或者柱子什么的,当时他并不觉得怎么痛,换了个方向继续走了……
所以他是头上顶着包走回来的?
叶意望着谢丞静表示疑惑。
谢丞静完全不想和对方说话,拿药往对方头上抹。
叶意偷看了他一眼,判断出对方的脸色不好,于是乖乖的不乱动。任凭对方修长的手指在额头轻轻涂抹,对方的动作实际上很温柔,温柔到他又想睡觉了。
谢丞静原本是有些生气的。叶意额前的发丝被撩开了,显得整张脸越发白净,眼睛虽还睁着,眼底却映着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下垂的睫毛纤长而乖巧。显得对眼前的人很信任。
看着这样的叶院长,谢丞静心就软了。
“身体是你自己的。”谢丞静垂眸,将药膏揉开:“如果你不在乎没人会替你爱护。”
他的动作轻轻的,叶意只感觉到药膏的清凉,并不痛。
他往上一看,见谢丞静还崩着脸,小声说:“只喝了一点。”
谢丞静涂好药离开后,叶院长调整了下姿势,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旁边落地灯那流苏样的开关线:“赖总喜欢喝酒,我总不能半点都不沾……好在结果还不错。”
谢丞静知道他最近的动向,闻言就知道他做什么去了,他将药收起来,放入药箱一边道:“他同意了?”
叶意摇头:“没有直接答应,但是有希望。”
叶院长长腿放松的微曲着,靠在沙发上,这是一个很放松的姿势,谢丞静重新在走过来的时候他也毫无防备。
所以对方直接俯身拽起他的领带,逼他抬起身体的时候,叶意懵了,手上一紧。
耳边是落地灯滑落的声音,巨大的玻璃碎裂惊心动魄的响起,谢丞静眼中的锐利比玻璃更甚,透着冷意,叶院长手上抓着开关线,迎着对方的怒气不知所措。
谢丞静牢牢盯着他:“我不管你想做什么,如果再一次醉醺醺的回来,把自己脑袋磕了一个包都不知道,我保证把你丢到房外。”
叶意僵着。
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谢丞静发飙了。
……好恐怖。
最后,叶院长颤巍巍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话好说……你先放开我。”
谢丞静没有放开,反而逼近,他眯眼的时候,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如果你今天回来不是撞到墙壁或柱子,而是一头栽到草丛里喂蛇,或者倒在路上,被来来往往的车碾成肉干,要我去哪给你收尸?”
叶意沉默了。
这嘴也太毒了。
而且喂蛇和碾成肉干什么的,也太离奇了点,叶院长正想提胆怼回去,话还未出口忽然悟了,到嘴边的话变成一句:“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尽管这表达担心的方式……几乎就是恐吓了,叶院长还是领情的。
话音一落,叶意就想要伸手揽住对方,拍一拍背表达兄弟之情什么。
但是他的手伸出去,谢丞静却不配合,一按,叶意便十分狼狈的被压制住了。
谢丞静居高临下,脸上的表情是没有一丝玩笑的严肃。
叶意:“……我知道错了。”
谢丞静仍旧看着他。
叶意想了想。
“……再犯是小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是大辣鸡,向被辜负的小天使道歉,久等了。无论还要多少人,都不会坑的。
第33章 第33章 疑惑
“……以后不会再犯了。”
叶院长话音一落, 谢丞静眼神微微一松。
叶意松了口气,手腕挣了挣,示意对方放开。
“你不用勉强自己。”谢丞静却没有轻易放开。
他知道叶院长不喜欢这些应酬。
叶意想说没关系, 这算什么勉强, 也想说世上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要是都由着自己乐不乐意,成什么样, 想说你是不是忘了你眼前这人成年多久了,又不是初出社会的小青年,这点事都要人安慰吗, 或者调侃下对方的严肃。
但他所有的想法都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卡在了喉中。
“你不是一个人, 你还有我。”
谢丞静平静地道。
“你难过,我陪在你身边,你生病, 我会照顾你, 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在之前, 谢丞静也说过会帮他的话, 但不像这一次这么的……
叶意难以形容, 他看着对方,眼中渐渐升起了一丝疑惑。
谢丞静的话是十分简单,好像那些本该郑而重之, 一字一句, 近乎或者就是承诺的话,是再自然不过的。
有那么一瞬, 叶意鼻子一酸,真诚的关心不需要更多语言的修饰, 这短短几句话,几乎压垮叶意那层心理防线,把最近种种负面情绪发泄出来,毕竟对方如此纵容的态度,但是到底他不是脆弱的孩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却察觉到了他态度的异常。
谢丞静手指擦过他颊边的碎发,看着他,眉缓缓一挑:“要我帮你吗?”
那一刻,那向来英俊而淡漠的脸上,甚至有了一丝/诱导的意味,像饶有兴致挑逗着自己猎物的狮子,懒洋洋的,性感而危险。
叶意第一次惊觉他们之间靠得太近。
“要我帮你就开口。”谢丞静道。
叶意往后避开了他的手指,谢丞静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异样,不以为意的收回手。
叶意微微垂下眼睛,意识到对方的目光顺势落在他的领口。
身上的衣服早就折腾乱了,白色的衬衫皱巴巴的,因为之前领带被粗鲁的揪过,以至于扣子被带崩了几颗,透过敞开的地方,可以看到一小块白皙的皮肤,隐隐可见锁骨。
这么近的距离,叶意清晰的察觉到对方的目光正注视着那敞开的领口,以至于觉得那片皮肤有如被火舌舔/舐的炙热感。
“你……”
他刚出声想让对方松手,谢丞静就松的开了抓住他领带的手。
但是对方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自然而然的灵巧地替叶院长解开领带。
迟疑了一秒,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宽衣解带”,叶意略紧张地握住他的手:“干什么?”
谢丞静波澜不兴地看了他一眼,抽出手,继续将领带解开拉下,他的手指修长修长灵巧,指尖微凉,将领带拉下,没了束缚的领口敞便开,叶意只觉脖颈一凉。
对方的手指似乎不经意地摩挲过那裸露的皮肤。
“脏了。”谢丞静将叶院长的领带解下来后,直起身如是道,眼睛微微在他身上徘徊了一下。
叶意半晌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领带。
叶意:“……”
谢丞静把皱巴巴的领带随意放在桌子上,转身往卧室走:“酒醒可以去洗澡了。”
叶意:“……”
“等等。”叶意叫住。
谢丞静顿住。
叶意觉得脑袋里很乱,也不知自己叫住对方要说什么。
片刻后,他听到自己说:“谢了,不过我能应付。”
这是回答对方刚才需不需要帮忙的问题,这也是叶意第二次拒绝谢丞静。
谢丞静走后,叶意靠在沙发上,闭着眼。
他应付得来吗。
叶意微叹了一口气,哪有说的那么轻巧。
还有谢丞静今天的态度。
叶意微微皱眉,抓过一个抱枕捂住脸,挡住头顶刺眼的灯光。
明天还得去见另一个投资商,好烦,睡觉睡觉!
关家位于市中心的别墅区,闹中取静,沿着唯一的公路上去,萧瑟的寒意中一路万木凋零,唯有远处一片枫林红似火云,独栋的白色别墅在红色枫叶的掩映下别有一番韵味。
关氏的关总看上去不到五十的年纪,气质儒雅,但这种温润儒雅又与叶知礼那种经过细致的打理,头上打着摩丝,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衣服,说话温温吞吞不同,哪怕是穿着宽松休闲的衣服,随意地闲坐在沙发上,看上去仍然儒雅让人舒服,有着岁月沉淀下来的自信魅力。
很难让人联想到他就是关钥口中的死老头子
叶意打量着对方的时候,关总也正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与许多人不同,关总并不信外界的传闻,无论好的坏的,他只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他对于叶意的第一观感很不错,举止从容,温文有礼,一个人的气质是其性格教养,所受教育的展现。
关总略为满意。
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锦盒,不大的盒子中嵌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羊脂白玉,温润细腻,形状雕刻成一枚玉兰花苞,线条十分柔美,将花苞的欲绽放而未绽放的形态雕刻得栩栩如生。
关总拿起来细细观赏,眼中有着对艺术品的赞赏和喜爱。
叶意的声音传来:“上好的羊脂白玉,曲正大师的雕工,看到这块玉的时候,我就想它值得爱玉之人的收藏。”
关总把玉放回盒中:“我私下向来有摆弄这些的小嗜好,知道的人不多,是我那不肖女告诉你的吧。”
坐在一旁的关钥正伸手拿桌上的水果,闻言转头:“啊?”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玉:“哦,不是我说的,他自己带过来的。”
她挑了个苹果,咔咔清脆的啃了两口。
关总看女儿大咧咧啃苹果的模样,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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