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闻言不解道:“你既是厉族,如何需要我体内佛元?”王迹深看了他一眼,蹙眉道:“我需要你我之间的佛厉双元找一个人……”楼至见他眉目焦灼,仔细一想,天下之大,身负佛厉双元之人……莫不是自己的爱子质辛!?楼至骤然抬头失色地看着王迹,只见王迹点点头道:“我对不住你,还是未能护你二人周全。”楼至也无暇细想,上前扣住王迹手腕道:“你找质辛做什么?莫不是他已经不在府中?”王迹在他肩上一按道:“你且别急,事到如今你我就算急死了也只是徒然,现下咱们不能乱了阵脚,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急躁,我便将此事与你和盘托出如何?”楼至虽然心系爱子安危,但见王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听他言下之意,质辛似乎身处莫大危机之中,而他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似是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自己给他掳来此处,除了听他摆布之外目前也无他法,当下稳定心神说到:“我什么都依你,快讲。”
王迹见他神色已复清明,点点头道:“你可认得此物?”说罢自袖中取出一件东西,楼至定睛观瞧,只见是一只红色飞虫,细想之下,却是质辛那日给自己表演的红潮,连忙问到:“此物从何而来?”王迹点头道:“看来你已经深知此物的来历了,如今质辛已经可以自如掌控红潮来往于中原大地之间,他似是被人掳走,所以散布红潮求救,此物乃是他体内佛厉双元所化,一旦成形,自然寻觅佛厉两族之人,我收到消息,便来你府中查探,见院墙之外聚集了几只飞虫,便知你府中佛气宏大,这些身染魔气的邪物无法入内,是以质辛昨晚遗失,你却今日还不曾得到消息。”楼至听他如此说,又见他深知红潮来历,恐怕质辛真已落入贼人之手,心下一紧,“哇”地吐出一口血来,王迹见状连忙意欲运功助他疗伤,却被楼至挡开道:“不妨事,这是心头血,憋了这半日,吐出来倒受用些,如今质辛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断然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你且说说是什么人掳走质辛,他们又意欲何为?”
作者有话要说:楼楼:倩碧,宛若新生~XD
果子:咱家东西不能别人看0 0
楼楼:不是说要再生一个么,不拍广告钱不够><,要不,去找孩子亲爹要点儿抚养费0 0?
果子:我下了班再打一份工,别去找老吉,不然第二胎也说不准是谁的- -
☆、第三十九回
真相破江湖相忘,假夫妻投宿店房
王迹点头道,“你可还记得八里村之役,”楼至听闻此言,骤然想起当日在八里村的惨状,师姐渡如何便是在那一役中被自己连累殒命,那些金盔金甲的异族士兵手段残忍霸道,凡是无辜村民皆被屠戮殆尽,若是质辛落入他们手中岂不是要遭受百般摧折,楼至想到此处心下一阵慌乱,竟紧紧捉住王迹的手臂,仿佛眼前之人就是自己救命的稻草,王迹见他这般惊惶,知道他关心则乱,现下虽然自己也是心乱如麻,却不能让他看出破绽,否则两人自乱阵脚,更加无法救出质辛,只得强行压抑内心波澜道:“这些异族战士的来历之处名唤战云界,地处偏僻,中原人士多有不知,当日你我分别匆匆,是以我无法向你多做说明,只是现下你也无须太担心,质辛既然还能发出红潮,自然没有性命之虞,而且他身负的厉元,便是他的护身符,战云界的人绝不会随意杀害厉族。”
楼至闻言不解道:“这是为何,莫非战云界与厉族有什么瓜葛?”王迹点头道:“战云界地处高远,人烟稀少,素来都是从厉族掳来人口作为兵役徭役之用,而在战云界本地繁衍的厉族因为已经适应了当地风物,加之不比初代厉族有较为强烈的反抗意识,在战云界非常珍贵,就如同中原的乡间农人非常看重牛马一般。”
楼至听他如此比喻皱眉道:“这些人如此轻贱人命,端的欺人太甚。”王迹苦笑道:“若不是如此,质辛恐怕早有性命之虞,只是战云界非常重视幼年的厉族,绝不允许厉族战士的血脉流落在外,是以这些年一直在寻觅质辛的下落,质辛儿时因为厉族血统不纯,混合了一半佛元,是以未曾被战云界察觉,如今他已能化出红潮,那些飞虫之中饱含强大的魔气,非常容易招来战云界之人的注意,当日……”所到此处略一沉吟,楼至正在紧要之处,见他停下,连声催促他快讲,王迹只得继续说到:“当日你与他离开八里村的时候,我便知已经留不住你,当时也曾经想撂开手就这么放你过你的舒心日子,只是后来感应到质辛的厉元逐渐强大,若是不稍加克制,便会给他惹来祸患,只得对你假作纠缠之意,借助燕好将我体内的电流想办法留在你体内一段时间,便能在你们周围形成结界,保护质辛不被战云界之人察觉,只是不知何故,你们突然离开华清别苑,我在你府中安排的人也都被清除,所以无法与你取得联系,那段时日,你与那蕴果谛魂坐卧不离,是以身子之中我渡入的电流都已经耗尽了,战云界之人才会找到了质辛,将他带走。”
楼至闻言心下五味杂陈,最先的反应却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此人果然如自己见识一般,并非寻常的轻浮浪子,虽然对待自己百般纠缠,但到底是为了质辛的安危,却害得他屡次被自己误解,险些伤了性命,又听他话中之意,似是并未与蕴果谛魂发生冲突,不然如何不知自己因何会突然离开别苑提前返回京中?楼至想到此处,张口意欲询问,话到嘴边复又想到,自己自从踏上了求医问药的旅程得遇此人,便屡次遭他纠缠,此人话中多有深意,颇为高深莫测,蕴果谛魂绝不会欺骗自己,眼下若再横生枝节,倒容易给他机会借故再来纠缠不清,想到此处,话到嘴边复又咽了下去。王迹见他眼神几番闪烁,似是有话要说,便问到:“你可是有话想要问我?”楼至见他如此一问,只得说到:“你当日既是为了质辛安危,为何不早对我言明,也不至于如今我将你当成了歹人百般防备,倒连累质辛被人掳走。”只听王迹苦笑道:“我既然已经枉担了虚名,又何必费尽心思向你解释,当日你虽然**于我,但我心里明白,你从未对我动情,即便如此,你心下却依然饱受煎熬,深觉对不起那蕴果谛魂,若是我再和盘托出,让你知道我在此事上做了人情,你心里包袱岂不更加沉重?倒不如我将这些罪责一并认下来也就是了,到时质辛安全无虞,我再借机抽身,只不过是你红尘之中一个过客,何等干净。”
楼至听闻此言,心下波澜顿生,看来此人对自己的心意远超自己估计之外,原先不过以为他将自己当作是亡妻的替代品,此人长情,当日园中相遇,只因自己面目与他亡妻相似,便起了纠缠之心,有了后面种种风月故事,却不知他的执著竟已超脱丧妻之痛,专注在自己身上,只是自己如今早已将一生托付蕴果谛魂,看来此人命薄至斯,当真不如一心一意为亡妻守节,倒也可心如止水,如今两人孽缘已成,若是得他一臂之力救出质辛,只怕往后自己又不得不身陷泥沼还他这个人情。
楼至想到此处深觉惊惧,只是如今爱子身陷危机下落不明,只得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波动,对他点点头道:“你对我这些好处我自然感念在心,若是能救出我的孩儿,使我一家骨肉完聚,我永远感激你的恩德。”说罢竟对着王迹盈盈下拜,王迹连忙伸手扶起他道:“使不得,你明知我……我做再多事情,不过出于对你的觊觎之心,你虽然此番与我同行,却不可失了防备之心。”楼至见他竟然要求自己防备于他,不由失笑,果然此人是个多情种子,此番对待自己心意,竟与蕴果谛魂不相上下。
想到蕴果,楼至不由蹙眉,王迹见他眉目深锁,便将他的心事猜出了几分,当下说到:“那蕴果谛魂对我误解已成,常言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并不指望能化销此番过节,只是现下你需要与我盘桓数日方能探得质辛被困之处将他救出,我知你担心他失了你的下落必然心急如焚,只是此番为了质辛,不得不请你忍耐,先不要与他联系,等咱们救出质辛我必然将你二人完璧归赵,方为上策,不知你意下如何?”
楼至听他说的在理,只得点头答应,一面心下绸缪道“此人对蕴果谛魂颇多顾忌,虽然言之凿凿,只是还要留心查看他言行举止,若是还有异心,便立刻联络蕴果才是万全之策。”当下两人商议已毕,便动身往战云界方向而行。楼至久在京中繁华之地,未几遭逢舟车劳顿,加之此番是被王迹胁迫而来,并未携带行囊包裹,换洗衣物,两人施展轻功疾行一日,王迹便提议去前面一个镇店打尖,楼至闻言蹙眉,悬心质辛安危,并不敢多做耽搁,却见王迹笑道:“无论你相信与否,我心疼质辛绝不会比你少了一分一毫,只是此去北方苦寒之地,你我二人行色匆匆,没有完全准备,是以我发了信号让我的族人在前面镇店客栈之处等待你我,到了那里会齐了修整一晚,明日再做打算,我的族人皆是骁勇善战的厉族,虽然不能与战云界之人抗衡,但好歹也能作为你我二人的助力,若要早日救出质辛,现下的安排算是最妥当了,切不可操之过急,不然不但救不了质辛,反而会使自己陷入危机之中,到时质辛又能指望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