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电话来的那么突然,以至于陆权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便接通了。
小心翼翼的确认男人没被吵醒,这才将声音调小听盛母说了什么。
曾经的老岳母,语气十分嫌弃的用“牛皮糖”一词将他一笔带过。
随后,男人自闭了。
盛瑜走的时候,陆权泽还乖乖的将人送到家,默默的用委屈的目光看着他走进屋内。
盛瑜心里偷笑,以至于盛母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一大早笑个什么劲啊,怪……怪瘆人的。”
“咳咳,那什么,妈你喊我回来有什么事么?”
盛瑜摸摸鼻子,心里也能猜到自己肯定笑成了傻地主家的儿子,丢人。
“问那么多做什么,跟着我去就行了。”
盛母这么一说,盛瑜更觉得不对劲了。
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偏要过去再告诉他,不会要骗他相亲吧?
“妈,我不去相亲,实话跟你说,我打算跟陆权泽复婚。”
盛母瞪大了眼睛,气的胸口疼。
“好啊你个兔崽子,我还没说什么你还跟我犟上了?”
“哼,就你那恨不得扒在小陆身上的样,我还敢祸害别人家的儿子?”
“原本我以为这是买一送一的生意,这才同意你和小陆在一起的,现在好哇,这是上赶着嫁女儿呢,娘的,亏死人不偿命!”
盛母恨恨的说道,看样子着实气的不清,连脏话都说出来了。
盛瑜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只能讪讪的闭上了嘴。
司机开着车子稳稳当当的上了青云山,不多久一座气势恢弘的寺庙出现在了眼前。
红墙灰瓦衬着百年老树的枝桠,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这是龙首寺?”盛瑜诧异。
“不错,自从你平安躲过泥石流回来,我这心啊就老抽搐,总感觉不对劲。”
盛母忧心道:“你陈姨说龙首寺可求平顺,这便带你来看看。”
盛瑜了然的点点头,倒也没多大的反感。
他们这样的富贵圈格外的讲究风水命格,但凡有点地位的孩子出生都要请先生观上一观。
当年盛瑶出生,盛父请来的老先生笑着说:“此乃王家小姐,就叫盛瑶吧,方便来日家弟寻名而来。”
那时盛母就已经信了一半,果然没过两年便有了盛瑜,生下来真是一个白胖小子,便随着姐姐取了“瑜”字。
如今家中儿女皆不顺,盛母一开始并没有想起来这茬,直到陈太太偶然提了一句自家媳妇梦蛇怀孕的事,上了寺庙一拜才晓得肚子里的是个讨债鬼。
虽是这样说,陈太太还是很高兴自己能抱孙子,享齐人之福了。
盛瑜和盛母下了车,司机在车内等候。
一大清早寺庙内求佛的人寥寥,只有一两个小和尚拿着扫把打扫着庭院。
“小师父,打扰了。”盛母走上前去,“我们是盛家人,之前与空音大师有约的。”
那小和尚看了看,便笑着给两人指了路。
“由小路往里,师父已在殿内等候多时了。”
“谢谢。”盛瑜低声道谢。
穿过幽深的小径,便见一座气势雄伟的殿堂,殿内供奉的是地藏菩萨,三米金身辉煌灿烂,香烟屡屡不绝。
一位老僧身穿玄黄袈裟跪坐于浦垫上,正双手合十祈念。
“来者果真是王家小贼,老僧未曾算错。”
空音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落在母子耳朵里表情微变。
第74章 预言
陆权泽发现自打盛瑜从家回来, 就一直沉默少言,问了男人也不说。
这让他头疼的同时,也有点难受。
是不是盛父盛母为难他了?还是说盛父盛母知道他们复合不支持?亦或者是, 盛瑜被父母说服,决定离开他了?!
无数个想法在陆权泽的脑海里闪过, 于是盛瑜看着男人脸上的表情一时惊讶一时一时气愤,最后又重归平静。
这比翻书还好, 盛瑜看着看着无奈的笑了。
陆权泽闻声,赶紧跑过来搂着他的腰, 将脸埋在男人脖颈里, 无声的撒着娇。
越来越多的依赖需要更多的安全感去填满, 陆权泽突然一下子理解了盛瑜以前的心情。
隐瞒的越多, 两人之间的间隙就越大, 所谓的安全感像没了根的浮萍, 在这偌大的池子里到处飘荡, 经受一点风雨便烂死在泥里。
如今,两人的地位颠倒过来, 他终于也尝到了曾经盛瑜的感受。
真正的感同身受了一回, 不知是心疼还是内疚,只能悄无声息的收紧搂着男人的手。
“伯父伯母……知道我们的事了么?”陆权泽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盛瑜点点头, 将人推开坐到沙发上端起沏好的红茶轻抿了一口。
“他们骂你了么?”陆权泽紧张的坐下。
“没有。”盛瑜摇摇头。
“……他们反对我们复婚么?”陆权泽一整颗心都被提起。
想当初, 盛父为了两人能分开可是费了不少心思,陆权泽建立的旅游公司没能撑过半个月就倒闭关门,负债累累。
银行的电话一通接着一通的打来, 信用卡全部被停用,彻底拉入黑名单中。
这期间盛瑜找工作四处碰壁,资金卡被冻结,只能站在街上发传单,陆权泽有一次意外撞见,瞬间红了眼。
那傻子居然骗他,他根本找不到工作,却为了两人的生计不得不委曲求全。
也就是那一次,陆权泽铁了心要闯出一片天来,给两人一个家。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那段最黑暗的时间段,他遇到了事业上的伯乐——顾长衡。
瀚渺婚保因为利益冲突不知怎么得罪了顾长衡,那时顾长衡刚刚掌控了顾家大部分命脉,虽沉稳大气却还是显得稚嫩些许。
就在大家不以为然,认定顾长衡会退让的时候,瀚渺突然一夜之间官司缠身,股东反叛撤资,一夕之间诺大的公司只剩一副空荡荡的壳子。
同一时刻,陆权泽以御择公司的名义高价收购了瀚渺吞并了这商业巨头。
表面上,陆权泽名利双收,但背后,顾长衡那强硬的手段宛如掌控了帝都复杂交错脉络的王者之手。
自那以后,帝都的企业家们终于意识到,顾长衡这个名字远远在顾家名誉之上。
顾家的繁荣,不管如今还是以后都会活在这个名字的鼻息之下。
而如今,他陆权泽再也不是以前什么都没有空有一腔热血的少年了。
他可以大胆无畏的站出来给所爱之人一切想要的,但亲情依旧不可取代。
陆权泽深深的害怕着,他怕盛瑜会抛下他。
“没啊,你怎么会这样想?”盛瑜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陆权泽紧绷的脸一下子松了下来,“那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我好担心你。”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关怀,盛瑜心里一暖。
刚想说自己没事,脑海里却又响起那天早上发生的对话。
到了嘴边的话又变了,“我……我可能活不久了。”
话音刚落,陆权泽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不是不是,哎呀我怎么跟你说呢。”
盛瑜哭笑不得,怕是让男人误会了。
“我没事身体很好,是这样的,上个星期妈妈带我去了一个寺庙,那里的大师很有名,所以……”
陆权泽瞬间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感觉有点荒谬,我说了你信么?”盛瑜苦恼。
“信。”陆权泽双眸深邃,一丝都做不了假。
盛瑜一愣,这才将笑着把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王氏罪人,生性暴虐坑杀纯良无数,前者种因后者承果……”
空音大师的话犹如在耳,苍老的声音含着不一样的韵味,缓缓道来。
“这一世,注定命途多舛克父克母,活不过二十八岁。”
盛母当即吓的脸都白了,差点破口大骂,有这么咒人的么?
好在盛瑜拦着,这才听到了下文。
“可现在,我看不清你的命脉。”空音那双看透一切的双眸凝视着盛瑜的眉心。
“有人破了你的命格,替你重新规整了路线,但你本身命脉深重,血债未还恩怨未了,二十八的线依然在啊。”
空音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老僧爱莫能助,但愿那位替你破了命格的贵人能及时出现吧。”
那一次拜访盛母气的不轻,本是诚心诚意的来,结果怒气冲冲地走。
盛瑜哭笑不得,他本来不信这些的,可不知为何他突然冥冥之中有种错愕的感觉。
尤其是,回家没多久盛瑶抱着困困给两人开了门。
他照常在小外甥的脸蛋上亲了亲,目光却被孩子手里把玩的小玉佩吸引住了。
那是一块羊脂玉,小小的雕成了一尾鱼,活灵活现的模样却让盛瑜心里一沉。
“姐,这块玉……”他居然从未见过,难道是新买的?
“啊,这个玉佩是一位老先生送的,他说会招来好运,巧的是没多久妈就怀了你,我还许愿过希望是个弟弟呢。”盛瑶笑道。
太巧了,一切都巧的让人心里发慌。
盛瑜只能压下心里的不安,若无其事的继续生活,哪儿怕今年他已经二十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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