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腾到九点多,秦越鸣抱着他去洗漱,叶思栩一出洗手间就趴在他背上,走到哪里就背到哪里。
秦越鸣简单收拾一下。
叶思栩看他打开个行李箱,往里头塞披在床上的毯子,张姐的手工品,问他:“去哪里?”
“去找刀锋,晚上住沙漠里。”秦越鸣扭头亲他,在他耳边道,“幕天席地,要你。”
叶思栩一想那画面,腾得浑身发烧。
等两人前后戴着帽子出去,也没遇到剧组其他人。
叶思栩才知道秦越鸣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个助理刘学舒,还有司机和导游。
开两辆兰德酷路泽越野车。
今天秦越鸣宠叶思栩宠得没眼看,上车都是他抱上去的,关个车门都要又亲又抱地腻歪十分钟。
刘学舒和道友们在另一辆车,看到这一幕幕的,当地导游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问:“他们还要不要去了?”
刘学舒耸肩,拿出一根烟,递给导游:“抽烟抽烟。”
秦越鸣合上车门,走到刘学舒这里,将他的烟给顺走了。
刘学舒在后面喊:“秦导,你自己不带烟,现在抽我的?我怎么办啊?!”
秦越鸣头也没回地扬手,给刘学舒一个潇洒的背影。
回到车里,他将烟头丢给叶思栩:“这个还可以。”
叶思栩开心地扑上去亲他:“你带坏我。”
“呵呵。”秦越鸣冷笑。
导游司机们的车在前,他们的车在后面。
两人脸上都挂着墨镜,叶思栩在车里捣腾蓝牙,找到自己喜欢听的歌,慢悠悠地跟着和。
天气太好了,天蓝得仿佛是一块蓝宝石,通透又无瑕。
开车进沙漠要先去交钱,导游将事情都办好,又过来趴在车窗对他们交代一下细则。
毕竟是进沙漠,万一车子出现点意外,很麻烦。
百里荒漠杳无人烟,最多等骆驼来拉车。
等导游走了,车子启动,叶思栩懒懒散散地问秦越鸣:“你是不是以前进过沙漠?”
这车这么大,开得还挺稳的。
秦越鸣扭头:“没有。”
很认真的语调。
“啊?那怎么办?”叶思栩上次在剧组开沙漠路段,就很折磨人,沙漠起伏看着平缓,其实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翻车。
或者说,翻车是沙漠开车的常态。
秦越鸣揉他的脑袋:“骗你的。在新疆的时候开过很多次。你坐好,别乱动,不舒服了要说。”
“哦。”叶思栩整个人曲在椅子里,哼哼唱唱。
连绵的沙线真的是迷人,叶思栩拿出秦越鸣准备的相机,开始胡乱拍摄,在车上,对焦都不准,就这么随便拍,每一个角度都美得窒息。
黄色的沙漠和蓝色的天空,好像浑然天成一般,
前面的导游车上还插着一根红旗,叶思栩扑在车台上,捕捉细节。
秦越鸣放慢车速,顺着他。
这会儿对讲机里传来刘学舒的声音:“秦导,你们坐骆驼吗?前面有个点,可以玩一会儿。”
叶思栩之前已经坐过了,但既然进来了,还想玩一次,便点头。
“嗯,去。”秦越鸣对刘学舒道,“你安排下。”
等到了,叶思栩要下车,又被秦越鸣抱下去。
“干嘛?你今天好奇怪?在外面,我自己走。”叶思栩趴在他背上,揪他的头发。
秦越鸣没说话,他明晚就要回去,舍不得放开小兔子。“背的动。”
做游玩生意的人看得他们好玩,刘学舒都没眼看,觉得秦越鸣现在太腻歪了。
叶思栩上了骆驼,和远处的秦越鸣挥手,看他对着自己拿起相机,便朝他做鬼脸,笑得奇奇怪怪。
骆驼是一前一后走的,叶思栩觉得不太好,总是想要回头找他。
秦越鸣却好像没看自己,在欣赏漫漫黄沙。
等去爬沙漠刀锋,叶思栩光着脚踩在沙子里,问前面带路的秦越鸣:“你刚坐骆驼想什么?”
“没想。”秦越鸣注意着他白皙的脚陷入热沙中,流动的美感。
叶思栩不相信。
在他的认知中,秦越鸣应当有很多故事,有很多想法,只是可能轻易不开口。
可他也不愿意深究去问。
好半天,等两人一前一后爬上刀锋,迎着大风张开手臂时,秦越鸣才一把将人裹进怀中,亲吻他的额头:“我在想你。”
叶思栩仰头看他的脸,笑得明净,想垫脚,沙子却带着他往下,他看一眼下面的沙峰也不远,便推着秦越鸣往下。“我们滑下去!”
秦越鸣抱着他,两人边滑边滚落下这座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沙峰。
黄沙无孔不入地侵袭到衣服里去,摩擦得很不舒服,可叶思栩全忘光了,只记得在秦越鸣怀里,被他紧紧抱着,视线里是明黄与宝蓝的色彩,还有秦越鸣的宽阔胸膛与有力的臂膀。
叶思栩瘫在沙面上大喊,“秦越鸣——”
风声郁结,浓得化不开。
没有回响,喊声被风带远,吹响不知道天南地北的哪一方。
回眸去看秦越鸣,见他永远稳重如山地陪着自己。
叶思栩想,要是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就好了。
他什么都不用想,只要紧紧地拽住秦越鸣,或者被秦越鸣紧紧地拽住。
爱与被爱,叶思栩都拥有了。
章节目录 066
秦越鸣是个一诺千金的人, 说好幕天席地, 果然就带着两张毯子,裹上叶思栩就着月色, 在晚上入住的蒙古包远处的沙漠里疯了两回。
远处是一大片海子, 白天三十几度的沙漠,晚上只有十几度。
两人都穿着衣服,秦越鸣折腾起来也是花样百出。
昨天才都开过荤, 都不餍足。
叶思栩总疑心这沙漠地带有什么野兽出没, 紧张得嗓子都堵了。
可等秦越鸣把他翻过去, 叫他跪着时, 叶思栩明白了,这野兽不就在自己身上么。
结束后秦越鸣将毯子都裹在叶思栩身上,抱着他一起并排躺着看星星, 远处的海子有水声,也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叶思栩白天见过沙漠里很多小动物, 蜥蜴之类的,现在往秦越鸣怀里钻,絮絮叨叨地说:“蜥蜴会咬人吗?”
秦越鸣配合地咬他一口。
“啊!”叶思栩在这苍凉大漠中尽情呼喊, “你吓我!”
秦越鸣把炸毛的小兔子按进怀里:“不舍得。”
叶思栩光着脚踹他。
他是被秦越鸣抱着扛出来的, 活像是清宫剧里送去给皇帝侍寝的妃子,穿着简单的衣服,鞋子都没有。
这会儿秦越鸣将他的腿曲着,将他的脚塞进自己的腿间暖着。
“再待一会儿,就回去。”秦越鸣哄他, “冷吗?”
叶思栩想,毯子都在我身上我怎么会冷,他扑腾两下想给秦越鸣盖,却被他搂紧:“我很热。”
心里热。
秦越鸣仰面看看星光,又看看怀里的男孩子。
他也不真实。
人到了三十多岁,总有种每天都在重复前一天的错觉。
一旦有个人陪着自己,一切都鲜活起来。
每一天都这么充实,每一秒都这么珍贵。
回去时候,叶思栩不想被扛着,于是照旧扑在秦越鸣背上,自己背上则披着两张毯子。
秦越鸣一脚深一脚浅地把他带到住宿的蒙古包里,听隔壁的刘学舒和导游在侃大山,秦越鸣躁得不得了,又把叶思栩按着蹂躏一顿。
叶思栩觉得他疯了,两天不知道几次。
但轮武力值,他是敌不过秦越鸣的,只能被动挨cao,哼哼唧唧地不敢发出声响,最后神志不清地也不知道叫了没有,羞得恨不得钻进沙子里把自己埋起来。
隔天看到刘学舒,叶思栩立刻挂上墨镜,装死。
第二天没什么娱乐活动,就是沿着沙漠一直开。
叶思栩摆弄秦越鸣带来的无人机,玩航拍,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秦越鸣总是耐心地回应他,不叫他说的话,落入风中,落了空。
他是半夜的飞机,在阿拉善左旗,有些距离。
等把叶思栩送回旅馆就得走。
叶思栩想好了能忍住不哭的,结果等秦越鸣张开手臂来抱自己的时候,就开始耍脾气:“你怎么这样,就来两天!”
秦越鸣细心地吻掉他的眼泪,心里其实想说,你这小兔子撒丫子跑了,也没有回去过一趟。
不过,也知道沙漠天气变化快,拍摄工作到底和在影视基地不一样,不是说演员想走就能走,尤其是主演,很影响进度。
秦越鸣慢慢揉他,揉得他终于缓过来才道:“半个月就回去了。很快就能见的。”
叶思栩闷着脑袋点头,最后还是在恋恋不舍中目送他离开。
他回到房间就找出那块老怀表来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看,他想秦越鸣想得骨头都在疼。
手指拂过床单,想到两个人在这里颠鸾倒凤地乱来,心脏就突突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