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星和他的贴身保镖 (train)

第39章
　　小明星捂着头，不肯露出脸看程喧，他太丢人了，那么大的人还会掉在床下。
　　程喧想了个办法，把两张床拼在一起。
　　两张床中间有个柜子。
　　程喧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其他固定器，轻轻一抬就把柜子抬走了。
　　床有些重，程喧用准力，把两张床并在一起。
　　如果王狗腿知道这件事，会用竟恐怖如斯来形容，最近他转投进某点小说的怀抱。
　　两张床并在一起了。
　　程喧说：“你在这睡，我去睡沙发。”
　　酒店的房间不大。
　　沙发并不长。
　　程喧个子有一米九几，在沙发上，腿都伸不直。
　　小明星叫住他，“就一起睡也挺好的。”
　　小明星觉得自己的心昭然欲揭。
　　程喧熟练地找出一套住酒店神器，换上。
　　“现在床上用品都是干净的，明天我让服务人员换成一整套的，你会更好睡。”
　　小明星看看表，现在才三点。
　　他说：“你不在床上睡那我也不睡了。”
　　小明星开始不喜欢这个计策了。
　　比起和程喧亲密接触，他更希望程喧能够好好休息。
　　程喧说：“你明天还要拍戏。”
　　小明星把一侧被子压倒身下，他捏着一个角滚啊滚，直到把自己裹成一个卷。
　　“看，这样我就不会掉下去了。”
　　他只露出一个脑袋，露出大大的笑容。
　　程喧走近，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小明星。
　　有的人，随便做一点事，就会让别人的内心也变得火热。
　　“热吗？”程喧问。
　　夜风凉爽，房间没有开空调，听他一问，小明星真觉得体温在升高。
　　被子裹起来太热了，程喧的视线，也令他发热。
　　程喧关掉灯。
　　小明星的视野变黑，这不妨碍他感觉到程喧在戳他。
　　小明星说：“我太任性了，对不起，床明天就能换好。”
　　程喧说：“我签的合约里，没有一条要求保镖和雇主在正常情况下要一起睡。”
　　小明星喉咙有点干。
　　程喧继续说：“我同意你和我一起睡，并不是把这当成任务。”
　　他本来不想这么早说，但是陆溪西这个人，总是轻易就让他心里热起来，烧灼滚烫。
　　“如果你喜欢和我睡，可以一直住在这，到你的房间装修好为止。”
　　“我的房间水管坏了，施工噪音很大……”
　　小明星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怀疑程喧在笑。
　　程喧确实在笑。
　　小明星后知后觉地问：“你说不是任务，那是因为什么？”
　　他要是不同意一起住，有更多的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
　　程喧答非所问，“你想住可以一直住。”
　　小明星仍然裹成一个蚕蛹，执着地要答案。
　　程喧调低空调温度，说：“看你可爱，所以让你住。”
　　小明星低低地哦了一声。
　　程喧经常看小明星的视频。
　　有些视频，网站上的版权已经被买下，其他人都不能看。
　　程喧是工作人员，可以拿到源文件。
　　小明星短暂的住宿经历中，差点掉下床的次数并不少，他经常半夜碰一下床栏，或者抱着床栏睡。
　　节目号称三百六十度，二十四小时拍摄。
　　红外摄像每天晚上都会拍下这一段。
　　经纪人买下这段的时候，只是想着有小明星睡觉的片段，不能流出去，没有细致地每一晚的视频都看。
　　程喧很早就认为，他比经纪人和助理更合格，比他们更了解小明星。
　　“对不起。”程喧说。
　　“什么？”小明星一头雾水。
　　程喧默默地想，让人在自己身边摔下床，是他失职。
　　小明星的追问没有得到结果。
　　他打了个哈欠。
　　程喧止住话，“睡吧。”
　　小明星虽然困，但还是很兴奋。
　　程喧说他可爱。
　　加个字就是可以爱。
　　他现在的心情也可可爱爱。
　　还好被子裹住了他，不然他一定能在床上翻滚几个来回。
　　程喧也睡不着。
　　小明星艰难地翻过身，就看到程喧的眼睛。
　　他很少从这个角度看程喧的脸，站着时程喧比他高一截，坐着也比他高一点。
　　程喧摸摸小明星的脑袋，“明天不是有戏要拍？”
　　小明星闭上眼睛，但还是睡不着。
　　小明星的眼睫毛在程喧掌心里一扫一扫，痒痒的，生出小勾子在程喧心里挠。
　　程喧连呼吸都粗重了。
　　在温柔如水的夜色里，小明星问：“你会一直觉得我可爱吗？”
　　酒店外有个池塘。
　　白天下过雨，一只青蛙在外面呱呱叫。
　　小明星不知道，是青蛙的叫声更大，还是他的心跳声更大。
　　他想起学过的课文，两小儿辩日，也许声音也会近大远小。
　　程喧会发现，他的心跳得很快，跳得他鼓膜都在咚咚响。
　　程喧很郑重地说：“会。”
　　小明星刚想开口，唇就被程喧按住了。
　　程喧说：“我不想你明天迟到。”
　　小明星舔舔嘴唇，他发誓他不是故意舔程喧的手。
　　程喧收回了手。
　　小明星真想咬掉自己作恶多端的舌尖，偏偏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翻个身都艰难，只能一直保持和程喧相对而卧的姿势。
　　程喧动动嘴唇。
　　小明星抢先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讨厌我。”
　　程喧好笑，“不会的。我想告诉你，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的雇主，就同意你和我睡。因为你是陆溪西，所以我愿意，对你开放我的空间。”
　　小明星像是听懂了一些，又像是没有听懂。
　　他想到程喧给他看过的表格，征信报告，体检报告，文书网的无诉讼记录。
　　王狗腿曾经说，程喧这样传统的人，喜欢上谁，肯定会像古代一样，三书六礼，通通备齐。
　　传统的人。
　　传统的人会同意一个人和他睡吗？还是一张床，还是自己动手拼成的一张床。
　　小明星怀疑自己在自作多情。
　　现在是三点半，如果是他自作多情，那他还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在黑暗里尴尬。
　　他说：“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对我有一点点……”
　　程喧略微凑近。
　　小明星紧张地话都忘了说。
　　程喧一笑，“我喜欢你。”
　　“啊！”
　　小明星愣了几秒，才短促地叫了一声。
　　他瞪大眼睛，什么都说不出来。
　　程喧用手背擦他掉落的泪珠子，却越擦越多。他只得坐起身，去找纸巾。
　　“别开灯。”
　　小明星小声说。
　　程喧敏捷地跳下床，拿了纸巾给小明星擦脸。
　　小明星连手都裹在被子里，还是程喧帮他翻的身。
　　“你都不给我心里准备。”小明星小声抱怨，他被裹在被子里，蠢蠢的，头发估计也是乱糟糟的。
　　程喧并不想把小明星放出来，他一直在笑。
　　其实说出这句话，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
　　小明星努力挣扎出一只手，然后他拽住程喧的衣袖，说：“我也喜欢你。”
　　“嗯。”
　　小明星觉得自己要热爆炸了。
　　他问：“那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是。”程喧没有异议。
　　小明星对他睡到半夜突然就脱单了这件事没有半点实感。
　　等程喧再次躺上床，小明星仍然不敢相信。
　　他害怕自己在做梦，是因为躺在程喧身边，才会做这样的美梦吗？
　　小明星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疑虑。
　　程喧帮他把额前的发丝捋上去。
　　小明星有一张很好看的脸。
　　程喧说：“不是做梦。”
　　小明星问：“那我可以要一个亲吻吗？”
　　程喧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小明星问：“我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程喧支起身体，解除小明星的蚕蛹封印。
　　等小明星得到自由后，他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小明星的额头。
　　“我会纵容你。”
　　小明星一仰头，在程喧来不及退开时，碰到程喧的嘴唇。
　　软软的，程喧的嘴唇很薄，这样薄的嘴唇，亲起来也是这样软。
　　小明星脸红红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有个小人在织羊毛，织出一只羊，小明星还没睡着。
　　虽然晚上只睡了一会儿，但小明星一点都不困。
　　在片场也神采奕奕。
　　今天的戏份并不算多，小明星总是忍不住找程喧的身影。
　　除了在摄影棚拍文戏那次，今天小明星NG次数又创新高。
　　程喧在看他。
　　小明星比从前更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程喧以前也在看他。
　　但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和现在有很大不同。
　　现在程喧是他的男朋友了。
　　拍完戏份后，小明星终于行使自己带资进组的特权。
　　没有和剧组众人一起吃盒饭，而是和程喧开小灶。
　　小明星的手慢慢地在桌子移动，一寸一寸，直到细长的尾指和程喧的手背碰到一起。
　　程喧一愣，左手把外卖盒放到小明星面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