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饮“啧”了一声:“你要是摸了,这会估计在医院里刚做完截肢手术。我要带着一只咸猪蹄来看你,装你身上正配你的行为。”
对方完全无法回击:“……”
那人缓了缓,骂骂咧咧的:“搞没搞错?你是方饮吗?摸摸怎么了,看得顺眼就一夜情的人多得是,动手动脚的就更多了。操,我就是倒霉,遇到一根筋的。”
方饮道:“人家你情我愿才这么搞,我室友不高兴,你他妈非要缠着。你到底是去买酒的还是买鸭的?当Coisini是妓院啊?人家的服务里可没这项。”
“好好好,我错了,我真错了!”那人说,“我哪知道他一个夜店服务生,那么经不起闹……”
方饮补了一句:“老狗逼,也不看看我室友多嫩多纯一个人,你冲着人家下手之前,也不看看自己手多脏?”
那人理亏,也忌惮方饮,被这么讽刺了也不和方饮横,一个劲地叹气:“我都被揍了!行了吧!以后不找他麻烦,我绕着他走!”
“也绕着陈从今走。”方饮道,“说的是揍你的那个人,他是我对象的哥们。”
那人不干了:“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他是你对象的哥们,我就不是你哥们了?他把我揍成猪头,还要我放过他?”
“我让你绕着他走,是别给他添堵。再说了,你打得过他吗?”方饮说。
被摁在地上打的人不说话了,知道对方不会再追究,方饮也没继续讲。他翻了个身,道:“给个面子。”
他清楚自己以前那个圈子结交的大多数人,得称作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寻欢作乐,没什么名堂。但狐朋狗友也是朋友,一转眼就把人当垃圾的话,他觉得也太过分了。
方饮说:“抽空请你喝酒,不在Coisini喝了,怕你对店门有心理阴影。地方你自己挑,我最近都有空。到时候敬你一杯,这事当作掀篇。”
那人被方饮这么打过一声招呼后,再怎么不情愿也好,终是看在方饮的面子上,生生忍了这口气。
他郁闷道:“一杯?去你妈的,诚意呢?你等着破产吧。”
方饮非常肆无忌惮,打算滴酒不沾:“附加说明,碰杯是我碰,喝酒纪映喝。”
“你最近耍什么大牌?”那人匪夷所思,“让纪映喝个屁,我和纪映喝酒需要借着这由头?你带着男朋友来喝还差不多。”
方饮道:“我男朋友不喝酒。”
“为什么?”
方饮摇摇头,情绪复杂地冷哼了一声。
那人正脑补着一出方饮对象不给面子,或者是酒量极差,亦或者是拿不出手,没法在朋友面前显摆。
他正想要讽刺几句,说方饮连这个都搞不定,谈个球恋爱,瞎他妈地捡垃圾,就听到电话那头飘来了一句话——
“他喝了酒的样子只能给我一个人看,你想瞧两眼?真是美得你。”
第51章
陈从今意识到苏未哭了以后,急忙收回了手。
脸颊那侧属于陈从今的气息很快被寒风吹散, 苏未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不等他有所动作, 便听到陈从今无可奈何般叹了一口气, 心里感到一阵复杂。
温暖干燥的指腹先搭在苏未的眼角, 继而沿着他的眼睛轮廓,小心翼翼地往前。他闭上眼睛,浓长的睫毛就轻轻扇在上面。
眼泪被陈从今用这种方式轻轻擦掉,但又越擦越多。
陈从今安慰:“好了,没事了。”
苏未点了点头,咬住嘴唇逼迫自己停下哽咽,接着,他感到难堪似的, 往后退了半步,道:“我回去了, 谢谢你。”
陈从今看他眼神涣散, 仍然没有酒醒,说:“我送你。”
这三个字让苏未不自禁地僵了下,陈从今误以为他把自己也当成了无赖,补充:“送你到楼下, 我就走, 行吗?”
苏未道摇摇头,但不是拒绝的意思,解释道:“可以, 我是觉得太麻烦你了。”
陈从今笑了:“不麻烦,以前想送还没机会呢。”
说完又觉得不妥,他懊恼地讲:“但可以的话,希望不要是这种场合和契机。”
苏未道:“过了这个寒假就不做了。”
走去停车场的途中,风吹过来,他瘦削的身体缩了缩,尾音带着点颤。
陈从今说:“等一下。”
苏未就站着了,即便喝醉酒,他此刻除了重心不稳外,其余都表现得很乖。他愣愣地等着陈从今,看陈从今拿出了手机,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然后陈从今把手机放在裤子口袋里,脱掉羽绒服递给苏未穿。
见苏未一动不动,似乎呆住了,他便把衣服披在苏未身上。他的尺码比苏未大一码,羽绒服又是长款,把苏未拢了起来,抵御了大部分寒冷。
衣服上犹有陈从今的体温,苏未懵懵懂懂地坐到了陈从今的车上去。
陈从今拧开了矿泉水的瓶盖,示意苏未喝几口。苏未喝了两口,然后捏着瓶子陷入长久的沉默。
暖气令他犯困,他却没睡,面朝着车窗,打量车窗映着的陈从今的身影。
明明人就在身旁,却还要绕这样一个弯子。苏未抿了下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害羞吗?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因为外来车辆不能入内,所以陈从今下车陪苏未往里面走。苏未推拒说不用,陈从今道:“你答应过我,说可以送你到楼下的。”
苏未不想在这里耗着,外面太冷了,而陈从今都没穿外套。他领着路,走路摇摇晃晃的,被陈从今搀着。陈从今的举止很礼貌,只是不轻不重地握住他的胳膊,借了一股力气任他支撑。
即将送到楼下,苏未揉了揉太阳穴,看了好几眼幢号,确定自己没走错地方,打算和陈从今告别。
路灯的灯光有些暗,陈从今本就深邃英俊的眉眼显得有些深沉,好像有心事,或者说担忧。
苏未慢吞吞地问:“在想什么?”
陈从今道:“是不是快要到了?我看着你上楼,灯亮了再走。”
苏未拢了拢羽绒服外套,脑袋微微斜向陈从今,好似只是活动了下脖子。他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再像今天这样。那个……”
他另一句话只起了个开头,却不再往下说了。
陈从今接话:“嗯,你要小心点。”
“你刚刚是在担心我吗?”苏未道。
陈从今没承认,也没否认,他的确在想这个,但不仅仅于此。怕场面尴尬,他巧妙地反问:“不然呢?”
走到楼下,苏未跌跌撞撞地刷了门禁卡。门锁开了,可他迟迟没进去,继而咔嚓一声,门又锁上了。
他在等陈从今放手,陈从今在等他挪步。可两人和说好了一样,都没有动作,安静地在原地。
还是陈从今先有所反应,大概是觉得再扶下去,这意味就不对劲了,生涩地撤开了手,在松开的同时,被苏未拉了一下。
苏未拉住他的手指,像是摸到了一块冰,不难想象陈从今有多冷。
苏未道:“不然,我猜你在想要不要牵一下我的手。”
这下轮到陈从今呆住了。
·
房间里的暖气没有停歇过,方饮窝在躺椅上看了一会英语阅读。似乎在学习,实则胡思乱想着下学期如何浑水摸鱼,还把自己此刻的低效率归罪于闷热干燥。
他又不愿意关掉设备,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去把屋子里的窗户给打开了。
借着一股西北风,有阵阵香味飘来,惹得人心神不宁。方饮顶着寒意直接跑到了阳台上去,看到年威在自助烧烤,正在给肉上刷油。
他随即说:“有好吃的不叫我?”
年威喊话道:“你不是不能吃这种吗?保持健康饮食,给我一边待着去。”
方饮并没有一边待着,换好了衣服到年威家拜年,拜到了人家的露台上,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边上看年威,最后还是吃了两串。
年威念叨:“住院没住够,新的一年还得再续前缘。”
“没关系。”方饮说,“再续就再续,续完我还吃。”
出院了快要有半年,好了伤疤忘了痛,他开始皮痒了。年威冲他翻了个白眼,清楚说不过也管不了这个小混蛋,拉倒。
即将过年,方饮没再一天天跑到陆青折那边去,安静地缩在家里,力争在方母面前树立良好形象。
公司放了春节假,方母难得在家休息。她和许多中年人一样,戴着副老花眼镜在手机上看养生微信稿,时不时还分享给方饮。
方饮看到这类文章时,不禁对里面的图片咽了一口口水,每天大概要咽几十下。
某天下午,纪映一家来做客,走时捎走了方饮。纪映原本是想着给方饮行个方便,让人去谈恋爱,不料方饮拐着他去吃了卤煮。
巷子里的那家店虽然味道非常地道,但环境很不干净。用过的纸巾扔得满地都是,厨房正对着路口,和车尾气隔着一条人行道。
因为这里承包了他俩的童年回忆,所以可以忍受,看着脏兮兮的桌面,还挺有怀旧感。
方饮坐在里面,望着碗里杂七杂八的荤菜,拿勺子舀了点汤,感叹:“唉,那会我能吃一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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