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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弟成了个恋爱脑 (安日天)


  “我的成绩有问题。”我麻木地说。
  “不可能,考试卷完全是打乱随机批阅,最后卷面总分核查了三次,不可能会有问题。”他的反应比我想象中更大,几乎是愤怒地反驳我。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撂下了自己的书包,从书包的参考书中翻出牛皮纸袋,又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认证书,递给了他。
  我说:“你看这个?”
  他看了三秒钟,拧紧了眉,转身快速地翻阅起身后的一大堆牛皮纸袋,过了数十分钟,他找到了一个同样贴着我的姓名的牛皮纸袋。
  他将它递给了我,说:“你拆拆看。”
  我拆开了那个信封,从里面取出了一张与我手上原有的完全不同的认证书,认证书上我的物理成绩只有59分,名次一栏则是“入围决赛”。
  我几乎是气笑了,我说:“这张纸是伪造的。”
  “但你没有证据证明它是伪造的,”年轻的工作人员叹着气,试图说服我选择放弃,“就算你拿着这两张单子找到徐主任,也改变不了什么了,谁知道你那张单子是不是伪造的呢?”
  “重新翻阅试卷,我得了多少分,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那也要有卷子才行啊,”他怜悯地看着我,“卷子在前天就全都销毁了,档案室的工作人员不小心提早了几天批核销申请,现在什么都没了。”
  “小伙子,你如果没有私下里把自己的成绩买了,就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个人,或者有哪个人流露出了想要买你成绩的想法?”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知道?”
  “我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马菲菲,和宋东阳。
  我的胸口有愤怒的火在灼烧,但我甚至能笑着同那位工作人员说了谢谢,又询问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他比我想象得更谨慎,拒绝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只是说:“我能猜到是哪个家伙把这个牛皮纸递给了你,他把黑幕都揭了一半,我也不好意思瞒你。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顿了顿,又说:“或许我们做错了,如果你什么都不清楚,眼下的结果只会让你难过一段时间,这个坎还是容易迈过去的。”
  “不,你们没有做错,”我双目平视他的眼睛,认真地反驳他,“我要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明白,我并没有输。”
  “接下来你想怎么打算,我劝你不要和那个人再起冲突。”
  “先准备高考吧,”我听见我自己冷静的声音,“等考完试,再想其他的办法。”
  “好好学习——”他担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
  我坐上了返校的大巴车,但我的心情和来时完全不同了,再一次看到马菲菲和宋东阳的时候,也不是那种漠然不屑的感觉,而是如刀割火烤的憎恨,我甚至觉得,我同他们共处在一个大巴车内,都足以让我干呕。
  但我偏偏明白,我无计可施,或者说,我必须选择隐忍,不然有很大的可能,我的高中会毕不了业,甚至连高考都会受到影响。
  这次物理竞赛事件,让我心碎绝望,也让我清楚地明白,马菲菲和宋东阳以及他们背后的人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回到学校后,马菲菲得了物理竞赛第一名,而我没有得到名次的事,在同学间并没有激起什么火花,倒是一班的同学们,或明示或暗示地安慰了我,同我说,这次的失误一定是“运气不好”、“重点太偏”,我接受了他们的安慰,极力装作已经被安慰到了,不再关注这次“失利”的模样。
  但每到夜深人静,我抬起头,看着书架上两个相贴的牛皮纸袋,我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憎恨如蚂蚁般啃食着我的心脏。
  我幻想着我该如何报复马菲菲和宋东阳,又在幻想结束时,坠入冰冷的现实。
  我在这种自我折磨中,滋生了可怕的野心和欲/望,我开始质疑曾经立志成为科学家的梦想,开始渴望金钱和权力,开始说服自己不必将底线设置得那么高。
  我清醒地意识到,我在一点点地改变,朝向我并不期待的方向。
  这种改变是缓慢的,或许是可逆的,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会选择放弃仇恨,或者选择放过自己、不再用他人的过错逼迫自己。
  但在一个没有下雪的冬夜,我完成了所有的蜕变,让一切都成了定局。
  事情的开端,不过是我照例绕着教学楼散步,又在墙角处偶然听到了马菲菲的声音。
  她在问:“怎么能毁了迟睿?”
  和上次一样,我依旧没有听到同她交谈的人的声音。
  但我听到她说:“给我那瓶药,我再想办法让他喝下去。”
  我屏住了呼吸,站了很久、很久,直到确认马菲菲离开后,才挪动着僵硬的脚步,重新回到了教室。
  我端坐在座椅上,低头看着眼前的古诗词鉴赏,身体的本能敦促着我拿笔答题。
  但我握着中性笔,却许久没有落笔。
  我在想马菲菲的话语,她同不知名的人做了交易,兑换出了一瓶药水,而毁了我的方式,就是让我喝下这瓶药水。
  这瓶药水里包含什么成分?喝了它又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可怕的答案,并不能确定哪个是最优解,但我几乎是笃定马菲菲让我喝下它的方式。
  她一定会让宋东阳过来找我,也一定会让宋东阳诱骗我喝下这瓶药水。
  我无声地冷笑,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笔尖在纸张上划下了两个字——“去死”。
  我的手心仿佛被灼烧了一般,我不敢相信,我刚刚竟然写出了这两个字。我攥紧了笔,迅速地涂掉了这两个字,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两团污痕,我有点想哭,却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的模样。
  晚自习放学后,我慢吞吞地收拾好书包,果然在门口看到了宋东阳。
  他穿着服帖的黑色羊绒大衣,英俊而锐利,但他看向我,眼里却满是温和的情绪,他说:“小睿,哥哥带你去一个高地方。”
  我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不让自己笑出声,勉强维系着冷淡的表情,低声说:“我不想跟你去任何地方。”
  “我们总归认识这么多年,就算是要绝交,也要将事情理清楚吧。”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忧伤,像是真的感到遗憾和难过。
  我垂下头,肩头在微微颤抖,他或许以为我是太难过,温柔地扶着我的肩膀,轻声哄劝着我。
  只有我自己知晓,我是在极力控制兴奋的情绪,我进入了很玄妙的状态,在这种状态里,我会产生幻觉,认为自己可以做任何我想要做的事。
  在长达数十分钟的拉锯后,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的请求,上了他的车。
  在车辆启动的那一瞬间,我却不知怎的,脱口而出了一句:“算了吧,我还是想回家再做套卷子。”
  他没有转过头,但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都已经上车了,跟我走吧,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我抬起手,捂住了我的额头,遮挡住了我的表情,尽管我明白他很难从他的角度看到我此刻的模样。
  我只是觉得,在那一瞬间,我变得和他一样,虚伪又丑陋。


第18章
  宋东阳并没有带我回宋爷爷在的小洋楼里,也对,虽然许久未见,宋爷爷应该还没忘记我的长相,去那里的话,可能会有很多的麻烦。
  他开车带我去了郊外,这里的地段非常偏僻,一路上,我甚至没有看到多少亮起的灯光。
  我心里不怎么害怕,但还是恶趣味地开口问他:“宋哥,怎么跑这么偏的地方,我晚上还要回家啊?”
  “啊,”他迟疑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晚上就直接住在这里吧,放心,明天会带你去学校的。”
  我不再说话,像是被他的回答说服了。车内的暖风打得很足,车窗内里拢了一层白色的水雾。我抬起左手,用手指尖戳了戳冰冷的车窗,又在水雾上画了个小鸟的模样。
  有一次,宋东阳到我家做客,我们吃完了晚饭实在无聊得很,就像这样,靠拢在窗边,用手指划过水雾,勾勒出一个个图案来,这个游戏想起来,也并没有多有趣,但我同他,那时候倒是很快活的。
  我语文不算太好,很难用言语形容在路上的情绪,硬要说,或许是五味具杂。
  但不管路多么漫长,终究会走到尽头,宋东阳一路开进了车库里,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竟然是一栋独栋的别墅。
  这是一处很适合买-凶-杀-人,或者非-法-囚-禁的地方,但我不认为宋东阳会这么做,倒不是对他的人品有信心,而是他没必要为此脏了自己的手,违法犯罪搭上自己的前途,毕竟我只是一个小人物。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会遵循马菲菲的指示,“送”我一瓶药水。
  我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思考他会用什么手段。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偏过头问我:“怎么还不跟上来?”
  他的态度坦坦荡荡,倒显得我像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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