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听闻如此甜言蜜语,心内泛起一阵蜜意,主动缩进蕴果怀中道:“你那里一直这般光景却是如何使得?不然弄几下也好,左右明儿即便你想了,也有几日不能上手呢。”蕴果谛魂摇头道:“你没见那帖子下得急,我看那剑布衣未必肯与你坐车前去,若是骑马赶路,明儿可有你受的,这点规矩不算什么,成婚头几年还不是一样过来的,快睡罢,省得明儿头晕。”
楼至见蕴果谛魂为了自己如此克己,心下倒不忍起来,伸手怜爱地在他面上摩挲着,蕴果见他不忍入睡,促狭一笑道:“不然娈在你那里,帮我暖着也使得。”楼至啐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是个难缠的。”嘴上埋怨,却少不得红着脸掏出蕴果谛魂的爱物暖在手心里,上下揉搓几次,那话早已像块烧红的烙铁一般,直烫得楼至颊带瑰意,羞涩地分开双腿,扶住蕴果谛魂的尘炳,缓缓□进自己的花道之内,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彼此摩挲亲吻着对方,如此良久,楼至在蕴果怀中笑道:“这下可遂了你的心愿?”蕴果轻吻他的额头道:“温柔乡是英雄冢,今日方知词中真意。”
楼至低声笑道:“这可是恶人先告状,什么英雄冢,你才是我要命的冤家。”说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知身子颤动之下,竟引得花道之内的绵密肌肤跟着紧缩起来,楼至“呀”了一声,心下暗道不妙,果然蕴果谛魂娈在他体内的尘炳给他这样一缠,兀自跳动起来,彼时两人虽然意欲平复情潮,怎奈相接之处却是难舍难分起来,彼此喘息之声愈加剧烈,楼至见蕴果如此境界依然不愿为难自己,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轻声道:“如此下去终非了局,只是外间上夜的人多,动作不得,你此番不必隐忍,爽性顶两下也使得。”
原来蕴果平日与楼至燕好之时皆以他感受为虑,必使楼至餍足之后自己方洩出浊液,只是如今外间服侍的人颇多,书房又比不得卧室深闺之处,若是大动起来,惊动了外间侍女,夫妻两人面上倒不好看,只得依了楼至的意思,伸手箍住他的纤腰,说声“得罪”,便窜动腰身得趣起来,楼至亦伸手攀上他的背部,将朱唇贴在蕴果耳边做出那咿呀之声为他助兴,蕴果见他床笫之间温柔款曲,便不再隐忍宣泄之意,不出片刻,将那宣天业火灌入琉璃宝瓶之内,楼至给他浊液一烫,兀自抽搐了几下,也算依稀春风一度,两人闹了半晌,颇有些疲倦之意,便就着这个姿势交颈而眠。
炎炎夏日五更光景,晨光便有破晓之意,楼至迷蒙之中觉得艳阳扑面,辅一睁眼窗外却已经红日冉冉,再一瞧蕴果谛魂竟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道:“你怎的醒了也不唤我起身?”说到此处方想起昨日夫妻戏语,吃惊问道:“难不成你当真一夜未睡。”却听得蕴果谛魂笑道:“何当共剪西窗烛,一夜千年犹不足。”楼至见他掉文,噗嗤一笑道:“越发会杜撰了,也不怕教坏了你儿子。”说着推拒他就要起身,怎知花道之中一阵粘腻,低头一看,原来蕴果谛魂的尘炳竟还娈在内中,不由脸上一红道:“你分明是故意的。”谁知蕴果就着这个姿势,竟又顶动了几下,顶得楼至花魂无主,拒也不是、迎也不是,两人正在纠缠之际,却听得后窗过道之处竟是质辛的声音说道:“我不信妈妈在里面。”却听得剑布衣语带笑意答道:“你若不信,我将你从后窗送进去一看便知。”
楼至听罢大吃一惊,死命推拒着蕴果,却听得蕴果笑道:“咱们三媒六证的正经夫妻,怕他们做什么。”却不急着与楼至分开,楼至正没奈何,忽而听得外面剑布衣扬声说道:“再不动身,可就来不及了。非要我说出好听的来才肯丢开手么?”楼至听他说破,羞得满脸通红,再也顾不得破晓缠绵,咬紧银牙放松花道,吐出了蕴果谛魂的尘炳。
两人结合了一整夜,如今乍然分开,均长叹了一声,楼至在枕旁摸索着自己的帕子,复又想到此处原不是自己的闺房,却不曾带了来,抬眼一瞧,蕴果已经将自己的那一块递到眼前,少不得接在手中,伸向那见不得三光之处揩拭一番,却觉此处因整夜含着蕴果的爱物,竟一时之间无法闭合,正在羞涩为难之处,却听得蕴果笑道:“破晓时分我已经安排府中给你们套了最好的一架马车,耽搁不了工夫,那剑布衣必然体贴于你,不会为难的。”楼至听见他如此说,也只得事从权宜,只是害羞自家做了荒唐事,到底带出了幌子给剑布衣拿住把柄,不知一路上如何取笑自己。
一时间夫妻二人起身梳洗已毕,吩咐外间上夜之人开门放质辛与剑布衣两人进来,守夜的侍女竟不知夫人何时来此,纷纷掩面含笑,楼至脸上一红,狠狠瞪了蕴果一眼,却见他倒是神色自若,似是本应如此,转念一想两人既是正头夫妻,却也使得。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却见质辛率先冲进房里,见了妈妈,正欲扑进怀中撒娇,却见爹爹也在此处,只得上前规规矩矩问了好,才依附楼至而立,楼至因今日就要离开爱子前去战云观礼,也十分舍不得,伸手在质辛头上怜爱地摩挲着,剑布衣在旁见了,含酸笑道:“好个‘其乐也融融’”,楼至见他打趣自己,正欲还言,转念一想昨夜倒是自己理亏在先,便含羞不语。
倒是蕴果上来打圆场,招呼剑布衣一起用了早膳,又将两人送到府门之处,剑布衣见门口一架琉璃八宝七香车已在等候,不由笑道:“盟主府好大架势,不知道的,谁不当是如今正宫娘娘的车驾,如此规格,在京城中却也使得?”楼至听闻此语,倒有些踌躇,只是如今在调派车辆,倒耽搁了行程,正欲与剑布衣解释,复又听他笑道:“昨儿你们如何淘气我倒管不着,只是如今也只得我带了你坐车过去才便宜。”说罢朝楼至促狭一笑,眨了眨眼睛,楼至蹙眉瞪了他一眼,却也只得隐忍此番奚落。
一家人分别在即,蕴果并未多言,只是嘱咐些日常起居关照之处,楼至知他在外人面前不肯以真性情示人,却见彼此眼中满含情谊,心中着实恋恋不舍,又见质辛牵着自己的衣襟不肯松手,眼圈一红滚下泪来,蹲□子遍身遍体地摩挲着质辛,又将他抱住怀中安抚了一会儿,质辛才不哭了,回到父亲身边,还眼巴巴地看着妈妈的身影,倒是剑布衣受不得他一家人如此离愁别绪,不耐烦道:“早知如此,不如竟请了你一家三口前去观礼,倒省了许多工夫。”
楼至本已沉沦离情别绪之中,给他这样一闹,倒释怀了许多,回身笑道:“就属你牙尖嘴利,片刻也不饶人的,罢,罢,咱们这就动身。”说罢回头看向蕴果谛魂,两人目光纠缠之际,蕴果上前几步,解下自己身上的佩剑众相枯轮道:“此物你留着防身,昨儿我已将你的随身之物悬于书房之内。”楼至听闻此言,方知昨夜夜探蕴果书房之时,他为何竟手持自己的佩剑防身,原来互做信物之意,便点头一笑,将宝剑佩在身上。
正欲举身登车之际,却见西边甬道之上远远行来另一驾马车,竟在盟主府门前停下,车夫打起帘子,先下来两个三等仆妇装束的妇人,搀扶一人下得车来,竟是个粉妆玉砌的小小少年,容貌人品都不在质辛之下,那少年趋步向前来到蕴果面前,执子侄大礼向蕴果深施一礼,恭敬说道:“家父命我前来迎迓公子入学。”质辛一见这个少年,倒是惊喜笑道:“十九,你这么早就来接我啦。”楼至听闻此言,方知这个惹人怜爱的少年便是蕴果日前提起,缎君衡大人的爱子十九郎,那十九郎因有长辈在跟前,便不肯如质辛一般放肆,温和笑道:“家父怕公子等得不耐烦,特地命我清早前来,这也是世伯授意,希望公子早些时辰入学,免误晨光。”说罢复又偷眼看了看楼至,却不知如何称呼,不敢见礼。质辛因在自家大人面前,倒不十分拘束,上前携了那十九郎的手将他领到楼至跟前笑道:“这是家母。”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孔雀东南飞·古诗·为焦仲卿妻作》:“移我琉璃榻,出置前牕下。”;曹雪芹《红楼梦》:“第六十二回 憨湘云醉眠芍药裀 呆香菱情解石榴裙”;王实甫《西厢记》:“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第六十三回
十九郎初谒圣颜,小御阶皇袍加身
那十九郎却是未曾想到楼至如此面嫩,不由躬身施礼道,“缎十九郎与夫人见礼。”楼至见了十九郎这般容貌人品,十分堪陪质辛读书,心下早已欢喜起来,只是此番动身匆忙,不曾带得表礼在身上,伸手在随身香囊之内摸索一番,探得两颗金丝琥珀佛珠在手中笑道,“今儿恰逢我出门观礼,仓促之间不曾预备下,小公子不要见笑才是。”那十九郎久居缎君衡府中见多识广,便知此物乃是当日佛乡至宝天佛念珠之上的配件,连忙谦逊道:“此物贵重,十九不敢领受。”质辛却笑着从楼至手中接过念珠递在十九郎手中道:“妈妈既然给你,只管收着罢。”楼至复又把蕴果谛魂深看了两眼,深知他怕自己心系爱子不能安心成行,便吩咐十九郎在这个当口接走质辛,以减二人离情,心下十分感念,复又嘱咐了质辛几句,便与剑布衣登车而去,在车中伸手打起珠帘与蕴果视线交汇,蕴果谛魂也一直目送楼至的车驾,直到彼此都看不见对方了才动身回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