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灼神经衰弱地皱眉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还骂了声脏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刚刚Mira说的话。
电锯声微微消停后,简灼才重新对Mira开口:“姐,我可以要你的联系方式吗?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这么厉害的制作人混音师!如果以后有机会能找你请教请教就好了。”
甜蜜话大概是简灼行走江湖唯一能使出的招数,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还是屡试不爽,却没想到遇见的是Mira这样的灭绝师太。其实简灼如果在说的时候能把那段恶心人的长定语彻底删掉的话,她一定会愿意给联系方式的。油嘴滑舌,这让她总觉得这个小男孩是想找机会泡他,因为这种对女孩甜言蜜语不断的rapper她见得多了。
Mira朝他摆了摆手,总归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作势要走。
简灼一下拉过Mira的手臂,“姐姐”“姐姐”的叫,粘人的像块牛轧糖,喊得她头皮发麻,为了终止这个局面,Mira最后还是给出了联系方式,并且让他保证别到处乱给。
简灼总觉得齐弈柯硬要在中午带大家在楼下去吃火锅的真正原因是想认识认识Mira。
因为他昨天吃到的员工伙食是三两牛肉面,然后齐弈柯还把他碗里的肉给夹走了两块。
齐弈柯好像很喜欢不喜欢他的女生。简灼觉得他贱得慌。所以说齐弈柯那些温顺贴心的“sweet”“honey”之流的莺莺燕燕原来都只是消遣吗?
所以当齐弈柯被Mira拒绝送回酒店后又转头来找简灼要Mira的联系方式的时候,简灼只好轻飘飘地说“不可说”,又颇顽劣地笑着气齐弈柯“姐姐给我说她的联系方式只给我一个人”。
“姐姐你麻痹。”齐弈柯愤怒地揍简灼,打得简灼在火锅店门口大嚷“虐待童工”,引来了行人一阵驻足。
得了空隙,简灼跑得飞快,转头对齐弈柯比着中指做了个鬼脸。
杨白劳齐弈柯下午继续压榨他们,嘴里念着今日事今日毕,让简灼换衣服换到怀疑人生。另外一个模特妹妹好像也是齐弈柯的小甜心,简灼有点看眼色地不敢去搂,但齐弈柯根本不在乎,说你又不会喜欢上她。
“那万一她喜欢上我了呢?”简灼说着,又朝坐在一旁喝水的妹妹扬了扬下巴,算是一种打招呼,然后齐弈柯亲眼见着女孩立刻就笑靥如花。
于是齐弈柯又一次开始怀疑人生,心里不断质问着难道那些女孩都不会觉得简灼就是乳臭未干的破小孩吗?瘦得吹口气就能倒了,也比他矮上大半个头,像根蔫哒哒的韭黄。
等到齐弈柯被摄影师叫走,简灼像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回椅子等着补拍通知,没想到竟然混混沌沌地就睡着了,毕竟他真是太早就被齐弈柯抓起来奴役了。
叫醒他的还真不是什么补拍通知,而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源自他的后槽牙。
一个走哪儿都能睡的糙男孩竟然能被疼醒?!简灼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脸侧,觉得这实在是有点过于魔幻了。不会是中午吃火锅上火牙龈发炎了吧……可这难道不耻辱吗,成都人竟然能吃火锅吃上火?
简灼疼得倒吸凉气,捂着脸就往厕所里跑,对着镜子拉开了自己的嘴,却也没有瞧出什么端倪。他晕着颗头竟然开始拿起一次性牙刷开始刷牙,可这份疼痛实在有点过于强烈,让张嘴都成了一种锻炼毅力的举动,来势汹汹的,就像钱塘江涨了朝。
简灼迷茫地又坐了回去,在煎熬里等了半天却被告知不需要补拍,他气愤地就往外走,打了车回了自己的破窝。
太他妈疼了,导致连谈恋爱的这个举动都没能在第一时间从他的脑里弹出来。
他尝试再次入睡,毕竟很多事情一觉醒来就会变好,吞了颗褪黑素,简灼侧着身子慢慢在英语听力里挣扎了好久终于睡着了。
而历史总是重蹈覆辙,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床头亮着的闹钟告诉他才下午四点。他牙上的疼痛虽没有再继续加剧,却转化成了一种更钝的形式,好像是弥散到了别的地方,此时此刻简灼发现自己的头竟然也开始疼了起来,眼前的世界都在轻微地摇摇晃晃。
手机亮着,简灼迷茫地摸过来,才看见周恕琛给他打了好多电话,哪怕就在一分钟前,周恕琛还在打,而刚刚他在睡觉一点儿也没看见。
简灼撑着枕头坐起来,把电话给周恕琛打了回去,但没能顺利开场,因为太疼了,他还没做好开口的心理准备。
周恕琛在那边半晌才说:“总不接电话,我还以为出事了。”
“……真的出事了。”简灼温温吞吞地张口:“哥……我牙齿好痛,还晕。”
“哪儿的牙?”
“后面的,大牙。”简灼说起话来可怜得有点搞笑,含含糊糊的,就像吞了颗枣在嘴里。
那端的周恕琛轻轻吸了一口气,“我早给你说过智齿要拔,你那是阻生齿。”
……原来不是牙龈发炎啊,简灼突然想起他刚刚吞下的一把从柜子里翻出来的陈年牛黄解毒丸。
周恕琛穿着白大褂就往小区走,却发现小孩已经就在小区门口的自动贩售机前的长椅上坐着等他了,有点可爱,像是乖乖等着喊号的小病人。
简灼的左脸有点肿了,但由于平时他脸很瘦,肿了竟然也很好看,只是有点不对称。
当他恭听了简灼以为自己是牙龈发炎作出了那一系列处理措施之后,周恕琛的心里就只冒出来了这一个词。
他刷开了医院的门,领着简灼往二楼的放射室走,拍了片又把他往治疗室带。全程简灼都垂着眼一只手捂着左颊,一只手拉着他的肘间的制服料子,一言不发。
迫近高峰,靠近门口的一二治疗室都有医生在整治,于是周恕琛只好将简灼带到三诊室,只有另外一个修复科的医生在做诊治。
“你看。”周恕琛把x光片举到瘫在牙科椅上的简灼眼前:“幸好没有埋进骨头里,是下颌倾斜阻生智齿。”
简灼疼痛眼泪花莹着:“……我不想看,你快把它拔了吧。”
周恕琛带些安抚意味地捏了捏简灼的耳朵,又带上手套用口镜在椅子顶上耀眼的白光下撑开了简灼的嘴,“炎症消一点我再给你拔。”
不知道人是不是在疼痛中思绪就会月球漫步般变得飘忽,简灼在强光里烁烁地睁眼就只能看见周恕琛垂下来的睫毛,只觉得好长,像蝶翼。
周恕琛好像发觉了简灼直白的视线,目光从口腔又游上他的眼,笑了起来,隔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简灼只能看见周恕琛弯成上弦新月的眼。
因为他总是忍不住合上牙关,那些冰凉的金属用具就总是从他的舌面上碾过,面前又是身着白色制服的周恕琛,简灼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痛出幻觉了,温度的极差、炎症烧来的微妙疼痛,和此时此刻他看着周恕琛的时候脑里曼生出的不清不楚的旖丽想法全部混作一团,在他的视线上空猛然爆炸,只落下了好多好多金色的兴奋小星。
周恕琛垂眼用手大拇指勾住了简灼的下颌骨,手掌温凉地覆上了简灼的脸颊,轻轻用力去按,又问他:“有没有好一点?”
零星的缓解在此时此刻已经效果明显,简灼含糊地应着,他伸手去捉周恕琛的手腕,抿了抿唇,却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盯着周恕琛,红色先是飞上耳郭,再蔓了眼尾。
余光里周恕琛似乎看见简灼把鞋底踩上了椅子边缘,举止怪异地曲起了腿。
旁边还有一组患者,整个诊室也是玻璃围住的,全透明,走廊上会有很多来来往往的医患正在交谈。
“小朋友。”周恕琛手上用了点力气,眯了眯眼凑在简灼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为什么**?”
第三十三章 价值
简灼羞耻地合上了眼,显然陷入了紧张的境地,暴露在灼目的白炽光下,他只觉得自己像是颗被撬开的蚌,羞耻程度放在他这里竟可以相比于赤身裸`体。
他还以为周恕琛又要笑他欺负他,而面前的周恕琛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压开了简灼的嘴,消了下毒,又把牙龈微微脓肿的地方引了流,拜托护士拿来了甲硝唑,让简灼吞下好作消炎。
大概是故意去忽略那份潮湿眼神的,周恕琛直了些腰,坐在小凳上轻飘飘地说了句,等会儿去药房拿药,两三天等炎消了之后再来拔牙。
简灼想说话,却不太张得大嘴,只发出了吚吚呜呜的声音。
他又努力口齿清晰地说了两遍,周恕琛凑近了才听清楚。
“我不要走……”
周恕琛隔在浅蓝色的口罩后笑了笑,眉也扬了起来,他指了指自己胸前挂着的那枚摇摇欲坠的银色怀表:“我五点半下班。”
简灼皱着眉去咬周恕琛的左手虎口,在手套上留下一圈蛮横的齿印,又直直盯着周恕琛。
周恕琛俯身又重新凑近了些,垂眼将拇指按进简灼的口腔,他的舌就条件反射般地顶起来,嵌住周恕琛的拇指,猩红的就像被彻底碾烂的红树莓。
“你是喜欢这样?”周恕琛低声开口问道,轻轻用手指在他口腔里作怪,不时刮过牙壁**,又去**他的舌肉。
简灼脑子里只有一片浆糊,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头抵在椅端,偏长的蓝色刘海就簌簌落在他的眼睑上,却还是能用余光瞧见那些走廊里往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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