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时,微信蹦出一条消息,发信人正是陆锦书,那人还在回他上一个问题,陆斯年问的是,你吃饭了吗?
此时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马上快三点了,他说——没吃,病了,在宿舍呢。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你们懂得!然后AO3我在弄了,弄好了贴在微博上!
6
陆斯年脚步匆匆从体育馆出来,今天风很大,一出门就把他的头发吹乱了,不过他也顾不上理,拎着自己的校园卡直接往餐厅去。
下午三点餐厅多数窗口还没开始营业,对方既然病了也吃不了什么油的辣的,米饭也要尽量避免,最好就是吃点类似馄饨之类的清淡的食物,陆斯年直接往三楼去,边走还边回了陆锦书一个消息,问对方在十三公寓哪个宿舍。
卖馄饨和泡饼的窗口刚好有人,陆斯年要了一份馄饨又要了一份泡饼,临走还打包了一份小菜,担心对方口淡,然而陆锦书一直没回他的消息,陆斯年有点焦躁。
饭很快好了,陆斯年拎着饭,刚下楼,消息过来了,然而来的却不是宿舍号,对方说:没事儿,我一会儿自己下去吃就行,不麻烦学长了。
陆斯年盯着这句话,眉心蹙了蹙,想,对方该不会是在和自己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吧?
陆斯年站在风口,想了想饭总不能白买,他耐着性子又回了一句——快点儿,我都买好了。
话音落下没多久,对方将宿舍号回过来了,末尾还附了一句,那麻烦学长了。
陆斯年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仔细琢磨了几秒想着算了,管他呢。
他当真像装了风火轮一般,自己也不知道心急什么,前后三分钟,陆斯年就已经从餐厅到了十三公寓,平时自己回自己的公寓都要走十分钟,现在居然来十三公寓就用了三分钟,果然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十三公寓是留学生公寓,进出不用刷卡,楼下的阿姨好像在看剧,见着陆斯年进来,爱答不理瞥了一眼继续低下头去,陆斯年本还想和人套个近乎笑一笑呢,都没给他机会。
他是第一次来十三公寓,果然钱花的多和钱花的少是不一样,留学生公寓一进来的味道都和普通公寓相差甚远,墙上贴着中英文的指示牌,楼梯口侧面摆着绿植,玻璃干干净净,连地板都比普通公寓新,又因为是高层公寓,所以有电梯,上下很方便,陆斯年四处瞥了几眼,觉得自己上的大学和人家上的,好像根本不是一个大学。
陆锦书在三楼,电梯在上面没下来陆斯年也懒得等,他直接跑上旁侧的楼梯,很快爬到了三楼,结果一上楼,头发都没来得及整理,就见陆锦书一脸病态的靠在门口,似乎在等他,那人穿着一件白短袖,下面大喇喇的套着一条黑色短裤,然后是拖鞋,浑身吊着一种慵懒又任人欺负的气质,看见陆斯年的一瞬,笑了,“学长你来啦,辛苦你跑一趟,太麻烦你了。”
当然这是客气话,陆斯年也没放在心上,楼道里没人,他往前走了两步对上人的目光,原本还想上来之后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谁知这人直接站在门口,房间还离楼道口这么近,陆斯年尴尬的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从陆锦书挪开的位置钻进房间。
没来之前陆斯年很平静,此时见到人了,竟意外的有些紧张。
陆斯年将拿过来的饭递给旁边的陆锦书,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没话找话的说,“快吃吧,热着呢。”
陆锦书看了人一眼,不知是拘谨还是如何,拖了个椅子坐下还特客气的问了陆斯年一句:“学长吃点儿吗?”
陆斯年一顿,被他逗笑了,心想我大下午的吃什么,他摇了摇头示意对方赶快吃吧,陆锦书大约也是饿了,拆开筷子正要吃,忽然又转过头看着陆斯年。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大步跨过地上的杂物将床上的被子堆到一边,然后又用手揪了揪有点皱的床单,抹掉上面的灰尘,朝陆斯年说:“学长你坐,房间有点乱,我们平时也没什么时间收拾,你别介意,见着你还有点紧张,都忘了让你坐了。”
陆斯年本还想呢,自己难不成一直站在这儿看他吃吗?幸好,对方还不是太傻。
“没事儿,你快吃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陆锦书“哎”的一声坐下吃饭,陆斯年安静的打量起眼前的房间,房间的确很乱,杂物到处都是,两个很大行李箱平摊在地上,上面堆满了衣服,房间是两人间,另一张床还算干净,至少被子叠起来了,只是床头的几双袜子有点突兀,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男生宿舍,陆锦书这张床虽然没有袜子,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但床单皱皱巴巴的,估摸是自己来之前刚爬起来,说不准连衣服都是现穿的,想到这儿,陆斯年不由的回身看了看褶皱的床单,白色的床单上并无奇怪的痕迹,手触上去还有淡淡的温度,可不知为何,他盯着那白色的单子无端心猿意马起来,当真是憋得久了,见着男人的床都能胡思乱想。
那边的陆锦书吃的很快,两人几乎没怎么说话,空气安静的有些尴尬,正当陆斯年坐立不安时,那边的陆锦书吃完了。
他收拾了饭盒,一边擦嘴一边说:“真好吃,学长学校的饭比我们学校强多了。”
陆斯年不置可否,他们学校除了饭好吃,估计也就没什么了,不过这饭吃完了,自己是不是该走了?
陆锦书一直在看他,也不知道看什么呢,视线来回扫了几圈,那人忽然说,“哦,对,忘记给学长拿喝的了,雪碧行吗?我特别喜欢喝这个,特地从宿舍带过来的。”
然后没等陆斯年回答,陆锦书就翻腾起自己的行李箱,然后在堆成小山的衣服下面拿出了两罐雪碧。
他坐到了对面床上,拉开一罐雪碧递给陆斯年,正要拉第二罐被陆斯年拦下了,“你不是生病了吗?还喝这个?”
陆锦书看了一眼手里的雪碧,继而听话的放下了,“那不喝了,学长喝吧。”
对方似乎有些撒娇的意味,但陆斯年拿不准,他总觉得今天的氛围奇奇怪怪的,总感觉陆锦书话里有话,又琢磨不透对方的意思。
按理说这样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是该发生点儿什么才对,可是直到现在,陆斯年都没搞清楚对方到底是直是弯,搞不清楚取向他也不敢贸然出手,奈何时间不等人,马上对方一比完赛就该走了,到时候去哪儿见去?
想到此,陆斯年抿了一口雪碧,心情有点郁结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对了,你怎么忽然病了?感冒了吗?”陆斯年问的随意,也没过心,全当缓解气氛的闲话。
然而对面的陆锦书却猛然露出些意味不明的笑容,像是有什么不好说的秘密一样,陆斯年怔了一下,捏着饮料揣摩对方的意思。
陆锦书:“不是感冒。”
不是感冒?陆斯年一顿。
“昨天就病了吗?”陆斯年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测,该不会真是自己那碗面吃坏了吧?自己这嘴未免也太毒了。
“嗯,不是感冒,胃不舒服,可能是来了这边有些不适应,吃的之类的。”
对方特意强调了吃的,边说边还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陆斯年基本明白了,他抬起头看着陆锦书,再次确认,“是不是那天那碗面吃了不太舒服,太辣了吗?”
陆锦书神色柔和的看着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了一句:“不是什么大事儿,今天过去应该就好了,还得打比赛呢。”
陆斯年将手里喝了一半的雪碧放在床头桌上,他一直都感觉,对方并不像表面看着那么单纯,和他说话没两把刷子,还真听不出他什么意思,如今总算应验了,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告诉自己,是啊,是因为那碗面,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不计较,当然如果有什么补偿就更好了,这样我才能好好打比赛。
陆斯年听完他的话笑了,先前他摸不准对方是不是gay,现在他大概知道了。
“0还是1?”陆斯年问的直白,对方却似乎并不惊讶,反倒看着心情愉悦了许多,连苍白的脸色都带了血色。
陆锦书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跨过行李箱锁上了门。
他走到陆斯年跟前,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发顶,这个高度陆斯年的头刚好在对方的腹部,只要略微往下一点,就能探到关键的地方,陆斯年仰头看他,两人视线相交,陆斯年一顿,明白了。
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竟一时恍惚不敢相信,心心念念的小学弟就这么搞到手了?
那人伸手拉了一半窗帘,手指绕过陆斯年的下巴,轻轻往上抬了抬,对方全程什么话都没说,陆斯年却无端感觉血脉沸腾。
视线再次撞在一起,陆锦书眸光深邃,隐隐泛着些火光,他的拇指落在陆斯年唇上,细腻的指纹扫过唇瓣,像是摩挲多么珍贵的东西一样,缓慢而深情,陆斯年被这样认真的眼神蛊惑了,就在他第三次略过陆斯年唇角的时候,陆斯年张口含住了那节指节,一直沉默着的陆锦书终于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他将手指拿出来,捏住陆斯年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
陆斯年不喜欢接吻,吻技常年如一日的没有长进,所以分外钟情会接吻的男孩子,陆锦书明显属于这一道上,伸缩进退,陆斯年连腰都被亲软了,他抓着对方的衣服,后腰处酥酥麻麻一阵痒意,明明对方哪儿都没碰,他却感觉好似哪里都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