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汪烙棘:“……??”我他妈被挂电话了?
挂掉电话的焦蕉再次看了一眼拨号,对了对纸上的号码:“欸?明明没打错啊,什么情况?”
汪烙棘把电话挂掉后,第一时间就是换了个正常的铃声。
尼玛,有些听着高逼格的歌真不能拿来当铃声。
刚换好铃声,手机就又响了,汪烙棘一看,来电显示还是刚才那个号码。他按下接听,直接吼:“你个憨批又打错了!”
下一秒他果断把电话挂掉,“嘟——”
爽!让你挂老子电话。
焦蕉:“……憨、憨批??”
男孩决定等他舅回来后问问,这份合同上的乙方是否确有其人。
现在的诈骗分子遍地都是,咱舅不会真让那坑爹的中介给骗了吧?不然怎么会连乙方留的电话号码都是假的呢?
怀着不详的预感以及永不服输的精神,焦蕉再一次拨下了乙方的号码。
这次对方直接把他拉黑了。
焦蕉:“.........”
所以,我这甲方当的究竟是爸爸还是儿子?
作者有话说:
关于花猪这个事我说一下,跟今天的热搜没有任何关系hhh,也不是从那里取得的灵感,因为我这篇文已经存稿快两个月了,之前放出的文案也早说过了,大家别误会!
今天我看到那个热搜真的吓到,原来真有明星会养花猪(?
养猪的灵感源自我朋友的真实经历……他想在某宝买只小香猪养着玩儿,结果被骗了,买了只货真价实的家猪。后来这猪越长越大,就只能养在家里的小花园里。
故事的最后,那只猪在冬天的时候被冻死了,他伤心欲绝,并且在如何搬运尸体这件事上苦恼很久……
第4章
汪烙棘年少成名,因有着“影帝”这名号的加持,他在圈内一直被人当皇帝供着。这样一位养尊处优的太上皇,出门不是开超跑就是保姆车接送。
如今挤在这闷狭窄小的破车里,还是他第一次受这份罪。
车程漫漫,又热又挤,汪烙棘难受得睡不着,于是打开游戏软件里的“私信”,开始了每日一骗。
点开里面一个置顶的聊天框,输入:“嘿~哥哥,在吗?(眨眨卡姿兰大眼睛.jpg)”
汪烙棘的网名叫“上火你就喝喝我”。就连小叶这个骨灰级的马屁精在第一次知道这名字的时候,都忍不住露出了五官蜷缩的表情。
小叶:我喝你妈。
明星混迹互联网都要尽可能地掩饰身份,所以汪烙棘给这个号设置为“性别女”。
在一次游戏中,他认识了一个叫“烤焦的芭娜娜”的网友,俩人虽一个菜鸡一个大佬,实力非常悬殊,却意外地很聊得来,于是相互加了对方好友,时不时地一起开黑。
顺带聊骚。
聊骚是聊骚,但骚的是谁,很明显是演技千变万化的汪影帝。对方是心思单蠢的直男,禁不住他各种高段位的骚,导致事态有点朝“暧昧”那方面发展而去。
小直男从一开始就以为他是女的,汪烙棘也没解释。后来越聊越上头,他怕坦白了会破坏他们的关系,于是私心作祟,就这样恶劣地故意隐瞒着。
影帝不愧是影帝,汪烙棘的演技在虚拟世界中也一样精湛,骗得对方跟冤大头似的。
手机震动一下,小直男回消息了:“在啊,宝宝怎么了?”
汪烙棘打字:“人家今天很不开心,想哭哭,34D的胸口闷闷的,哥哥陪我聊聊天呗( ′? ??`)~”
在汪大影帝的蜜汁思维里,颜文字是当代网络撒娇的精髓所在。
对方果然很吃这一套,秒回道:“宝宝为什么不开心啊?”
小直男一片真心向明月,汪烙棘也不是没内疚过,但他尝试给自己找开罪的理由:老子最开始只想着披马甲跟人开黑,挂女号的时候也没想过会网恋啊......
汪网骗在线飚演技:“嗷嗷嗷~哥哥真贴心!亲亲你mua! 人家工作上遇到不顺了,为了几个臭钱,要被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哭哭.jpg)”
小直男停顿了半分钟,脑内思想朝着“被迫下海”“卖身还债”“逼良为娼”等污浊词汇狂奔而去,越想越不对劲。
他飞速地打字劝道:“女孩子要好好地珍惜自己,这种事千万不要做,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这颗纯洁的心和天使般的灵魂,这才是你最宝贵的东西啊!傻宝宝,你是缺钱了吗?哥哥在,你别怕,遇到困难了可以找我啊!”
小直男一个劲儿地撒鸡汤,果然又单纯又萌蠢,汪烙棘顿觉心情好了不少:
看吧,幸亏他遇见的是我,不骗财不骗色只骗心,要换了别人,这傻子早被人坑得连底裤都不剩。
只骗心的汪网骗回道:“不是啦,只是要去一个不喜欢的地方工作,人家是小公举,很难适应陌生环境,会怕怕了啦。(抱抱.jpg)”
小直男心疼到无以复加:“宝宝辛苦了,宝宝要坚强,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哥哥给你加油鼓劲!”
对方的天真和善良并没有令汪烙棘良心发现。这个狗男人反倒变本加厉:“哥哥的好意我心领啦~(亲亲抱抱举高高.jpg)但还是想跟好哥哥撒撒娇嘛,好难过哦,嘤嘤嘤~~”
在打出这条惊天地泣鬼神的卖萌文字时,汪烙棘被自己恶心到了,差点没把隔夜饭给呕出来。
网恋真难。
装成萌妹跟直男网恋更难。
小直男耐心又温柔地哄道:“不哭不哭,亲亲我的小宝贝”
手机的屏幕散发出幽幽白光,映出汪烙棘脸上的一个魔鬼微笑,他打字:“那哥哥你给我讲个笑话好不好?(晃晃小手臂.jpg)”
跟直男聊骚太特么好玩了,消息一发出去,汪烙棘笑得肩膀直颤抖,小叶以为他家老板疯球了。
小叶:嘶,好惊悚。
大概过了半分钟,对方的笑话来了:“愚公临死前把他儿子叫到床前,说:‘移山!移山!’他儿子:‘亮晶晶?’ 于是,愚公卒。”
小直男不太擅长讲笑话。
好冷,室温骤降十度的那种冷。
小叶从后视镜里亲眼目睹他老板脸上的笑容渐渐归于无,还打了一个寒颤。
冷笑话的余韵太过悠长,汪烙棘面无表情地打字:“哇塞,偶滴天呐~哥哥你讲的笑话吼吼笑哦,你的脑子里一定装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呢~人家好崇拜你哦!”
飙得一手好演技,迷得对方七荤八素。
就这样,他和小直男聊了足足两个小时,才你侬我侬地结束了这腻到发慌的对话。
小直男:“宝宝88,不许不开心啊,爱你哦~”
汪烙棘:“哥哥拜拜,么么哒?~”
双方依依不舍地下了线,爱情的甜蜜在心窝里久久地回甘。哪怕这份感情是建立在欺骗和谎言之中,犹如建在沙滩上的高楼,只等待一个海浪将它推倒的那一天。
*
疲惫的车程终于结束,他们到达了沙扁村的村口。小叶将车子停在一片绿色的田野边,闷了一路的俩人都下车来透透气。
不得不说,沙扁村群山环绕,绿意盎然,到处蹦跶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鸟儿,是个风光秀美的好地方。
若是大大地吸一口空气,大量氧离子瞬间冲入肺部,让人有种延年益寿的感觉。
然而,汪烙棘一向习惯在繁华的都市里生活,他对这里简陋的面貌嗤之以鼻,一点也看不上眼。
鼻子敏感的他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牛屎味,拧了拧眉,屈起指节将鼻子掩住,很是嫌恶,“啧......”
小叶试着再一次联系甲方,他按照合同上的电话打过去,语音却还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不知道进村后的路该怎么走,只能问路,可这种乡下地方好像人迹罕至......
等了许久都没看见人,小叶打算走远点看看情况,“汪哥,您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前面找个人问问,看看那个市场该怎么走。”
“嗯,”汪烙棘点头。
小叶哼唧哼唧地朝村里的小路奔去,身上层层叠叠的肥肉随着跳跃的步伐而上下抖动。
车旁就剩汪烙棘一个人了,他百无聊赖地靠在车门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点燃后轻轻地叼在嘴边,吸上一口尼古丁。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香烟的化学物质似乎也变得水土不服,并没有发挥出驱散困意的效用。四周虫鸣鸟叫,汪烙棘听来却像在催眠。
他有点发困,还有点想吃薄薄的生鱼片。
在袅袅缭绕的烟雾间,相貌英俊的男人与他身后翠绿嫩黄的田野相衬,无比自然地融成了一幅绝美的油画。
人与景意外地相配。
此时,扛着捆大甘蔗的焦蕉正朝这边走来。
男孩脚踩一双塑料水靴,头戴一顶巨大的禾草帽,那副白色耳机里循环播放着:“八百标兵奔北波!炮兵并排北边跑......”
这绕口令听起来特带劲儿。焦蕉哼哼唧唧地跟唱着,声音雄壮威武,若不是身板过于单薄,还真有点像个赶着去打仗的汉子。
路过一辆长安奔奔的时候,因为脸侧被一丛甘蔗的大叶子遮着,阻挡了视线,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车旁倚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