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羡自信加自恋地认为,这里只有自己能够做到,所以这3万,他拿的理所当然,不给他天理不容。一直以来对于别人的冷眼和嘲讽,苏莫羡都为了金钱忍过了,但是这次已经触及到自己的底线,苏莫羡过得几乎没有底线,但是最重要也是最不容侵犯的就是:钱!!!
现在钱枫这一规定,相当于往苏莫羡口袋里掏钱,苏莫羡皮笑肉不笑地说:“那要不要直接把我的工资打到钱经理卡上更加简单呢”。
本来这事就不是很地道,钱枫恼羞成怒:“苏莫羡,别仗着你那点业绩就这么嚣张,我会稀罕你这点钱?实话告诉你吧,电脑城的老板是我堂叔,这也是他的意思”。
因为苏莫羡的业绩,舅舅已经问过自己很多遍,说要给苏莫羡升职,留住这个人才。现在苏莫羡没有升职,自己的地位已经受到威胁,堂叔已经问过很多次了,要是苏莫羡升了职,自己的地位岂不是更不保了,想到有一天苏莫羡要站在他头上,就浑身不舒服,于是想出一个逼走苏莫羡的损招。
但是堂叔的意思是,在苏莫羡将大单客户上报的时候仍由他负责,并且升苏莫羡为副主管,钱枫掩去了这些不说。
看钱枫虽然理直气壮,但神色有些闪烁,苏莫羡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症结,看着周围同事一种看好戏的神态,一直以来无论如何委屈为了钱财都干下来的苏莫羡,忽然就有些没有气力了。
“好吧,那我辞职吧”,苏莫羡平静地说。
钱枫:“······啊?”
本来这就是他的目的,但本以为苏莫羡会闹大,到时候闹到堂叔哪里,自己也很不好看,但是没想到苏莫羡竟然这么轻易就辞职了,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辞职”苏莫羡重复,不想要再在这里多留一刻。
钱枫终于反应过来了,神色一喜,正准备答应,忽然又挺苏莫羡一字一句地说:
“但是,我不管你新规定还是旧规定,该是我的工资和提成,一分一毫都不能给我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到自己惯常呆的角落,迅速地写了一张辞职信,递给钱枫。
由于理亏,钱枫恨不得苏莫羡立马走,所以迅速地办理所有的手续,一分钱也不敢拖欠,为了让苏莫羡干脆点走,还当场结清了。
回到家里,摔在床上,苏莫羡看着天花板苦笑,本来想要辞两份兼职,没想到现在全部工作都没有了,粗略数了一下,结算完成之后,现在手里大概有5万块钱,按照自己的花销,足够自己撑一段时间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这“狗窝越来越无法住了”,现在无事一身轻的苏莫羡忽然间有些“娇气”起来了,不但难以忍受这狗窝,这两天胃也越发难受了。
苏莫羡捂着胃坐起来,说:“无论如何,先从这里搬出去”
于是拨了个电话给房东,说退房的事情,房东一听说“钉子户”苏莫羡要退房,恨不得从楼上飞下来立马将合同终止了,把那可怜300块押金还给苏莫羡。
不是苏莫羡是个难缠的租客,而是这片区虽然烂,但是房价已经涨了好几波了,每次自己暗示苏莫羡涨房租的时候,苏莫羡都拿出两年的合同来抵挡,这下终于肯退房了,自己再出手,房租就能翻倍呢。
第六章 拮据
一切处理妥当,房东要求一个星期后搬出去,苏莫羡在家里抱着笔记本上网找新房子,想着至少要有个空调。
正找的犯困,听见有人敲门,自己住这里快两年了,从来没人敲门,苏莫羡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是自家房门在响,一时找不到另一只拖鞋,单脚跳着开了门。
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站在门外,一件发黄的白衬衫搭载大码的裤子,背着一个布袋,长期被日头照晒的脸黑的发亮,稀疏的头发滴着汗水,像一只刚爬出水的老乌龟。
见到了苏莫羡,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阿羡,你是阿羡吗?这么久没见,都长成大小伙子了,要不是还有点你爸的影子,我都认不出来了呢”。
说着一笑,眼角的褶子堆积起来,让额头额头流下的汗水拐了个弯。
“你是······?”开口听见口音,苏莫羡就知道一定是老爸家的亲戚,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毕竟苏莫羡从来没有回过老家,就算见过,肯定转眼就忘了。
“我是你堂叔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堂叔说。
苏莫羡将人迎进屋,但是因为房子实在太小了,还没有张凳子,就让堂叔坐在床边,苏莫羡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只被塞进柜子里的杯子,正发愁要不要将水壶直接端给堂叔喝。
堂叔已经在贴心地摆摆手了,道:“不用给我倒水,我就坐一会儿,等下就走”。
苏莫羡也不坚持了,坐在床的另一侧,四眼干瞪。
“咳……”堂叔有些不自在,一张嘴张了又张,脸上的汗顺着脖子流下来,喉骨像滚珠一样上下翻动。
苏莫羡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堂叔,您有事就直说吧”。
堂叔表情更加不自在,伸手从口袋里捏出一张纸,递给苏莫羡,苏莫羡打开:
“苏平文借苏贵5万元
签名:苏平文 苏贵
日期:1996年10月9日”
苏平文是苏莫羡老爸。
苏莫羡捏着那张纸,念着日期,堂叔脸上立马有些尴尬,“是……是有些年头了,本……本来想就算了的,但是现在我儿子结婚,媳妇没有9万彩礼不愿意嫁过来,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的确是没有办法,自己那个啃老坑爹儿子找了个金贵媳妇,现下都等在楼下等着自己拿钱呢。
1996年苏莫羡才6岁,正是自家老爹异想天开创业的时候,虽然是东拼西凑借了很多钱,但是印象中老爸成了暴发户之后,都一个个还清了,虽然说不是人人都还的钱,但是买车买房找工作托关系什么的,早已经超过那些债务,老爸也心大没有拿回欠条,那时候他拽得二万八似得,哪会将这点钱放在眼里。
但是如今,堂叔却拿着这个欠条来找苏莫羡,可真是坑儿子啊。
苏莫羡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奴隶刚刚翻身不久,正准备揣着辛苦钱过点正常人的日子,钱还在兜里没有捂热,讨债的又来了。
说真的,这债务苏莫羡想赖掉还是可以的,但是人言可畏,堂叔指不定就说成什么样,免得他死去的老爸半夜敲棺材板,苏莫羡还是快速地清点了一下自己的钱,然后又不禁在心里骂了句“老天,你他妈玩我玩上瘾了,老子刚好剩下5万零252元”。
送走了堂叔,苏莫羡将手里的欠条撕了,揣着252元开始思忖接下来的生活,看房东退房时那个开心的样子,房子是不能再续租的了,工作也辞完了,这下真是山穷水尽了。
烂泥一样瘫在床上好一阵后,苏莫羡竟然奇异地睡着了。
苏莫羡就是这样,每次事情糟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在极度的郁闷之下奇异地生出一种坦然。
简单来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再难的日子都过来了,眼下虽然两袖清风,但是贵在无事一身轻啊。
于是,第二天中午才被饿醒的苏莫羡,捂着胃挣扎着坐起来,匆匆塞了一口过期饼干就出门了,当下最重要的是在一周之内挣到租房的钱,BAR卖艺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不行,卖身也是可以想想的?”卖身就是陪客人喝酒,一向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苏莫羡郑重地思考着。
可能是老天打定主意要将苏莫羡拍死,BAR已经有了代替苏莫羡的吉他手,经理婉拒了他。
苏莫羡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也许是日头太猛了,有些头重脚轻,不知是肚子还是胃又在叫嚣,苏莫羡冷汗刷刷地流下来,蹲在路边起不了身。
“苏莫羡”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苏莫羡回头看,可惜日头太猛了,他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太阳下有些刺目,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仿佛是睡了很久很久,苏莫羡缓缓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席梦思床上,身上盖着浮夸的被子,天花板上珠光四射的吊灯晃得苏莫羡头都跟着疼,床的不远处就是书桌,一旁的金碧辉煌的书架上没有摆满书而是各种昂贵的玩具,左边是一个小型放映室。
整个房间,金碧辉煌、极致奢华,且毫无品味,苏莫羡反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发现这是5年前自己的房间。
苏平文发家之后搬到这个别墅里,不管室内设计师的建议,凭借自己“惊人”审美一手给苏莫羡置办的。
苏莫羡是苏平文一手拉扯大的,老爸说老妈是难产死的,跟老天一命换一命换了他。虽然后来苏莫羡知道,老妈是嫌弃老爸穷离家出走的,这也不妨碍他将嘲笑自己没娘的孩子的幼儿园同学打得哭爹喊娘。
苏平文胸中闷了一口气,没有再给苏莫羡找后妈,憋足了劲想要成功,然后吐出这口气,他也很有商业头脑和运气,碰上地产的崛起,一路风风火火成了装修公司的老板。
苏莫羡也跟着他从单人出租房搬到双人出租房,从双人出租房搬到1层半阁楼,再搬到小别墅,房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好看,老爸的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走到哪儿都是一副我有钱的暴发户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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