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
有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又是如何在意识不清的时候,牢牢抓着他们夫妻二人的手,嘴中一直喃喃
地喊着“爸爸”“妈妈”。
他们夫妻二人,仔细地回忆着儿子的模样,可除了那模糊不清的孩提时代,在他们记忆中的儿子,居然一直是那个声称
不是他们儿子的孩子。
老夫妻想到这里,眼泪顺着皱纹,流了满脸。
第13章 第三个一样的人
李牧非和韩沛在那之后的第二天,回到了他们的家。
听说老妇妻在那之后,又去重新立了一份遗嘱,在那份遗嘱上,将自己的财产,一部分留给了寡居的儿媳,一部分直接
过户到了孙子名下。
拿到遗产的女人,对李牧非再三感谢,并迅速将李牧非的酬劳打到了他的账户上。
拿到酬劳的那天,李牧非又带着韩沛出去了一趟,说要给他换一个有信号的手机,可换了好几个,都是一样的没有信号
,最后韩沛说自己用现在的这个就很好,李牧非不肯放弃,给韩沛买了个对讲机。
韩沛嫌弃丢人,本来想在家中的院子后找个地,把对讲机悄悄埋了,可坑都挖好了,又一想这是李牧非给他买的东西,
便拿回了自己屋里,找了个小盒,专门放着。
那件事情过去两个月后,韩沛听说,老妇人在亲人的陪伴下,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程,在临走前,她对老头笑着说:她
终于能去见自己的儿子了。
可她说的到底是哪一个儿子,谁也不知道。
再过了没几个月,老头也随着去了。
女人在收拾老夫妻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样东西,居然是寄给韩沛的,那东西上写着,给“看着很亲的小伙子”。
韩沛是在收到那份快递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
快递过来的是一个小铁盒,看上去有许多年头了,铁盒的样式是许久前那种,红色的,上面有些繁复的花纹,铁盒的边
缘都已经磨掉了颜色。
韩沛打开铁盒,里面有好多小玩具,看上去像二十几年前的孩子喜欢玩的东西。
那些小东西,韩沛看着有些好奇,想到老夫妻的儿子曾经玩着这些他珍藏的玩具时,一瞬间韩沛看着这些古老的玩具,
竟也觉得有些亲切。
他饶有兴致地摆弄着这些古旧的小玩具,忽然,韩沛的视线被盒子底的一样东西吸引了。
一张照片。
韩沛皱着眉头将照片拿起来,照片中有三个人,在两侧的,他看得出来,是老夫妻中青年时的样子。而在他们两个中间
的,大概就是他们的儿子,他们真正的儿子。
可韩沛看着这张照片,脑子却跟宕机了一般——他们的儿子,与韩沛长得,一模一样。
韩沛冥冥中感觉,自己仿佛被牵扯进了无法捉摸的漩涡中。
“老师……”他将那张照片藏起来,轻轻敲了两下李牧非的书房门。
李牧非本来在忙工作,韩沛进来打扰他的工作,他似乎有些不快,可李牧非还是将手头的工作放下,问韩沛:“什么事
?”
“老师可以帮我解下命盘吗?”韩沛问。
李牧非盯着韩沛盯了两秒,重新转过身去工作,回:“不行。”
“为什么不行?”可韩沛却非常坚决,以前不管什么事,只要是李牧非拒绝,韩沛绝不会再提要求,可现在韩沛不但询
问为什么,还擅自走进屋里,站在了李牧非的桌前。
“老师可以为陌生人解决问题,可以帮周警官算姻缘,为什么不能帮我算呢?”韩沛问。
李牧抬起头盯着韩沛,他揉了揉太阳穴,好像韩沛让他很是头疼。
“我不止不帮你算,我也不会为自己算。”李牧非说:“这是我们的规矩,圈子内的人,不能互相看命盘。”
“我允许老师看也不可以?”韩沛问。
“不,可,以。”李牧非一字一顿地向韩沛强调。
“为什么?”
李牧非一瞬间有一种想把韩沛踢出去的冲动,今天的韩沛执拗得令他抓狂,但面对韩沛时,李牧非终还是多一份耐心,
他把韩沛叫到了边上,问他:“你为什么想要算命盘?”
“我想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会这样。”韩沛说。
“你的父母?”听到这里李牧非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
“是的,我的家庭,本来还算可以,”韩沛说着环视了一圈这几乎与他家一样的房子:“但是在我七岁那年,父亲突然
得了不名的病症,晕倒之后全身溃烂,送进ICU之后依然很快就去世了。”
韩沛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常,他似乎竭力在让自己平静地阐述一个已经折磨他无数个日夜的事实。
“母亲在那之后疯了。”想到母亲,韩沛将视线放空,好像如此这般,便可以将自己的心放空一样。“我那时候一边上
学一边照顾母亲,直到两年后,我上学回来,发现母亲……”
韩沛说到这里终于有些颤抖:“母亲失踪了。”
他曾无数次地想,是不是自己当时出门前没有锁好门,才会让母亲失踪,如果他所好了门,如果他没有去上学,那么母
亲现在是不是还在他的身边?这些年来,韩沛自虐一般反反复复地想这件事,让这件事成了韩沛心中的一道好了又揭的
伤疤,看上去没事,一碰却是连脓带血得流。韩沛甚至现在都不敢拿出来向李牧非诉说,他生怕说到这里,便会将脆弱
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李牧非面前。
“我出去寻找母亲,直到后来,到了佘城,变成了一个乞丐。”
韩沛说完抬头,却看见李牧非的嘴破了:“老师,你的嘴破了。”
韩沛伸手帮李牧非下唇出的血擦掉。
李牧非好像这时才意识到,他居然在听韩沛说这些话的时候把自己的嘴咬破了。
“没关系,大概是天气太干。”李牧非对韩沛说话的时候,将视线不自觉地转向了另一边,似乎在回避韩沛的注视。
“所以老师,我想通过我的命盘,去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韩沛将他的话题又重新扯了回来。
“韩沛……”李牧非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声:“你知道为什么圈子里不允许互相看命盘吗?”
韩沛摇了摇头。
“因为人的命格可以被影响,也可以被盗!”李牧非说:“虽然我们可以直接通过面相进行判断,但面相为‘灵魂的模
样’,而命格则是‘现实的因果’,二者结合才能够最终推断出这个人今生今世的全部。”
“如果你将你的命格泄露给了别人,那么就有可能会被那个人利用。所以,我们的命盘,只会在死前交给弟子去研究,
或者是交给一生最为信任的人。但那都是少数,绝大部分的人,选择的都是将命盘带进土里,永生永世埋葬。”李牧非
说:“毕竟弟子会憎恨师父,夫妻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海。你无法想象,别人能够利用你的命盘做到什么程度,影响的
也许是你现世,也许是你的子女,更甚可能是你的来世。”
“所以是可能的?”韩沛突然说:“命盘可以被更改,我的命盘或者我父母的命盘也可能被人改过?”
韩沛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林易钱夹中的那张纸,那上面,写的不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生辰八字,有了这生辰八字,
不就可以改他们的格,盗他们的命?
韩沛说了之后,李牧非也是一愣,但他很快说:“这极难做到。”
李牧非说到这里,拉过韩沛的手,那双手刚刚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抠到了肉里,李牧非将韩沛的手掌展开:“韩沛
,这世界上,不止人有运势,天有天的运势,地也有地的运势。”
“地的运势便是风水,X城曾是几朝古都,世事变幻,河水改道,它的风水变了、运势变了,也就再未成过都城。天的运
势便是时代,世人所熟知的《推背图》《烧饼歌》《梅花诗》便是推演的天的运势。”
“韩沛,这世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道。”李牧非说:“你若运筹可以,若是强行更改,有一天必定会成倍地返还到你
或者你身边人的身上,没有人能够承受住这些,所以,以一己之力去更改命盘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老师你有试图改过什么吗?”韩沛忽然问。
李牧非听到这个回答,身体一僵,他没有看韩沛,将电脑关上,看上去是无心再继续工作了。
“有,但是失败了。”李牧非站起身来,看着他说,“而且仅仅是试图去做这件事,已经让我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所以,你想要知道自己的命盘被没被人改过,可以。”李牧非语气严肃,似在警告:“你想要知道有没有人插手是谁
插手,也随你。但是,逆天改命这件事,永远、永远不要再想。”
李牧非说着,从书架中翻出两本书,一为《渊海子平》一为《滴天髓》,扔给韩沛,道:“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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