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御麟牵着顾沅湘的小手走进勤政殿,顾行之才恍然发觉,春天了,顾沅湘在迅速长大。
【尾声】
顾行之可以称得上是位中兴之帝了。
对于国家和王朝来说,他是位好皇帝。对于子女来说,他是位好父亲。但顾行之不确定,对于曲辞来说,他算不算得上一位好夫君。
顾御麟十七岁被立为太子,二十二岁时即位,顾行之称太上皇,四十五岁毙世。听闻太上皇死相安详,嘴角含笑。皇帝悲痛,服丧三月。
顾沅湘说,不是的,父皇只是睡着了。
顾行之的确是睡着了,永远不会醒来。
顾行之做了个很好的梦。
梦里,有他和所爱之人的平生。
——全文完
————————
拖了你们n多天的番外终于写完了
距离四万还是差很多
不过没关系
字数不够番外来凑嘛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因为落下的文重排已经乱了
不过没关系,都是番外嘛(别打我)
【短篇插番】薄情篇(邱秦HE)
一.
自古帝王多薄情。
白玉生硬,入夜后又变得冰冷刺骨。膝盖处早已失去了知觉。秦然调整了下跪姿,端正托盘继续跪着。大殿中透出嬉笑声,门口的侍卫面不改色,没有一个人去管跪了不知多久的秦然。
他们又何须管呢,又有什么必要管呢。秦然在心里说,面上露出自嘲的笑容。殿内声音渐渐消失,脚步声渐渐靠近。秦然收起自嘲的笑容,面无表情地微低下头,挺直了背脊。
像每个等待夫君晚归的女子一样,每天端着汤药跪在门外,等着殿内与宠妃嬉闹的君王,早已成为秦然每天晚膳后的习惯。跟那些有着正规身份的女子相比,秦然远没有她们的身份尊贵,但坚持的时间远比她们久得多。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个拼了命想得到圣眷的奴才,日日卑贱地等在门外,听着殿内故意传出来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还得笑脸相迎地讨好君主罢了。宫里的人都知道秦然这么个卑贱的存在,但君主并没有厌烦的意思,反倒是把递汤药的活派给了秦然。
视线里出现了熟悉的鞋。秦然把托盘举高了些,只感觉手上轻了些,后又恢复了原来的重量。秦然规规矩矩地挪到一旁,等着那人留他服侍或是让他赶紧消失的旨意。一番折腾以后,秦然再利落地穿好衣服,忍着身上和心里的疼痛恭敬谢恩。次日再去殿外跪着。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要跟那人提出离开的请求,但还是感情占了上风。那人可能会很潇洒地放他离开,但秦然做不到如此坚决,因为中间隔着深入骨髓的爱。心里的疼痛远比身上的痛剧烈,但他仍存有一丝希望。于是伤口被一遍遍撕裂,旧伤混着新伤。秦然深深明白自己已经贱到骨子里,但他还是爱他,无法抑制,不能平息。
二.
宫里都在议论新进宫的宠妃,秦然去干活回来,有两个小宫女走他后面,议论了一道。秦然留心了一下,七七八八听了个大概。据说皇上的新宠是个美男,皇上出宫相中的,眉眼勾人,皇上喜欢得紧,专门给他修建了一座宫殿。秦然苦笑了一下,他的身边从来不缺新欢,看来近一段时间,他不会出现在大殿外了。也好,他落个清闲,也可以有一段时间养伤。
果不其然,下午皇帝身边的公公就来找他了。他刻意忽略了公公眼神里的嘲讽,恭恭敬敬地领旨谢恩。公公话里的意思,君主不想让他的新欢知晓他这个肮脏的存在。那他不出门,只打理他的小院子,安心养几天,正好遂了君主的意。送走公公,秦然关上门,松了口气,巨大的悲伤汹涌而来,他被层层包裹在里面,不得脱身。他奔回屋,躺在床上,眼泪顺势而下。
爱能让人变得异常强大,也能把人变得无比卑微。
三.
秦然本不想掺和进争斗中,但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
他过自己的小日子的第三天,宠妃找上门来,想要找他的茬。他顺从地跪在下首,任凭恃宠而骄的宠妃在上首折腾。他想,闹够了就过去了。他没有能跟宠妃抗衡的能力,他只能受着一切打骂,做出一副好欺负的模样。
秦然不敢抬头盯着宠妃看,只偷偷地扫了一眼,宠妃是个清秀的主儿,眉眼勾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骄傲的气息。
妖媚惑主,秦然脑子里一下子蹦出来四个字。
宠妃看他也不说话,只唯唯诺诺地跪着,欺负一个木头人索然无味。索性离开,还不忘羞辱秦然一番。秦然以为闹够了事情就解决了,坐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的意。枕边风的威力有时比有力的证词威力还大,更何况是根本没有人维护的秦然。宠妃在皇上怀里哭诉秦然给他带来的委屈,秦然跪在殿内,一声不吭。
宠妃哭得十分让人心疼。君主开始安慰他,声音不大,可跪着的秦然听得真切。心猛然一痛,他缓缓抬起头,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男人。心在剧烈疼痛后渐渐暗了下去,不再鲜活。秦然眼里的光灭了,他残存的希望被男人的话生生掐灭。
他亲耳听到,他爱到骨子里的男人,用无所谓的语气,不值得一提的神情,安慰宠妃说“他只是个奴才。”
他只是个奴才。
宠妃还在哭泣,秦然红着眼睛站起来,身形有些不稳。他盯着男人,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秦然明白,他的心,彻底死了。
四.
暴雨让整个皇城阴冷的透彻。
秦然面如死灰,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头昏昏沉沉地,伤口发炎,又加上心伤,但秦然仿佛失去了痛觉。
以前男人还不时地来看看他,虽然受罪的都是秦然,但好歹秦然知道,宫里还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可现在呢,男人有了新的宠儿,夜夜欢歌,全然忘却了他的存在,男人不嫌他脏就已经算是他的荣幸。
秦然扯起一个自嘲的笑容,眼圈泛起红色。
门突然被推开,秦然偏了偏头。宠妃带着一群人进来,为首的是男人身边伺候的公公,手里端着托盘。“这是你的卖身契,皇上已经准许你走了。”秦然下床,跪下谢恩。宠妃把那一张薄纸扔在地上,一群人扬长而去。秦然捡起纸,轻轻笑了。
都被赶出去了还要感激地谢恩,他也真是贱到了一定地步。
五.
秦然走的那天,天难得一见的晴朗。
身边没有一个送行的人。秦然没有家当,只拿着卖身契,一步步朝着宫门走去。
门缓缓打开,秦然正要跨出去,又想起了什么,转身看着城楼。男人站在上面。距离有些远,秦然看不清他的表情。手中的卖身契被风吹得作响,秦然两手拿住,笑了。
手中单薄脆弱的纸张被撕碎,秦然把手举高,对着男人的方向,纸片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秦然最后看了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跨出了宫门。
男人注视着人消失,门打开又关上。
他自由了。他想。
脸上热热的,男人伸手,一摸,湿润一片。
是泪吗。也许吧。
他拼了命想要留住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男人在城楼上站了很久,直到很晚才离开。
谁也不是谁的归属品。
谁也留不住谁。
六.
男人把宠妃废了,把宫殿烧了。
宠妃哭着跪在地上求他放过,男人盯着宠妃和那人相似的眉眼出神。当初能带宠妃回来也不过是因为他很像那个人,男人叹了口气,给宠妃留了条命,头也不回地走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男人就呆在秦然住过的小院子里,每日坐在床边,什么也不说,也不许任何人进去。
他把人弄丢了,把自己的心也丢在了风里。
男人突然恢复了似的,又变回冷酷的性格,回到了朝堂,安心打理朝政。把一切都安排好,男人挑了个温和的下午,带上佩剑,从宫里的角门溜了出去。
此后再没有人,见过那位年轻的君王。
一切大张旗鼓的离开,都是在试探。
从来吵着要走的人,都是在最后一个人闷头弯腰拾掇起碎了一地的瓷碗。
而真正想离开的人,仅仅只是挑了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裹了件最常穿的大衣,出了门,就再也没有回来。
尾声.
公元2019年——
秦穆扬坐在咖啡馆里窗边的位置,用笔记本给小说写最后的结尾。
对面有人坐了下来,秦穆扬抬头,是个陌生男人。
对上秦穆扬疑惑的视线,男人笑了笑,说:“你好,我是你相亲的对象。”
秦穆扬把电脑合上,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秦穆扬。”
男人回握住他的手,“邱骆岷。”
两人的交流还算顺利,秦穆扬对他感觉不错,但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聊天快结束时,邱骆岷神秘地说:“你知道吗,你上辈子欠我一个东西。”
秦穆扬疑惑,邱骆岷笑着朝他勾手,示意他靠近。秦穆扬乖乖照做,唇被人轻轻触碰。唇分,秦穆扬脸已经红透了。邱骆岷笑了笑,凑到秦穆扬耳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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