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桃李满天下 (木兰竹)

“事业？”蓝染偏头，“漫画家？游戏制造商？”

“是，又不是。”徐亦扬诱导，“你要创造的是一种文化，一种潮流。你要让大家都争相成为漫画家、小说家、演员，让大家争相拍电影、拍动画、拍电视、制作游戏。”

“听起来好像有点挑战呢。”蓝染来精神了。

“喂喂，亦扬，你这么教真的好吗？”抱着孩子陪徐亦扬“观光”的朽木苍纯苦笑。

“苍纯，你不觉得尸魂界这个社会很奇怪吗？”徐亦扬反驳，“纵观尸魂界的历史，一千年前和一千年后有区别吗？除了战斗技术在发展，其他都没有发展对吧？”

“论原因，第一是占领尸魂界统治阶层的死神和中央四十六室活的太长，已经习惯了老旧生活方式的人，是不会乐意接受新鲜事物的。习惯会逐渐成为固执，就跟吃惯了清淡饮食的人乍一下让他吃辣的，就会觉得那根本不是人吃的一样。”

“第二，这个世界的人只需要饮水就可以存活。虽然生活条件各有差异，但水源是天生的，而不是后天努力耕耘能得到。生产力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作用。生产力不会发展，相应的，思想就不会发展。”

“第三，魂魄来到这个世界后有上一世的记忆，也知道这一世死后会分解成灵子，重新在现世投胎。就因为这样，无论是流魂界的魂魄还是瀞灵庭的死神，都把尸魂界当作一个中转站，而不是家园。没有归宿感，就不会有改造它的愿望。”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徐亦扬反问，“同样是有喜怒哀乐的人类，同样是充满着羁绊的生活，尸魂界和现世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现世就是生活需要的条件多一些，且没有上一辈子的记忆而已，对吧？那么，为什么尸魂界不需要发展，为什么在尸魂界的人们，除了当死神战斗之外，就只能浑浑噩噩的等死？”

“你也有孩子，也有妻子。那么尸魂界除了现世灵魂补充之外，也有正常的繁衍生息对吧？这就是一个健全的世界。那为什么不能变得更美好一些？”徐亦扬拉着若有所思的蓝染站起来，继续说道，“为什么不能喝好喝的，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为什么不能有丰富多彩的精神生活？艺术、音乐、文学，这些死神们都有涉及吧，为什么流魂界的魂魄们能在现世拥有这些，死后就不能享受了？就算不是死神，就算没有特殊的力量，但只要存在，就是有意义的。每个人，都能创造自己的价值。”

“我都被你说懵了。”朽木苍纯乍一被这么陌生的思想冲击，脑袋里一片混乱。他所遭受的教育和所处的社会，让他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对，流魂界和瀞灵庭没什么不好。但是细思徐亦扬的话，也找不出来反驳的理由。

“惣右介也懵了吗？”徐亦扬笑着拍了拍蓝染的肩膀。

“我听懂了。老师一直都是这么教导我的啊。”蓝染白了朽木苍纯一样，表示自己智商和见识和尸魂界的老顽固完全不同，“小乌和柯泰雅大叔也听懂了的吧？”

“听懂没听懂有什么区别吗？跟着徐亦扬走就成了。”柯泰雅说完，小乌和妮露一个劲儿的点头，小豹子也跟着点头，结果不小心脑袋砸到了地上，气得他嗷嗷叫，直用爪子刨地面。

“我迟早会离开，我不希望你们跟着谁，而是希望你们一直是一家人。”徐亦扬苦笑。所以他才不愿意去收什么“追随者”，一旦他离开，好好的羁绊就会分崩离析。

“哦，知道了。”蓝染耸肩。虽然一开始不能接受，不过现在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反正无论怎样，和徐亦扬在一起的记忆，是永远不会褪色的。

“好了，我也只是稍稍提一下而已，以后要怎么做，等以后再说吧。现在既然已经到了现世，就到处玩玩。虽然是当初去的现世的一百多年前，但是世界各地还是有许多值得一见的事。现在正好是世界变革的时期。”

“好。”没有了游戏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蓝染强行打起精神。

“我们没有办法离开日本境内。”朽木苍纯提醒。为了友谊，他已经对徐亦扬刚才的话选择性失忆。至于这些话有没有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就不知道了，“灵界是有界限的，尸魂界的掌管范围就是日本。西方一片广阔的地区，都有自己死后灵魂将归入的地界。灵体化之后，无法离开尸魂界掌管的地域。不过异国魂魄可以在死后申请回国，其他地域的管理者会来引渡。也只有这个时候，区域之间的界限之门才会打开。”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们要离开日本，就只能和其他地狱建交之后，由他们发放通行证了吧。”徐亦扬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不由叹气。

“于是我之后的目标，还有和其他地狱建交。”蓝染摸出一个小本子，迅速将这一点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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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亦扬陪伴蓝染的时间最长，但是在蓝染的生命长河中，所占的比重却最小。他陪伴了蓝染三十年，然后踏上其他世界的旅途。但是蓝染只要自己不作死，生命就是以千论数。短短三十年，弹指一瞬。

只是生命的质量，却不能以长短来衡量。徐亦扬在蓝染最初的三十年，塑造了蓝染最基本的性格，教导了他认知世界的方法，确立了他的三观。而蓝染以后无论再活多长时间，无论再有多少人和事在他生命中留下痕迹，但徐亦扬永远是他心中最特别的存在。

以后，蓝染将有许多同伴和朋友，许多可以推心置腹交托性命的人。但是徐亦扬，却是他唯一的老师和亲人。

就算徐亦扬让蓝染把那几只大虚当作家人，蓝染却只能把他们当作亲密的同伴和朋友。家人，仍旧只有已经踏上旅行的徐亦扬。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蓝染性格中仍旧有偏执和疯狂的一面，但徐亦扬在离开之前，成功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改造世界”上。无论他成功或是失败，无论他得到荣耀，或是化作尘埃。但在历史上，他不会再是一个寂寞的疯子，一个结局可悲的小丑。

何况他还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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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廷十三队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在业余消遣之一，就是跑朽木家庭院里静坐喝茶。

面貌没有多大改变的朽木苍纯一回家，就看见好友的儿子，也是他如今的好友，一派悠闲的样子。

“你还真是大胆。算了，虽然我不想插手，也不像阻拦。白哉也长大了，尸魂界的未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的。”朽木苍纯摸了一下右耳的耳钉，那是他的友人在踏上旅途前给他留下的护身符，“只是没想到小乌他们真的是大虚，虚夜宫还被你弄成了动漫游戏生产基地……亦扬知道了，不知道是无奈还是骄傲。”

“老师的话，一定会夸赞我的。”蓝染微笑，镜片在阳光下微微的反光。

朽木苍纯不由一晃神。如今的蓝染，无论是头发的样式，眼镜的款式，微笑的幅度，说话的语气，都和那个已经离开几十年的人，一模一样。

在徐亦扬离开的时候，蓝染并未哭泣不舍。或许是因为，他认为他的老师，从未离开。


☆、35·夏目0

“老师！”一个棕发的九岁左右小男孩背着小书包,一脸惶恐的朝着正在打扫台阶的徐亦扬跑来。

“退！”徐亦扬抬头,轻斥一声，小男孩身后的黑影惨叫一声,散作尘埃。

“老师……”小男孩双手放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刚才那是什么？！”

“低等的小妖怪,没有名字。”徐亦扬招呼小男孩走进神社，打来清水用毛巾给小男孩擦脸,“贵志得多多学习啊，这么小的妖怪就能把你吓到。”

“真的很可怕呀。”小小的夏目贵志乖巧道，“老师,我什么时候能和你一样厉害？”

“这辈子估计都没可能啊。”徐亦扬严肃道，然后自己忍不住笑了,“你只要能保护自己，能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了。”

“老师这么厉害，不能让我看不见那些吗？”夏目贵志低下头，小声道。

只要看不见，一切都没关系了吧？

“贵志的力量是来自于血脉和灵魂，就算暂时封印起来，但我总会有离开的时候。如果以后封印不小心被解开了怎么办？谁也不能预料未来的事。”徐亦扬揉了揉夏目柔软的头发，“你的灵魂对妖怪来说，不但美味而且大补。与其逃避，让你将来遇到危险，还不如选择有能力保护自己，到时候，你就能选择自己的未来。”

“我变得强大起来，那些妖怪就不会缠着我了吗？”夏目疑惑道。

“至少小妖怪不敢缠着你，遇到其他大妖怪，好歹有能力逃跑？”徐亦扬不确定道，“其实现在的妖怪的生存空间已经被人类挤兑的差不多了，实力也不算太强。好好跟我学，自保是没问题的。”

“那时候我就不会被排斥了吗？”

“是的。不过或许那时候你会遇到即使展露出与常人不同的一面，也不会被排斥的人吧？”徐亦扬温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