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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娱乐圈] (萝卜兔子)


  男生们都在喊:“湛哥!湛哥!湛哥!湛哥!”
  观众席被带了波节奏,跟着喊:“江湛!江湛!江湛!江湛!”
  从头至尾,柏天衡都站在出发点旁的裁判席边上看着。
  没有任何惊讶,也不需要觉得惊奇,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江湛,天之骄子,万众瞩目,向来如此。
  柏天衡仿佛重回三中,当年的心境都跟着回来了——
  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
  他喜欢江湛,很多人都喜欢江湛。
  他的那种喜欢,想必背地里很多人都有过。
  年少青春,心动的不会只是他。
  但不同的是,柏天衡那时候心底很清楚,他的喜欢,如果搬上台面,会给江湛引来多大的麻烦。
  所以,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不但不能说,还不能表露。
  要克制,要忍耐。
  要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江湛继续做他的天之骄子。
  因为美好的人,值得继续美好下去。
  柏天衡万万没料到时隔多年,自己不但忆起是怎么盯上江湛的,连年少时那点不为人知的隐秘心态,都跟着回想起来了。
  但过去和现在,从前和眼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同样的克制,同样的不露声色,以前是什么都不能说,江湛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却是什么都不必说,江湛什么都明白。
  而这个美好的人,柏天衡也希望,他能继续美好下去。
  一个小时眨眼到来,居家谢从场地边跑过来,低声提醒:“差不多了,该去赶飞机了。”
  柏天衡:“嗯,走吧。”
  居家谢奇怪地问:“你不跟江湛道别?”
  柏天衡往江湛那边看了一眼:“不用了,跳得正开心,不打断他了。”
  居家谢反而一愣:“哦,好,走吧。”
  两人一起往场馆通道口走去。
  目标这么明显,现场观众自然看到了,但大家本来也不知道柏天衡只能留一个小时,以为暂时离开是有什么事,等会儿还会再回来。
  还是从休息室换了双鞋出来的祁宴,刚好在通道口遇见两人。
  祁宴:“柏导。”
  柏天衡点点头。
  两边擦肩而过。
  祁宴本来没多想,走进场馆里,见跳高那边围满了人,突然想到什么,扭头往身后通道口看去。
  他想到什么,立刻往跳高那边跑,跑近了,见江湛被几个男生围着。
  祁宴挤过去:“哥。”
  江湛侧头:“嗯,怎么了?”
  祁宴眨眨眼:“柏老师走了啊。”
  江湛一愣,扭头看附近,这才发现柏天衡人已经不在了。
  他问祁宴:“什么时候?”
  祁宴:“就刚刚,我看他好像是和经纪人一起走的。”和经纪人一起,那应该就是要离开。
  江湛立刻扭头拍了下魏小飞:“帮我和裁判说下,等会儿几个高度我一起跳。”
  魏小飞瞪眼:“再高我们都跳过去了,跳不过去怎么升杆?”
  江湛给他出主意:“那就多磨蹭一会儿,又没规定跳一次用多久。”
  说完从人堆里挤出来,边拿毛巾胡乱擦着汗,边往通道口跑去。
  留下扎堆的一群男生面面相觑。
  “这是要……拖延时间?”
  “是吧?”
  “怎么拖?”
  “磨蹭吧。”
  “怎么磨蹭?”
  “上个厕所?或者要求换个垫子什么的?”
  “干嘛呢!打掩护懂不懂!会不会!这还用教吗?”一个男生说着,捂住肚子,往裁判那边举手:“裁判叔叔!我肚子疼!等会儿再跳,行吗?”
  又不是正式比赛,也没规定要多严格,裁片看看男生,不疑有他:“快点去吧。”
  魏小飞也捂住肚子:“啊呀,我肚子也疼,比赛等一下,可以吗。”
  裁判:“去吧去吧。”
  镜头后的导演组也不知道一群男生围着干吗,就看到江湛先跑了,然后接二连三几个男生全跑了。
  工作人员跑过去询问,裁判道:“他们要上厕所。”
  工作人员看了看升到一米八五高度的横杆:“哦,那还跳吗?”
  裁判:“跳啊,有个刚刚跳过一米八了,肯定还要继续跳的。”
  那位跳过一米八的,在体育场馆的走廊里,追上了柏天衡。
  居家谢听到动静先回头,看到是江湛追上来,又愣了。
  这两人怎么回事?
  一个一声不吭声默默离开,一个发现人没了立刻追上来?
  你们在拍言情剧呢?
  柏天衡也很意外,问江湛:“跳完了?”
  江湛匀了口气:“还没。”接着道:“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柏天衡不紧不慢地回:“怕打断你跳高的兴致。”
  江湛两手松松地叉在腰上,好笑道:“就算打断了,后面是接不上还是怎么了?”
  柏天衡看着江湛,没说话。
  以前也是这样,两人有时候打球或者一起做什么,柏天衡十次里,会有那么一两次悄悄离开。
  因为江湛做喜欢的事,兴致都是很高涨,身边也总有很多人,大家一起玩乐笑闹。
  柏天衡偶尔有事得提前走,怕影响他心情或者打断他的兴致,最多和他身边的谁说一声,然后便走了。
  走了就走了。
  有时候第二天,江湛也会问他:“你昨天怎么突然就走了。”
  柏天衡每次都说:“有事。”
  江湛没那么八卦,听说“有事”,就点点头,不再多问。
  有时候,到了第二天,江湛根本不会问,可能是不在意,可能是忘了问,也可能是人太多,根本没发现少了一个人。
  今天江湛追出来,柏天衡着实觉得意外。
  印象里,这应该是第一次。
  并不知道,江湛其实很讨厌柏天衡这个说都不说直接走人的毛病。
  以前每次问,都说有事,次次都是有事两个字回过来,江湛都懒得再问了,反正每次都是相同的回答。
  次数多了,一群人一起的时候,江湛都会特别留神,柏天衡一动,他就想这人是不是又要提前走。
  好在十次里,也就一两次会突然离开。
  江湛被临场鸽了几次,都鸽出经验了,发现柏天衡走了,就觉得没劲。
  好几次柏天衡前脚刚走,江湛就扫兴地跟身边人摆手:“没意思,不玩儿了。”
  身边人:“别啊,干嘛啊。”
  江湛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有点不高兴,说:“柏天衡走了你们没发现吗?”
  身边人:“他走就他走啊,我们玩儿我们的。”
  江湛:“不玩了,没劲,散了,我回去看书了。”
  此时此刻,江湛又有点觉得没劲,他想都这么多年了,柏天衡这个不打招呼就走的毛病怎么还没改过来。
  何况这次都说了只能留一个小时,到了时间要走,说一声不就行了。
  江湛:我难不成还会哭着拦你不让走?
  就在柏天衡和江湛各怀心思默默对视的时候。
  一旁的居家谢:我仿佛、可能、大概、应该、maybe、确实,是个多余的。
  多余的经纪人现场提议:“走廊说话不方便吧,万一被人撞上,不如……”
  柏天衡扫了他一眼:“你转过去。”
  居家谢:“啊?”
  柏天衡:“转身。”
  “哦。”居家谢默默转过去。
  没有人的走廊里寂静无声。
  柏天衡神情未变,走近江湛,从他肩膀上拿过毛巾散开,盖在了江湛脑袋上。
  江湛被毛巾盖住,疑惑地抬眸,柏天衡没说什么,自顾给他擦着汗。
  从头发,到额头,再到眼睛、脸颊、鼻子。
  柔软的毛巾在嘴唇上轻轻擦过的时候,柏天衡的眼尾眯了眯,侧头靠近。
  江湛倏地瞳孔一缩,以为他要做什么,柏天衡却定在一个呼吸即触即分的距离,眸光缱绻地看着他。
  然后……毛巾的掩盖下……
  柏天衡的一根手指从江湛的唇齿之间轻轻地缓慢地挤入,探进了他嘴中,又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内涵的方式越探越深。
  江湛的瞳孔随之睁大,震惊都不足以形容他掩在毛巾下的表情。
  柏天衡却看着他,勾出一个坏笑,又把手指一点一点地从他唇齿间抽了出来。
  江湛整个人沸了起来,脸、耳朵、脖子,全都红得滴血。
  柏天衡却像个没做什么似的,继续用毛巾给江湛擦汗,还不忘顺便把嘴唇重新又擦了一遍。
  擦完,他哼笑地说了七个字:“你要什么,都给你。”
  这七个字,他在第一次公演录制那天,也对江湛说过。
  不同的是,换成今天这个场合,听起来就太耐人寻味了。
  江湛被这七个字说得面红耳赤,抿着唇,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滚吧。”
  柏天衡轻笑着,款款点头,像个绅士一般:“遵命。”
  滚之前又不忘贴心问了声:“还要吗?”
  江湛:“……滚。”
  背对两人站在不远处的居家谢: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可以从“滚”这个字分析出——我老板肯定又不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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