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困,芯宇就哈欠连天,他牵着他妈妈的手,带上门之前卡着小脑袋跟他说晚安:“哥哥,早点睡,妈妈说冬天睡觉长身体。”
苏呈音的眼眶潮乎乎的,他面对着门静静坐了半晌,不知所想,等回过神时发现又把脸哭湿了,怪不得感觉有点冷呢。
他叹一口气,转回书桌前,铺开试卷准备用残酷无情的理工科驱除感性,还未落笔,叩门声又响起,苏秋端了杯热牛奶进来,什么也没说,只摸了摸他的头发便转身出去了。
苏呈音扔下笔,捧着杯子暖手,决定就再感性一杯牛奶的时间。
其实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失去的同时又得到,古往今来残缺才是常态,若事事总能兼得完满,人也不会总在月缺下盼月圆。
还可以再回来看看嘛,又不能真像小姨夫说的那样一去不返,到时这间小卧室肯定就腾给芯宇用了吧,那他要不要在书桌上刻上一个“早”字激励他呢?
苏呈音把自己哄得好受了一些,仰起头喝光牛奶,又捞起手机,看见了陈祈的消息。
心上人:写试卷呢吗?
SCY:嗯,怎么了?有不会的我可以教你呀!
心上人:你看看试卷,是不是上面全印着“我好想你”,太难了,怎么解?
情不自禁弯起唇,这两天他没少听情话,苏呈音故意到:祈,你好黏人。
陈祈被逗得直笑,回他:音,你好可爱。
苏呈音不甘示弱:祈,只许黏我。
陈祈享受他的命令:音,我只黏你。
哎,早恋初恋热恋混合三打,可真甜腻腻。
苏呈音被酸的牙都疼:快学习,当心不务正业取不到名次了。
陈祈的心思却盯着“天线音音”四字备注泛起活络,天线宝宝=天线音音,去掉同类项,音音=宝宝,他果断改备注,单名一个“宝”字。
心上人:宝,你也当心,我可不会再放水了。
苏呈音哼哼唧唧的:走着瞧!
手机放下不到一秒钟又闹腾起来,是毛非的语音,陈祈挂断,还不待发个问号过去,又被语音霸占了屏幕。
陈祈:“喂?”
对面哽咽着在哭,陈祈立马追问起来:“毛非,怎么了?你人在哪儿?家里还是宿舍?”
毛非哭唧唧道:“哥,我和他分手了。”
早该分了,陈祈还问:“先说你在哪儿。”
毛非嘟囔:“家里呢。”
在家里就好,陈祈放松下来,开启免提边写试卷边听他念叨。
“平安夜不是联考吗,我考得挺好的我感觉,他不行,从考场出来就特别生气,”一阵拧鼻涕的声音,毛非接着哼唧,“我买奶茶给他喝,他竟然给扔垃圾桶里,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对我凶,我好委屈啊,可他心情不好,我又不敢跟他吵。”
陈祈冷漠无情:“既然他把你的奶茶扔垃圾桶,你也照搬把他扔进去不就好了。”
“他把我那点时不时的喜欢磨没了,这几天天天哄他开心,我自己累成傻/逼了。”又一阵拧鼻涕的声音,“我实在受不了了,他要是单纯低落难过,我保准比他妈伺候的还上心,可你知道他干什么吗?”
陈祈懒得猜,笔尖刷刷不停,一心二用:“干什么?”
“他作!作天作地作我,别说他妈了,我连他家保姆都比不上吧?我谈过的恋爱刚好一只手能数过来,就没他这样的,作逼攻,啊?这个属性放在小黄文里都招人烦,都没人看,劝退!”又一阵拧鼻涕的声音,随后愤愤道,“还...还...还他妈想借酒消愁要睡我。”
陈祈服了,嚷他:“你脑子清醒一点!”
“没睡成!没睡!”毛非赶忙澄清,被在乎的感觉让他心里舒服了一丢丢,“虽然当时是我主动勾搭他的,但我怎么说也够得上活泼可爱善解人意,没白瞎给他,我还...还...还保持那什么身呢。”
陈祈说:“上回你来我家时我就跟你说趁早分,不听。”
毛非沉默了小片刻,陈祈都写完两大题了,终于察觉出猫腻,问:“怎么?”
“他...”毛非小心翼翼道,“又回来求我,复合...”
轮到陈祈沉默不语。
毛非更加小心翼翼:“哥,你给我点建议?”
陈祈气笑了:“这要是一年前,我揍完你就带你去挂脑科。”
说完给建议:“给不了建议,我谈的恋爱不作不闹身心健康,咱们错频。”
毛非蔫了。
陈祈下最后通牒:“我和那混账玩意儿你选一个,有哥没他。”
毛非秒答:“我选你我选你!有你没他!”
陈祈撇嘴,气得不行,他说:“过年有空回去看你,要是苏呈音也愿意,我带着他一起。”
毛非开心起来:“马上就过年了!”
“嗯。”这句话陈祈都对他说腻了,“你脑子清醒一点,要是我回去了看见不顺眼的人或者事,你等着。揍完他就揍你。”
毛非不拧鼻涕了,傻笑道:“啊,真羡慕音音。”
只是听名字就忍不住笑起来,陈祈骂他:“洗把脸睡你的觉去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从来人在月缺下盼月圆”来自歌词《遇见神》
第42章
大课间,吴昊杭捧着圆肚杯站在饮水机旁等着热水烧开好冲芝麻糊,他朝张缝看去,那只包着纱布的左耳朵正好对着他。
元旦前夕两人闹别扭来着,为期...如果光年不是长度单位而是时间单位的话,吴昊杭很想用这个单位来为期他们这次的闹别扭。
今晚跨年,杭子陪你一起看烟火吗?
“看个屁,有姑娘陪他看,我睡觉!”
“劳资...你看我在天上炸成烟花好不好!”
直到放学一路走回去两人都谁也不理谁,吴昊杭好生气,气那个装傻充楞的姑娘,气自己不够狠每次都尴尬不失礼貌地不敢撕破脸,也气张缝一提起就要怼他呛他,明明都心知肚明这是压根没有的事。
生一肚子闷气回了家,试卷是一个字儿都写不进去,吴昊杭趴在书桌上虚度今年最后这一点儿光阴,窗内窗外都黑漆漆的,他静静等着鸢兰夜空盛开烟火。
先烟火一步等到了张缝的消息:下来。
吴昊杭一机灵,心跳登时炸成了烟花,他一边把电话拨出去一边往窗户口趴,他家五楼,能清楚地望见楼底下有一抹随着电话接通而闪晃的光亮。
“是你吗缝缝?”
“废话...咳、咳咳...赶紧下来。”
连窗户都来不及关,大股寒冷空气席卷进卧室,把一屋子暖烘烘的热气吞噬殆尽,但是吴昊杭管不了那么多,这还是他印象里张缝的第一次,第一次闹别扭之后主动勾搭他。
有点惨,张缝骑自行车来的,冰天雪地,摔得车轱辘都变形了,他一身脏,手捂着脑袋,还嘴硬:“看你没开灯,咳咳...你要是想回去睡觉还来得及。”
“睡个屁。”吴昊杭拉他手腕,借着昏黄路灯凑近过去看他伤口,“几步路还要骑车,赶着投胎啊?摔哪儿了?”
不赶着投胎,赶着和你一起看跨年烟火。
“车轮打滑别进沟儿里了。”张缝的力气敌不过吴昊杭,只能把疼得火辣辣的伤口露给他看。车子骑得太快,摔到地上去的时候手只来得及堪堪撑了一下,半张脸颊和耳朵与地面亲密摩擦,有片刻时间根本是麻木的,疼痛伴着流血是慢慢才后知后觉的。
吴昊杭又气又急,跟头斗牛似的呼出大团哈气,简直不知道要骂什么才好了,他猛地一甩张缝手腕,下一瞬又用力捞回,拽着人往楼里走。
“干嘛!”张缝不从。
“上药,家里有药。”吴昊杭被他挣扎的心烦,“你要不想上去,咱们就去医院。”
血都流到脖子里了,张缝不太敢幻想自己的伤势,颤巍巍地问:“我耳朵...它,它豁开了吗?”
吴昊杭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都绞成了一团,血淋淋的跟那只耳朵一样,根本看不出来豁没豁口子。
坏掉的自行车孤零零倒在雪地里,两人拦的士去医院挂急诊,张缝心有不甘,他都为此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了,这场烟火必须得一起看!
可惜还是落了空。
都怪的士的视野太矮,鸢兰的绿化太好,整场绚丽的跨年最终只让他捕捉了到几片光芒残影。
这个新年跨的,糟心。
热水烧好了,吴昊杭把芝麻粉搅拌成糊糊状端回给张缝:“喏。玩儿什么呢?”
“比谁解题快。”张缝一手接过杯子,另一手从桌肚里摸出一盒核桃酥拆开,先递给苏呈音,“吃吗?”
苏呈音脑门上贴着一张粉色的便签条,左边脸蛋上贴着一张蓝色的,他伸手拿走一块,咬一口直掉渣。
张缝又递到陈祈面前:“核桃酥,鸢兰特产,吃过吗?”
陈祈脸上干干净净,他转着笔笑得得意:“核桃酥吗?那还没有。”
话说得意味深长,苏呈音忍不住在脑海里接下去---只吃过哑巴苏。
心猿意马会有惩罚,果然下一道题又是陈祈先解出来,这回他选了蛋黄色的便签,撕下来一条,直接贴就好了么,非要问:“右脸,鼻尖还是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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