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轻笑了起来:“……不要担心,直到你醒来,我都会在这里。”
托尼半躺在对方的怀里,脑海中一片混乱,疲惫与紧张感同时袭来,他的理智在拉响警报不停尖叫着停下来推开他让他滚远一点,但他却缩得更近了,想要更近一步感受那让他战栗的安全感,非常的安全,温暖柔软的他几乎要睡着一般,他贪婪地想要再靠近一点吧,再靠近一点。
靠近很多,想要很多,托尼脑袋迷迷糊糊地想着,那些孤身一人蜷缩在实验室里倚靠着冰冷的机械入眠的时光,接连不断的关于对方死亡的噩梦,他像是离那些东西渐渐远去了。
史蒂夫能感觉到托尼的睫毛在他的掌心中一点、一点、慢慢地停止了颤抖,像是被顺了毛的小动物一样。
托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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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之后,托尼放在桌上的耳机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史蒂夫想了一会儿,还是戴了上去:“您好?”
“boss……哟不对,这是队长吧?”那是性感美人麦克斯的声音。
“嗯,他在睡,怎么了?”
“噢……”麦克斯不明所以地发出了一声感叹,“咳,总之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要听哪一个?”
史蒂夫无语:“……先说不那么坏的?”
麦克斯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算了,其实我分不出来哪个更坏一点,总之按我听到的说吧,我们名单上的最后一位亲爱的山米小朋友,全家人似乎都失踪了,邻居们都说好像是有那么几天没看到他们了,是不是太巧了?”
“啊,还有第二件,华生医生今天去探望夏洛克的时候,发现夏洛克也失踪了,不过这个可能是自己跑的,因为据华生医生说,窗户大开,医院里的止痛剂还少了几管。”
“队长老大,no.1和no.2,我们先解决哪一件啊?该先找哪个人啊?”
第20章 二十是你想知道答案
史蒂夫关掉了无线耳机,看着枕在他腿上睡着的托尼,对方的呼吸清浅而绵长,睫毛很长,像把小扇子一样,落下一小片阴影,托尼一直吵吵闹闹的,任性而张扬,史蒂夫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安静的模样,美国队长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平和的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托尼睡得很沉,他本来是睡眠非常浅的类型,现在史蒂夫用他的耳机说了一堆话,他居然都没有醒,只是皱着眉头超史蒂夫的方向缩的更近了一点。
史蒂夫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摇了几下托尼的肩膀:“托尼?”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现在叫对方的名字是越叫越顺口了。
托尼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清醒,他慵懒地弯起了唇角望着史蒂夫笑着,一副餍足的表情:“晚上好,doyouwannakissme?”
“嗯?”史蒂夫看着对方的毫无防备的笑容而有些许晃神,听见他的话又愣了一下。
“我好像听见了yes……?”
托尼笑了起来,直接抬起手勾住了美国队长的脖子,缩短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距离,唇齿相交,这个吻和他们的第一个吻很不一样,没有疯狂的几乎要吞噬对方的激情,显得非常温柔,像是暖而柔和的溪水一般,托尼的唇很柔软,舌尖轻巧地顶开了史蒂夫的唇,轻柔地吮着他的舌头,不带任何侵略性,好像只是乖巧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也许是气氛太缠绵温柔,也许是托尼难得乖顺的样子诱惑的史蒂夫沉沦,他抬手按住了托尼的后脑勺,反客为主,舌尖往对方的口中长驱直入,加深了这个吻。
空旷的房间里一时间只有唇舌交缠的旖旎水声,多余的唾液由唇舌间溢出,亮晶晶地沾满了托尼的下颚,看起来*又诱惑,史蒂夫轻抬起了托尼的下颚,温柔地将它们一一舔吻去。
然后史蒂夫的唇离开了托尼,托尼喘息着看着对方深邃的湖蓝色双眼,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沉溺在一片暖洋洋的湖水中央。
史蒂夫有些尴尬地望着他,托尼一时也没有说话,难得地看起来也有一丝尴尬,似乎是对这样的气氛极其的不适应,但他毕竟是托尼·斯塔克,尴尬不过几秒钟神色就恢复了正常。
“我说……”托尼哑声笑了起来,“不错的mcall。”
“……可惜外面离太阳升起还早呢。”
“但我们要开始干活了不是吗?”
“你听见了?”
“隐隐约约。”托尼耸肩,翻身从沙发上下来,拉开了系统任务框,任务表中之前完成的任务都打上了勾,但奇怪的是,明明出事了,任务框中却还没有显示新任务的出现。
托尼在洗手间中用水冲了一把脸,就走了出去:“走吧,去找华生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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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街221b的二层阁楼上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琴音,失踪人士夏洛克看起来一切正常,肩上靠着小提琴,甚至还换上了他专用的西装大衣,他偶尔停下来,在黑白的五线琴谱上修改添上一些散乱的音符。
楼下正有人走上楼,柔软的皮鞋踩在阁楼的木质阶梯上,发出吱呀的响声。
琴音在对方拉开门的一瞬间戛然而止,黑色的音符停留在一行花体英文字的正下方,forjohn&mary。
“为什么停下了?”来人问,正是莫里亚蒂。
“打发时间而已。”夏洛克语调随意地说道,坐在了房间之中唯一的沙发上,“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
“拜您所赐。”夏洛克唇角弯起了嘲讽的弧度。
“噢,但你还没有挪回他的专属沙发。”莫里亚蒂笑着说,双手插着口袋站在大厅之中,“没有地方坐我也很不习惯……也是因为没有意义吗?”
夏洛克眼神微微晃动了一下,不过一秒而已:“我只是比较喜欢让你站着而已。”
莫里亚蒂随手拿起散落在桌上的琴谱扫了几眼:“曲子写的真美,为什么你从来不为你最伟大的敌人写一首?”
“我会考虑的,写你葬礼上的哀曲。”
“真感动。”莫里亚蒂夸张地捧起胸口,随后把琴谱撒在了空上,“但不一定是无意义的。”
“什么?”夏洛克看着满天飞扬的琴谱纸问道。
“当人们感动的时候,总会更容易原谅一些,男女之间就是这么简单的关系。”莫里亚蒂在唇间竖起了食指,“安静一点,我们应该换场地了。”
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们将黑色的头套盖在了夏洛克的头上。
夏洛克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自己回到了医院的床上,只是四肢被分别固定在了床角。
“你用了那么多案件来转移他们的视线,只为了让我出来见你,但结果还是让我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夏洛克挑了一下眉,似乎明白了过来,“噢……最危险的地方总是意外的安全,看起来在我睡着的时候,斯塔克真的让你感觉到了烦恼,之前你那个马格努森的游戏也被他毁干净了不是吗?”
“那个家伙……”莫里亚蒂看起来有些孩子气般的不开心,“他不是我的那杯茶,一点也不按游戏步骤来,s,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更加有趣才对……噢,过去的你。”
“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你有了约翰。”莫里亚蒂说道,漫不经心地在手中上下抛着一把蝴蝶刀,“你开始变得有点像个无聊的普通人类了,约翰真的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家伙,平庸又愚蠢什么的,连玛丽都忍不住动心了啊。”
“作为一个,作为boss和夏洛克的亲密敌人,我当然要帮你们一把了。”莫里亚蒂做了个鬼脸,凑上身去在夏洛克的胳膊下侧划了一道伤口,他计算的很精准,伤口划的很长,但溢出的血量却不是那么夸张。
莫里亚蒂动作有点生疏地将一根透明管接了进去:“我只看过别人做,自己来还是第一次呢……。”
血液慢慢染红了透明管。
莫里亚蒂看着最后完成的杰作,笑了一下:“不要那么快就死了啊。”
然后他像突然想起来一般划开了手机锁屏:“差点忘了,我们应该给主角打一个电话。”
“晚上好,亲爱的约翰,噢不要急着发火……我是特意来告诉你一件事的,你想玛丽了吗?她现在在xx区b栋的楼顶上,放心……我没有伤害她,现在还没有,只不过狙击手的枪正对着她的脑袋,一个半小时之后就会开枪。”
夏洛克安静地听着那个地址,和这所医院几乎在城市的两端,以这样放血的速度,加上寻找的时间,华生就算能飞大概都来不及赶到两个位置。
“我没有想要什么……只要你出现就好了,我给狙击手下了命令,只要见到你的脸他们就不会开枪,嗯……你现在开车赶过去的话,大概一个小时就能赶到了吧。”莫里亚蒂望了一眼正在失血状态的夏洛克,微笑了起来,“你问夏洛克?不,你想多了,我没有见过他。”
莫里亚蒂说完就立刻挂断了电话,最后一句话已经令人足够生疑,但不确定情况与地点的夏洛克,与确定有生命安危的玛丽,他喜欢这样完全不平等的选择题:“你觉得,你的医生会选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