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的映衬下,一个洁白的东西在地上闪闪发光,它修长的腿保持着它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地伸直着;它的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如同一条银色的珍珠发带,泛着莹莹白光。那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独角兽。
这样美丽、这样凄惨的情景,令林凯伟鼻子一酸。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为了延续生命,为了一己之私,而伤害这样纯洁的生物。
这时,空地边缘的一丛灌木在抖动接着,从阴影里闪出一个戴兜帽的身影,他迅速扑到独角兽身上,埋头允吸着独角兽伤口上的血。
“啊——”听着那仿佛让骨子发寒的咝咝声,感哈利噗通跪了下来,魔杖掉在了地上。他抱住了头,一阵剧痛穿透他的头部,犹如上千根针往里扎着,连视线都模糊了。德拉科惊慌失措地抱住哈利,不断地询问他是怎么了,嘴里一遍遍地念着止疼咒,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神锋无影。”林凯伟对准那个黑影甩出魔咒。一道绿光准确地打在黑影身上,黑影发出一声惨叫,一阵黑雾散开又迅速聚拢,随即他趴在地上,像蛇一样往灌木深处蜿蜒而去。
这时,哈利也慢慢缓了过来,在德拉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没事吧,哈利!”林凯伟一边询问哈利,一边向独角兽跑去,哈利应该是遇到伏地魔才头疼的,问题应该不大,但那只独角兽可就麻烦大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只圣洁的生物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
“没事了,助教。”哈利总算站稳了,视线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他捡起魔杖,和德拉科跟了上去。
独角兽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却还不肯放弃,痛苦地喘息着。林凯伟打开药箱,拿出成堆的魔药,掰开独角兽的嘴,就往里灌。这有些是斯内普配给塞德里克的营养剂,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至少先试试。可是,喝下魔药的独角兽的鼻子在痛苦之下都在紧缩、扩散,如此反复,根本没有好转的迹象。
“魔杖还在么,”林凯伟抿紧了嘴唇,情况看起来不太乐观,不管他撒了多少白鲜,血依旧从那些窟窿不断地冒出来。塞德里克面无血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和眼前虚弱的独角兽相重合。有那么一瞬,林凯伟觉得自己无力摆脱那股从心底里生出的惧怕感,他对着哈利和德拉科说,“用愈合咒,你们学过的。”
他们反复吟唱着,不知过了多久,连嗓子都有点沙哑,而独角兽的伤口却愈合缓慢。随着大量的魔药灌下去,看着独角兽变得渐渐空洞的眼神和慢慢合上的眼皮,林凯伟感到一阵绝望,他简直要束手无策了。
忽然,林凯伟感到眼眶一阵湿润,大滴大滴晶莹的眼泪球从他的眼睛里滚落出来,滴在独角兽受伤的部位,缓缓渗入。不知为什么,他却止不住眼泪。泪珠散落的地方,开始发出前所未有柔和的莹白光芒,那光芒透过层层树叶,照亮了整个禁(和谐)林。
“发生了什么事?”斯内普迅速拉开校长办公室的窗帘,禁(和谐)林那边发出的白光几乎照亮了半个天空。
“凤凰的眼泪。”邓布利多走向前去,透过窗户,盯着那几道白光,他的眼镜有些反光,却掩不住他眼底的沉思,低语道,“原来都是真的。”福克斯听到邓布利多的声音,把头从食盆里拔了起来,斜着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埋头继续吃。
斯内普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个满身星星月亮的纯种格兰芬多老疯子:“这不可能,凤凰的眼泪不可能出现这种光芒。”
两人对视,却一阵沉默。
邓不利多拍了拍手,打破宁静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西弗,你说什么呢,一定是你听错了。快回去吃饭吧,要是让林凯伟助教知道你为了来和我谈话没吃晚饭而出现幻听,他一定不会再给我做拔丝地瓜的,那就太悲惨了。要知道,像我这样的老人能坚持着活下来靠着的就是那所剩不多的甜食了。”
斯内普的脸色就像喝了犰狳胆汁那样发青,他一脸你当我是傻瓜的样子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眨眨眼,推着斯内普向门外走去,一脸我就当你是傻瓜的表情看着斯内普。
禁(和谐)林中,独角兽缓缓张开了它金色的眼睛,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明亮,伤口迅速收缩着,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哈利和德拉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神奇的景象,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白光而赶来的海格赶忙上前去检查独角兽的身体,不一会儿,他气喘吁吁的说:“没事了,没事了,只要让这个可怜的小家伙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的眼泪,似乎有神奇的功效。”邓布利多的话语在林凯伟耳边回响。那天,塞德里克清醒过来的时候,邓布利多把他单独叫出了病房,沉默了半天,抛出了这句让他吓了一跳的话语。当时,他只是不可置信地搔搔脸颊,一阵发懵。可是现在……
“哈利,德拉科,你们还记得我们魔药课上用过独角兽的角和尾巴毛么。”林凯伟的脸色变得很凝重,“但我们,从来没有用过它的血是吧。”
“记得。”哈利和德拉科听到这个古怪的问题,不由吃了一惊,说道,“但那又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杀死一只独角兽是一件极其残暴的事。”苏醒的独角兽眨了眨眼睛,伸出舌头,舔着林凯伟的脸。林凯伟揉了揉独角兽的头,语气沉重地说,“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生命,但是当你的嘴唇碰上它的血的时候,你的灵魂也带上了诅咒。你们知道我在说谁是么。”
德拉科和哈利面面相觑,显然,他们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好了,助教。这两个孩子都累了,送他们回去吧,独角兽我来处理就好了。”海格适时提出建议,把他们送出禁(和谐)林。
回去之后,哈利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比不上眼。他蒙上被子,打开双面镜,低声和德拉科聊着天。
“绝对是伏地魔,德拉科。你还记得我们看过的书么。魔法石,魔法石也能延续生命,使人长生不老。”哈利尽力压低声音,他怕惊醒熟睡中的室友。
“他不是早就死了么。也许,也许你猜错了。”德拉科的眼神有些闪躲,他想起父亲和教父胳膊上的标记。
天色渐渐发亮了,他们才停止了谈话,嗓子又干又痛,精疲力竭地上床睡觉。然而,这晚上还有一个意外在等着他呢。哈利拉开床单时,发现他的隐形衣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单下面。隐形衣上还别了一张纸条,写着:以防万一-
☆、38鸟人?三头犬
第二天一早起来,林凯伟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 这不能怪他,整个晚上,他都一直在梦里挣扎着。无数个邓布利多小老头穿的跟丛林族长一样,围着长长的凤凰羽毛制成的裙子,戴着用凤凰羽毛粘成的发饰,在那边摇曳生姿。边摇着屁股边说:“今年过节不收礼啊,不收礼,收礼只收凤凰泪啊凤凰泪。”最可怕的是,那小老头的脑袋还时不时变成伏地魔的蛇脸。梅林啊,就算让伏地魔在猪头酒吧当众挑草裙舞也比这靠谱的多好不。
林凯伟坐在床上双手抱着手臂,嘴角因为脑中的幻想显得有点歪。突然他感觉脊背上痒痒的,像出疹子一样。奇怪,前几次都是这样,但是一照镜子有什么都没有。不详的预感慢慢地出现,邓布利多露屁屁念着“今年过节不收礼啊,不收礼,收礼只收凤凰泪啊凤凰泪。”的样子再次出现在林凯伟眼前。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开玩笑啊。林凯伟反过手肘,够到背上温柔地抚摸着。按着触感来说不是羽毛就是林助教一夜之间荷尔蒙分泌过多毛长粗了,还是巨粗的那种。
豁出去了,林助教口念梅林,手指紧紧揪住那个奇怪的东西,狠狠一使劲。
“嗷——”林凯伟欲哭无泪,很疼的啊。
由于聊天太晚的德拉科被这一嘶吼声震醒,斯莱特林十大恐怖传说之狼人传奇诞生了。据说,在一个太阳很圆的早上,斯莱特林休息室曾经出现过狼人,虽然后来再也没有他的踪迹,但是他绝对没有离去。
林凯伟手忙脚乱地褪下睡衣,站到镜子前。两片泛着红光的羽毛在左右两边肩胛骨处服服帖帖地呆着。
没理由吧,就让邓布利多这么说一下,就会立刻变成鸟人么。没道理啊,没道理,难道我的真身其实是天使,不对啊,魔法世界不信基督的啊。难道是返祖,返祖现象?完了完了,长着那种长长的爪子,连菜刀都拿不了。不过,给丝瓜刮个皮倒是方便多了,这算是因祸得福么。
听到响声的斯内普甩了个阿拉霍洞开便闯了进来,看着林助教光溜溜的膀子,呆愣了一会儿,一抹怪异的潮红从他的脖子弥漫到耳朵上。他退后了几步,合上了门。
林凯伟看着斯内普从门缝里迅速抽出的黑色袍角,僵硬地转过脑袋,继续观察自己的背部。然而,这一次,他的背却很干净,一丝痕迹也没有。
哈利恐怕永远也记不清,他是怎样通过那些考试的,因为当时他整天提心吊胆,随时提防着伏地魔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