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温润第二天醒来已经快十点了,一起身就感觉全身酸软无力,头也有点儿疼,他想别是真感冒了吧。
洗漱完后,温润打算先下楼去食堂吃早饭,犹豫再三后还是拿出手机给黎秋宇拨过去,想问问需不需要给他带一份去公司。
手机里传来礼貌而熟悉的女声提示,早已习惯到会背诵这段占线提示的温润放下了手机,无奈笑了笑,转而想都已经十点了,黎秋宇怎么可能还没吃早饭呢。
温向华昨天的话又浮现在脑海,温润揉了揉依旧有些泛疼的太阳穴,轻叹口气,还是决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趟贺氏。
找出纸袋装好昨晚的外套走到干洗店,约定了明天来取后温润掏出手机搜索贺氏的位置。
还好L大离市中心并不算太远,温润心思繁乱,便打算慢慢走路过去。
站到贺氏集团写字楼下时已经是四十多分钟后了,温润抬头望了眼这二三十层的高度,心里退缩之意涌上,可转念想到黎秋宇,想到两人的将来,温润不想再给这段关系徒添误会,他给自己打了打气,朝前台走去。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工作人员标准的礼貌微笑缓和了些温润的紧张,他轻呼一口气,冲对方礼貌一笑,“你好,我…我想找贺总,可以吗?”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没有”
温润有些窘迫,前台的话让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可能会有多忙,哪里会有时间来见他一个不相关的学生,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头疼得不正常了才敢来试一试。
“那请稍等,先生贵姓,我帮您问一下。”
“温”,温润连忙答,又补充,“温润。”
前台按下拨给总裁秘书室的快捷键,很快那边接起,前台短暂讲述了电话来意便放下了电话,微笑抬手,“温先生,电梯在那边,二十六楼,请。”
“谢谢!”温润万万没有想到贺总真的会有空见他,原本他都做好了识趣点快走的准备。
“不客气,您请。”
他想贺总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肯定不会将父亲的话放在心上,他好好地跟人家道个歉,那么一切就会像从没有发生过那样。
温润稳了稳心神,朝电梯快步走去。
二十六楼,林池潇放下秘书桌上的电话,奇怪温润怎么这么快就来还衣服了?他这么快就知道我哥是谁了?
虽然疑惑,林池潇还是对着刚上完洗手间回来的方秘书吩咐道:“待会儿有位温先生上来找贺总,贺总还在开会,你先带他到办公室等着。”
说完便转身拿着刚回来找到的文件走去了会议室。
温润出了电梯门,踩在能映出人倒影的地面上,心里的怯意就又增了几分,不等他深呼吸平复,方秘书就眼尖的看见了他,踩着十厘米的高跟连步朝他走来。
温润瞧着都有些心颤。
“请问是温先生吗?”
“是我。”
“您请跟我来”,方秘书踩着高跟稳稳走在前面,领着温润进到办公室,示意他先坐在沙发上等候,又转身替温润倒了一杯水放在面前。
温润道了谢,她便关上门回到了办公桌前。
温润坐在沙发上,抬眼打量这间办公室的装潢色调,严肃而压抑,让他很难将其与心中所想的那个“很好的人”联系在一起。
温润抿了抿唇,心里的忐忑又甚。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温润听到门外有隐隐约约的交谈声,紧跟着一双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一辆轮椅出现在门口。
温润都顾不上诧异贺总原来竟如此年轻,连忙站起身来,两手有些紧张地攥在身前,冲轮椅上的人打招呼,“贺、贺总,您好!抱歉今天来打扰您!”
贺安澜刚出会议室门时林池潇就悄声跟他说温润来了,正在办公室等他。
他直觉温润不是为了还衣服而来,因为他昨晚一直坐在车上并没有露面,何况温润应该并不知道外套是他的,但温润现在却指明要见他,这不仅让贺安澜有些疑惑。
只一眼贺安澜就察觉了温润不一般的紧张,连打招呼都视线向下不敢看自己,就差哆嗦了。
贺安澜蹙眉,暗想自己平日是不是真的过于吓人。
“不必道歉,坐吧,给温先生换杯热茶。”
由于刚在会议上多说了些话,贺安澜此时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哑,他说完便自己移到沙发旁,略微侧对着温润而坐。
得令的林池潇立刻转身去茶水间倒了热水与咖啡回来,温润伸手接过,一抬头却见到了昨晚忘了问姓名的好心人的脸,惊讶道:“原来您姓林,昨晚谢谢您,衣服我明天还您。”
林池潇冲他笑笑,示意不着急,又朝左侧偏了下头,示意他先谈正事。
温润突然反应过来,连忙看向右侧的人,脸上不免为光顾着和林先生说话而忽略了贺总生出些赧然,却发现贺总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眉头轻蹙,似打量又略带着一份惋惜。
温润有些茫然。
见温润看过来后,贺安澜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面上恢复如初,心里却疑惑又惋惜温润身上不见的那些朝气,还有那当初让他心生涟漪的柔柔笑意。
8
【8】
“温先生,你来找我想必是有什么事。”
贺安澜松松领带,端起咖啡浅啜一口问道。
“您叫我温润就行,我今天来…是想和您说说我父亲和您提过的事。”
眼前人嗓音低沉醇厚,虽然语气淡淡,可无形中的上位者气势隐隐有些压迫感。
“抱歉,令尊是?”贺安澜平日因着工作不知要见多少人说多少话,实在是不知道哪位是温润的父亲。
“向华公司的温向华”,温润窘迫道,双手也更不知放在何处才妥当。
看这情形贺总根本不知道他父亲是哪位,那也一定没有将他父亲的话放在心上,温润悄悄松了口气,肩膀因着放松稍稍塌了下来,他想着可以赶紧离开了。
“原来是温总,那不知道你说的事是?”贺安澜接着问他。
脑中忽然想起前几天林池潇向他汇报过与向华公司合作出现问题的事,目前还正在解决,难道温润是替温向华来求情的?可是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又不像。
“是这样,前几天我父亲和您助理联系过,谈了一些…嗯私事,希望贺总您别放在心上,我……”
“叮-叮-”,话说一半,口袋里的短信铃声就接连响起两声,温润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就忘了手机先关静音呢!
“对不起!我马上关…”,温润赶紧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去关静音,却忙中出错点开了通知栏信息,匆忙瞥见的内容让他的脸瞬间惨白。
手机界面显出几张照片,光线昏暗,角度却很刁钻。
宽敞的大床上两个浑身赤|裸的人紧紧贴在一起,唇齿相依间不难想象当时的旖旎,尤其在洁白的床单映照下,更显出房内浓浓充斥着的情欲。
其中一人像是并不知道还有镜头的存在般直面朝镜头,另一人虽只有一个模糊的侧脸,但温润还是从他那与另一人紧紧相握的左手手腕上看到了一根熟悉的红绳,坠着一块小指甲盖大小的树叶形状的褐色木块。
温润不会认错,红绳唯一的主人只会是周淮。
这还是当初几人一起去夜市闲逛时,黎秋宇参加射击比赛抽到的小奖品,由于温润向来不喜欢在手腕上带装饰,而周淮又一脸想要,黎秋宇便将红绳顺手给了他,自那以后,周淮再没有将红绳取下来过。
温润看着黎秋宇那张满是沉溺与情欲的脸,手更是止不住发抖,如今坐在这里的自己,在楼下想着两人的将来,怕产生误会而傻傻给自己打气的自己,突然都成了笑话。
为的是什么呢?
以往的自我说服在事实面前显得过分无力,就连给出的信任也变得讽刺,不论如何维持,他黎秋宇总是有本事不断刷新自己心痛的层级。
贺安澜不明所以,他看着刚才还畏畏缩缩的人突然变得惊惶不安,刚想开口,“咚”地一声,手机终于从温润手里滑落在地毯上,而他仍怔怔出神没有动作。
贺安澜向前俯下身,拾起地上的手机放在温润面前,无意瞥见了屏幕里黎家大少爷的脸,正与当初那个单反青年的模样重合,心里顿时有些明了,犹豫着此刻该不该出声惊扰面前的人。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得温润一个激灵,屏幕上“秋宇”二字清晰落入两人眼底。
温润只犹豫两秒,没意识到贺总还在身边,他眨眨眼,划开接听键举到耳边。
贺安澜无意识向温润方向挪了挪,竟生出想摸摸他头顶的冲动。
“喂”,尽管温润尽了力,声音仍有克制不了的颤抖。
办公室足够安静,连听筒内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师兄你好啊,信息收到了吗?”
是一个清亮又难掩喜色的声音。
“怎么是你?”
“这个问题难道照片还不足以告诉师兄答案吗?我早说过,你和秋宇哥并不门当户对,只有我才能给他帮助,感情,家庭,事业…各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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