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情人ABO (Dilemma)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Dilemma
- 入库:04.10
而他也没犹豫,手里的玻璃片直直地往手腕上切去,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只手上已经全是血了。
“救命啊,救救我儿子啊!”
“疯了,关疯了。”
“要死了哦。”
“快走快走,晦气。”
听觉似乎被放大了好几倍,他觉得自己漂浮了起来,突然很开心,以为自己终于要脱离这个令人厌烦的世界了。
可他的身体却被人拖了起来。
“滚开!找医生!快!”
黑西装被脱下,露出了里面的白色,是圣洁的意味,手腕上被缠了好几道,抱着他的人跑得飞快,一下子把所有人都甩在了后头,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坐车,颠簸得有些晕,那个人一直在和他说话。
“别闭眼,醒着,马上到了,就在前面了!”
他听话地努力睁开眼,把那人的脸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伤口割偏了,没伤到大动脉,他很快就出了院,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小房间里。
可他有祁双了。
“疼不疼?”祁双抚摸着他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问着他,“以后小漠不做这种事了,好不好?”
“不疼了,”他趴在祁双的大腿上,玩着他的衬衫下摆,“祁双哥哥,你能再陪陪我吗?”
“好啊,小漠想我陪你到什么时候?”
“一直一直,好不好?”他看着半隐在夜色里的脸,有些慌张地抱住了他,“我会很听话的,祁双哥哥,我会很听很听你的话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知道,小漠最乖了,”祁双从窗台上下来,坐到了墙角,“那我,今天想听哪一本?”
“这个。”
“好,都听小漠的。”
房间里的书很有限,几乎每一本他都听祁双读了很多很多遍,可他就是喜欢对方温润的声线,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已经滚瓜烂熟的字句。
他也不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因为祁双说,他不想再送他去医院一次,所以他小心地保护着自己,不让祁双担心他。
记忆中的那人永远背着阳光而来,给他的小屋子带来一线光明。
就像现在这样。
一线阳光。
“小少爷?”
“嗯?”
“小少爷,是不是还有哪
里不舒服?”老管家关切地问着他,把药端到他面前,“先把药喝了,退烧。”
岑漠皱了皱鼻子,那药闻起来就苦,是他不喜欢的味道,想要推开,又看着老管家的脸色严肃了起来:“小少爷,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生怕自己又疯了,开始伤害自己,忙扒着碗咽了一口汤药,却又苦得吐了出来。
“爷爷,太苦了,太苦了,喝不掉。”
老管家寻思了一会儿,放下了碗,转身下楼去:“小少爷等一等,爷爷马上上来。”
岑漠点了点头,等老管家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口,就捧着碗跳下床去,还没迈出步子,老管家又折了回来。
“不准倒掉,倒掉了下面还有。”
“哦。”
岑漠瘪了瘪嘴,放下了药碗,乖乖爬了回去,继续晒太阳。
他忍不住偷偷想,祁双哥哥现在会在哪里呢?他会来病院里找他吗?要是他来找他的时候,他又发疯了怎么办呢?
他抱着膝盖,拿手指在床上乱画着,“池怀霖”搞得他身上很疼,尤其是屁股,他却像享受痛觉似的,非要动来动去。
——这是惩罚他,伤害自己。
“小少爷。”
岑漠听见了声音抬起头,只见老管家推着蛋糕走了进来,上面还点了五根蜡烛:“放的有点久了,不知道还好不好吃,小少爷把药喝完了,就能吃蛋糕,好不好?”
“嗯,嗯!”
岑漠用力点着头,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老管家却觉得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扶住他不让他再乱动,把蛋糕又推近了一点。
“先许个愿望,再吹蜡烛吧。”
“嗯——”
岑漠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想着。
希望我有一天能离开病院,找到祁双哥哥。
然后睁开眼,一口气吹灭了五根蜡烛。
“小少爷许了什么愿望啊?”
“不能说,说了要实现不了的。”
“哦,那不说,”老管家端着药碗,吹了吹,“先喝药,凉了更苦。”
岑漠刚才还有些灿烂的脸又阴了下去,纠结了半天还是不愿意动:“先吃一口蛋糕嘛。”
老管家被他逗得笑出来:“好,先吃,先吃。”
岑漠挖了一小块奶油,送进嘴里去,奶油有些结块了,但甜得很,让人心情都好起来。
“再吃一小口。”
“好,好。”
“最后一小口。”
“小少爷……”
“真的最后一口了!”
老管家看着那个秃了一块的蛋糕,有些无奈地把碗放下,刚要劝,房门却被打开了。
“怀霖,蛋糕……”
“没事。”池怀霖看着岑漠,神情有一丝松动,“药放在这里吧,你先出去。”
“……好。”
老管家不敢说什么,只是匆匆放下了药碗,走了出去,池怀霖解开西装扣子,松了领带,坐到岑漠身边:“乖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岑漠半张着嘴,有些害怕地摇了摇头。
池怀霖叹了口气,端起了药碗:“不怕,我喂你喝,好不?”
岑漠没什么反应,池怀霖也没有计较,而是坐近了点,拿过桌上的勺子,一口口喂着oga。
岑漠一如既往地听话,好像前几天的事对他没什么影响一样,可池怀霖却觉得oga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在想什么?”池怀霖随口问着,“公司里出了点事,不能一直陪着你,抱歉。”
岑漠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
——看护的爷爷怎么回事,他也能看见他臆想出来的情人吗?
第11章 他来了
池怀霖给岑漠喂完了药,oga还发着呆一动不动地坐着,心想坏了,人烧傻了。
他伸出手,擦去岑漠嘴边的药汁:“乖宝,在想什么?”
岑漠怔怔地看着池怀霖,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问道:“池先生,我能碰一下你吗?”
池怀霖皱了皱眉,没说好,却也没拒绝,只是凑近了对方一点。
这下子岑漠又觉得不知道往哪儿下手,犹豫了好一会,才停在池怀霖的脸颊上。
——的确是实体的没错,可没人规定,臆想出来的人就和鬼一样没有实体。
oga纠结得信息素都浓起来,池怀霖刚想起身去叫医生,脸上却被人重重地拧了一下。
“岑漠!”
“啊,救命救命!”
岑漠干了坏事就跑,手脚并用试图逃开,但被池怀霖一把卡住了脚腕,拖了回去。
可看着oga捂着眼睛留一条缝看他的样子,池怀霖又觉得没脾气,再加上对方身上还有伤,不适合做大动作,池怀霖叹了口气,躺到了床上,把人圈在怀里。
预料中的责罚没有来,岑漠眯着眼从指缝里偷看躺在身边的池怀霖,直到确认对方脸上的表情似乎不是生气,才扒拉到alha身上去:“池先生,身上疼。”
“疼就好好休息。”
“嗯……”oga回答的声音软绵绵地,拖着长音,头不停地在池怀霖胸口蹭着,最后小胳膊伸了出来,环在了他腰上,“池先生,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池怀霖想要把人拉下去的手一顿,悬在了半空中,过了会,便垂了下去,轻轻落在了岑漠腰窝处。
他原本不想这么快就离开的,医生还在给岑漠做各项检查,梁尹的电话就过来了,他消失的这两天里,公司的一条生产线被曝出严重质量问题,污水处理也不完善,上头下了指令已经查封了,因为找不到他人,容婉儿作为池家掌权人出现在公司,舆论倾向他管理不力,加上家族内部矛盾激化,池家的企业要变天了,周一股市一开盘就是一个跌停板。
这还不止,网上又有人爆料季川深夜造访急诊,似乎伤得很严重,大家都知道季川是池怀霖明面上养着的oga,地位和别的情人不一样,都纷纷猜测池怀霖家暴,这么多年不娶季川另有隐情。
这几天他忙得连轴转,生产线的问题根本就是诬告,可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请客吃饭疏通关系,又澄清了季川受伤并非暴力所致,而是发情期紊乱,外面的风波这才平息下来。
但这些事于他而言都不足挂齿,比这还要更难的时候他都扛下来了,容婉儿撑死也就能做做表面功夫,伤不了他内里。
他之所以不来看岑漠,假装自己太忙,无非是跨不过心里的一道坎。
今天早上上班时,梁尹又来找他发牢骚,说什么他明知道不是事还要取消他的年假,哭天抢地地要再加一周休息,他无聊地应着,手摸到了那天藏在了夹层里的东西。
梁尹走了以后,他才把那已经蒙了一层灰的东西拉了出来。
——那是一个,缝制的破破烂烂的香包。
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总觉得岑漠会不经意问起来,也不想为了这么点小事撒谎,最后在网上订来了布和针线包,找的时候眼睛都要瞎了,东西到的时候还要感慨一句网购大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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