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景辞,这不是你的绯闻小男友吗?”靳鸣见到禹木,用手肘捣了捣景辞,调侃道。
景辞又看了他一眼,瞥过眼,“哪有,我跟他没关系。”
“啊?”靳鸣见他上周还跟人家打得火热呢。
“走吧,你不是东西忘带了吗?快点去拿,待会还要吃饭呢,饿死了。”景辞架着靳鸣的脖子就走了,把禹木甩在后面。
禹木愣了很久,路上人都快走光了,他才勉强能挪动身体。用小臂擦了擦眼睛,他强忍着泪水,冲进了宿舍楼。
呜啊啊啊啊啊啊......
啊......烦死了!乔博不耐烦地听着上铺轻微的哭声,学校的床老旧,他翻来覆去时床板时不时发出吱呀的声音。乔博根本没法睡着。
他抓了抓自己一头的毛,顺着梯子爬了上去,那厚厚的被褥裹起来一坨,还颤个不停。一把拽住被角掀开来,就见禹木可怜巴拉地咬着被头哭花了脸,正惊恐地看着他。
“你吵死了。”乔博很没情面地指责。
禹木连忙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对、对不起......”
乔博就在床边坐着,“到底咋了?被甩了啊?”
“不是......”禹木沮丧得满头的毛都耷拉着,活脱脱一个被遗弃的小宠物。
“有话快说,不说就不准哭,我还要睡觉呢。”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被他讨厌了。”禹木心里脆弱得很,怕乔博真的就下去了,便倒豆子似的把景辞的事简单地说了,“是不是我没有说喜欢他,所以他也不喜欢我了......”
乔博额头青筋跳了跳,“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校规不是规定了不能早恋吗......”禹木声音越说越小。
乔博心里骂了句“mdzz”,问他:“那你哭什么?”
禹木“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知道......”
“话说,你去色诱他好了。”
“啊?色诱?!”
“他嘴上说着不理你,你嘴上也说着不喜欢他,那就检验一下身体诚不诚实好了。”对乔博来说,做任何事情就是干脆直接。相思之苦、误会什么的在他的理念里几乎不存在。喜欢就表达出来,有误会就身体力行地解决。他搞不懂禹木在这哭什么。
“还有,你其实是喜欢他的吧。”
看禹木完全懵掉的表情,他拍了拍他的肩,“你不耽误学习学校管你早不早恋。”
好像也有道理。禹木迷糊糊地想。
“我没有喜欢他啊......”
“既然不喜欢你哭什么?”乔博万分嫌弃地听着他不停吸鼻涕。
“我、我只是不想被他讨厌。”禹木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我也搞不清楚了......”
乔博拽起被子一把盖到他的头上,“那就想明白了再说。先睡觉。”
禹木扑腾地从被子里爬出来,乔博已经顺着梯子爬下去了。他有点羞赧地冲下铺笑了笑,“谢谢你,乔博。”
“谢什么谢。”乔博撇开脸,“看你这蠢样。”
喜欢是件非常美好的事啊,禹木抱着被子想了半天,他一直以为自己会遇见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她能接受自己的体质,愿意跟他组成一个家。光是这样想想,就觉得很奇妙,很梦幻。而女孩子一下子变成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孩子,好像变得怪怪的。
但是喜欢这种感觉是一样的,是非常干净美妙的。禹木舍不得这样的感情。
他又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小了,还穿了着白色的蓬蓬裙,跌跌撞撞地追在一个男生后面。男生径直往前走,头也不回,任自己在后面怎么哭喊都没有用。禹木一边摔一边追他,白色的裙子都变成灰色的了,累得栽倒在地,追也追不动的时候,那个男生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慢慢走上前将他抱在怀里。
禹木的委屈一下子喷涌而至。他愿意这样追他,是因为他知道男生喜欢自己,只要他愿意付出,男生一定会回头的。
禹木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他在梦里哭了。
乔博起床的时候看见他在用冷水拍红扑扑的脸,打了个哈欠心里骂了句没用。
禹木当然不会真的去色诱景辞,且不说他不知道怎么色诱别人。他自己都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呢。
这样微妙的关系持续了将近两周,禹木转到了靠窗的座位。窗外刚好能看到香樟树的树梢,夏天时高大的梧桐树还会长出叶子,碧绿青翠,光是看着就觉得很舒畅。后面就是操场,景辞的班级每天都会在那训练。
他是八号,禹木上自习的时候就会时不时往窗外看,眼珠子跟随那个号码不停转。心里像是挂念着什么,又甜又酸。
“禹木,今天历史老师抽的是三号。”乔博下课前提醒了他一句,“我已经背过了。”
禹木脸色大变,连忙收回目光,把书翻得哗哗响。
历史老师每天抽一个数字,比如“3”,那就学号为3、13、23、33号的去老师那背书。老师随机翻书提问,答不上来的题目罚抄十五遍。每天都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禹木相当紧张地背了一整个上午,脑汁都绞尽了,万分痛苦地趴在课桌上。到了中午,饿着肚子颤颤巍巍地来到历史老师办公室门口,手里不断翻着书,嘴里念念有词,紧张地踱步,恨不得再多看几行字。
他是23号,13号一出来,他瞬间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13号冲他一笑,“加油。”
他也想啊,但每次都被罚得很惨,导致老师盯他也盯得紧。他磨磨蹭蹭地进了办公室,历史老师看了他一眼,开始提问,禹木本来就背得不熟,此时因紧张而更磕磕绊绊的。
这时候穿着球衣,大汗淋漓的景辞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好像有感应似的一眼就看了过来,禹木瞬间连呼吸都不会了,直直看着他,舌头打结了似的,答案在嘴边却怎么也答不上来。
“回去重背,下午再来。”老师把书一合,没留什么情面。禹木立马就沮丧了,怯懦地应了一声,就抱着书匆匆往外走。
景辞下意识地上前两步,拦住他,刚好瞥见禹木慌张而沮丧的脸,眼睛红红的,皮肤苍白而细嫩,睫毛细长湿润,颤颤的如蝉翼轻薄。景辞的心突然就噗通了一下。
禹木没想到景辞会拦他,更傻了,僵硬在那里,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景辞抬起了手,做出要摸他的姿势,禹木躲也不躲,呼吸屏住心里期盼着等待。
“景辞。”胡老师刚好看见他,喊了一声。
禹木眼睁睁看着他放下了手,心中的失望难言于表,小脸都垮下来了。突然景辞再次抬手直接搭在他的头上,安慰似的揉了两下。禹木一怔,抬头愣愣地看着他,感到他手心的温度从头顶流遍全身,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好像烧起来似的。而景辞好像对他笑了一下。
“老班,找我什么事?”景辞很快就把手放下,径直走到班主任面前。禹木浑身烧红,跟个小乌龟似的抱着书埋头就跑了。
禹木飞快钻到自己的座位上,抱着肚子缩成一团,一阵阵的心悸从胸口传开,让他几乎无所适从。心跳太快了......会不会死掉啊。又傻兮兮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刚好被乔博看见了。
“你......发春了?”
禹木差点没像个拍过的皮球一样跳起来,结结巴巴:“我我我、我没有!”
乔博笑得不怀好意,“刚刚碰见他了?他对你做什么了?”
禹木揉揉自己发烫的脸,“就是摸了一下我的头。”
“他之前都把你的脖子啃成那样了,现在只是摸了一下头,你就缴械了?”
“我才没有。”禹木嘴上这么说,面上却很羞赧,眼睛亮晶晶的,还带一点向往。
乔博猛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禹木委委屈屈抱着脑袋,“你干嘛?”
“哼!历史背过了?”
“啊啊——”
禹木才不管呢,小心脏扑腾扑腾乱跳一整天,动不动就往操场看他们有没有出来训练。景辞还是喜欢我的吧,要不然为什么要摸我的头?
大概是春天将至的燥热,荡漾的心把小禹木终于是烧病了。
从下午开始他就不大对劲,到晚自习时,他就已经浑身发软,趴在课桌上有气无力了。乔博本以为他在偷懒,一直到晚自习结束,他喊他回寝室,才发现他睡着了,浑身烫得不像话。
看吧,发骚的后果。
乔博连忙叫住体育委,让他帮忙把禹木背起来送去医务室。可三人刚出门就遇到了正在下楼的高三学长。景辞脸色难看地上前,盯住了他背上晕厥的禹木,“怎么回事?”
“他发烧了。”
“给我吧。”
“啊?”体育委有点疑虑地打量他。
景辞解释道:“我们体育生可以晚一点回宿舍的,我刚好能在医务室照顾他一会。你们不抓紧时间就要熄灯了吧。”说着就一刻不能忍受地将禹木接了过来,抱在怀里,用额头贴了贴他的额头。
“谢谢啦。”体育委看景辞忙不迭将禹木送下楼去,感叹道:“景辞学长果然是好人啊。”
乔博不爽地哼了一声,兀自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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