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说,他不值得你这样等。
攻愤怒了,你凭什么这样说。
替身说,我这里有他的消息,替身把报纸递给攻,攻一把接过,展了几次都没有展开。
替身叹了一口气,想帮攻展开,攻躲过他,说,不用你。
攻对着报纸看了好一会儿,才舒了一口气,笑着说,我还以为会看到他和别人结婚的那种消息呢,原来只是这个。
这很好,原来他三年前就成功了。对,他弹得那么好,肯定用不了十年。
替身帮他认清现实,“池大哥,他早就完成梦想了,却没有回来,他失信了。”
攻说,不一定,他也许有他的理由,或许他想挣点钱再回来,这都说不准。行了,今天不早了,回去吧。
替身说,你回去又要喝酒吗?攻说,我明天还有工作呢,我喝什么酒。
第二天攻没来上班,替身先自己请了假,又跟大家解释,说攻身体不舒服。和攻的秘书说,他工作的事情,我也没有一直跟,你看你会处理吗?秘书说,我会,你不用担心,快回去照顾攻吧。
替身就跑去敲攻的门,攻没有开门,打攻的电话,攻也不接。他跟楼下的保安说,自己的朋友给自己打电话,然后晕倒了,他特别着急,问怎么才能打开攻的门。
保安又请示了上级,最后帮替身开了门。替身进去之后,果然屋里乱糟糟,都是酒味,攻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脸色难看。
保安问,他怎么了呀,替身说,不知道,喝这么多,应该酒精中毒了吧,我开了车来,你帮我把他扶到车子上吧。
攻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挂着吊瓶。替身在旁边看手机。攻问,我怎么了?替身说,你喝多了,胃出血。而且又感冒发烧了。挺严重的。
攻说,抱歉了。又麻烦你一次。替身说,你不用对我说什么抱歉,你该想想怎么跟阿姨和叔叔说,说完把手机递给攻。
手机上是攻妈妈问攻今天怎么没去公司,替身在下面回答说,约了攻今天去谈白月光的事情。攻妈妈问,你告诉他了吗,替身说,还没说呢。攻妈妈说,也不用这么着急告诉他。替身说,好,那我跟他谈谈其他。攻妈妈说,你可千万要注意他的情绪啊。替身在下面回复,我会的,阿姨,放心吧。
替身说,叔叔和阿姨,都很担心你。
替身说,不要让他们担心了,好吗?
替身说,阿姨的心脏病,是不宜情绪太过激动的。你真的有个好歹,她会受到影响的。
替身说,你不能糟践自己的身体。
替身觉得自己在割自己的肉,“池大哥,你相信白月光有苦衷,就应该去查清楚。如果他有苦衷,你们就还在一起。”
替身几乎要哭出来,“如果他没有苦衷,那你应该回头看看我,我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了。”
攻问,你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让他三年回不了国。替身说,你问我这个问题没有觉得对我太残忍吗?你自己无法为他找到借口,还想听我为他解释。可是我不想为他解释,我也找不到借口,他骗了你。
攻说,你走吧。替身知道攻就会赶他走,替身说,我可以走,但是你不能再因为他伤害自己,让你的父母伤心,让你的朋友难过,让我担心。
替身拍了拍攻,你好好想想。
攻觉得身体稍微好了一点,就请了假。他接受不了,他知道白月光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三年了还没回来。他不会真把自己最后的气话当了真,忘了自己,或者和自己赌气吧。他决定再一次去找白月光。
替身要和他一起去,攻拒绝了,但是攻说,我回来会给你一个交代,要是我这次还没有找到,我就放手,你说得对,人生没有几个十年。
攻从十一月初找到了十二月底。他知道了白月光的新名字,司各特尔。他以为自己知道了新名字之后就会容易找一些,但是没有,他没有找到。
白月光的痕迹,被藏得严严实实。攻看着夕阳下飞舞的鸽群,心里想,白月光背后有一个显赫的家族,从小就什么都学。会弹钢琴,也会打架。他也很聪明,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他的家族那么强,白月光却能很巧妙的周旋,明明自己父亲在家族中地位不高,白月光却仿佛很受重视。
他思虑也特别周全,没有想不到的事情。
他如果想留下线索,即使是家族不允许,他就不会偷偷地留了吗?他是不是,真的不想见我。
攻一直觉得自己虽然和白月光同岁,但是白月光却比自己强很多,漫不经心地就能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他总是笑自己笨得可爱,攻想着,是不是他累了,有时候攻看着愚笨的下属长年没有长进,就会开除他。因为不合适,他可能做其他的会更好。白月光是不是觉得自己没进步,也没有耐心了。不想等自己了,又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说。
攻想着,快过年了,自己该回去了。出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于是替身和攻的爸爸妈妈吃年夜饭的时候,攻风尘仆仆地出现了。
第10章
攻的爸爸妈妈就特别欣慰的,也特别心疼地迎接儿子。替身就看着他们拥抱什么的,自己站得远远的。
吃过饭之后谁都没提白月光的事情,也没有提公司的事情,珍惜这相处不易的家庭时光。
攻觉得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放下白月光之后,忽然觉得,非常轻松。他觉得自己这十年过得不好,每天都在问自己,他明天会回来吗?
晚上做梦有时候梦见他回来了,心通通跳地把他震醒,醒来发现又是一场梦,连在梦里都只有一个重逢,因为没等到后面的事情发生,攻就兴奋地醒了过来。
失望日积月累,他已经很累了。他说自己可以再等一个十年,其实他自己心里却觉得自己撑不过去。
现在他想着,和父母好好生活,再也不和母亲因为白月光吵架了。好好经营公司,两个月没处理事务了,不知道公司成什么样子了。他看来看去,看到了替身,替身陪在他身边这么久。他可以再对替身好一点。
攻妈妈和爸爸年纪大了不守岁,上楼休息了。攻妈妈非要攻守岁,说要给新的一年开个好头。攻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看您困的快去睡吧。
替身留下来陪攻守岁,替身问攻,想不想看烟火。攻说,早就禁止放炮了。替身说,你别管,你就说你想不想看。
攻说,行吧,我想看。替身把手机递给他,是替身大学的室友发来的视频,室友是南方人,南方没有禁止放炮。室友在视频里说,垃圾子宁,是不是没烟火看啊,哈哈哈哈哈,背景全是绚烂的烟火。
攻说,在屏幕里看没什么意思,反正公司过年也不开,要不我带着你和父亲母亲去南方看看,北方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干,没点年味。替身说,我都可以。
于是攻一家和替身去南方玩了,买了烟火,替身录了视频回敬室友,“你才垃圾,谁说北方不能放炮?”室友说,你在北方,不对,你肯定偷偷来南方了,你在哪啊。替身嘴硬,我就在北方啊,你看看这烟火多好看。
负责放炮的攻好笑地看着所谓的“南北之争”其实是“南南之争”。
攻妈妈跟攻爸爸说,老公,要不咱认了宁宁当干儿子吧。攻爸爸说,可是当了干儿子,就不好当儿媳妇儿了啊。攻妈妈说,你又笑我了,我现在真的看开了。攻爸爸说,老婆,你放弃得也太快了,我现在开始觉着他俩,有点意思了。
攻新招的文秘小姐姐怀孕了!替身终于回到攻身边了,文秘小姐姐想,我好难啊,我还能回来吗?后来文秘小姐姐产假结束去顶替替身的工作了,后来发现,呀,还行,就我一个秘书,虽然干的活多了,可是拿的钱也多了啊。
攻有三个秘书,一个文秘,就是替身,负责各种稿子。一个贴身秘书,负责给提醒攻一天的行程,还有端茶倒水。还有一个专门负责公事工作的秘书。
替身原来的上司只有替身一个秘书,所以这些事情替身都会做。在替身看来,攻的事情,也就是比原来上司多一点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替身现在只做文秘反而觉得有点清闲,就总抢贴身秘书的活儿。
贴身秘书想,人家两个不知道啥关系我不敢瞎猜,攻不说话, 那我就让替身干活我领钱算了,我没吃亏。天天偷着乐去逗办公室的漂亮姐姐。于是贴身秘书被开除了。
负责工作的秘书:妈蛋,好好当你的总裁夫人不行吗,天天抢饭碗很有意思吗?不行,我要更加好好工作才可以。
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没注意攻和替身。替身却发现攻真的对自己好了很多。他每次给攻带的早餐攻都会吃完。每次他给攻加了水,攻就会立刻拿起来喝一口。渐渐的在攻正工作的时候,他都敢说,到饭点了,出去吃饭。攻刚开始两次有点不自然,不知道该完成手头的工作,还是该立刻下去吃饭,后来就自己关注时间,基本上都在替身来叫自己吃饭之前就把工作处理完,然后装着在工作的样子等替身叫自己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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