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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退圈明星的自白 (kaiji)


  “那是因为我有经验。”
  方听笑了笑,颜羽直夸他幽默,餐桌上的气氛更加欢畅活跃。
  祝拾肆忘了当时自己在笑还是在默默吃菜,关于今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的,下一个他能感知到自己切身参与的画面,是在晚上九点,在送走颜羽和郭惜之后。
  方听收拾了餐盘,穿着小熊围裙开始洗碗,祝拾肆记得很清楚,他的围裙内外穿反了,发毛的走线和反向的图案露在外面,他毫无察觉地哼着歌打开热水,那一刻祝拾肆意识到,尽管他穿着正式的黑衬衣,剪了整齐的短发,他是Q布,同时也是方听。
  祝拾肆走到方听身后,伸手关掉了水龙头:“Q……方听,我要跟你谈谈。”
  “我也是,”方听在反穿的围裙上擦了手,解开它扔到一边,转身抱住了祝拾肆,“我不想再等了。”
  方听深黑的双眸在剪短的刘海下明朗得没有一丝杂质,清澈得仿佛稍一眨眼就会溢满泪水,祝拾肆望着他,透过他眼中闪动的银色光晕似乎看清了他的心。
  “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耳边,水龙头滴答滴答在响,祝拾肆从方听靠近的嘴唇上读出了他的告白,他想到人鱼捧着一把珍珠献给渔夫,告诉他这是自己珍藏的眼泪,他的心中生出了一些感动。
  方听的左臂搂紧祝拾肆的腰,让他顺着自己的力度稍稍抬头,祝拾肆微张的双唇被碰了一下,牙齿隔着两片软肉顶在一起,分开,上唇留下了些许痛感。
  祝拾肆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吻,方听退回去,为自己青涩的吻技羞涩垂眸一笑,抬眼,瞳孔里凝聚起暗红的热情底色,他的右臂换到左臂的位置,左手往上扶住祝拾肆的后颈,再次低下头,贴向了祝拾肆的唇瓣。
  “等……等一下。”
  手指挡在了两人的嘴唇中间。
  “……别这样,”祝拾肆偏着头,轻轻就从方听温暖的手臂中挣脱了,“在我弄清楚一切之前,别这样。”
  方听在短暂的失落后,恢复了愉悦的神情,他点点头,笑脸里多了一丝显眼的兴奋:“除了我是方听,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去沙发上坐好,我马上过来。”
  被磕到的上唇还在隐隐作痛,祝拾肆木然走向客厅,心意相通,他并没有热血上涌的愉悦,他知道自己在不开心什么。
  实力顶尖的影帝化身成无业游民和自己对戏,竟然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具有天赋的外行,认为自己的进步是和他这块原石碰撞所激发出来的,事实却是捡了他不要的角色,还像老师向学生透题一样,被他提前告知了演好何赛的方法。
  对于祝拾肆而言,这是一种自尊心难以接受的施舍,从小他就抗拒在解出难题之前看到答案,这个古怪的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
  他拒绝过很多类似的能让他一步到位的捷径和帮助,他不喜欢自己固执到近乎偏执的矫情自尊,但它就像与生俱来的本能,无法忽略,只能尝试着将它弱化。
  方听从陈列架上取下面包一样的铁皮盒子,坐到祝拾肆身边,顺手把坐垫上的小天鹅抱在了膝盖上。
  布艺沙发承载着他的体重,在祝拾肆的手边缓慢下沉再饱满弹起,铁盒放在两人中间,方听的指甲留得很短,抠动盖子时吃力的表情像个撕不开零食包装的小孩。
  小天鹅被他用力的上身压得不断点头,祝拾肆看着他专注在盒子上的四分之三侧脸,一股热流随着咽下的唾液冲淡了揪紧的自尊心。
  他想起方听还是Q布的那天晚上,告诉自己演戏的时候没有自恋感,这个提示就像解题的辅助线,足以让自己警觉并愤怒了,但他没有,只是叫他不要细讲,让自己思考。
  原来从那时候起就开始反常了,为什么,是因为Q布的善意比其他人来得更真诚?还是因为方听的演技足够纯熟,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暗示着自己他和其他人不同,都在对自己洗脑催眠?
  胸口越来越热,祝拾肆是喜欢方听的,比意料中更喜欢一些。
  他庆幸自己稳住了情绪,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得知真相后的震动表现出来。
  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也许该为他尝试着去改变自己?不过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现在该怎么做?耐心地听他自我坦白?还是主动还他一个被中断的吻?
  祝拾肆深吸一口气,缓缓向方听坐近。
  刚好在这个时候,铁盒的盖子被方听打开了,哐地一下弹到茶几上,里面的东西也跟着洒了出来。
  那是些新旧不一的明信片和一个透明的水晶玻璃方块。
  方听赶紧弯腰去捡,祝拾肆也帮着捡了两张,他把明信片的正反面排好,无意间看到了在发黄的纸上,用深蓝色墨水写的钢笔字。
  “书云,上一张明信片收到了吗……”
  

  ☆、第三十七章

  “书云,上一张明信片收到了吗?你没有给我回信,我想可能是寄漏了,那是我第一次寄跨洋明信片,以防万一再寄一次给你。收到你的来信很开心,我在国内很好,加入了琉光娱乐,想不到吧,我居然会选择艺人这条路,我妈让我复读,但是我不想她再那么辛苦了,就算考上了首府大学的天文专业,也无法在短期内减轻她的经济负担,我想我的选择并没有错,你觉得呢?我很想你,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放心,是以朋友的身份见面。”
  落款写着“14”,寄信时间是九年前的八月末。
  祝拾肆认出了自己的笔迹,他茫然看向方听,方听已经整理好了其余明信片,上面也是祝拾肆的字迹,均以“书云”开头,以“14”结尾。
  耳鸣再一次嗡嗡炸开,祝拾肆的手一抖,明信片从他指间掉了下去。
  “你怎么有我的东西……?”
  方听把从祝拾肆手里落向地上的这张明信片捡起来,放进盒子,坐正,认真地看着他:“这里有一百张,九十九张都是你寄出去的,还有一张是你没来得及投递就被我拿走的。”
  “一百张……”祝拾肆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它们全部都是我写的吗?”
  “嗯,本打算收集到一百张再和你见面,结果第九十九张之后你迟迟不寄新的来,我等不及就回国了,”方听点着头,放下怀中的小天鹅,把盒子捧到祝拾肆的眼前,“现在,你想起我是谁了吗?”
  方听郑重的神情不是在开玩笑,祝拾肆愕然摇头,匪夷所思,这一百张明信片跨越了近十年的时间,都是寄给那个叫方书云的人,不仅如此,他还收到了一百封来自方书云的回信。
  它们怎么可能在方听手上?
  祝拾肆想不通,迷茫重复道:“你为什么有我的明信片?”
  “我不仅有它们,你这九年里收到的九十九封回信也都是我写的,”方听笑着,笑里带着些许无奈,“只有方书云第一次给你寄的明信片是他写的。”
  “……九,九十九封回信?”
  “对,都是我寄给你的,用信封仔细装好,从十四岁一直写到二十三岁。”
  祝拾肆的心脏再次跳出了胸腔,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虚无感挠着他的声带,他很想用力咳嗽,但千言万语堵在出口,没有留下一丝发声的缝隙。
  他像哑巴似地睁大眼睛,从脑里的乱麻中勉强理出了一根线头,哽着喉咙把它牵了出来:“方听……你到底是谁?”
  方听似乎早就预料到祝拾肆会有这样混乱的反应,给他倒了一杯水,看着他恍惚地喝了几口,才开始解释。
  “我是方书云的弟弟,原名叫方听尘。”
  “方听……尘?”
  祝拾肆想不起有这个人,方书云的确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但他和自己有关系吗?他们见过面吗?他有资格为方书云保管明信片并代替他回信吗?
  “方书云没告诉你我的名字?”
  “太久了,我想不起了。”
  “那你还记得十一年前的八月三日,在方书云家的花园里……”
  十一年前的八月三日,祝拾肆当然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就算他想忘也忘不了。
  “为什么要提这一天?”
  祝拾肆望向方听,眼睛红了,如鲠在喉的声音顺了,但也哑了。
  “那是我们相遇的日子,八月三日,你忘了吗?”
  “不是!”祝拾肆沙哑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胀爆的气球发出刺耳的尖响,随后蔫成一团,低落下去,“那一天我记得,我没遇见什么人……我没遇见你……”
  两滴眼泪打在了祝拾肆的手背上,他以为方听被他暴起的怒意吓哭了,眨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流泪。
  方听的表情也很受伤,不是被吼后的委屈,而是惘然,惘然得让祝拾肆不解,但他也没有心情去解读。
  视界在泪水里波动扭曲,祝拾肆晃眼在泪光中看到了一个戴着耳机抱膝哭泣的男孩,一个骑着老式两座自行车的人,和一面绿叶在风中摇晃的天空。
  骑车的人哼着歌,从蝉鸣中穿过林荫,道路的尽头围了一群人,似乎在等待他,却又远远地背对着他,小声低语。
  他哼的歌是……《Close To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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