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澄阳今天请我吃大餐。”
英国那边正是早上十点多,盛席年大概在工作,隔了一会儿才回:“不许喝酒。”
都千里之外了还管得这么严,可惜隔得远了杞星不怕他,回复起来一套一套的:“我就喝,你彻夜不归,我为爱买醉。”
盛席年简直头疼,想直接飞回去把人逮回家打一顿。杞星隔空怼了一顿盛席年,心情又好了点,重新给对方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包。
日料店在市中心,商场顶楼,杞星刚到商场门口,居然在电梯口遇到了盛铭礼。
他不是该在帝都了吗,来云城做什么?
杞星一愣,不知道要不要装没看见,就这么几秒,盛铭礼看到了他,居然向他走了过来。
“小星。”
杞星只得硬着头皮跟人打招呼,盛铭礼先是问他来这干什么,知道他是和朋友吃饭,还笑道:“挺好的,多出来玩一玩,别只知道工作。”
他语气温和,好像真是这么想的,但事实上不过是因为他看不上杞星,所以对方出来干什么都无所谓。盛铭礼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又问:“你外公身体还好吗?”
杞星满脸戒备的看着他,只简短的答:“挺好的。”
盛铭礼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那就好。我还有一个饭局,有时间我再单独请你和席年出来吃饭。”
他一脸平和,好像外界传闻的盛家父子翻脸只是谣言。杞星只觉得跟盛铭礼说话比跟杞恒和盛席文之类的傻/逼说话还难受,起码那两个他看着不爽还能揍一顿。
听到对方这么说,他松了口气,立刻点点头,转身往卓澄阳说的包间去。
那间包间在最里面,杞星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到门口。刚推开门,他就被里面的场景冲击了。
里面的香薰炉和花束之类的摆件装饰滚了一地。榻榻米上有两个人,一个坐在上面,衣衫凌乱,被按得微微后仰,另一个跪在他面前,低下头与他接吻。
两个人杞星都认识——一个是卓澄阳,另一个居然是许逸。
……这是什么天降大瓜!
杞星立刻后退了一步,把门再推开一点,在外面偷看得津津有味,可惜没过多久,卓澄阳一转眼,跟他四目相对。
卓澄阳脸立刻红了,飞快地后仰躲开许逸,又踹了一脚对方,许逸闷哼一声,暂时放开他,顺着他的眼神看向门口。
转头看到杞星,许逸丝毫不紧张,反倒先乐了:“嘿,再看收费了啊。”
杞星偷看被人发现,立刻先发制人,义正言辞的喝道:“你们干嘛呢!”
许逸倒是心情挺好,看了他一眼,笑嘻嘻的开口:“没事,谈恋爱呢。”
卓澄阳闻言整个人跟炸了毛的猫似的,跳起来一脚踹向许逸。
“谈个屁——”
结果还没踢到,他就被许逸制住了。许逸一只手擒住对方,另一只手按在卓澄阳的肩膀上,把人按回位置,转头看向杞星。
杞星没见过恋爱谈得这么暴力的,边说脏话边动手,他八卦得要命,进了门还佯装淡定地干咳一声:“谈恋爱也分个场合啊,搞得我多不好意思啊。”
许逸哼笑一声:“没看出来你不好意思,在门口看了那么半天。羡慕啊,回家找盛席年亲去。”
说完许逸顿了顿,又道,“哦,不对,盛席年跟颜延出差了。”
杞星刚才还乐呢,现在又被他一句话震住了,连忙道:“跟颜延?”
他连瓜都不吃了,追着许逸问:“为什么是跟他?”
许逸一脸理所当然:“颜延是英国那边的负责人,他不去谁去?”
……管他是哪国的负责人呢,他就是外星的负责人,也不许跟盛席年单独出门!
盛席年还没告诉他!
杞星八卦之火被这个消息浇得彻彻底底,也不管眼前这对是什么情况了,立刻掏出手机订机票。
这时候别说三个电话了,一天三十个都没用——两情若是久长时,必须朝朝暮暮!
26
第26章 蛋糕
杞星到伦敦的时候正是英国下午三点多。他订机票全靠一时的头脑发热,现在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意识回转,又开始有些心虚了。向许逸问到公司订的酒店之后,杞星打车到了酒店门口,还不敢进去,拖着行李箱转了半天,终于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盛席年接的倒挺快,电话那头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好像是在开会。杞星连忙问:“我没打扰你吧?”
“没有。”盛席年好像是把手机拿开了一会儿,片刻之后,那边的讨论声小了不少,盛席年的声音也重新传了过来。
“怎么了?”
杞星有些得意的开口:“你猜我现在在哪?”
“……” 电话那头的盛席年突然沉默了,杞星等得心里都快没底了,才听见对方叹了口气,问:“英国?”
“靠!”杞星惊道,“你偷偷去学算命了?”
“不许说脏话。”盛席年先训了人,又无奈的问:“到哪了?”
“你酒店门口。”
“等着。”
说完,盛席年挂了电话站起来,看向会议室里正在讨论工作的员工。因为他的举动,众人也将目光投向了他。
“抱歉,今天的会挪到明天吧。”盛席年明明看起来有些无奈,但他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微微弯了下唇角。
“我太太来了。”
为了方便,盛席年开会就在酒店提供的会议室里。杞星坐在行李箱上,在门口等了10多分钟,一抬眼就看见盛行年从酒店里走了出来,赶紧从行李箱上跳下来乖乖站好。
盛席年接过他的行李带着他往酒店电梯走,杞星偷偷看了一眼,对方面色淡然,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杞星想了想,开口撒娇。
“我好累啊,飞了那么久,我都没能好好睡觉。”
盛席年的表情不可避免的软化了一点。十月份的英国天气已经转凉,杞星穿了一件宽大的藏蓝色外套,拉链拉到最高,几乎遮住了他小半张脸,底下一条浅色牛仔裤,看起来乖巧得不行。
盛席年看了一眼对方,问:“这么远跑过来干什么?”
“想你啊。”盛席年左手拖着行李,杞星伸手去牵他的右手。
“感觉我都苦守寒窑十八载了,你还不回家。”
盛席年眼里笑意隐隐:“你是王宝钏?”
“我是那个窑。”
杞星张口就来,见盛席年终于不再板着脸了,又忍不住心痒痒起来,往对方身边靠了一点,偏过头小声对着盛席年提要求。
“你亲亲我。”
说话间他们出了电梯,到了酒店的走廊,廊里还有还有几个来来往往的服务生和旅客,盛席年看了他一眼。
“公众场合,不许卿卿我我。”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盛席年不为所动,只是问:“为什么想亲?”
杞星的脸藏在衣服后,有些羞赧地眨了下眼,语气倒是理直气壮。
“因为你都没跟我说过我爱你——但是你一亲我,我就知道你特别爱我。”
盛席年一怔,发现除了与盛铭礼的那一次对峙之外,自己好像确实从来没在杞星面前说过这三个字。
他从小留学,骨子里却还是内敛理性的性格,从来不擅长把爱意挂在唇齿之间。
已经到了房间门口,盛席年抿了抿嘴,打开门让杞星进去,最终忍不住问:“那我要不亲你怎么办?”
他也想问,那我要是一直不说爱你怎么办?
“没关系。”杞星跟着他进了房间,屋内的暖气让他忍不住跳起来蹦了蹦,站在玄关看着盛席年傻乐,答得从善如流:“那我亲亲你。”
盛席年心化成了一碗温水,轻轻一碰就要溢出来,他关上门,转过身站在那儿,抬目看着杞星,在玄关微黄的感应灯下,对方明亮得像一颗星星。
他最终笑了笑,温声道:“好,过来吧。”
*
伦敦时间晚七点,盛席年叫了餐。
他刚刚去冲了个澡,身上穿着酒店的浴袍,腰带松松系着,露出流畅的脖颈与胸膛,也露出了身上明显的抓痕,还有锁骨处一个明晃晃的,还泛着红的牙印。
罪魁祸首已经醒了,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故意笑嘻嘻地问:“是谁咬的啊?”
盛席年暼他一眼,答:“小狗咬的。”
杞星乐呵呵的在床上滚了两圈,最后被盛席年拉起来洗澡吃饭。
酒店餐的味道并不如人意,杞星没什么食欲,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听一旁的盛席年打电话。说的好像是今天下午会议的更改时间,但是盛席年说的是国语。
等盛席年挂了电话,杞星才问:“是颜延吗?”
盛席年闻言转头看了杞星半晌,才笑着问:“你就是因为这个过来的?”
“当然不是了,我为爱走千里。” 杞星还想嘴硬,最后在盛席年意味不明的笑里缴械投降。
“好吧,是有一点点——你都没告诉我是他跟你一起来出差。”
盛席年耐心解释:“颜延是这边的负责人,必须过来,不告诉你,是怕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