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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渡我 (可爱澄)


  现在他二十三岁,从初三到现在,这九年时间里他的愿望一直都没有变过,可是他的愿望从没实现。
  他一直渴望的爱着的人即将要订婚,他们从青涩到成熟,兜兜转转都能相遇再相爱,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今夜的自己过分矫情了,贺棠溪想,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他没有勇气去孤注一掷,他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时候该放弃了。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洒在贺棠溪的眼皮上,他抬手覆住眼,把那点晶莹的水光从眼角拭去。
  对于未来贺棠溪没有规划,好像默默地爱着林靖予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但是现在不同了,他要想自己的以后要怎么办,他还得留些什么东西给林靖予,留下一个礼物,珍贵的礼物。
  贺棠溪的消极怠工一直延续到了开春,这种工作态度让贺沛卓很是生气,不过贺棠溪现在不和他一起住,他想骂人也逮不住他,只能通过电话教育。
  贺棠溪和贺沛卓的关系还是平平,但是比小时候的不闻不问要好很多,贺棠溪才不管贺沛卓对自己的不满,他依旧消极怠工整日忙自己的事。
  他这一忙就一直忙到了晚春,这几个月他和林靖予见面的次数寥寥,就算见面了气氛也是尴尬,没有小时候的亲密,也没有之前的自然,他们各怀心事,各自沉重。
  等贺棠溪把东西彻底弄好之后,他给林靖予打了个电话。
  这次没有等待,林靖予接得很快,贺棠溪摩挲着盒子边缘,开门见山道。
  “你有空吗?”
  “我有东西想给你。”
  没等林靖予回话,他就继续说道:“要是你现在没时间的话,那我去找你吧,好不好?”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卑微让林靖予心软,又或许是林靖予本身也想见他,他说:“不用,我一会儿下班之后过来找你,可能要晚一点。”
  贺棠溪“嗯”了一声:“没关系,你要是过来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下去等你。”
  林靖予在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快到贺棠溪家楼底下。贺棠溪接到电话之后就下楼等他。
  两人相对站着,林靖予离贺棠溪几步远,路灯昏暗,贺棠溪看不清林靖予的表情,他上前一步,攥紧手里的礼盒,故作轻松地说:“你订婚了我都还没送你礼物。”
  贺棠溪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些:“好像还没给你说恭喜呢。”
  他仰起头,把手里的盒子递了出去:“订婚快乐。”
  林靖予目光复杂,落在贺棠溪递过来的盒子上。
  很漂亮很精致的一个盒子。
  贺棠溪紧紧地盯着林靖予的脸,像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看他一样深刻,他催促道:“给你的订婚礼物,打开看看?”
  林靖予没有伸手去接,他沉默着,贺棠溪一直保持着递出去的姿势。
  良久,林靖予才开口,他的心很乱,脑子也是乱的,可声音淡然,听不出任何情绪。
  “其实那些画,我看过了。”


第36章
  林靖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些话说出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些话已经说出了口,将他费尽心机想隐藏的东西就这么硬生生地摊在阳光底下,摊在两人中间。
  长久又窒息的沉默。
  贺棠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握住,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哦,你都看到了啊。”
  他微微后撤一步,把手缩了回来,指甲紧紧地抠在礼盒边缘,可笑容还保持在脸上。
  他眼睛睁得很大,仿佛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
  林靖予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我送你的订婚礼物你还要吗?”贺棠溪轻声问。旋即他又笑了一下,兀自答道:“应该不会要了吧。”
  他盯着林靖予的眼睛:“对吧?”
  林靖予没有出声。这样虚弱的贺棠溪他之前从未见过,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无力感。
  贺棠溪伤心的时候总是这样,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可眼里全都是委屈难过,他最见不得最受不了他这副样子。
  林靖予想要叫他,可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叫棠棠,在这种场合之下显得过分亲昵,叫全名,他叫不出口,也不想把他们的界限划分得如此清楚。
  他的心也开始抽痛,像是被一根细线缠住,再慢慢地收紧,线一点一点地勒进心脏中,是种难以忽视的细密又持续的疼痛。
  又是无话可说,又是长久的沉默。
  “对不起,我没想过要打扰你的。”
  终于,贺棠溪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是浸透了酸楚的沙哑颓废。
  林靖予的心也跟着酸了一下,他目光偏移,不敢再看贺棠溪脸上的表情,喉咙中挤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嗯”。
  现在的这种情形让他觉得慌乱又难堪,他不知道令他慌乱的是贺棠溪对自己的情还是贺棠溪这个人,今晚的一切都不对劲,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不该来的,林靖予想,他根本就不应该来。
  “上去吧,”林靖予的嗓子发紧,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们就当,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贺棠溪没有动,他的手还紧紧地握住那个盒子,他目光放空,声音颤抖。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像小时候那样?”贺棠溪问他。
  林靖予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这感情永远处在黑暗中不为人知,那他或许可以坦然地告诉贺棠溪,能。
  可是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他们不能再装作若无其事,这些事情全部都摆在他们面前,而关于能不能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可贺棠溪却盯着他执着追问:“能吗?”
  “能吧。”林靖予被逼得逃无可逃,慌乱地随口敷衍了一个答案。
  “你骗我。”贺棠溪的眼泪突然落了下来,在礼盒上砸出一点小小的水痕。
  他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把眼睛里的那点酸意全部逼回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不接电话不回消息找各种理由躲着我不见我?”
  林靖予想说没有,可话到嘴边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说谎话是这么容易,但是现在他说不出来,也不想骗他。
  就是骗了贺棠溪也不会相信的。
  沉默就是答案,贺棠溪腔子里是沉重的酸意,拽着他的心往下坠,在持久的痛苦中,痛也逐渐变得麻木。他打开一直捏在手中的礼盒,把费了他小半年心血的礼物取出来,朝着远方用力一掷。
  银光在空中一闪,落进了旁边的水池中。
  很轻微的一声响,还没传到林靖予的耳边,就被风吹散了。
  “反正你也不会要了,不如扔了。”贺棠溪向林靖予解释道,他脸色苍白,嘴角甚至勾起了极细微的一点笑意,可看起来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林靖予担忧地看着他,眼里有疼惜有后悔和其他纷杂的情绪。
  想帮他擦眼泪,却没有立场抬起手。
  “棠”他还没叫出口,贺棠溪就打断了他:“今晚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他小声说:“其实这么多年,我都挺麻烦你的”郁气堵在胸口,林靖予听着贺棠溪说着这些话,心里就莫名其妙地生出了许多的怒气来。
  他在说什么?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同他断绝关系一刀两断吗?
  林靖予想着,心里的怒火就燃烧得更甚,他深呼吸来平缓内心的怒火。
  夜晚容易把人的情绪扩大,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也不可能因为这些事就断掉,他们应该都冷静冷静,冷静一段时间再重新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你”林靖予欲言又止,他长叹一声,“上楼吧,我们改天再谈。”
  贺棠溪想回“我们还有改天吗”,但是他没说,也没转身,就看着林靖予等他先走。
  “那我先走了。”林靖予不敢去看贺棠溪的表情,他怕看到他的眼泪。
  林靖予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等林靖予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底之后,贺棠溪才慢慢地挪动脚步。
  他走到垃圾桶旁,将精美的礼盒连同他心底的那点幻想全部扔了进去。
  林靖予知道了,没有了,他什么也没有了。
  他不想回家,去哪儿都好,走到哪儿都好,只要不回家。
  风将枝头的花吹散,落在地面上,贺棠溪从花的尸体上踩过去,他的心也像是地上的花被践踏得稀烂,觉不来痛,只觉得冷。
  他向前走,走过一棵一棵的树,走过一个一个的灯,走到茫然的夜色中去了。
  谭雨薇接到电话时还以为是恶作剧,但那边声音急切,背景音又嘈杂,根本就不像是恶作剧。于是谭雨薇匆匆穿好衣服戴好口罩开车去往医院了。
  她到医院时贺棠溪的伤也正好处理完,刚挪到了特护病房。
  谭雨薇打开门,看到床上躺着的贺棠溪时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慢慢走过去,问:“怎么回事啊?怎么弄成这样?”
  贺棠溪见了谭雨薇来脸上还露出了一点笑意:“低头走路没注意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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