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误会。”林宇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脸上有几分不自在。
“你性骚扰人家了?”汤泽摆明了想看好戏,“我还不了解你,就喜欢大长腿。”
“别提了……”林宇踢了踢他手里的袋子,“你真要打扮成兔子?”
“嗯。”汤泽神色坚定,脸上带着一抹欢愉的笑,“等生日那天穿。”
林宇认真打量着发小的脸,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汤汤,你是本来就喜欢男的还是因为辛越?”
“天生就这样。”
“那你喜欢辛越吗?”林宇总怀疑汤泽是被强迫的,毕竟辛越那么狗。
“这不废话吗……”汤泽白了他一眼,整个人柔和下来,“从初三在你家里看见他第一眼起到现在,快两年了。”
“他哪儿好啊?”林宇挠了挠脑袋,“实在想不明白。”
九月过半,辛越越来越惶恐,与学长的约定近在眼前,他还没做好准备,这是一个未知的领域,他并不擅长,甚至可以说是陌生。他习惯索求,却不惯于察言观色。在以往的经历中,只要随心所欲,便能得到女孩的盛赞,可他不想这么对汤泽,汤学长是与世人不同独一无二的存在,是脆弱的,珍贵的,可爱的,魅惑的……在辛越心中,汤泽有千般模样,最终归于一点,那是他爱的人。
他看了大量的钙片和资料,由对三指神功胆战心惊到揣摩角度力度。他还在专业论坛注册了账号,向久经沙场的“老前辈”虚心请教,也由此明白了一件事,他是新手,汤泽也是新手,两个新手碰在一起,很大可能会“血花四溅”。
辛越有些沮丧,开始仔细观察汤泽。学长的头发很软,学长的腰很细,学长的声音像猫叫,学长的……他观察的越细致,内心就越渴望,最终,他惊悚地发现,不堪的渴求已经远远超过了忐忑。
“学弟,周末要不要去玩?”汤泽挑着餐盘里的鸭血,嘴唇被红油浸润的通红,水汪汪,油亮亮。
辛越还没来得及说话,林宇就抢先答应了,“去哪儿啊,带我一个。”
辛越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不陪肖雅?”
“……”林宇一脸尴尬,“还在冷战。”
辛越蹙了蹙眉,前两天一个朋友告诉他在酒吧看见了肖雅,穿的很暴露,和一群不三不四的男男女女摇骰子喝酒。
辛越一直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林宇,肖雅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无疑有些过分。
“去酒吧怎么样?”他心里有了打算,不如碰碰运气,如果恰好肖雅在,事实摆在面前,林宇总会明白该怎么做。
“我没去过。”汤泽挺感兴趣,“不喝酒行不行?”
“没事,到时候你喝果汁。”辛越用胳膊撞了撞林宇,“一起啊。”
周六当晚,汤泽一脸好奇地跟着辛越他们去了酒吧街。林宇考虑到汤泽,选了一家清酒吧。辛越想要让林宇看清事实,执意去了肖雅经常泡的夜店。
推开厚重的木门,震耳欲聋的音乐迎面扑来,汤泽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去捂耳朵。辛越长臂一收,将人搂在了怀里,牛仔外套严严实实兜在汤泽头上。
“去那边的卡座。”林宇指了指东北角落,“安静人少。”
辛越点了点头,草草扫了一圈,不出意外,他看见了肖雅。林宇已经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向卡座,并没有注意到肖雅那群人。
“橙汁行吗?”辛越伸手理了理汤泽被弄乱的碎发,眼神温柔似水。服务生会心一笑,热络地推荐,“柳橙汁不错,加点奶泡,十分爽口。”
“就这个吧。”汤泽点了点头,大概是喧嚣嘈杂的环境让他有些陌生,他偷偷往辛越身边凑了凑,直到熟悉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才安心地长长呼了一口气。
“不喜欢?”辛越的手穿过汤泽的衣服,搂住了他的腰,不紧不慢,一下下摩挲。
“有点吵。”汤泽四下张望,突然神色一滞,紧张地看向了林宇。
林宇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挑了挑眉毛,“怎么了?”
汤泽没有辛越那么多心思,只有好兄弟被背叛的愤怒,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满脸怒意,“我看见肖雅了!那贱人敢偷吃,等我去找她!”说着就要起身,被辛越拦住了。辛越一脸无奈,指了指肖雅的方向。林宇诧异望过去,只见肖雅穿着黑色紧身吊带裙,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两人鼻尖对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
林宇看了很久很久,转过身时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悲哀又凄凉,“狗还真改不了吃屎。”
“我们过去。”汤泽抓住了他的手,“好好教训她!”
“算了。”林宇低下头,一脸挫败,“你说她是为什么?就因为我没跟她睡?”
汤泽有些无措,他知道林宇平时大大咧咧,其实十分重感情,每一次失恋都特别难过。他对女朋友,真的都是在用心呵护,不像有的男生,单纯为了睡,可即便这么用心,仍旧避免不了被伤害。感情啊,从来都不是平等的买卖,有的时候,即便掏心掏肺,也会伤的彻彻底底。
第34章
“她说需要冷静冷静,让我别打扰她,我听话了,这就是冷静后的结果?”林宇苦笑着连连摇头,“女生到底是什么生物?我真的不懂。”
“你想怎么做?”汤泽有些着急,“我告诉你,不要轻易原谅她,她不懂得珍惜你,我反对你们在一起。”
林宇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中,汤泽很少干涉他的感情,这么态度明确的,还是第一次。
比起林宇的惊讶,辛越的一颗心缓缓坠了下去,如果林宇分手了,学长是不是就有机会了?他该成全?还是不择手段的夺过来?
“林子,你值得更好的。”汤泽收回手,紧紧抱住辛越的胳膊,将头靠在那宽阔的肩膀上,仿佛这样可以向林宇证明些什么,“就像我能找到学弟一样,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真正适合的人,她一定会好好珍惜你,不让你难过。”
汤泽的几句话大大震撼了辛越,愁云惨淡瞬间变为万里晴空。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汤泽,一点点靠近,急于求证什么,又迫切得到什么。
两片嘴唇最终挨在了一起,吮吸啃咬,呼吸渐乱,水声啧啧。林宇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热吻秀,重重放下了杯子,“你们两个可真他妈是我好兄弟!老子被绿了,你们还打啵庆祝??”
汤泽和辛越连忙分开,脸上都有几分不自在,刚才那事做的好像是不怎么厚道。林宇掏出手机,手指微微颤抖,不停删删改改,整整花了十分钟,才拼凑出了结束一切的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肖雅没有回复,林宇知道她忙,毕竟正和一个男人耳鬓厮磨。在梦幻迷离的灯光下,冰冷逐渐侵占身体,林宇难过的像溺水的鱼。他不知道别人失恋是怎么度过的,他只知道自己,注定要经历数不清的漫漫长夜。他始终记得肖雅对自己粲然微笑的样子,他知道她的过去,因为喜欢,不愿计较,他希望可以守护好现在和将来,肖雅却不愿给他机会。他爱的热烈,败的仓皇,在汤泽和辛越面前,他无法表露悲伤,为了一个别人眼中所谓的“贱人”,终究是不值。他只能不断压抑压抑,仿佛一切不曾发生,仿佛他今夜不在这里。
因为林宇“意外”失恋,三个人也没心情久坐,离开的时候林宇最后看了一眼肖雅的方向,那里已经换了人。
“那个……”汤泽站在夜店门口,小心翼翼观察林宇的脸色,“你想吃鸡爪子吗?”
林宇笑了,每次他失恋,汤泽总是给他卤鸡爪,因为啃起来费劲儿,可以边嚼骨头泄愤边打发漫漫长夜。
“想喝酒的话,我陪你。”辛越揽住了林宇的肩膀,满脸愧疚,“对不起。”既是为了今夜“残忍”的安排,也是为了他对汤泽的不能放手。
“我一看就懂了。”林宇的笑容有几分落寞,“谢了。”
三人招手拦车,身后突然传来争吵声。在夜店斑斓的灯光下,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一个跌在地上哭着指责,一个凶相毕露骂骂咧咧,顺带着抡起胳膊想要揍人。
林宇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男人挥出去的手。男人火了,猛地推了他一下,“小崽子,别多管闲事。”
林宇一脸郁色,拎着男人的领子将人提了起来,“叫谁小崽子呢?”
男人也是暴脾气,猛地一把抽出腰间的刀,对着林宇就捅了过去,半路被辛越一个飞踹踢掉了。
男人愣住了,随后被林宇迎面给了两拳,力气极大,彻底歇菜了。
“你也就这本事了!”林宇将他甩在一旁,转身对地上的人伸出了手,“难得见你怂啊。”
那人擦了擦眼泪,妆花的一塌糊涂,“放屁,老子被甩了,能没事吗!”
“……”林宇有些无奈,“我刚才帮了你。”
“我知道!”女装大佬哭到全身直抖,“我知道……”
“起来,送你回去。”林宇用力将人拽起,路过男人的时候女装大佬突然出脚,狠狠踹了男人肚子一脚,离要害部位也就差了两三公分,看的林宇眉头一紧,果然,以后得离这人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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