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将你自己送进了监狱。”
随着莱克斯的话音落下,警车已经将卢瑟宅包围起来。
——
莱克斯将花束□花瓶里,他对兰斯微笑了一下,“感觉真奇妙,你给我探病了那么多次,终于轮到我给你探病了。”
克拉克推门而入,手上端着一个碗,碗里盛着热乎乎的粥。在床边坐定,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就往兰斯的嘴里喂,兰斯很配合地张开嘴。
莱克斯戏谑地问,“这几天都是克拉克喂你吃饭的。”
兰斯老脸一红,合上嘴,伸手就要去抢克拉克手上拿着的勺子,“让我自己来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弟弟喂哥哥吃饭有什么的?”克拉克说,“这回终于明白现在已经是我保护你了吧?兰斯,我已经长大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兰斯的脸更红了。
“哼,我早就说了那不是好女人。你还不听我的话。”克拉克说着像是要生气。
兰斯立即讨好地说,“好啦好啦,以后我有喜欢的人一定先征得你的同意,这样可以了吧?”
克拉克几不可察地红了脸。
莱克斯默默地看着这两兄弟,突然轻声说,“真羡慕你有个弟弟。”
兰斯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莱克斯,刚要开口说什么,一通电话打到了莱克斯的手机上。
莱克斯走出房间,微笑渐渐褪去,“我要你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我的弟弟,卢卡斯现在在哪?”
“不……不用你去把他带回来,我自己去找他。”
……我亲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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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被前两天双更榨干了……
抱歉,今天木有二更了,别等了。
改明天吧。
☆、番外·小光头专场
一阵清爽的风从田野上经过,靛蓝色的潮汐漫上淡蓝色的天空,云纱漫卷流苏,缀在深深浅浅的蓝色上像是浮起的白浪。
午前的日光耀眼明亮,小莱克斯蹲在翠绿点点的菜畦边,脸蛋被晒的红扑扑的,汗水打湿了他的红色卷发,黏在他犹带婴儿肥的稚嫩脸颊上,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从土里钻出来没几天的嫩绿色菜苗。他的右手拿着一个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嫩叶上的小毛毛虫,放进左手拿着的小瓶子里,很快他就装满了半瓶多。
一道影子遮住了他幼小的身体,他转过头,看到站在阡陌上的人,咧嘴笑起来,露出小一排白的像柚子瓣的整齐牙齿,弯起的蓝眼睛里是满满的喜悦。像是一只看到栗子的小松鼠,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扑倒了来人的身上,甜蜜地喊着,“妈妈!”
女人稳住被轻轻冲撞了一下的身体,她的皮肤在阳光下白的耀眼,只是没有半点血色,皮肤很薄,仔细看可以看见她的皮肤下静静伏着的蓝色静脉;她的蓝眼睛温柔的像是一泊冰凉的湖水,红色的长发却仿佛比火焰还灼烫,这让她身上充斥着一种奇异的美丽。为了方便,她穿了一身农妇的旧衣裳,但看上去仍然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她摸了摸莱克斯从自己那继承去的红色头发,问莱克斯,“今天给几颗小苗抓了虫子啊?”
莱克斯松开妈妈,他抬起手举起手里装着半瓶绿毛虫的玻璃瓶,用骄傲的语气说,“莉莉安,你看,这么多!”
“我的莱克斯真厉害。”女人一边微笑着说,一边蹲下去,给莱克斯擦了擦脸颊的汗珠。为了能让莱克斯在田里更随意地跑来跑去,莱克斯穿的是一件棉t恤和牛仔背带裤,红色微长的头发在脑袋后面扎了一个下,露出覆盖着绒毛的纤细脖颈。她给莱克斯擦完汗,又给莱克斯把滑下来的袖子卷了上去。“小黑手!全是泥巴!”她玩笑似的捏了捏莱克斯的小脏手,对莱克斯说,“干了活,累不累?”
莱克斯眼神明亮,“有点累,但是莱克斯很高兴。”
“那我们莱克斯的小肚子有没有咕咕叫?”
说到这个,莱克斯才恍然大悟似的摸了摸肚子,“好像是有点饿了……”
“妈妈做了你最喜欢的菜。我们回家吧。”莉莉安给莱克斯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妈妈抱你回家。”
莱克斯红了红脸颊,挺着胸膛,像个男子汉一样的说,“才不用妈妈抱,莱克斯自己可以走回家……”
“好,我们的莱克斯长大了。”莉莉安站起来,又摸摸莱克斯的小脑袋,毫不介意地牵起他的小脏手,把他带回农场吃饭。
“我可以养这些毛毛虫吗?”
“你为什么要养他们啊?”
“我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变成蝴蝶的,他们变成蝴蝶之后还是挺可爱的……”
“那你得给他们做个屋子。”
“哦,我准备了一个纸盒子……咦,妈妈你是答应了吗?”
“我怎么可能不同意我的小莱克斯呢?”
和妈妈在一起,就是吃烤焦的土豆,莱克斯也可以津津有味。
在妈妈还没有去世的时候,七岁之前,每年夏天去妈妈的农场玩耍是莱克斯最期待的事情。那时候的卢瑟企业的规模还不是很大,爸爸莱昂内尔为了业务亲力亲为,一个月回家一次也不稀奇。每次回来,也都对莱克斯没有好脸色。
直到后来莱克斯回忆起那段日子,爸爸总是那副表情——严峻的、僵硬的脸,皱着眉,不赞同地看着他,告诉他指点他,爸爸从一件事上看到其它失败像恶性细胞一样在莱克斯身上扩散开来,他的坐姿,他的站姿,他走路的动作,他吃饭的动作,他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会得到莱昂内尔的同一个评价,“不,不行,你这样不行。”
“站直!再站直一点!昂首挺胸!别像个女孩!”
“脚并拢!不要内八!走直!”
“吃饭的声音怎么那么大?还吃的那么快,我们家可不穷,莱克斯。”
“你在害怕什么?你们连这也害怕!”
“莱克斯睁开眼睛!向前看!闭着眼睛是到不了未来的!”
“要做就给我做到最好!你是我莱昂内尔的儿子,别像那些穷人家的孩子上不了台面!”
爸爸买的房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漂亮,但是待在那空旷的寂寞的屋子里,莱克斯却经常惊慌,他觉得爸爸对他是如此的失望透顶。他像是住在黄金笼子里的小鸟,每天爸爸都会要他唱一首美妙的歌曲,可他一看见爸爸出现就会战栗和惶然无措。
他觉得在爸爸的心里,自己无论干什么都是错的,不管他做什么,爸爸都要反对。
就比如最想去妈妈的农场玩,爸爸却最讨厌妈妈带他去乡下度假——“我莱昂内尔的儿子,有必要学那些农夫做的事吗?”
这时,妈妈总会冷冷地对爸爸说,“莱克斯的身体太弱了,小心翼翼地关在珠宝盒子里,放在天鹅绒上的孩子怎么健康长大?他需要一些锻炼……而且,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在商量。”
镌刻着精致的花纹的银叉敲在盘子上,叮的微响。
在这个华丽而阒静的屋子里清晰可闻。
莱克斯后来知道了爸爸的身世,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莱昂内尔·卢瑟出身于斯莫维尔的乡下,世世代代都是穷苦的农民,他的爷爷曾经还是个不学无术的无业游民,甚至还有犯罪前科的记录。莱昂内尔从小就跟着妈妈在田里长大,每日每日勤苦的劳作,所以在看到热爱田野的莱克斯之后,他就会想起幼年浸满汗水和贫困的回忆,难堪的心情让他无法对莱克斯有好脸色。
莱昂内尔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穿上了好衣裳,住上了大房子,跻身上流社会,成为了一个体面人。可莱克斯却喜欢当一个农夫,这件事仿佛是在嘲笑他,嘲笑他骨子里流着就是穷酸的血,才会让儿子天生就那样子懦弱、无能、上不了台面。
在莱克斯的印象中,他的童年就是这样布满了阴霾——冷战、争执、控诉,仿佛没什么事情是特别清楚的,因为他不想记住,总是在努力去忘记,沉默的时候,他的思想会自己翻滚和延伸,只有在幻想的时候他才是热烈而大胆的,而他天生的高智商让他在学业上一直得心应手。在豪华的别墅时,他总是睡不着,凌晨爬起来,趴在床边看破晓前、像是凝固般的琉璃色天空,光明和黑暗混成一团。
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到底是留恋黑暗还是在等待光明。
莱克斯知道爸爸和妈妈一直在为了自己而吵架,那些不幸都是自己引来的,他得为这负责。他想让爸爸妈妈像电视上那些家庭剧里演的那样亲密友善。
如果我变得更乖更好,他们应该就不会吵架了。莱克斯想,并将这想法付诸行动,他学习礼仪,认真读书,从不大声说话,“请”“谢谢”无时无刻不挂在嘴边。
然而父母之间的矛盾却无半点缓解,甚至愈演愈烈。
他苦恼、难过,但是无能为力。
有一回争吵之后,莱昂内尔带着莱克斯去了斯莫维尔,考察最新收购的斯莫维尔化学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